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警:本章過於黑暗,請做好心理準備)
“哪兩個人是因為破產而變為農奴的?”
我聽到這話,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了過去,一名騎著高頭大馬,穿著光鮮亮麗的貴族老爺正在路邊徘徊著,而他身邊正是村長,村長佝僂著腰,一臉諂媚的樣子。
“就是他們兩個,艾文倆兄弟,”村長朝我這裡指了指,隨即又向我揮了揮手,“快過來,小艾文,你是想讓老爺等你這個賤民嗎?”
我趕忙將鋤頭扔下,隨手拍了兩下便小步地跑了過去,笨拙地哈了哈腰,卻無意間觸動了舊傷,疼得我齜牙咧嘴。
貴族老爺搖了搖頭,指著我看向村長問道:“這不只有一個人嗎?還有一個呢?”
“我大哥,在農倉那裡,老爺,他應該,快回來了。”我一時間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有些急促不安。
“混賬,難道讓老爺等你們兩個嗎?還不快滾去把大艾文叫來!要是耽擱了命令,有你好看!”
看著村長這一幅狗仗人勢的樣子,我不屑地哼了兩聲,快步向農倉處走去,正巧大哥扛著農具過來,我上前跟他說明了情況,並詢問最近是不是惹到什麼人了。
“不可能啊,我們倆都成這樣了,難不成瓦爾克那個傢伙還要來報復我們嗎?再者說了,他現在也自身難保,敢謀逆我們的新王。”
“喂,就是你們兩個吧,別在那磨磨蹭蹭的,趕緊上馬!”一轉頭便是那名貴族老爺,他指著身旁的一隻空餘的馬。
“但是,老爺,這就一匹馬呀,我們有兩個人…”
“這是王命,你們應該感到慶幸,王會來召見你們,給予你們一次重新恢復身份的機會!”
重,重新恢復身份?我和大哥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趕忙一前一後跨上了那匹馬,跟著那名貴族老爺向王城方向進發。
我們是從後門進入的,在下馬後,貴族老爺帶著我和大哥走進了城堡,本來以為我們要直接前往面見國王,不料這位貴族老爺卻把我們帶到了一處廚房,智著一張小桌子說道:“你們倆先在這裡等一下。”
看著貴族老爺出去的背影,大哥疑惑地看向了我問道:“這是什麼情況啊?又說是國王的命令,又說會恢復我們的身份。”
“大哥,我看這是什麼情況,肯定是我們的冤情被上帝所知,上帝又傳下神諭贈予我們的國王…”
不料我話剛說到一半,廚房的門突然開啟,貴族老爺帶著兩名漂亮的侍女走了進來,侍女各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隨著盤子放在桌上,一股濃郁的香氣也隨之飄來。
“陛下有令,讓你們先吃飽,然後帶你們去更衣,我看也有這個必要,兩個面黃肌瘦的農奴,真不知道你們是什麼原因能受陛下的召見。”
門再次被關上,我看著留下的一盤白麵包和一盤冒著熱氣的雞肉,嘴中情不自禁地冒出了口水,但卻莫名地有些恐懼,不敢下嘴。
“大哥,我們對陛下無恩無德,為什麼他要賜予我們這等美食?”
“呃,我,我不知道。”大哥一邊用力的吞嚥著口水,一邊支支吾吾地回答著,眼睛一直盯著那盤雞肉,貪婪之情已經溢於言表了。
“那,吃不吃啊?”
“當然吃了,你這個笨蛋,就算是有毒,吃了也是夠本!”
