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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終章 一

過了幾日,聖旨來了。

關於皇陵毒瘴氣一案,大肆褒獎了謝胥,一個錦盒裡,還賜給了謝胥一樣東西。

謝胥翻開,看到那令牌上的刻印。有些微驚:“這是通政司的。”

怎麼給他?

“聽聞通政司鄧九公沒了。”

謝胥聞言呆住,什麼?

“似乎是毒瘴氣沒熬住,只能說命不好了。”

謝胥手中握著令牌,他在毒瘴第二日就送了湯藥到通政司,鄧九公怎麼可能沒熬住?

除非那碗湯藥,鄧九公沒喝。

出於對謝胥的不服氣也好,又或者是,出於某種恐懼。

總之,鄧九公自己選擇了一種無聲息的死法。

“謝指揮?”旁邊的叫喚把謝胥給驚醒了。對面宦官擠著臉上市儈極了的微笑,“您還沒謝恩呢!”

謝胥這才如夢初醒,帶領著京畿衙門上下深深叩拜行禮,“臣謝胥,謝主隆恩!”

宦官這才滿意了,將聖旨和賞賜交接完畢,“恭喜謝指揮,以後這京城的防衛,就要都指望謝指揮了。”

誰都明白,這是變相的升官。

還是很有實權的那種升官。

統領通政司和京畿衙門,就代表,除了宮城之內,這整個京師外圍,都算是謝胥的管轄範圍了。

多少人眼睛都望綠了。

謝胥袖中悄無聲息滑落厚厚的金錠子,塞入了宦官的手中,“都是託了公公的洪福。”

宦官笑眯眯地,拍了拍謝胥的肩頭,這才領著人浩浩蕩蕩離開了。

走的時候,特意在每個經過的街道敲鑼打鼓,引得無數人翹首注意。

整個京師經過這一役,都已經知道,朝堂如今新晉的新寵是誰。

有人等宦官走後,羨慕嫉妒恨地一腳踹上門。

……

謝胥揣著聖旨和錦盒,慢慢地回到書房中。

“鄧九公已經開罪了聖君,選擇這種自行的死法,或許還能讓聖君繞過他的家人。”鄭九說道。

就像是許多突然自裁的權臣一樣。

這個朝堂,來來去去,看起來今日位極人臣,實際上,都只不過是那位君上的盤上子罷了。今日想撥弄誰,就撥弄誰。

可悲的是曾經以為自己穩若磐石的鄧九公。

原來從寵臣到要落馬,只需要三天。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因果,謝胥也不想過多評判。他揮了揮手,讓鄭九下去。——

門邊,呂姑娘窈窕的身影終於前來,輕輕靠著:“恭喜你,升官了。”

不容易啊,夢寐以求,心願達成。

謝胥卻抬頭看著她。突然冒出一句:“非得是王侯將相嗎?”

“什麼?”

呂嫣瞪大眼,被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幹懵了。

謝胥卻眼角轉笑意:“……沒什麼。”

很顯然,呂姑娘完全不記得了。當初在趙無雙一案,謝胥為了調查呂嫣的過去,曾經抓來了一個給呂嫣說過親事的媒婆。

媒婆說,這位呂姑娘大言不慚,說只肯嫁天潢貴胄,王侯將相。

謝胥至今記憶猶新。

恐怕想不記憶猶新都難。

呂嫣看著謝胥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又隱隱約約有種不太自在的預感。

咋了,難道她又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

但她可不能忘了今天來的事,趕緊說道:“謝指揮,通政司掌管城門身份路引,你既已拿到通政司掌事令牌,能不能……給我開一個通關路引?”

謝胥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你要路引做什麼?”

呂嫣看著他,這話問的,要路引當然是離開京城啊,“我幫了你那麼多,一個路引的情分,總該有的吧?”

她再怎麼也為了他的升官路添磚加瓦,鋪了不少石子。這人總不能翻臉不認吧?

