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是真得無法改變她的執念。
可她偏偏成了那種不願接受現實,始終拖著不肯放手的“剩女”。
每次見她,都讓我有些無奈,又有些嘆息。
這種明知沒有未來的堅持,不知道該如何去評判。
我怕胡玉又會對我展開無休止地糾纏,便繞過她想走進校園去找姚惠婉。
胡玉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我下意識地甩開了她。
她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卻不甘心地再次伸手拽住我的衣袖。
我的心頭一陣煩躁,臉色一沉,疾聲厲色道:
“放手!”
“拉拉扯扯地像什麼樣子!”
胡玉卻倔強地不鬆手,眼中透著一絲決絕,咬著牙說道:
“我的手錶壞了。”
“你要是答應幫我把手錶帶到清門鎮修好,我就幫你傳話給姚惠婉,讓她馬上來校門口見你。”
聽到這話,我心裡的怒火騰地一下子竄了上來。
我最厭惡別人以條件要挾我,尤其是這種無理的要求。
我狠狠地甩開她的手,冷聲呵斥道:
“你有病吧!”
“我自已不會去找她嗎?”
“還用得著你來傳話?”
胡玉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中閃過一絲羞惱。
她粗暴地將手錶從自已的左手腕上取下來,狠狠地塞進了我的左邊褲兜裡,動作迅速得讓我來不及反應。
然後,她鬆開我的胳膊,快步走向校門,邊走邊回頭,聲音裡帶著幾分挑釁:
“別忘了幫我把手錶修好!”
“我現在就去幫你叫姚惠婉。”
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校門口。
我站在原地,摸著口袋裡的手錶,心中複雜的情緒湧動,不知是憤怒還是無奈。
過了大約有十分鐘左右,我看到姚惠婉走出了校門。
走上工作崗位的姚惠婉似乎和過去判若兩人。
記憶中的她總是扎著高高的馬尾,說話時眉眼含笑,透著一股溫柔恬靜。
我自已不愛多說話,姚惠婉總會安靜地陪伴在我的身旁。
她一向舉止端莊,賢淑雅靜。
然而,今天的她,長髮直垂腰際,渾身散發出活力與朝氣。
她身著一襲淡紫色高腰雪紡連衣裙,襯得腰肢纖細,彷彿盈盈一握。
讓人不禁聯想到古詩中“柳腰輕盈”般的美麗。
裙襬剛過膝蓋,露出的雙腿修長勻稱,也有點誘人。
她整個人氣質柔美溫和,又透出一絲自信和從容的優雅。
當姚惠婉款款地走到我的面前時,我才穩住了心緒。
我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已的表情,試圖顯得鎮靜自然。
她見到我好似很吃驚,同時也有點侷促。
我不確定她是不是也被我當時的一身正裝給驚豔到了。
為了掩飾自已的小情緒,她右手扶著三輪摩托車的座椅,輕聲地問我:
“你怎麼來了?”
“是有公事要處理嗎?”
我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剪綵!”
“來參加一個剪彩儀式!”
說出這句話之後,我才覺得自已好蠢。
原本姚惠婉對於我的出現就心存疑慮,偏偏我還要多此一舉,坐實了她的疑慮。
我什麼時候這麼蠢了?
姚惠婉聽到我的話後,竟然舒出了一口氣。
她這是什麼意思?
不願意在這裡看到我?
還是不相信我是來接她的?
我的心裡生出幾分氣惱來。
不知道是因為我自已,還是因為姚惠婉。
更令人生氣的是,緊接著,姚惠婉便對我說道:
“你去忙公事吧!”
“中巴車快到了,我等一會兒。”
當時,校門口聚了許多放學準備回家的老師們。
他們看到我和姚惠婉一起站在那裡,禁不住開始八卦了起來。
姚惠婉明顯得有些尷尬。
我只好對她明確地說道:
“我來出公差!”
“順便也接你回家!”
就在我和她正要坐上三輪摩托車準備出發時,那個叫向陽的突然出現了。
姚惠婉和他自然、熟絡地交談起來,這一幕讓我的心裡隱隱不安。
她在向陽面前那種歡快的神情,以及兩人之間流露出的關切和默契,都讓我感到很不舒服。
我和姚惠婉之間從未有過那樣鮮活、自然的交流。
帶著些許惱怒,我和她一路上默不作聲地返回清門鎮。
令我更加鬱悶的是,她竟然也沒有主動開口對我說一句話。
我不由自主地在心裡浮現出一幅畫面:
如果她和向陽一起,他們一定會聊個不停吧?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徘徊不去,我的心情越發煩躁和不安。
到了我父母家,姚惠婉的表現又恢復如常。
她先是熱情地握著我母親的手,親切地問寒問暖。
接著便走進廚房忙碌起來,彷彿這些都是她早已習慣的日常。
看著她在廚房裡與母親默契配合的樣子。
我心裡那股煩躁之情愈加濃烈,甚至生出幾分對母親的嫉妒。
眼不見心不煩,我徑直走進書房。
事實上,手頭並沒有什麼緊要的公務需要處理。
只是單純地逃避,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姚惠婉。
聽著她在廚房裡和母親說笑的聲音,我心中複雜的情緒無從排解。
我只能用假裝忙碌來掩飾內心的嫉妒與不安。
書房內,陽光透過老舊的窗欞灑在書桌上,照亮了散落的檔案和筆記本。
我隨手翻動著面前的一摞紙張,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耳邊傳來廚房裡姚惠婉和母親的交談聲。
她時而輕笑,時而柔聲應答,那溫暖的嗓音彷彿有種無形的力量。
一次次地撥動著我本就不安的心絃。
我合上筆記本,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已冷靜下來。
然而,腦海中卻不自覺地浮現出她與向陽談笑風生的畫面——她那雙眼睛裡閃爍的光芒。
她的臉頰上露出的淺淺笑意,以及那種我從未見過的輕鬆和自在。
心中的醋意和鬱結越發濃重,彷彿堵住了胸口,讓我喘不過氣來。
“嵐清,吃飯了!”
“你忙完了嗎?”門外突然傳來母親溫和的聲音。
我猛地睜開眼,急忙坐直身體,假裝自已在專注地處理檔案。
“忙得差不多了!”
“走吧!”
我起身隨著母親來到餐廳,餐桌上已經擺好了三盤熱氣騰騰、香噴噴的雞肉燜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