大哥話音剛落便伸手抓向雞肉,我也不甘示弱,跟他爭搶著,抓起一把雞肉就塞進了嘴裡。
“哎呀,好香啊,等等…嘖嘖,鹹的!這個雞肉放了鹽!”香嫩的烤雞肉還能嚐出鹹味,一時間將我的味覺衝擊地五體投地,急忙吃了一塊白麵包和和味。
“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吃到鹽!陛下怎麼對我們這麼好啊?”大哥一邊吃著,還一邊從嘴巴縫隙中發出聲音。
我沒有作答,只是瘋狂地吃著來之不易的美味,最後連什麼味道都忘了,只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抹了抹眼睛,竟然溢位了眼淚。
“真是兩個餓死鬼,”就在我們狼吞虎嚥的時候,那名貴族姥爺又回到了廚房,他將手中的一疊衣服丟給了我,“穿上好衣服再去見陛下,一身的土。”
我率先吃飽,用力地將手指上的油吸乾淨後用舊衣服把手擦乾,隨後拿起了一件上衣打量著,顏色不鮮豔,但看上去材質很不錯。
大哥也吃完了,走上前也拿起了件衣服,細細地在袖口處摸了摸,瞬間一臉吃驚地衝我說道:“這個布,好厚啊,好像是用羊毛新織成的。”
我三下五除二把舊衣服全部脫掉,剛把新衣服套在身上,一股暖意猛地襲來,我撫摸著這羊毛衣服,心中對陛下的疑惑越來越大。
門再次被開啟,貴州老爺抱著胸站在門口,一臉不耐煩地呵斥道:“你們兩個搞定了沒有?趕緊走了。”
我和大哥答應著快步走出了廚房,貴族老爺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倆,點著頭說道:“嗯,還算有點樣子,把頭髮整理一下,幾個月沒洗頭一樣。”
(經過了兩條長廊,三處樓梯後)
“前面就是陛下的辦公室了,你們倆先再好好整理一下自已的儀容儀表,等會你們兩個自已進去,不要丟人現眼。”
大哥看著貴族老爺離去的背影努了努嘴,指著腦袋問我道:“我頭上沒有什麼灰塵和顆粒吧?”
我仔細地扒拉兩下,確認無誤後又低下頭讓大哥檢查,就這樣互相折騰了有一小會兒,我和大哥終於鼓起勇氣,由後者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不愧是國王的辦公室,又大又漂亮,鐵質吊燈掛在天花板上,房間的四個角和桌子旁都有高燭臺,辦公室的壁爐正對著辦公桌,而辦公桌後便是我們的王。
“你們來了,路上辛苦嗎?”陛下抬起頭,雖然是微笑著,但眼睛中莫名射出了一道異樣的光,讓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不辛苦,陛下。”大哥哽了哽喉嚨,鼓起勇氣回答道。
“好,那午飯怎麼樣?我看你們吃的嘴角都還有油。”
我趕忙抬手抹了抹嘴角,回應道:“在,在下失禮了,請恕罪,陛下。”
“這是人之常情嘛,我怎麼會怪罪你們呢?我看你們都穿的新衣服,新衣服怎麼樣?暖和嗎?”
大哥抻了抻袖子口,點著頭回應道:“很暖和,陛下,就像夏日的陽光一樣。”
陛下點了點頭,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他緩緩地走到了一旁的櫃子處,從中取出了三個杯子後又走回到了桌前,拿起桌上的酒壺將三個杯子全部倒滿。
“我知道你們,”陛下拿起一個杯子喝了一口,喝完後還舔了舔嘴唇,“你們兩個原先是商人,只可惜因為犯了罪被剝去了財產,成為了農奴。”
“不,陛下,我和我弟弟根本沒有犯罪,是有人栽贓陷害!”
國王偏過頭看了看大哥,將挺直腰桿的後者嚇得又縮了回去,不過國王並沒有生氣,而是繼續說道:“我當然知道,你們是被栽贓陷害的,就是瓦爾克做的,對吧?”
“是的,陛下,以前那個老賊,我就氣得咬牙切齒,我們本來是正常的做生意,他卻嫌我們賣的商品昂貴,用他的權力奪去了我們的財產和身份,將我們強行賣為農奴。”
“是啊,陛下,我本來腰間就有舊傷,結果又因為煩勞的農活讓我更加苦不堪言,我承受的痛苦,只有親手殺了他才能彌補。”我指著舊傷處,認真地看向國王。
“你們憤怒是很正常的事情,瓦爾克那個老賊使你們屈身微賤,他的鐵手已經要把你們壓下墳墓中,他還要讓你們的子孫也成為低賤的農奴,
但凡是任何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都會憤怒,我就不相信誰有這麼好的耐心,能忍受這種屈辱,他還逼迫你們為他和他的子孫祈福,你們會這麼做嗎?”
