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陽很清楚,這肯定是有人來找他的麻煩。
對方是誰也很清楚,除了大興莊的原主人劉家,還會有誰?
沒人使喚,那群衙役吃飽了撐著跑十多里地來這查擴建?
曹爽不在意這些小事,陳子陽卻不得不上心。
劉榮位列三品大員,如果沒有曹國公的面子護著,他想整死自己,輕輕鬆鬆。
但自己,也不能一直讓曹國公府上給自己擦屁股啊!
“咦,小公爺,你怎麼親自在這邊盯著呢?今兒可是國相大人的六十大壽啊,你沒去賀壽?”陳子陽轉念問道。
曹爽抖了抖肩膀:“我去個雞毛,那邊全是一群虛溜拍馬的貨色,一個二個恨不得跪下給姓張的舔腳!那群沒卵子的東西,還他媽不如宮裡的太監呢,老子才懶得跟他們湊一塊!”
“國相可是當朝宰輔第一人吶,拍他馬屁的人肯定多了,你不拍就有人比你爬的更快!”陳子陽笑道,心中卻也看出來了,這曹爽似乎對張泰嶽不怎麼感冒。
他的這個態度,只怕很大原因是因為他爺爺曹國公!
曹爽卻是撇了撇嘴:“我靠他?老子爺爺拼死打下來的世襲罔替,老子只要不造反,遲早爵位會落在我的頭上。”
陳子陽笑了笑,確實,曹爽有這個資本,他不需要鳥任何人,只要大楚還在,他這個開國國公的嫡親孫子,遲早都是人上人,不,現在就已經是了……
“小公爺,今兒這事,肯定有人在後面使壞。我不說你也猜的出來是誰。”陳子陽道:“那家人……跟國相爺靠的很近啊,我這小門小戶的,怕是沒法阻擋。”
“恩,是這麼個道理……不過,你無需擔心,老子盯著他們呢!”曹爽笑道。
別看他年紀不大,可畢竟是未來的國公,在這京城之中,很多事情他不需要去打聽,就比陳子陽知道的多!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賣小公爺一個面子,眼巴巴的過來通風報信!
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今天有衙役過來的時候,他卻來了大興莊……
陳子陽笑著拱了拱手:“哈哈,我也不說什麼客氣話,如今你也是望星樓的股東了,來了望星樓隨便吩咐便是。這邊的酒坊,你也儘管吩咐。”
“哈哈哈,那可不咋的,老子才不會跟你這個土財主客氣!”曹爽哈哈大笑。
陳子陽心中卻有些無奈,土財主算個屁啊,明明是針對自己的事情,自己卻沒有曹爽這個局外人知道的清楚。
看來,情報部門,迫在眉睫!
全國鋪滿情報部門的事情,任重道遠,但京城內部……
他覺得,自己必須馬上建立起一支自己能用的隊伍!
大丈夫立於世間,不能一直倚仗他人!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的道理,他當然清楚。
曹爽呆了會就回城去耍了,陳子陽找來了在工地上監工的嶽武志。
“嶽大哥,如今……我也不再只是個酒樓掌櫃的,對手也不再僅僅只是商業上的競爭。所以,我想要一批人,一批能夠聽命於我,能給我辦事的人!”陳子陽說這個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嶽武志。
嶽武志沉吟了半晌,說道:“陳掌櫃,這樣的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培養起來的……”
“我明白。所以,這不是找你了嘛?”陳子陽哈哈一笑,道:“你知道我的,我就是想要在這世間自保立足,攢一份大大的家業。可惜,就怕有人惦記啊!”
“我知道你手下的那批兄弟,都是過命的交情,他們聽你的。怎麼樣,幫幫我?”
陳子陽說到這,笑道:“當然了,我絕對不會虧待諸位兄弟們!”
“陳掌櫃說的哪兒話,多虧了你,我那些兄弟們才有今日!能吃飽穿暖還有酒喝!”嶽武志道:“嶽某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陳掌櫃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其實他最初帶人跟著陳子陽,只是因為陳子陽可以提供一份工作,可以讓他的那些殘廢兄弟混個飯吃。
但如今,他帶來的兄弟已經一百多號人了,其實,完全都是陳子陽養著的。
五十兩一斤的楚園春,敞開了給他們喝!
雖然如今嶽武志也知道,楚園春的秘方沒多麼玄乎,很簡單的東西。可問題是,這玩意簡單是簡單,但真的也不便宜啊,原酒也是要成本的,一千斤原酒才能提煉出百來斤楚園春!
陳子陽好酒好菜還給銀子,養著那群人,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關鍵時刻,這些人能夠幫他賣命?
“好!你辦事,我放心。”陳子陽笑著拍了拍嶽武志的肩膀,說道:“今天,那群衙役過來找我們的麻煩,是背後有人指點。但這事兒,我一無所知,這樣不好。”
“我希望,嶽大哥可以拉一批人,去京城裡幫著打聽打聽,留意一下這方面的訊息。尤其是那位兵部侍郎劉大人……”
“陳掌櫃放心,某家一定完成任務!”嶽武志一拍胸口,應承了下來。
陳子陽點點頭,便返回瞭望星樓。
大興莊雖然好,但現在都是百廢俱興,他也懶得待著。最主要的是,目前來說,望星樓才是他的根本,千萬不能不管。
結果他還好回來了,剛回來王一川就苦著臉上前:“陳掌櫃的,大事不妙啊……”
“啥事?慌成這樣?”陳子陽納悶。
“來了個大人物,開口要一千斤楚園春大師版……”
“嚯哦,好傢伙,這是大冤……大主顧啊!”陳子陽眉開眼笑:“一千斤楚園春,還要大師版,我滴個乖乖!大師版八十兩一斤,一千斤那是多少來著?八萬兩!好傢伙,快,快帶我去見見這位大主顧!”
王一川卻是苦著臉:“陳掌櫃,這……這,唉,哪有那麼簡單?!”
陳子陽頓時皺眉:“吞吞吐吐個雞毛,有話快說!什麼不簡單,不就是拿錢買酒的事情嗎?”
“掌櫃的,這人不簡單啊!他是張府的管家啊……”王一川嘆息一聲,一跺腳說道。
陳子陽撓撓頭:“張府?哪個張府?”
“如今京城裡在辦事的那個張府,國相爺的那個張府!”
陳子陽直接懵逼了,臥槽,國相爺張泰嶽的管家,來自己這裡買酒?
等一等……他嗎的,國相想喝酒,會花錢買嗎?
這隻怕還真不是什麼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