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聯誼的事情籌備的如火如荼，這件事莫留白和虛方澤都投入了極大的熱情。
莫留白是看到了某種光亮，在漆黑的道路上她有了奔跑的動力。
而虛方澤完全是憋的。
自從上次莫留白親了他……臉頰後，倆人之間的氣氛就變得不一樣了。
之前莫留白一直迴避虛方澤，對他的靠近採取抗拒態度。
但現在她顯得坦然了很多，眸中沒了警惕和防備，但就是這樣的一雙眼，反而讓虛方澤有點……有點……害羞。
這話說出來虛方澤自己都覺得彆扭，想他殿內大佬居然還會害羞，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但事實就是這樣。
之前的虛方澤可以肆無忌憚的孔雀開屏。
穿好看的衣服，精心打扮恨不得給自己抹點什麼，隨時隨地凹造型秀身材，後來發現這招好像不管用，他就又開始走賢夫良父路線，甚至不惜弄出一個孩子……
之前那開屏力度，恨不得直接給莫留白灌春藥然後一步到位，甚至腦子裡各種陰暗念頭層出不窮，像是囚，鎖，十八……
他腦子裡有時候冒出來的東西光是稍微窺探一下都要被稽核。
但現在，當莫留白不在排斥他了，那些瘋狂的念頭反倒平息了，他反而變成‘小甜餅’了。
當然，各種‘人心黃黃’的念頭依舊存在，但虛方澤好似在倆人相處上失去了‘攻擊性’。
就比如倆人相處時虛方澤特別喜歡往莫留白麵前湊，藉口逗孩子，他恨不得貼莫留白身上。
但現在，他剛靠近手還沒摸到孩子小臉呢，莫留白便抬頭給了他一個笑臉，他的心便不受控制的瘋狂跳了起來，然後整個人好似都變得迷糊了起來，孩子也不摸了，搭著炕沿坐下，就那麼盯著莫留白笑，也沒故意和人家貼貼了，只是一個勁兒的散發青檸檬的味道……
虛方澤追人的方式依舊，不過最近他又有了新愛好——打扮莫留白。
這種事以前虛方澤是不會做的。
他給莫留白準備了各種衣服首飾，這些東西多到需要再買個院子專門存放。
但莫留白對那些衣服首飾不太感興趣，每天穿的依舊是那幾件，算上換洗的，櫃子裡也就有三套成衣。
至於首飾，在沒孩子的時候她會簪木簪，後來有了孩子，就連木簪也不簪了，頭髮一盤就能出門了。
簡單樸素，同時也是最利落的打扮，和人動起手來不會有累贅，能做到戰力最大化。
但現在，興許是莫留白緩和了對他的態度，讓他有點飄飄然了，這天他破天荒的在起床後給莫留白準備了衣服首飾就放在炕上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這天虛方澤做飯都做的有些心不在焉，早飯做好後還在外面徘徊了一會兒才端著熱乎的飯菜進屋。
他進屋的時候莫留白正坐在梳妝檯前盤發。
這東西她已經很長時間沒弄了，她對著清晰的銅鏡拖著自己的頭髮不知道要如何盤起來，看到虛方澤進來後和銅鏡裡他的倒影對視了一眼，便彎起了眉眼，有些無奈的說。
“這婦人的髮髻我好像忘記怎麼梳了。”
莫留白身上穿的是他準備的衣服，一件月牙白的束袖對襟衣裙，腰封略寬，上面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極其豔麗，給這一身素色對襟束袖長裙增添了一些色彩。
這件衣服外還有一件天青色的紗衣外衫，那外衫就搭在梳妝檯上，應是那寬袖的紗衣外衫有些累贅，她還要束髮，因此沒穿。
虛方澤走過來，把托盤放到一邊，站在莫留白的身後，微微彎下腰，紅眸中滿是稀碎的光。
“我來幫你。”
莫留白從善如流的把象牙梳放到了他的手上。
“那麻煩你了。”
虛方澤的手寬大，手指長而有力，能清楚的看到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這是一雙曾經弒神殺魔都不在話下的手。
