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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 章 嵐清番外6

我總是下意識地將自已封閉起來。

覺得不說話並不需要理由,也沒有必要去理會她的情緒。

她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眼神望向窗外,彷彿沉浸在自已的思緒中。

我心裡並沒有去揣摩她的內心世界,只是機械地駕駛,覺得這樣就夠了。

到了生日宴上,我依舊沒有改變自已的狀態。

與朋友們聊得熱火朝天,我完全沉浸在其中,顧著與他們暢談,笑聲不斷,幾乎忘記了她的存在。

酒杯一次次被舉起,我對她的關心早已拋諸腦後。

姚惠婉雖然安靜地坐在一旁,偶爾插話,但我並沒有留意她的感受。

她的笑容依舊溫和,卻在我眼裡顯得那麼遙遠。

我完全沉浸在與朋友們的嬉笑怒罵中,而她的孤單和失落,在這個喧囂的氛圍裡似乎變得微不足道。

我並沒有意識到自已忽略了她,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期間,她曾提醒過我去清河鄉的最後一趟中巴車馬上要發車了,她想告辭去趕車。

我那時已經喝得有點上頭了,完全沒有理會她。

第二天早晨,我在上班的路上,碰到了豹子。

他看到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嵐清啊,你可真是有福氣!”

“姚惠婉那姑娘不錯,懂事又有分寸。”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一轉,帶著些許責備接著說:

“可你得好好待人家呀!”

“昨天你那樣可不行。”

“人是你帶來的,結果你把人家姑娘晾在那兒,這算什麼事?”

“昨天人多,我也不好當面說你,但你自已心裡要有數。”

他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彷彿要將這番話深深印在我的腦子裡。

我站在那兒,有些尷尬又無話可說,心裡卻因他的提醒而沉重了幾分。

星期六下午,清門鎮要舉辦一場農村歌手大獎賽。

我是清門鎮政府組織此次比賽的負責人。

比賽開始時,我去後臺檢查歌手們的準備情況。

從化妝間門口路過的時候,我不由得怔住了。

在化妝間內,只見姚惠婉身穿大紅色緊身禮服,裙襬略微蓬鬆,襯托出她纖細的腰身和優雅的氣質。

耳帶珠翠、髮髻高高的盤起,露出一段修長的天鵝頸,整個人看上去既大方得體又豔麗動人。

雖然,各鄉參與清門鎮農村歌手大獎賽的選手名單星期三就送到了我的辦公室。

但是,我並沒有去看參加者具體是誰。

我更沒有想到姚惠婉會代表清河鄉前來參賽。

那晚的姚惠婉實在是太迷人了。

以前,我只把姚惠婉看作是一個剛從大學畢業的,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我父母拜託潘老師牽線,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想著姑且相處試試。

那晚這一見,我有了把姚惠婉藏起來不讓別人發現她的美貌與魅力的想法。

我也第一次有了把姚惠婉趕緊娶回家的衝動。

那個清河鄉教委辦公室的副主任向陽,第一次在清河鄉中學門口見到他時,我便莫名感到不悅。

他與姚惠婉的互動顯得自然,默契十足。

看得我心中頓時生出一股隱隱的不安和危機感。

那種感覺來得突然而強烈,讓我心緒難寧。

彷彿有什麼東西正悄然威脅著我和姚惠婉之間的關係。

她抽的是17號籤,唱的兩首歌是《濤聲依舊》《情深誼長》。

姚惠婉演唱的《濤聲依舊》,她的嗓音溫暖而富有感染力。

能夠很好地表達出歌曲中對過去美好時光的懷念和對未來生活的憧憬。

《情深誼長》如同一朵五彩雲霞,飛進了人們的心裡,成為了世紀經典。

姚惠婉伴隨著悠揚的旋律,歌聲高亢、深情、跌宕起伏,唱出了真摯的情感。

她演唱完,走下後臺,我迎了上去。

我聽到王傑和向陽向她表示祝賀。

我心裡有點不爽快,便走上前對她說道:

“待會兒等我,我送你回家。”

當時因為有點情緒,我的話語幾乎不帶任何溫度。

只是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態度。

說完,我也不等姚惠婉回應,便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

當天晚上,我接到姚惠婉把她送到家的時候,已經12點半了。

路上,我們依舊沒有多言。

在她家院門口告別之後,我都在思索該如何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次日三點,我準時去她家接了她。

當我把三輪摩托車停在鎮中心百貨商場旁邊的停車處時,我看到姚惠婉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我徑直帶著她走進了百貨商場。

在靠近商場門口處的鐘表專櫃停了下來。

我看到姚惠婉一直戴著只有學生才戴的那種電子手錶。

我準備給她買一款石英手錶,像我戴的這種。

我沒有料到姚惠婉會拒絕我的心意。

這款表以她目前的情況,自然是無力購買的。

結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居然迅速買了一款仿製手錶。

在我尚未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完成了付款。

我的心中五味雜陳,久久不能平靜。

姚惠婉,真的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

按理說,很多女孩和男孩交往時,多少都會在乎物質上的回報。

甚至希望能借此多花點男孩的錢,享受一些生活上的饋贈。

然而,姚惠婉卻與眾不同,至今為止,她從未向我索要過一分錢。

她的這種獨立與自尊,讓我既感動又有些困惑。

當然,第一次去她家拜訪時,我還是帶了些小禮品,這是出於禮貌和心意。

但那並不是她要求的,而是我主動選擇的。

更讓我意外的是,姚惠婉第一次來我家時,帶來的禮物與我之前帶給她家的禮物幾乎等值。

甚至在心思和價值上並不遜色。

這一切,讓我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平衡,彷彿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物質上的“欠賬”,彼此都沒有心存任何負擔。

這算是什麼呢?是彼此的尊重與理解,還是一種默契的無言承諾?

或許就是一種互不相欠的關係,真誠而平等,沒有壓迫與期待。

可是,我不禁在心裡問自已: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又該如何面對自已內心的複雜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