“當然不會了,陛下,我們是人,有人性。”大哥激動地向前邁上一步,在意識到失禮後又退回原處。
“當然了,按照常理說,你們也是人,”國王沒有怪罪他,轉頭又給自已的杯子滿上了酒,“就像家狗,野狗,獵狗,賴皮狗,雜種狗都叫狗一樣。”
國王倒完了酒,他衝我倆揮了揮手,又指了指桌上的另外兩杯酒,我和大哥互相看了一眼,按照國王的意思各自拿了一杯。
“世上的任何生靈都有級別,人也一樣,如果你們想在人類的列級中排上一個好名次,我可以給你們一次機會。”
“什麼機會,陛下?”我一激動,手中的酒不由地灑出了幾滴。
國王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我的臉,他的嘴唇優雅地運動著:“你們是商人,剛好我這裡有一樁生意,不僅可以讓你們恢復原來的身份,還可以除掉你們最痛恨的人,
瓦爾克背叛的事情,你們也應該都知道,他本來應該吊死在城門口,只可惜他的那個女兒卻和我糾纏起來了,便只能委曲求全,留他父親一條爛命,
這件事也成了我的心病,困擾了我好些天,但現在上天給我機會,給了我一勞永逸的機會。”
“陛下的意思是?”
“既然你們殺不掉瓦爾克本人,那將仇恨轉移到他的女兒身上,也不是不可以吧?”國王的眼中閃出了些許殺氣。
“當然了,陛下,瓦爾克那個老賊死有餘辜,他的後代也肯定沒一個好種,我們願意當陛下的利劍,去剷除那些骯髒的靈魂!”
“好,很好,哈哈哈,”國王瞬間恢復微笑,平舉起了杯子,分別和我和大哥碰了一下,隨即一飲而盡,我和大哥也趕忙將杯中的酒喝盡。
正在我感受嘴中久違的酒香時,國王的聲音再次傳來:“但這件事不好放在明面上處理,不便興師動眾,雖然我儘量把任務威脅程度壓到最低,但你們兩個人確定能搞定麼?”
大哥拍著自已的胸膛保證道:“當然能搞定了,陛下,在下年輕的時候也學過少許劍術,解決一個女人也是綽綽有餘的。”
國王隨即看向了我,見我也點頭後,轉身拿起了桌上的酒壺遞給了我,說道:“將這壺酒飲盡吧,希望能為你們增添勇氣,你們可以走了,我的侍衛會帶你們前往埋伏地點,並給你們準備武器和口糧,退下吧。”
“天佑吾王!”我和大哥恭敬地向國王哈了哈腰後,轉身向辦公室外走去。
“哦,對了。”
“您還有什麼吩咐嗎,陛下?”我停下腳步並回過身去。
“記得幹得漂亮一點,要檢查至少三次,不要留一個活口,幹完就趕緊回來覆命。”
“明白了,陛下。”
(一段時間後)
等馬車把我和大哥帶到了目標地點的時候,太陽已經隱去了半邊,將所剩不多的餘暉盡數灑在大地上。
“這附近應該就是了,我們只需在這裡等待片刻,就可以等到我們的目標了。”大哥藉著夕陽看了看地圖,又環顧了一下週圍的地形。
“大哥,我們一定要殺女人嗎?這總感覺有些不太好。”
我還是有些遲疑,大哥的訓斥也隨之傳來:“我看你是忘記了我們的承諾,把瓦爾克的賤種殺掉,不僅可以給我們報仇,還可以讓陛下青睞我們,這是何等的殊榮,用你的魚腦袋好好想想!”
“我當然明白了,大哥,我現在有滿腔的怒火,巴不得讓瓦爾克家族碎屍萬段!怎麼可能放過來之不易的報仇機會呢?”