但現在，他輕輕的附上莫留白的黑髮，手指珍重的捧起一束，輕的宛如害怕碰疼她一般。
象牙白的梳子在黑髮中穿梭，虛方澤屏住呼吸，一點點的滑動，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又異常珍重。
莫留白坐在那裡看著銅鏡裡表情極其認真的虛方澤，用視線描摹他的眉眼。
過了一會兒，就在虛方澤還是給她盤發時，莫留白忽然說了句：“你今天的衣服很好看，你也很好看。”
只是這麼一句話，莫留白便感覺到了一點拉扯感。
是虛方澤一個激動沒收斂好力道，不過並沒把莫留白扯疼，她只是感受到了虛方澤的失態。
虛方澤抬眸和銅鏡裡的莫留白對視，對視不出三秒他就又低下了頭，他看似淡定，實際眸子裡的光騙不了人。
莫留白也沒胡說，虛方澤今天很好看，確切的說應該是每天虛方澤都有精心裝扮過。
從穿著的衣服到配飾和髮飾都是有搭配的，每一天他都是好看的，甚至就連下廚他都是穿戴整齊的。
但今天他破天荒的穿了素色，一身月牙白的素色對襟長袍，寬腰封上繡著各式各樣翩翩起舞的蝴蝶，外面罩了件天青色的束袖紗衣……
對，倆人今天的衣服是‘情侶款’，往常虛方澤不會做這種事，他的追求熱烈大膽卻也小心翼翼，他不會去做讓莫留白覺得不舒服的事情，也不會去綁架她做什麼，他想強勢的融入莫留白的世界，卻又在莫留白拒絕後守著一段不會讓莫留白覺得難受的安全距離。
但這次，他率先穿上了這一身，期待之情溢於言表。
好在莫留白回應了他的期待，穿上了和他一樣的衣服。
虛方澤顯然也是第一次給人梳頭髮，尤其是婦人的髮飾，但他動手能力很強，就算沒研究過且還是第一次上手，他也能做的很好。
今天他給莫留白搭配的首飾是一根白玉簪子，簪子上刻著蝴蝶戲花的圖案，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幾朵純金打造的小花，點在莫留白的黑髮間很漂亮。
虛方澤今天術法用的也是白玉配金的冠，白玉做底刻著牡丹花樣，鑲嵌的金做成了輕巧的蝴蝶模樣，翅膀輕盈顫動，好似真的有蝴蝶落在了白玉冠上一樣！
把莫留白打扮完，莫留白滿意的欣賞鏡子裡的自己，虛方澤卻在目不轉睛的欣賞面前的佳人。
倆人之間氣氛正好，就連不懂事的小嬰兒這個時候也睡的香甜，沒有人打擾的早上，好似空氣都變甜了。
吃完早飯後倆人開始忙碌，現在還在莊子上，虛方澤需要忙著中天地額事情，莫留白卻已經開始料理作坊的事兒以及準備聯誼了。
聯誼這事兒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不簡單，一個弄不好就會壞了姑娘們的名聲，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這個還需要好好謀劃謀劃才行。
莫留白一忙起來就專心致志，就連虛方澤過來給她添了好幾次茶水都沒注意到。
現在的虛方澤正是不能接受被‘放置’的時期，眼見莫留白不搭理他，他啊，可以說是抓心撓肝！
想直接給莫留白提意見，但又怕打亂莫留白的思路影響她日後的成長。
但莫留白不搭理他，他又心裡煩躁的像是踹了只上躥下跳應激了的貓。
好在莫留白並不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木頭，在虛方澤走動擋光後總算注意到了對方。
虛方澤見莫留白看過來，原本之前還異常煩躁的他瞬間不煩躁了，心兒怦怦跳，和莫留白對視時沒忍住露出了個有點傻氣的笑臉。
莫留白見他這樣也沒忍住笑了，隨後想想，開口說了句。
“聯誼的事情你那邊也得準備起來，你有什麼好的意見嗎？”
這可是莫留白主動問的，不是他自己想開口把這破事辦了的！
虛方澤果斷上前，貼近莫留白的案几，點頭和莫留白說。
