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的反問，讓霍宴有些不滿意地皺了皺眉頭。
他打量著林陽這張臉。
林秘書這張臉乍看很普通。
細看……也沒有很特別。
戴上眼鏡，更為普通了，但勝在面板好。
之前有段時間估計沒休息好，眼底還有黑眼圈，昨晚睡了十多個小時，今天黑眼圈淡了很多，顯得這張臉更加乾淨舒服了。
現在這麼近距離地看過去，他發現，其實林秘書這雙眼睛其實很特別。
特別靈動。
好聽點是這麼說。
難聽點，他就不說了。
免得林秘書背後偷偷建個小群，吐槽他這個老闆嘴巴歹毒。
“太醜了。”
霍宴收回視線，平靜地吐出三個字。
林陽：“？？？”
他給他泡咖啡，他恩將仇報人身攻擊是吧？
“霍總，你指的是眼鏡，還是我的臉？”
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你最好好好想一下再說。
霍宴還真的又抬頭看向他。
林陽抓緊機會，將臉往霍宴面前湊近了些。
他自認為自已這張臉雖然比不上霍宴這種作者精心設計出來的，但他肯定也不差。
不是他想為原身這個NPC說話。
主要是這張臉和他自已的臉有八九分的相似，以至於當初他一覺醒來，看到陌生的環境，和鏡子裡熟悉的自已的時候，還以為自已被綁架了。
看著突然湊過來的臉在眼前晃悠，霍宴失神片刻。
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收緊，他垂下眼眸，淡淡地說。
“都不好看。”
林陽：“？？？”
“那我走？”
林陽想擺爛了。
既然都醜還叫他摘眼鏡幹什麼？
霍宴冷冷地看著他。
“誰讓你走了？”
誰讓你走了~嘖，嘴上說他醜，他真要走了，他又不樂意了。
“霍總，我不是怕我太醜了，站在這裡礙你的眼嗎？”林陽毫不掩飾自已陰陽怪氣的語氣。
霍宴也聽出來了，他輕笑一聲，故意說。
“我都能抱著你睡，還介意你礙我的眼？”
林陽：“……”
照這麼說，他還得謝謝他咯？
“把眼鏡摘了，去旁邊待著。”
霍宴喝了一口咖啡後，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以後跟我單獨相處時，你沒必要戴眼鏡，見別人再戴上。”
林陽不懂了。
不都是醜嗎？
這意思是，他看到的醜，還要跟別人與眾不同唄？
“霍總，這在你眼裡有什麼區別嗎？”
林陽“禮貌”詢問，“反正在你眼裡都一樣，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儘量出現在你面前。”
可能因為今天是週末，所以他的膽子也膨脹起來了。
霍宴停下手上敲鍵盤的動作，眯著眼睛看了他幾秒。
“林秘書，你在威脅我？”
“不敢。”林陽面無表情地蹦出兩個字，甚至都沒看霍宴一眼。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在意這件事。
嘴上說著不敢，渾身都充斥著對他的不滿。
霍宴勾了勾唇角。
“不戴眼鏡也沒那麼醜。”
林陽還是懶得理會他，霍宴挑了挑眉，又補充了一句。
“好看。”
林陽立刻有了反應。
他用食指推了推眼鏡，一臉專業地說。
“謝謝霍總誇獎，不過在我看來，還是霍總你更好看，你就是造物主的畢設，我哪裡比得上你。”
說完，他優雅地摘下眼鏡，又優雅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霍宴：“？？？”
他怎麼有種，自已被拿捏了的感覺？
林陽還是第一次見到在週末都這麼認真工作的人。
不愧是霸總的標配之一，認真工作的設定可不是說說而已。
霍宴是真的很認真。
一旦開始工作起來，連咖啡都沒喝過一口。
而且儘管是在家裡加班，霍宴的姿勢也始終保持矜貴優雅。
鼻樑上架著的眼鏡鏡片泛起一層冷光，整個人舉手投足間，都是一種商業精英的氣質。
難怪霸總小說明明那麼狗血，那麼多槽點，還是有那麼多人喜歡。
霸總有些時候，確實很有魅力。
林陽也沒在霍宴的書房待多久。
很快，霍家的做飯阿姨便把做好的飯菜送過來了。
霍宴的工作還沒有做完，讓林陽去拿。
一開門，就看到一位和藹可親的阿姨站在門口，兩隻手都拎著熟悉的盒子。
阿姨顯然沒有想到開門的人會是他，愣了一下後，疑惑地問道。
“你是？”
林陽這段時間住在霍宴家裡，早晚餐要麼就是去餐廳吃，要麼就是讓霍家做飯的阿姨把飯菜做好送過來。
為數不多的幾次阿姨過來送飯的時候，都是他在洗澡，霍宴開門拿的。
他跟做飯阿姨還是第一次見到。
“阿姨你好，我叫林陽，是霍總的貼身秘書，你……”
他話還沒說完，阿姨就一臉驚訝地打斷了他。
無錯書吧“你就是老馬提到的，讓我少爺特別照顧的那個林秘書？”
林陽：“……”
“哎喲，林秘書你聽我跟我你說啊，前段時間老馬哭著跟我說，他失寵了，少爺連上班都不需要他接了，我一問他怎麼回事兒，他又笑著跟我說，不過沒關係，少爺成長了，不像以前那麼冷漠了。”
“我又問下去才知道，原來他口中說的少爺很照顧的人是林秘書你，搶了他工作的人也是你啊。”
張姨將飯菜擺放好以後，又熱情地拉著林陽聊天。
林陽：“……”
那他該怎麼辦？
要不他道個歉吧？
可惜張姨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又說。
“不過林秘書你怎麼會在這裡，我記得少爺的公司不是雙休嗎？”
林陽一臉難受地笑道。
“我加班。”
張姨一臉驚訝：“在少爺的家裡加班？”
“少爺搬出來住的時候，還死活不讓我們搬過來幫他做飯呢，他最討厭別人進他家了，怎麼會讓林秘書你在這裡加班？”
林陽：“……”
要說嗎？
其實這個加班，就是陪睡。
就算陪睡的地方不是這裡，那肯定也只能是換個地方，但還是跟霍宴一起睡。
也不知道，到底是跟霍宴一起睡覺會讓張姨更驚訝。
還是他每天都會來霍宴家裡，讓她更覺得不可思議。
林陽還沒琢磨好怎麼開口，書房的方向突然傳來霍宴不鹹不淡的聲音。
“因為他昨晚就是在我這裡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