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
和那該死的幕後黑手魚死網破！
既然對方利用了他，把他害到了這樣的地步，他自己落不了好，那麼，製造了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也別想有什麼好下場！
程作人會讓幕後的人知道，自己也不是什麼好利用的！
程作人於是對我語氣十分誠懇的說道：“我不敢指望那種事情，只希望報復把我牽連進這些事情裡的人，所以才來找林總你合作。”
“林總可以放心，我不會有任何無理的要求。”
我其實也不太在乎程作人是怎麼想的，只要他不是衝著我來的就行。
所以，能夠達成共識，我也就微微點了點頭。
應弘和也在同時，對著我無聲的點了點頭，認可了程作人所給出的這份資訊資料的價值。
我得到了這個暗示之後，心裡也就有了數。
我於是對著程作人說道：“那好，如果你所追求的只是一場報復，那麼我們可以合作，接下來，合作愉快。”
直到這個時候，程作人才終於徹底鬆了口氣。
再來的時候，程作人其實也很緊張，生怕眼前的這個人，根本不會願意和自己合作。
不僅不會願意合作，甚至還很有可能會落井下石。
因為，程作人也並不是完全不記得，自己在眼前這個林總還沒有發跡的時候，是真正得罪過他的。
畢竟，林更生那種臭不要臉的爛賭鬼，能夠做到他這種程度的，實則也沒有多少。
而林更生源源不斷欠下的大額賭債，也更加令人印象深刻。
每一次從林更生手裡掏出來的錢，都非常的多，至於這人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錢，程作人這樣只負責追討債務的人，實際上也不在乎。
所以，林更生之前騙了自己的兒子，讓兒子過來幫忙還賭債的事情，程作人當然知道。
即使一開始沒有印象，但是牽扯到林更生，程作人也就立刻想起來了。
程作人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當時是真的冷汗都一瞬間下來了，戰戰兢兢的不得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或許自己以後可能幹不了這一行，也是一件好事。
誰知道那些過去招惹過的人，會不會有一天，也像今天的這個林總一樣，翻身站起來。
畢竟，會被自己催債牽扯到的人，當然不會只有債主。
那些已經爛到根子裡了的爛賭鬼，自然是沒有什麼可怕的，可是這些爛賭鬼的親人們，不代表他們也永遠翻不了身。
要是這些人因為自己的催債，而被波及到，那麼爬起來之後，轉過頭來報復，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自己之前還是想的不夠周全。
這一行是幹不長久的。
也幸好，眼前的這個林總，雖然對自己沒有任何好感，程作人當然看得出來這一點。
但是，在自己已經被警方調查之後，對方似乎也沒有什麼要額外報復的意思。
這對於程作人而言，已經是最大的一種幸運了。
“……合作愉快！”
程作人一瞬間，把自己的姿態擺得更低了。
他誠懇的說道：“不知道林總還有什麼地方，是需要我配合的，只要是我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全都任由林總差遣，只希望林總不要計較之前的冒犯。”
“我是罪有應得，也一定會接受這份報應，絕對不敢否認這份罪責的。”
我看了看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幾乎卑微到塵埃裡了。
大概是這一次的事情，對於他的打擊來說，實在是太大了，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斷了他的前程。
搞不好很快的，他還會被送進牢裡去。
說不準要做個幾年牢了。
我終究是沒有落井下石，只是對著程作人說道：“如果有需要用到你的地方，我不會客氣，到時候會通知你，你現在不用著急。”
“至於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如果幕後的人還有什麼其他的動作，被你知道了，你也可以聯絡我。”
說完，我也就給了程作人一張名片，算是給了他可以主動聯絡的聯絡方式。
這也是合作必要的給予。
拿到了這張名片，也的確在很大的程度上，安撫了程作人不安的心。
程作人彷彿接下了什麼珍貴的寶貝一樣，小心翼翼的把名片在身上收好。
他微微點了點頭，回答我說道：“我明白了，任憑林總差遣，如果我有收到什麼其他的訊息，也一定會立刻聯絡林總你的。”
到了這裡，我和程作人這一次見面的談話，也就算是正式結束了。
我也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做，並沒有那麼閒。
因此，談話結束之後，我也就讓人把程作人給送出了公司大門。
至於我和應弘和，自然是返回樓上去繼續處理工作。
應弘和在程作人走後，才對著我吐槽說道：“像是這麼能屈能伸，身段柔軟的人，也實在是少見了，名字取的也奇葩，這還真是個人才。”
我就微微笑了一下。
“這也算是一種本事，何況啊，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要是不夠能屈能伸，現在只會更慘，他只不過是個聰明人罷了。”
“再說了，他只是害怕我和他記仇，報復他以前做過的事情而已。”
應弘和也是個腦子靈活的，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
他立刻看向了我，問我說道：“他以前還得罪過你？他對你做過什麼了？以至於現在要害怕成這樣……”
我就無奈的聳了聳肩。
“你也知道我那個父親是個爛賭鬼了，我不是還說過，他之前騙了我一百萬給他還賭債嗎？程作人又是個收債的……”
“你現在懂了？”
應弘和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震驚說道：“所以他是之前，就已經追債追到過你的頭上了？！”
我也是萬分嘆息。
“是啊，我還捱過打呢……”
應弘和聽到這裡，也是不得不佩服，他突然之間伸出一隻手，在我疑惑的目光中，緩緩的豎起了大拇指。
對於應弘和的這個動作，我一時也是很無語。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