“有，這種事情我還算有經驗，你交給我吧，我保證不會出差錯的。”
莫留白當然知道虛方澤的能力，他的能力足以支援他說到做到。
但莫留白卻還是搖了搖頭。
“這件事關係到很多女孩子的名聲……”莫留白頓了頓，眉眼低垂了一瞬，轉而又抬眼看著虛方澤：“這些事情急不來，我不想害了她們，就算不成，我也想她們能全身而退，而不是被別人的言語淹死。”
虛方澤知道一談起如今女性的處境莫留白就會不高興，每到這個時候虛方澤都想和莫留白說：別煩惱了，要不然我們造反吧！
到時候把整個江山打下來，讓莫留白當女皇。
權利的最巔峰換成了她，他呢就做她的‘小嬌夫’，若是有需要也能成為攻無不克的常勝將軍或者輔政大臣。
這些身份他都熟，治理國家他同樣不在話下。
到時候她想要什麼他都能捧到她的面前。
她想要提高女性地位，那麼他就提高女性地位。
她想搞平權，那麼他就幫著她搞平權。
她想解放女性，想要女性獲得自由，那麼他就幫她解放女性，讓女性獲得自由！
……
只要是她想的，他都能想方設法做到，然後捧到她的面前，而他所求並不多，只要一個親吻，一個擁抱，夜晚的相擁而眠而已。
他的腦子裡轉著各種念頭，但最終這些話他並沒有說出口。
因為他清楚，莫留白並不需要這種看似供養，實則圈養的生活方式。
雀兒精美歌聲好聽，但雀兒養的再精心那也是籠中鳥，稍微冷一點熱一點都會死。
他有信心能把雀兒養好，但也會怕萬一。
莫留白不應該是雀兒，她應是能搏擊長空的猛禽，他可以與她共同狩獵分食獵物，若是出現什麼意外，她也依舊是讓人懼怕，且能獲得很好的猛禽。
所以最終，他那些翻滾的念頭也只是念頭，他面對莫留白時只會露出一個特別好看的笑，然後點頭。
“好，聽你的。”
當然，話雖然是這麼說，虛方澤還是覺得心裡燥得很，因此在處理聯誼這件事上也是特別的高效。
莫留白擔心的那些事情在虛方澤看來非常好解決。
不就是擔心姑娘們的名聲受損嘛，這個很好解決。
單獨聯誼會引來別人的探究欲，也會引來不必要的猜測。
那麼他們就大大方方的組織一次聯誼好了，就像是七夕節，元宵節這類的節日一樣。
這類節日在某些地方也是變相的相親節日，平時待在家裡的姑娘也會在這些節日時走上街頭，老百姓們便可以趁著這個時間互相相看，若是看到中意的，對方也中意自己，那麼他們就會交換姓名住址，然後回家告訴父母，讓父母進行相看。
既然如此，那就仿照這個模式舉辦一場熱鬧的聯誼活動好了。
倆人商討了一下，虛方澤全程看著莫留白，聽著她說話，在她陷入困境時引導她思考……看著看著就入迷了，勉強能做到有問有答，不讓莫留白的話掉地上。
莫留白到是認真的思考，滿腦子都是這次聯誼的事情，最後莫留白思考許久後定下這次聯誼的主體框架——廟會。
廟會算是普通老百姓會參加的比較頻繁的集體活動了，雖然這個廟會帶有一些封建色彩，但形式沒有問題，她完全可以按照廟會的形式舉辦一場聯誼。
這裡面有點麻煩的事情就是如何控制相親的人相看的是彼此，而不是讓其他老百姓家的姑娘參與進來……
莫留白當然不歧視其他普通百姓的姑娘，但這次的事情算是她的一次試探，她還是想把事兒控制在自己的手裡，不想出現變故。
若是她作坊裡的姑娘，就算真的出了問題她也有手段和方式把其護住。
但若是普通百姓家，這個她就鞭長莫及了。
而關於這點，虛方澤給出的建議是：“若想精準把控很難，但大致把控還是可以的。這裡我們可以設立幾個活動，限制參與條件便是我們作坊下的工人，把獎品設立的高一點，多一點，這樣就能把工人和普通百姓區分開。”
這麼做的好處是工人們在上面參加活動，下面的百姓還能看個熱鬧，只要活動正規不做損壞姑娘們名聲的事兒，在那麼多人的注視下，也不會有什麼不好聽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