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抽菸，要了也沒用，總不能去給你點菸吧？”司南一邊給自已倒水一邊說道。
殊不知這句話讓林楓表情變了變，舌頭舔著腮幫，眉眼和嘴角都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陳沐陽給司南燙著碗筷，“你如果喜歡限量款收藏品，哪天可以去我家看看，有些瓷器和字畫。”
林楓眼神一冷，盯著陳沐陽，他沒有注意到，專注手裡的動作，時不時看著司南。
“我對古董沒有研究。”司南說道。
四個人坐著等菜，說話較多的是許薇薇，司南和林楓大多沉默傾聽，大抵都是各自學校的事情，兩個城市的差異。
許薇薇在隔壁市的高中，今年高二，喜歡動漫遊戲，對學習有一搭沒一搭，有意圖走職業比賽路徑，家裡不同意，第二條路想在動漫圈子裡成立公會賺錢。
陳沐陽是個會點菜的，道道都對了司南的胃口，司南吃的舒服，飯量明顯大了很多，話都不說了專心低頭乾飯，也沒有挑剔什麼。
中間陳沐陽和林楓都給她夾了菜，林楓狠狠瞪著陳沐陽，無端的煩躁，中途出去點了根菸抽著。
陳沐陽要結賬時，服務員已經說結賬了，司南看向林楓，這一頓三百多。
飯後幾個人往回的道路走，陳沐陽開口問：“司南，下午要不要去看電影？”
還沒等司南迴答，林楓搶到他倆中間，“看什麼電影，下午回家。”
許薇薇說：“要不去玩密室逃脫？或者去玩劇本殺？你們這有遊樂場嗎？”小姑娘樂呵呵的一身勁。
林楓把司南拉到一邊，低聲說：“下午回家睡一覺，晚上我帶你玩。”
司南問：“晚上你帶我去哪兒？”
“酒吧。”
司南從不可思議，再到滿臉期待，她還沒有去過酒吧，很好奇什麼樣，以前媽媽看的嚴，到時間就得回家，酒吧一般都要十點後才有意思。
“真的？”杏仁眼裡滿是小星星。
“嗯嗯！”林楓點著頭，一臉無奈，也不知道帶她去酒吧對不對，還有一絲擔憂。
但也是為了讓她乖一點，只能給她些更期待的事。
“那你下午和許薇薇幹嘛？”
林楓不禁輕笑：“幹嘛？還管起我來了？我下午店裡有事要處理，下午肖飛帶她玩。”
司南撇了撇嘴，不做聲。
林楓也不耽擱，對陳沐陽說：“我先送她回家，你自便。”
許薇薇跟上來問：“我怎麼辦？”
林楓說：“你在你表姐店裡等一會，待會肖飛來找你。”
不由拒絕，也不由分說，更不管臉色鐵青的陳沐陽，和後面一臉茫然的許薇薇，他拉著司南就走，他現在是她哥，就有這個權利。
司南看著摩托車，倒不是嫌棄，只是，“我今天穿的是裙子。”
林楓笑道：“我就沒見你穿過褲子。”
司南嘟囔著嘴：“你這裡馬上就冷死了，根本沒機會穿裙子了。”
“嗯嗯，是是，穿褲子也好看……”林楓一路飆回家，直到看到她上樓才心裡一鬆，到底在煩躁什麼，他也不知道。
下午司南睡了會覺，醒來後收到林楓訊息，
【晚上十點來接你，你等大姨睡著了給我發資訊，別告訴她。】
司南隱隱有種去冒險的興奮，她從來沒有偷摸凌晨在外面混的經歷，一想到這種禁忌的刺激就隱藏不住的心跳，掏出手機看酒吧裡的注意事項。
帶著滿心期待的時間總是過的很慢，追劇刷影片吃零食都顯得乏味。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她翻出衣櫃裡各種小裙子，是穿黑絲還是肉絲？短裙還是包臀裙？直髮還是捲髮？會不會要喝酒？
自已的酒量到底多少自已也不知道，怎麼辦？會不會要蹦迪？高跟鞋合適嗎？這些都只是在電視中看過，第一次的未知體驗總是不經意去幻想很多細節。
有沒有八塊腹肌跳豔舞？如果有帥哥來搭訕，嘿嘿嘿…..晚上會有多少人一起？會玩骰子嗎？或者真心話大冒險？
大姨在外面叮鈴咣鐺洗漱，司南坐在鏡子前化妝，眼妝稍稍比白天濃了些，口紅顏色也更深一些。
頭髮全部放了下來，搭配黑白色系的小香風連衣裙，方領短袖，穿了肉色絲襪，蹬了雙矮跟的小皮鞋。
北方的十月夜晚可比南方冷多了，司南又套了件卡其色大衣。
直到門外的動靜消失，司南給林楓發去了資訊。
沒過多久收到回覆【下來吧。】
司南偷偷開了個門縫，又觀察了一分鐘，確定大姨房間門縫下端沒有光亮，再躡手躡腳走向大門，心臟跳的猛烈。
這種要去幹壞事的刺激心情已經遠遠大於對酒吧的期待感。
開門沒有聲音，但司南知道關門肯定有聲，她走出門外，拿出鑰匙，插上鎖孔，旋轉，再關門，輕輕鬆開，這樣便聽不出任何聲音。
就是下著樓梯，司南都踮著腳尖，憋著呼吸，時間過的尤為漫長。
直到走出樓梯口，呼吸到夜晚清冷的空氣，看到樓下不遠處，路燈下的林楓，慢悠悠吐著菸圈，一身黑夾克，頭頂上方的光暈飄著細細的塵埃。
司南裹緊風衣快速走向他，藉著昏暗的燈光，林楓看到她不同於白天的模樣，唇色鮮豔，眼睛似乎又大了一圈，倒像是剛出社會的輕熟女。
“出門打車去，你跟緊我。”
“嗯。”
沒有多餘的話，林楓的心情也是忐忑的，就像是帶著小女孩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他自已去過無數次酒吧，也沒有這樣的心情，如今身後跟了個小尾巴，事事都得照應著。
上了計程車，林楓坐副駕駛，司南坐後面，才忍不住問：
“是肖飛上次說的滾石嗎？”
林楓回頭，看見她眼眸裡不停閃過的霓虹燈，“他提過一嘴，你就記得這麼清楚呢？是不是早就想來了？”
司南被說中了心思，沉默不語。
林楓接著說：“不是滾石，今晚去的是音樂酒吧。”
啊？司南這方面見識少，酒吧和酒吧不一樣嗎？
看見她有點疑惑又帶著點失落的神情，林楓嘴角一歪：
“你不會還想去蹦迪吧？好學生是不是對什麼都好奇？”
司南反應過來，“是你說帶我去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