錢來笛煮了杯醒酒湯給錦程送了上去。
“咚咚咚”她站在錦程房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錦程開啟門的時候,身上換了套居家服,頭髮也是溼漉漉的搭在頭上。
“你剛才喝了不少酒,我煮了份醒酒湯,你喝一點吧,不然明天早上起來頭會疼。”她其實也沒有照顧醉酒的人的經驗,這是她在小說上看到的,她也上網查了一下,喝醉酒的人第二天確實容易頭疼,而且按照以前外婆教給她的經驗,所以她才幫他弄了份醒酒湯。
“謝謝。”錦程說完便接過她手裡的醒酒湯,一口氣喝完了。
“還有點燙。”錢來笛想提醒他道,可是他已經喝完了。
“不會,剛剛好。”錦程回答道。
錢來笛接回他手裡的杯子,“那個······”她支吾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有什麼事嗎?”錦程看她支支吾吾的樣子問道。
“小菲她剛剛回去了,她今晚沒喝酒,所以可以開車回去。”錢來笛對他說道。
“嗯。”錦程應了一聲,“還有別的事嗎?“
錢來笛想了想,“沒有了。”隨即她又說道,“對了,早餐你想吃什麼?”她問。
“照例就行。”錦程回答道。
“那麵條。”錢來笛道。
錦程點點頭,“可以。“
“好的,那明天早上我煮麵條,”錢來笛道,“那我先下去了,你早點休息。”
“嗯,晚安。”錦程回答道。
“晚安。”錢來笛向他揮揮手,然後拿著杯子往下了樓。
翌日早上錦程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的時候,錢來笛站在旁邊一直看著他。感受到她灼熱的目光,錦程停下吃早餐的動作,抬眼看向她,”怎麼了,一大早上想對我放電嗎?“他調侃道。
錢來笛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知道他昨晚沒有因為他父親的事情一夜未眠,這只是這種反應好像又有點不對,畢竟按時他的父親,就算真的有矛盾,也不吭做到這麼無動於衷,僅僅只是昨晚多喝了幾瓶酒而已。
“那個·····”錢來笛剛想說什麼,大門外便傳來門鈴聲,她只得走過去開門。“景阿姨。”錢來笛開啟門便看到站在門外的景媽媽和景小菲。
景媽媽朝她微笑的點頭打了一下招呼,”小程起來了嗎?“景媽媽問她道。
“他剛起來在吃早餐。”錢來笛回答道。
景媽媽應了一聲便走了進去,景小菲來到錢來笛身邊無奈的向她撇了撇嘴。
“怎麼了嗎?”錢來笛問道。
“程他父親,情況不太好。”景小菲回答道。
錢來笛聽到心裡也沉了沉,任何人都不喜歡聽到這種有關於傷者或者病患不好的訊息吧,即使不是自已的親屬。
錢來笛關好門,和景小菲一起走進去,便聽到景媽媽在和錦程說話。
“小程,錦阿姨知道你心裡還有芥蒂,但這次情況不一樣,如果他真的出 什麼事情,以後你就是想原諒他都沒機會了。”景媽媽勸錦程說道,其實她也不是愛做這個和事佬,只是她的好閨蜜錦小鳳還在世的時候就對她說過,她是不恨程銘的,而且她也希望錦程能和自已的父親親近,她打算著等小錦程上學的時候,她就帶著他回去和他父親相認,即使不是為了兩人能複合,而僅僅只是為了給小錦程能擁有一個完整的父愛,這也是當初她願意把小錦程交會給程銘身邊的原因。只是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是會分離。她也曾試圖幫他們緩和關係,可是錦程卻一點都不想再和他那個父親有任何關係,只是這次她怕如果程銘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的話,還被在九泉之下的錦小鳳知道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那她肯定會很傷心,她肯定也會怪她這個好朋友,好閨蜜沒有幫一下她,那她以後也不好再去見她了。在她心裡,錦程早已經是自已的另一個兒子,她也希望他能過的開心過的好,不要被上一輩的恩怨所束縛,只是她卻依然沒能做到。
“沒機會最好。”錦程從餐桌前站起身道,“不然他又會故伎重演,再背叛我一次,就像背叛我母親一樣。我不會原諒他對我們接二連三的背叛。”說完他便轉身抬腳往樓上走去。
“小程,”景媽媽喊他道,“我知道當年的原因你已經知道了,你父親也隨之是被人設計的,都是那個女人的錯,她太貪心,才害的你媽這樣的,你該給你父親一個機會,如果你母親還在的話,她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們鬧成現在這樣。”
然而錦程的腳步卻並沒有因為景媽媽的話而有所停留。就算知道真相了又怎麼樣,就算當年他是被設計的又怎麼樣,他是親手把害她母親的兇手送進了監獄,可是欺騙和隱瞞卻是赤裸裸的存在的。還有他們的孩子現在不也一直在他身邊打轉嗎?他們還一起拍戲,他們相處的比他更幸福不是嗎?他又何必去打擾別人。
錢來笛看著錦程上去的背影,雖然他說的話很決絕,一點都不留父子情,可是她卻覺得他的身影莫名的孤獨和落寞,這是她從沒見到過的,在她印象裡,錦程都是很驕傲很自信的人,他從不會輕易把自已的柔弱表現出來給 別人看到,他所展現出來的都是剛強和堅硬。她也差點以為他就是一個無堅不摧的男生,不會受到外界任何一丁點的影響。但今天她覺得自已錯了,其實再堅強的人,他也有軟肋,他也只是個普通人,也有七情六慾,即使那些陌生的人可以不在乎,但對於自已的親人,和自已有血緣關係的人,誰又能真正做到不在乎呢,就算話說的再硬,心裡的傷痛又有誰能真正的懂。
中午錢來笛煮好飯的時候,錦程並沒有下來吃飯。她站在樓下看著二樓的方向,不知道錦程在做什麼,今天早上的早餐他並沒有吃多少,她在樓下站了一會,隨後便回了廚房。
早上她泡了紅豆,這會可以把紅豆糕先做上了。
一個小時後,錦程依然沒有下來。
錢來笛端著剛出鍋的紅豆糕上了二樓,她站在臥室門口抬手猶豫著要不要先敲一下這扇門的時候,就聽到琴房裡隱約傳來鋼琴的聲音。不得不說,琴房的隔音真的很不錯,就在門口聽到的鋼琴聲也是很小很小。
錢來笛端著紅豆糕來到琴房門口,她調整了一下自已呼吸,略微思考了一下,才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裡面卻沒有人回應,只有鋼琴在彈奏的聲音。
她沒有猶豫,抓著門把手輕輕擰開了房門,所幸門沒有被反鎖,錢來笛進去便看到正坐在鋼琴面前在彈奏著的男人。
鋼琴聲很流暢,男人全身心的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沒有發覺從外面進來的錢來笛。
錢來笛端著手裡的東西走到鋼琴旁邊,看著正在彈琴的男人。
“錦先生。”她叫了他一聲。
錦程卻並沒有注意到她,依舊賣力的彈奏著自已的曲子,一曲終了後,他抬起頭深了一口氣,這才終於發現站在旁邊的錢來笛。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錦程開口問她道。
“剛剛進來一會,你在彈琴,我敲門,你沒聽到。”錢來笛道。
“哦,”錦程應了一聲,看了看她手裡端著的紅豆糕,“專門給我做的嗎?”他問。
“對,你沒下來吃午飯,所以我就端上來了。”錢來笛回答道。
“哦,我都忘記吃午飯了,”錦程道,隨後他往旁邊挪了一下位子,“坐這裡。”錦程用眼神向她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