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程老師怎麼聽著就很邪惡。

司南撇撇嘴，喝了幾口湯，語氣淡淡，“這數學我應該去找陳沐陽，他參加數學競賽的。”

林楓眼裡閃過一絲暗淡，“這數學筆記做的好，不代表就能把你教好，能把物理學好的人數學不會差。”語氣酸酸的。

司南表情靈動，“那等你數學考到140分再來教我吧。”

林楓瞳孔微沉，晃過一絲複雜情緒，好像自已又掉進了什麼坑裡，卻又是甘之如飴。

……

林楓喜歡打籃球，速度和競技帶來的多巴胺讓身心愉悅。

陳沐陽打籃球也不差，他享受每次進籃筐帶來的滿足，少年總有著無處發散的精力，並不著眼於書本課桌，還有漫漫長河裡的生活。

放學後的籃球場相遇，兩人都卯著一股勁，一個野性一個沉穩，一個激進一個靈巧，行雲流水般的控球，流暢的肌肉線條，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旁邊的男生都成了他倆的陪襯。

林楓的體力上更勝一籌。

兩人坐在臺階上，林楓猛灌了一瓶水，打量著眼前這張溼漉漉又完美的臉龐。

陳沐陽呼吸急促：“我第一次見她就在這個操場上。”

林楓表情一怔，他知道他說的她是誰。

“是我主動找她說的話，跑來跑去的小個子，明明身體不舒服，卻一直堅持在寫稿，沒有人像她這樣專注認真，她可以偷偷閒，但就有股誓不罷休的執著勁。”

林楓冷哼一聲，“你跟我說這個幹嘛？”，目光暗沉。

陳沐陽呼吸平穩下來，聲線變得低沉悅耳，“她把我拉黑的時候我以為我並不在意，但每次見到她都有不一樣的驚喜，讓我很意外，視線不自覺落在她身上，總想看著她。”

林楓咬了咬後槽牙，“人家拉黑你了就別想，她不喜歡糾纏。”

陳沐陽帶著稀薄的笑意：“我覺得自已沒做錯什麼，只要我能處理好蘇敏兮的關係，她便沒有後顧之憂。”

林楓眼神立馬變得肅冷，“她不喜歡你。”

陳沐陽視線對上林楓，“但是你喜歡她對嗎？”嘴角笑意淺薄，“不是哥哥對妹妹那種。”

“……..”

林楓愕然，說不出話來。

“我後來才知道你倆沒血緣關係，忽然就理解了你對她的態度。”

林楓嘴角劃過一絲輕蔑，“你來挑釁我的？”

陳沐陽表情平淡，對於林楓的反應意料之中，“我只想說，你和她走不長，到不了最後，我的問題比你好解決的多，我只在乎結果。”

陳沐陽緩緩起身，邁著穩定的步伐，淡然離去。

少年吐著菸圈，腳下散落著菸頭，揚著冷意的秋風把汗溼的T恤吹乾，球場上的人一一離去，寬闊的背影默默然的倔強。

…….

不過才11月中的天氣，司南已經裹上了棉襖，她的衣櫥裡沒有秋褲，一出門凍得一激靈，林楓拉她去小區門口服裝店挑了件厚實的秋褲。

“顯得腿粗，好醜啊。”司南撅著嘴。

“這裡姑娘都這麼穿？別凍成老寒腿了，膝蓋可酸了，套上吧。”賣衣服的大媽嗑著瓜子。

林楓附和：“到了室內可以脫的，戶外要多穿點，到了零下真給你凍尿了。”

司南苦著一張小臉，林楓塞給她一個熱騰騰的牛腩大包子，又喝了碗熱騰騰的胡辣湯，

林楓是長款羽絨服，直接到腳踝，他倆都沒再騎車，改成擠公交，到了校門口，大部分同學都裹的看不清臉。

滴滴兩聲，一輛黑色豐田駛來，司南往旁邊讓了讓，從副駕駛下來的人，是陳沐陽，黑色長款羽絨服的領口露出白色襯衫領，簡單裹了下，下身還是單薄的牛仔褲。

司南掃了一眼，繼續往前走，陳沐陽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他們，撞上林楓淡漠的目光，陳沐陽嘴角微微扯了扯，眼神鹹鹹的散漫。

進了供暖的教室，又感覺特別熱，脫了外套後，一個早讀下來裡面的秋褲都憋出汗了。

司南忍不住問陸婷婷，“我這裡面秋褲太厚了，熱啊，怎麼辦？”

陸婷婷說：“學校有更衣室，就是上下學的時候人太多了，好多同學會在廁所脫，現在這會應該沒人，我帶你去。”

司南脫了秋褲，但已經沒有空櫃子，只能塞進書包裡。

司南覺得很麻煩，彆扭，之前上的私立高中，健身房，泳池，休息室，更衣室，無一不是體體面面，精緻又幹淨，她不習慣這樣狼狽，也不喜歡太冷的天氣。

陸婷婷又偷偷告訴她：“秋褲你可以不用買那種帶檔的，比較好脫。”

“兩隻厚厚的長筒襪唄。”

陸婷婷點點頭，又咂了咂嘴，“還是家裡有車接車送的好，不用穿太厚實，一件長款軍大衣就搞定了。”

司南忽然明白了早上陳沐陽的眼神，心裡彆彆扭扭的。

司南放學又躲進廁所穿秋褲，出了門連鞋子都礙事了，穿在教室裡嫌熱，出了門又冷。

嘟囔著嘴很不開心，跑到校門口的鞋店買了雙毛茸茸的短靴，穿上後把舊鞋子裝進塑膠袋，出了門看見林楓在門口對著她笑。

司南蹙著眉，“你們這冬天真麻煩，我帶的好多衣服都沒機會穿，進門是夏天，出門是冬天，太麻煩了，很麻煩。”

林楓幫她拎過袋子，“等到下雪了帶你玩好玩的。”，他知道她的囧境，但並不在意。

司南瞬間引起了興趣，“什麼好玩的？”

“快了，下個月就該下雪了，等等吧。”林楓笑的燦爛。

司南被風吹紅了臉蛋，林楓拿圍巾在她脖子上繞了兩圈，裹的只剩兩隻眼睛，水靈靈的，林楓又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

路上叫賣烤地瓜的喇叭聲，司南好奇駐足，林楓選了個又大又長的，兩人一掰兩半，香噴噴熱騰騰的霧氣，沒有勺子，司南就著嘴吃，好燙，好甜。

嘴裡的地瓜還沒吃完，路過菜場門口的雞蛋漢堡，司南又忍不住香，林楓給她買了2個，手頭吃剩的地瓜塞進他的手裡。

天冷了，司南感覺食慾暴增，一路都在吃，她隱隱覺得這個冬天她要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