“那就好…看,”大哥忽然抬手指向了一處,我順著方向看過去,有幾團若隱若現的影子正沿著河流行走著。
“他們來的這麼快,快埋伏!”
大哥拉著我躲進了河邊的灌木叢中,藉著龐大的陰影,車隊並沒有發現我們,自顧自地繼續沿著河流向前走去。
“一名騎士壓頭陣,穿的…應該是鎖子甲,有六名侍從,拿的都是長矛,看樣子不好對付啊。”
“對了,大哥,我們為什麼要用維京人的圓盾和斧頭啊?用劍不是更順手嗎?”
“你哪管那麼多,西登老爺吩咐的就照做,那塊碎旗在你身上嗎?”
“在呀。”我拍了拍胸膛。
“好,那我們跟在他們後面,等他們休息的時候便立刻出擊。”
(我們就這樣偷偷跟在車隊的後方不遠處,直到天黑了,車隊才停下)
“原地歇息,注意警戒!”
馬車的四周很快燃起了一堆火焰,士兵們圍著火堆開始煮食物,我和大哥依然隱藏在灌木叢中,啃著已經僵硬的白麵包。
漫長的等待總能獲得時機,隨著最後一個守火計程車兵也開始搖搖欲墜,大哥摸了摸我的肩,從腰間抽出了短斧,又從背上解下了圓盾,彎著腰,躡手躡腳地湊了過去。
我長舒了一口氣,抬手抹了抹頭上的冷汗,也抽出了短斧,輕輕地跟在大哥身後。
十步遠,五步遠,等我的右腳再次放下時,離那名昏昏欲睡計程車兵只有兩步之遙,我大邁一步上前,不慎踩到了一片枯葉,嘎吱聲響徹了整片寂靜的樹林。
“誰…”警覺的看守猛地抬起頭,但還沒轉過身就被我一斧頭劈中後腦,等我用力抽出斧子後,他便面朝地摔到了火堆上。
其他坐著或躺著睡覺計程車兵們也迅速抬起了頭,有兩個已經爬了起來,大哥迅速衝上去,一斧子劈開了一人的脖子,卻不慎被另外一個人抓住胳膊。
我見大哥陷入纏鬥,當機立斷,迅速甩動肩膀,將斧子朝著最遠處的一個士兵擲去,只聽一聲悶響,斧子正中那位士兵的腦門,讓其仰躺在地上進入了夢鄉。
剩餘兩名士兵拿著匕首衝向了我,我先是舉盾擋住了一個人的刺擊,同時一記蹬腿踹倒了另一個人,騰出空間後迅速和我眼前的這個士兵角力。
就在我和士兵角力時,大哥那邊的戰況也很糾纏,但我們終究是突然襲擊,這個士兵的神經明顯是沒反應過來,竟然用雙手死死抓住大哥的斧柄。
大哥見狀,直接抬高斧子,趁士兵露出空擋的時候一腳踹到了他的襠部,士兵嗚的一聲慘叫後整個身子軟了,大哥迅速奪過斧子給這名士兵開了顱。
被我踹倒那個人現在才爬起來,他揮舞著匕首向我衝來,又突然撲倒在地上,背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斧子。
大哥從一名倒地士兵的腰間抽出了匕首,一個衝刺將匕首插進了和我角力計程車兵的後腰,我迅速趁其慘叫的時候脫出角力,舉起圓盾狠狠地揮向他的臉,一招將其擊倒在地。
大哥見士兵倒地後又迅速彎腰在其左胸上補上一下,後者掙扎了一會後沒了動靜。
等我和大哥正想趕到了馬車前方,卻看見外出巡邏的那名領路騎士已經回來了,見到我倆後,迅速從腰間抽出長劍,跳下馬和我們對峙起來。
“趕緊解決他,然後去把目標幹掉!”老哥從地上撿起斧子,大喝一聲邁步衝了上去,我也撿起匕首衝到他後面。
不料這名騎士根本沒想跟我們戰鬥,只是舉劍擋了幾下我們的攻擊後便慌忙地把劍一丟,轉身跨上了他的馬迅速地朝樹林外逃去。
“這什麼情況?”
