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感覺天塌了。
身旁早就沒了霍宴的身影,霍宴原本躺的位置,一片冰涼。
臥室裡沒有霍宴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
抓起手機一看,已經十一點過了。
他抓了抓凌亂的頭髮,臉上呈現出一種淡淡的死感。
不是,他記得昨天在霍宴去洗澡的時候,他就設定好了鬧鐘的。
考慮到霍宴肯定是工作狂的人設,週末估計起得很早,他特意專門設定了一個之前沒有的鬧鐘。
就是為了能夠在霍宴起來之前,他先起來,不讓這位霸總產生他的秘書很懶的想法。
結果那個如果一直不關,那麼每隔五分鐘都會響一次的鬧鐘,他一次都沒聽到過。
直接睡到了大中午。
拉開窗簾,外面的陽光越明媚,林陽感覺自已的屍體就越冰冷。
他趕緊換好衣服,用浴室裡的淋浴間洗漱穿戴好。
出去以後,他並沒有看到霍宴的身影。
客廳,廚房,浴室都沒有看到霍宴,整棟別墅都很安靜。
該不會是出門了吧?
無錯書吧林陽心裡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反正睡完覺以後,他陪睡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現在正好是偷溜的時候。
他跟只湯姆貓一樣,悄悄地抬腳往門口走。
還沒走到門口,不遠處突然傳來霍宴冰冷的聲音。
“林秘書,你鬼鬼祟祟地在幹什麼?”
林陽腳下一撇,差點沒摔倒。
他轉身,心虛地撓了撓頭。
“霍總,我想你可能餓了,正打算出去給你買點吃的。”
這個藉口的漏洞太多了,林陽說完,趕緊轉移話題。
“霍總你去哪兒了?我還說問你想吃什麼呢,結果到處都沒有找到你。”
霍宴知道他在撒謊,太明顯了。
但他倒也沒有拆穿他,掃了一眼他沒梳好,頭頂還翹起來的一撮毛以後,他嗤笑一聲。
“我在書房工作,倒是林秘書你,你不是跟我說你要在週末調查王總的事嗎?”
“我還以為我的秘書工作有多認真呢。”
他抬起手錶看了一眼時間,隨即掀起眼皮看向林陽。
“結果都快吃午飯了才起來,林秘書,你是打算下午開始工作,然後工作到六點以後,跟我申請加班工資嗎?”
林陽:“……”
“霍總,這次是失誤,你看我平常上班的時候不是都從來沒有遲到過嗎?”
霍宴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有好幾次難道不是我叫你你才醒的嗎?”
林陽:“……”
說好的惜字如金呢?
怎麼嘴巴這麼毒。
說一句懟一句。
也不知道以後女主跟他一起過,會不會被氣死。
“霍總,你什麼時候起來的啊?”
說不過,林陽打算不跟霍宴計較,乾脆換個話題。
霍宴抬著下巴,散漫地說道。
“你的鬧鐘響的時候。”
林陽:“???”
“所以我沒聽到我鬧鐘的聲音,不是我的錯,是霍總你把我的鬧鐘關了?”
難怪他說為什麼如果沒有關,會每隔五分鐘,一直響一個小時的鬧鐘,他一次都沒聽到呢。
明明是他把他的鬧鐘關了,結果現在怪他起不來?
林陽捏緊拳頭,怒了。
霍宴挑了挑眉。
“怪我?”
他眯了眯眼,眼裡掠過危險的光芒。
林陽剛握緊的拳頭立刻就鬆了。
他從心地說道。
“絕對沒有這麼回事。”
“我只是有些好奇,霍總你這次怎麼沒叫醒我?”
如果不想叫醒他,那就不要把他的鬧鐘關了好嗎?
霍宴看著他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勾了勾唇角。
“因為我想看看林秘書你,如果沒有鬧鐘的話,到底能睡到什麼時候。”
林陽:“……”
神金。
人怎麼能無聊到這種地步。
看到他有些無語的樣子,霍宴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他轉身朝林陽招了招手。
“倒杯咖啡送到我書房來。”
林陽端著咖啡來到霍宴的書房,敲了敲門以後,裡面傳來霍宴低沉的聲音:“進。”
林陽頓了一下。
現在這裡是霍宴的家,不是公司。
今天是週末,也不是上班時間。
他現在出現在霍宴的家裡,還給霍宴端茶倒水的。
他一瞬間,有種自已是霍宴家的傭人的感覺。
就是去問霍宴多要一份男僕的工資,霍宴大機率會真讓他在他家裡當男僕。
林陽搖了搖腦袋,算了,雖然常常自嘲自已是牛馬。
但也別真把自已當牛馬了。
一個月三十天無休的工作,機器人來了都要搖頭。
林陽還是第一次來霍宴的辦公室。
厚重的木質門推開,書房很大,裡面的構造卻很簡潔。
跟總裁辦公室的構造差不多。
林陽瞬間找回了打工人的感覺,恭敬地將咖啡放到霍宴面前。
“霍總,咖啡。”
他正要起身,霍宴突然抬頭看向他。
“等一下。”
林陽:“???”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已的領口。
哦,今天他穿的不是西裝,是他上週一上班的時候,多帶的一套休閒服專門放在霍宴家裡的。
也沒有領帶要系啊,又想幹嘛?
“怎麼了,霍總?”
林陽禮貌詢問,實則已經汗流浹背了,物理意義上的。
這個彎著腰的姿勢實在讓人有些難受。
霍宴沒說話,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
林陽被他盯得心裡有些發毛。
哪個打工人喜歡被老闆盯著啊。
霍宴盯著他的臉看了很久以後,才收回視線,淡道。
“林秘書,你應該沒有近視吧?”
林陽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點頭。
“是的,霍總。”
戴個眼鏡顯得他更專業。
“那今天就把眼鏡摘了。”
林陽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把眼鏡摘下來。
他其實不是很喜歡戴眼鏡,戴眼鏡反而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但霍宴這話讓他覺得很莫名其妙,他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