呂嫣有點忐忑。

謝胥冷冷看著她,比以前任何時候還冷。

“雖說沒有路引我也能走……但是,有了路引的話,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去任何地方,也不會有人盤查抓我,所以,這。”

看著謝胥越來越黑的臉色,呂嫣說不下去了,又不是要金銀財寶,只是要個路引,這人這麼小氣嗎?

她真是看錯他了。哼。

謝胥放下了手裡的聖旨,有些重地摔在桌子上。

他站起身,從書桌後出來,走向了呂嫣。

呂嫣嚇得向後退了一步,下一刻,手腕被捉住,整個人被狠狠拉進了門。

砰一聲,門關上了,差點把門框都甩飛了。

正巡邏的馮十五瞌睡都被驚跑了,立刻扭過頭看了過去。只見指揮使的書房門激烈地晃動著,不知道里面發生了啥,隱約還傳出像是呂姑娘驚嚇的聲音,但隨後就像是悶回了喉嚨裡。

馮十五:“……”

算了,想必是沒什麼事,升官了高興一點也正常。

直到這一天的傍晚,呂嫣才有些魂不守舍地從謝胥書房裡走出來,整個人像是脫了魂,雙腳離地地從馮十五和一眾衙役面前飄了過去。

“呂姑娘這嘴怎麼了,是吃辣椒了嗎?”

“指揮使買辣椒了嗎?”

而且還關起門來吃。

這辣椒應該是辣的不輕,呂姑娘整個臉都是紅的。

後來聽聞,那位女俠趙無雙和呂姑娘相約浪跡江湖,做快樂雙姝,但是謝胥當晚把趙無雙叫進了書房,不知道說了什麼,聽說趙女俠當晚不顧宵禁,拿著出城的路引連夜騎著快馬跑了。

甚至都沒和呂姑娘打招呼。

等呂嫣早上醒來,才驚覺和自己約定要闖蕩江湖的同夥已經自己跑了,而她開啟門,鄭九笑眯眯地站在門口。

“呂姑娘,從今日起,我就是您的貼身護衛,保護您……二十四個時辰。”

呂嫣:“……一天只有十二個時辰。”

鄭九趕忙改口:“是,是十二個時辰。絕對不離開。”

呂嫣:“……”

剛走出兩步,鄭九就貼上來了,真的是如影隨形。

“昨天指揮使連夜從通政司掉了兩個女衙役過來,如果您要上茅房,或者是去任何屬下不方便去的地方,會由那兩位女衙役陪同。”

呂嫣臉都石化了,她一點點轉頭看著鄭九:“你們是要囚禁我?”

鄭九趕忙擺手解釋:“不不,指揮使說了,整個京城,您想去哪兒都行,哪怕是皇宮……”

謝胥也不是沒有辦法。

呂嫣終於忍無可忍:“那我要出京轉轉呢?”

鄭九:“……這屬下就得詢問指揮使意見了。”

呂嫣腦門都快氣炸了,直到她氣沖沖去找謝胥,好個恩將仇報的混蛋,不給她路引就算了,還限制她人身自由?!

一腳飛踹開書房門,經過兩天的摧殘,門檻已經快要差不多了。

“謝胥,你今日不給我一個解釋……”

謝胥坐在椅子上,含笑看著怒髮衝冠的呂姑娘。

“還記得,我在籠子裡當了你多久‘寵物’嗎?”

呂嫣:“……”第一句話就把呂嫣的怒火澆滅的透透的。

呂嫣喉間開始發緊。

想要裝作若無其事,退出書房。

“你想要浪跡江湖?做快樂遊俠?”謝胥挑眉問了一句。

呂嫣腳後跟已經退到門檻邊上了。

誰還沒有個夢想,說說還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謝胥笑了笑說,“只是容我給你算一下,一年、兩年、三……四捨五入,我就給你取個整,六年吧,六年期滿釋放,你就可以去做遊俠了。”

呂嫣臉色已經變成蠟了,她看著對面笑盈盈的男人,她的腳後跟再也踩不動了。

下一秒,整個人就軟綿綿昏門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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