“管他呢,先把目標處理掉!”
我和大哥快速地跑到了馬車前方,剛好逮住正騎在馬上的目標,也就是瓦爾克的女兒,布勒。
“小姐,快逃!”守護在一旁的女僕大叫一聲後揮舞著雙手朝我們衝了過來,大哥一把撞開了她,剛邁步追上去,卻又被女僕抱住了腿。
見布勒已經將馬策動,我捏著匕首刃,藉著月光預瞄了一會兒,憑著感覺將匕首擲了出去,精準地刺中了馬的右屁股,馬吃痛大跳了幾下,將布勒甩了下來後自顧逃命而去。
“丟的好,快…啊!這個賤人竟然咬我!”大哥一用力就把腿掙脫開,隨後一腳踹向女僕的臉,一聲悶響過後,女僕腦袋重重地砸在地上,卻依舊不依不饒地朝大哥腳上吐了口血痰。
大哥怒火中燒,一斧子劈了下去,這名女僕便在布勒的尖叫聲中去見上帝。
“你就是瓦爾克那個雜種的女兒,布勒·奧斯汀吧!”
“你們要幹什麼?為什麼要來襲擊我們?是誰派你們來的?”
“問問題已經毫無意義了,親愛的。”
“求求你們,別殺我,我叔叔那裡還有很多錢,只要你們肯放了我,我會給你們很多錢!”
布勒一邊哀求著,一邊慢慢地向後方挪動著身子,不料被趕來的大哥一把從身後抓住了肩膀,大哥湊近布勒的脖子處細細地聞了聞,居然情不自禁地親了上去。
布勒尖叫一聲,抬手向後一撓,正好撓到大哥的臉,並想趁其吃痛放手的時候迅速逃離,卻被我一把抓住後一拳打翻在地。
“啊,這小妞的手上功夫還挺厲害的,”大哥摸了摸傷口處,朝旁邊地上啐了一口,“就不知道腿腳功夫怎麼樣了,哈哈哈。”
“大,大哥…”
“幹嘛?又不是還有一個帶洞的嗎?”
“那我他媽也不能玩屍體啊!就算你是大哥,你也不能獨享啊!”
“你就讓讓,讓我佔個先,等會就是你,好吧。”大哥說完便朝布勒走去。
“你們,你們要幹嘛?滾啊!給我滾開!我詛咒你們!你們將不得好死!你們會被天雷劈死…”
只可惜,布勒小姐再也發不出聲音來了,因為她的喉嚨被大哥粗壯的手直接掐住,不過一會兒就昏死過去。
其實昏過去也好,起碼不用承受太多的痛苦…
“喂,把她拽到火堆旁,我要好好欣賞一下,好一個尤物啊,真是上帝的賞賜。”
(等我和大哥趕回了城堡後門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大哥因為腿被咬傷外加一夜勞作,便坐在階梯下歇息,由我上樓領賞)
“你終於回來了,我等得好是辛苦啊,任務完成了嗎?”國王看上去一夜未睡,臉色略有些憔悴。
“當然完成了,陛下,”我走上前去哈了哈腰,“完成得相當出色,可以說是滴水不漏。”
“很好,誒,你臉上怎麼有傷痕啊?還有你大哥呢?”國王突然指向了我的臉。
我抬手摸了摸臉上的傷口,低著頭,頗不好意思地回應道:“呃,這並不是什麼大礙,陛下,只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無意中碰傷的,至於我大哥,他正在下邊休息呢。”
這該死的潑婦,剛一醒來就拿手亂揮,搞得也撓傷了我的臉。
“好,我還有一些問題要確認,你們把所有人員全部同馬車一起燒了嗎?”
“燒了,陛下,除了有一名騎士逃走了。”
“好,那你們把斧子,圓盾還有那一塊碎旗留下了嗎?”
“留下了,陛下,但為什麼是維京人的旗幟啊?”
