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大姨回來，司南也再沒見到林楓，直到十點多迷迷糊糊聽到大門的響動，然後嘩啦啦的衛生間水聲，再就是客廳來回的腳步聲，約麼半小時後再次關門聲，歸於平靜。
早上起來也沒發現林楓，直到大姨出了門，瞥到到陽臺，才看出些不一樣。
晾曬在陽臺的衣服裡，晃悠悠飄著她的三件裙子，一件是第一天來時候穿的白色，一件是黃色睡裙，一件是昨天穿的藍色，就那麼晃在自已頭頂。
司南可以肯定不是大姨給她洗的，那只有一種可能性，昨晚林楓回來洗澡時，順手給洗了，一想到那雙粗糲的大手搓著自已裙子的樣子。
司南一陣尷尬，下意識掏出手機，得趕緊買一臺洗衣機。
但這麼大件的電器，要把眼前的這個舊的賣了才能放下新的，這事要和大姨知會一聲，就猶豫了暫時沒下單，晚上再和大姨商量。
但這事還沒等到晚上，下午傍晚時分，就有師傅上門搬了臺新的滾筒洗衣機，林楓也跟著回家，盯著安裝，舊的洗衣機賣了二百。
“這洗衣機是因為我的原因，不能再讓你花錢了，而且得要好幾千吧。”司南組織了半天語言。
林楓吧嗒了一口煙，“這洗衣機早就要換了，床單都洗不乾淨，上次把老子襯衫都給攪壞了。”
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司南，“怎麼？難不成只能洗你的衣服？我衣服不讓洗？”
“那不是，就是要分開洗，顏色也要分開，褲子襪子也要分開，你那個內衣還是要手洗……”
“得得得，太麻煩了，不如這樣，洗衣機和衣服都給你來操作。”
“……..”
“想什麼呢？”
“內衣襪子你自已……”
“…….”
林楓抓了抓頭，煩躁，“行行行，你也別給我提錢了，你明天走了洗衣機又不走，老子自家還要用。”
司南一瞬間嘴角咧開，笑的燦爛，看著兇巴巴的表哥，嘴上不饒人，做的事情倒都是在照顧她。
落日的餘暉，映入漆黑的眼眸，漾著淺淺的旋渦，對上林楓的視線，一時間讓他迷醉，這表妹有毒。
…….
直至第二天早上大姨給林楓打電話，讓他帶司南去學校辦理復讀手續，電話裡還嘮叨他浪費錢，之前洗衣機又沒壞。
林楓也沒上來，說在小區門口等她。
塗了防曬，簡單紮了個馬尾，出了小區門，人群中一眼就能瞥見林楓，他的顯眼很難不被注意。
拉風的摩托車，兩條腿修長有力，隨意得撐在地面，吐著菸圈，整個人透著股漫不經心，晨光下的灰色頭髮泛著淡淡的霧霾藍。
看著迎面走來的司南，不禁眯了眯眼，高腰白t，及膝牛仔裙， 簡單配色的衣服，總能穿出點莫名的純欲感。
“我以為坐公交車去學校呢。”司南瞥了眼車後座。
“你側著坐。”滅了煙，林楓舌尖舔了舔後槽牙。
“……”司南四周看了看，共享單車橫七豎八歪倒在路旁，要走到前面大路口才能打到計程車。
“別看了，老子騎車穩得一批。”
司南尬了尬，這不是穩不穩的問題，她甩掉那些無端發散的思維。
小心側坐了上去，一手扣著車後保險槓，另一隻手……猶猶豫豫搭在了林楓的肩頭。
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擰著油門飛馳了出去，小巷裡速度快不了，這一上了大路，像脫韁的野馬，蛇形走位的超車。
穩個幾把。
“你慢點啊，我害怕，我沒坐過摩的。”司南的小手不自覺扯著林楓的衣領，力道又緊了緊。
林楓低著頭看了眼變形到勒著他脖子的T恤，“我衣服要給你扯爛了，操。”
一個緩衝帶，一個剎車，司南也顧不得那麼多，鬆開了衣領摟住了他的腰身。
此時此刻，這腰間的小手，癢癢的，柔軟白嫩，像被無數的螞蟻啃食，這感覺真操蛋。
司南摟住腰身後就感覺不那麼晃悠了，而且手下的觸感好緊實，腦子裡浮現男明星八塊腹肌的照片…..
十分鐘就到了學校門口，還沒開學，冷冷清清，只有看門大爺認出了林楓。
司南跟著他進去，觀察了這所學校，比想象中要稍微好點，好歹也有塑膠操場，有靠背的座椅，嗯，還有電風扇和電子顯示屏。
除了牆面舊點，桌子破點，綠化少點，沒有宿舍樓，設施簡陋點…..
繞過一樓的幾個教師，上到三樓，找到班主任，是一個姓董的中年女性，戴著眼鏡。
她翻看著司南的資料，和高考成績，努了努嘴：“你學文的？”
“嗯。”
“我們這裡一班二班是重點班，力爭考一本的，不過你這個分數…..還好，努努力複習一年也能考本科，暫時給你安排在7班吧，和你哥哥在一個班。”
司南倒也懶得解釋，安排在哪個班都一樣，就這學校的教學水平，大機率都是靠自已。
“好。”
林楓雙手交叉靠在桌邊，玩味地看著430的分數。
老董瞥了眼林楓：“你笑什麼？看你妹這麼斯文，怎麼你就那麼調皮？到底是不是一家的？“
“嗯嗯嗯，能量守恆嘛。”
……
直到下了樓梯，林楓還是忍不住逗弄下司南：“怎麼才考四百多分？我記得你大姨說你成績挺好的，我天天不看書，考試瞎蒙也能考個三百多。”
司南朝他翻了個好大的白眼，“切。”
快速走到前面，甩下林楓好幾米遠，高腰的T恤，手稍微抬一下，細滑的小蠻腰就露了出來。
林楓眼神落在她的腰間那一抹白，皺了皺眉，買不起布料嗎？衣服有點短啊…..
回程的車上，司南稍稍習慣了這個風騷走位的摩的，抓住腰際衣角的小手也自然了些。
“你晚上睡店裡和睡沙發不一樣嗎？”
林楓減了減速，“我晚上還要幫人上分，睡的晚。”
“上分？”
“遊戲代打。”
“很掙錢嗎？”
“還行吧。”
“家裡人不給你錢啊？到處賺錢。”
“你來了嘛，要養你呀。”
知道這話是敷衍，但司南聽著曖昧，“我沒要你養。”
林楓咧嘴笑著不語，送她到了小區門口，就一溜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