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兒的箭術可真是了得!”
蔣墨羽由衷讚歎道,眼中滿是欽佩之色。
林汐研聞言,嘴角上揚,眼眸彎成月牙:“墨羽哥的劍術亦是超群,若不是你這凌厲一劍先傷了它,我哪能這般輕易射中吶。”
蔣墨羽謙遜地撓撓頭,手中緊握著那把寶劍,不經意間抬眸端詳,神色驟然一凜,眉頭微蹙。
只見那劍身寒光凜冽,紋路仿若古老神秘的符文,蜿蜒盤旋,透著古樸且威嚴的氣息。
這般模樣,竟與國庫中那把傳聞中的神兵有著七八分相似。
他心頭湧起層層疑惑,脫口問道:
“汐兒,你這寶劍從何處得來?方才那般危急時刻,你身邊並無包裹,又是怎生突然拿出它來的?”
林汐研心下“咯噔”一響,臉上卻仍故作鎮定,嘻嘻一笑,露出一排貝齒,狡黠說道:
“墨羽哥,我呀,自是會些法術,能將物件隨心收納、取用,不過是小把戲罷了,莫要深究啦。”
言罷,她蓮步輕移,指著地上那龐然大物。
“先別管這劍啦。墨羽哥,你瞧這野豬個頭可不小,咱們該如何處置才好?”
蔣墨羽目光順勢望去,只見那野豬身軀壯碩得驚人,仿若一座巍峨聳立的小山丘橫臥在地。
雜亂的鬃毛肆意張揚,鮮血自傷口汩汩流出。
他劍眉緊鎖,思忖良久。
須臾,沉聲道:“汐兒,你速回營地叫人過來搬走,此地太過荒僻,眼下這野豬血腥味瀰漫,保不準片刻間就會有其他猛獸循味而來,我且在此守著,以防不測。”
林汐研心領神會,輕點螓首,轉身便沿著那蜿蜒曲折的山路疾奔而下。
不多時,林汐研便領著四五名林家精壯男子匆匆趕來。
眾人瞧見那龐然大物般的野豬,皆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好傢伙,這般大的野豬,可夠咱營地吃上好幾頓咯!”
一名男子瞪大了雙眼,咋舌道,話語中滿是掩飾不住的驚喜與震撼。
眾人抖擻精神,齊心協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野豬穩穩抬起,一步步朝著營地挪去。
營地眾人見林汐研等人抬著野豬歸來,瞬間炸開了鍋,歡呼聲、叫嚷聲交織一片。
“喲呵,竟獵到這般大的野豬,今日可真是有口福嘍!”
張嬸雙手叉腰,笑得眼睛眯成縫,眼角細紋恰似綻放的菊花,滿是質樸的喜悅。
眾人圍攏上前,磨刀霍霍,七手八腳地忙活起來。
燒水的燒水,剝皮的剝皮,割肉的割肉,各司其職,有條不紊。
營地中煙火繚繞,肉香漸漸瀰漫開來,絲絲縷縷,勾人食慾,似無形的手撩撥著眾人的味蕾。
誰料,正忙得熱火朝天之際,一陣嘈雜腳步聲傳來。
眾人抬眸望去,只見一群身著奇異服飾、膚色黝黑且體格健壯的土著人匆匆趕來。
他們神色慍怒,為首一人滿臉橫肉,目光犀利如鷹隼。
他手指著地上野豬,口中叫嚷著眾人聽不懂的土語,聲音高亢激昂,情緒甚是激動。
林無隅見狀,趕忙整了整衣衫,上前幾步,和聲說道:“諸位壯士,不知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那為首土著卻仿若未聞,依舊叫嚷不休,邊說邊揮舞著粗壯的手臂。
身旁眾人亦是滿臉怒容,步步緊逼,空氣中瀰漫著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息。
林沐亦眉頭緊皺,側身湊近林汐研,低聲道:“瞧這架勢,怕是來者不善。”
林汐研柳眉輕挑,美眸中閃過一絲決然,上前一步,脆聲說道:“諸位,這野豬是我們拼死獵來,怎的你們一來就要奪走?”
土著們聽了,雖言語不通,卻也能從神色中猜出幾分意思,叫嚷聲愈發高亢。
蔣墨羽見狀,手握寶劍,側身如巍峨山峰般擋在林汐研身前。
目光冷峻如霜,警惕地盯著土著眾人,那寶劍在日光下閃爍寒光,似在無聲宣告主權,寒芒仿若能割破這緊張的空氣。
林無隅亦高聲道:“咱們身處這荒郊野外,本就艱難求生,諸位若要強搶,可就失了道義!”
土著們相互對視,神色間略有猶豫,那為首之人目光在野豬與眾人身上來回掃視,似在權衡利弊。
林汐研心思急轉,正發愁如何化解這場僵局時,忽然,那土著的話語傳入耳中。
她自幼便對各類少數民族語言興趣濃厚,閒暇時常鑽研,竟一下便聽出他們說的是壯話。
還好自己略懂一二,當下便清了清嗓子,用壯話說道:“各位壯士,先莫要生氣,咱們有話好說。”
土著眾人聽到這小姑娘竟能說出流利的壯話,且還精通漢語,頓時面露驚異之色。
那滿臉橫肉的首領眼中閃過一絲別樣光芒,開口說道:“小姑娘,你竟如此聰慧,既能說我們的話,又懂漢話,實乃奇才。
我們部族正缺像你這般的傳譯,你可願入我部族,助我們一臂之力?”
林汐研聞言,趕忙擺手,臉上笑意盈盈,婉拒道:“壯士好意,小女子心領了,只是我與家人在此,實在不能離去。”
那首領見林汐研拒絕,略感失望,可很快又想到一事,神色一喜,接著說道:
“我們部族過幾天有一場漢人招待,本是要談些交易買賣,可部族中略懂漢語的大祭司生病了,如今無人能擔此重任。
小姑娘,若是你肯來幫忙傳譯,我們部族定會感激不盡,還會贈予你一些部族中在此培育流傳了很久的種子,皆是別處難尋的好物。”
林汐研聽後,垂眸思量,想著既能助他們一臂之力,化解此番矛盾,又能收穫珍貴種子,於營地日後發展也有益處,便欣然應下了。
土著首領見她答應,臉上陰霾一掃而空,露出開懷笑意,帶著眾人離去時,還不忘叮囑日期與事宜。
眾人望著土著遠去背影,長舒一口氣,緊繃的心絃這才緩緩鬆弛,仿若緊繃的琴絃終得舒緩。
林無隅滿心疑惑,看著女兒林汐研的背影,眉頭緊皺。
心中暗忖:自己這寶貝愛女,向來都在眼皮子底下長大,何時竟學會了這般奇怪的語言,自己卻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