“看來壓箱底的那些繳獲物還是能派上了用場…哦,這個用處你不需要知道,應該差不多了,你可以拿著賞賜退下了。”
“恕我冒昧,陛下…”我心中還是有些疑問。
“請說,是要追加賞賜,還是要追加爵位,我都可以滿足。”國王的臉色依舊保持著微笑。
“恕我冒昧啊,陛下,瓦爾克是我的仇人,我恨不得殺了他,但他的女兒犯的什麼罪呀?”我總有一股喜歡刨根問底的毛病,不過國王把我們當自已人,應該也不會避諱吧?
國王的臉僵了僵,但又很快恢復如常,微笑著問道:“你想知道啊?”
見我點了點頭,國王繼續說道:“行啊,我也挺想一吐為快,其實這件事也搞笑,你們知道為什麼瓦爾克沒有死嗎?”
“您說的是,因為他女兒求情。”
“威脅算是求情嗎?應該也算吧,我現在再跟你們說說怎麼個威脅法哈,布勒要挾我留住瓦爾克的理因,竟然她腹中所謂的私生子,
天吶天吶,你們知道是有多搞笑嗎?她要我留住他父親的命,否則就要把我奪走她初夜的事情公眾於天下,哈哈哈!
兩位可以想想,我外出打仗也有五六個月了,怎麼可能她的腹部還跟走時一樣平整,我也許不是醫生,但該有的常識也是有的,過去了這麼久,就算懷的是最畸形的孩子,在這個時候也該有些隆起吧。
雖然我想當場揭穿,但同時也不想鬧出一些關於私通的謠言被別人嚼舌根,所以只能這樣低調處理了,
真是荒唐啊,從來沒有人會把我逼到這一步,要知道我什麼不求,我就求一個身份清白,只可惜這麼簡單的東西,還要我費盡心思去爭取,王也不是好當的。”
“是的,陛下,但我們都知道您是最清白。”我看著國王慢慢地踱步走回到了辦公桌前,拿起杯子喝乾了其中的酒。
“光是你知道也沒用啊,謠言只會越傳越歪,只有死人,”國王這時將頭側了過來,燭光輕輕地打在他的半邊臉上,“才能真正地把嘴閉上。”
“那當然,陛下,現在已經沒有人會把這件事情向外說了。”
“退下吧,西登會帶你們去領取賞賜的。”國王重新把臉轉了回去,留給了我一個孤傲的背影。
“天佑吾王。”
我施完禮後便退了出去,下樓和大哥碰面後便跟在了西登身後,他帶著我倆朝著一處走去,在拐了兩個彎後,又帶著我們走上了一段樓梯。
上完樓梯後又拐了兩個彎,最後到達一個小屋,小屋的盡頭有一扇門,兩名看上去提前在此等候計程車兵站了起來,一名士兵上前開啟了門,並示意我走進去。
我有些疑惑,便沒有走上前,反倒是大哥心急,直接大步地走了上去,頭剛探進門裡,便迅速縮了回來,回過頭衝我大喊道:“快跑,外面是護城河!”
我大吃一驚,身體剛有動作,突然感覺一個冰涼的物體刺穿了我的腹部,我藉著火光低頭看去,是一把閃著寒光的長劍。
我頓感無力,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大哥剛想上前救我,卻被左右兩名士兵控制住,接著被西登一腳踹出了門,只聽嘩啦一聲,一個重物墜入了水中。
“等那個傢伙淹死後,記得把他撈上來,陛下有令,不要汙染了護城河,明白了嗎?親眼看到沒了動靜再下去。”
“明白了,長官,那這個傢伙呢?”右邊這名士兵的聲音和帶隊騎士的聲音一模一樣。
“他呀,讓他跪在這吧,等會你倆辛苦點,仔細把血跡清理乾淨,我先回去覆命了,對了,你們倆也記得把嘴閉牢點,陛下是看在我的份上才沒有解決你們兩個,不要忘記你們的家人。”
“明白了,長官,我們堅決站在陛下和您這邊。”
我強撐著看向門外,天已經全亮了,太陽的光芒突破了灰濛濛的天,在我的眼前蒙上了一層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