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這個滿身黑暗的人,也在慢慢感染,甚至在不經意之間,依然記得所有士兵的名字。
還有,那些人們的眼神,沒有憎惡鄙視,那是尊敬的、愛戴的、為了英雄和虔誠的信仰,願意將自己所有的一切付出的熱忱。
這就是母親想讓他感受到的嗎?如果他真的,像里昂·克洛德那樣去做的話。
是不是意味著,有可能得到千枝的愛呢?就算得不到,她會不會可以用溫和寧靜的眼神,像對待普通朋友一樣向他伸出手呢?他無數次地夢見她笑起來的模樣。
眉眼彎彎,睫毛似蝶翼顫動,乾淨,明媚,柔和,勝過世間所有美好之物。
那是他自始至終追逐的光。
光是想想她的笑容,那種黏膩的、熱切甜蜜的熱氣從他的喉管處翻湧著。
讓他興奮不已。
里昂牽動嘴角,對著千枝笑著,像從地獄爬出來的新鬼,竭盡全力學著人類的樣子,討好著她。
又視線下壓,貪婪地盯著千枝的指尖,舌尖頂著口腔。
一隻大手將千枝的手指覆蓋。
伊恩不動聲色地替千枝收回墜子。
里昂收回手,與伊恩對視了幾秒,微笑的唇角冰涼。
他捻了捻手指,似乎在懷念墜子上千枝殘留的體溫,才緩聲說道。
“士兵的埋骨之地是秘密,如果想要挖掘出地址,需要在士兵登記處在原始資料的加持下一個一個地查過去。”
“需要多久?”千枝清楚時間拖得越長,羅德就有詭譎危險的新動作。
“一週。”
他看見少女秀美的眉尖又輕蹙了一下,翠綠虹膜之內,漆黑瞳孔閃爍了一下,小幅度地向他的方向晃動了一下,又閃躲地瞥到其他角落。
在想什麼呢?他的、可愛的、漂亮的、聰慧的小花?
是想怎麼解決掉羅德?還是想怎麼解決掉他?
短暫的會議過後。
千枝被伊恩輕聲哄著,帶到戰艦客房休息。
她乖巧地應著男人低聲溫柔詢問,又伏在他的胸膛軟軟蹭著。
伊恩瞥了下腕上的通訊的會議時間,暗暗蹙眉,有些急切地解開袖釦,指尖放在少女的長裙邊緣。
暗室內窸窸窣窣的衣料響聲,黏膩水聲,還有小姑娘軟綿綿的輕喘聲,短暫地響了一會。
伊恩揉了揉被藤蔓弄得有些疼痛的腺體,將懷中吃到睡著的少女輕緩地放在床上,神色溫柔地盯著她一會,才不舍地從房間離開。
咔噠關門聲音響起,過了一會,千枝驀地睜開眼睛。
她神色晦暗地低著頭沉思了一會,開啟門走了出去。
帝國戰艦的所有角落都為千枝開放,甚至為了讓她能更方便地進入每一個房間,都為她設定了專門的指紋鎖和瞳孔識別儀,當然,千枝也知道所有房間的密碼。
她站在巨大的鐵門前,拒絕了身份識別,而是選擇輸入了密碼。
裡面是一個龐大的武器庫。
她的手指拂過檯面上裹著漆黑鞘具的刀劍,又抬眼看了看陳列在架子上不同大小、不同規格和型號的槍支。
纖細手指停頓了一下,在一支袖珍小槍邊停下來,似乎打算拿起它。一隻骨節修長的大手驟然從她的身旁探出,攥住了她的手腕。
“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旁邊的那支。”西維爾慵懶低磁的聲音從她的身邊響起。
男人寬闊胸膛抵著她的後背,一隻手臂摟過她的腰腹,另一隻拉著她的手腕,輕巧地將她整個轉了個方向,讓她面對著他。
“寶貝,戰艦一日遊這樣有趣的活動,應該叫上我這個專業導遊才行。”
他向她眨眨眼,悄無聲息地將她拉離了槍支區域。
“我們千千的手那樣小,又那麼軟,這些硬硬的東西將千千的手硌痛了怎麼辦?”他伏在她的耳邊吹著氣。
“戰艦那邊有個專門為千千打造的花園,千千要不要去看看?”
他笑著想將千枝的注意力引開,但是少女的目光依然停在武器的架子上,對著他的提議在無聲地拒絕。
西維爾暗暗嘆氣,他的小姑娘雖然可愛,但是脾氣有時候倔得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那”花哨的孔雀眼珠子轉了轉,拿起一邊的黑色軟鞭,“千千如果想要防身,拿這個就不錯。”
他的手指從鞭子的略粗的一端,捋到較細的尾端,將它放在千枝的指尖,讓她用它指著自己。
“柔韌度高,輕巧,打擊性高,像這樣。”他示範著,手指插入她的指縫間,讓她的小臂輕輕晃動。
看似軟綿綿毫無攻擊力的動作下,那條鞭子似竄出的兇蛇,狠戾地舐過西維爾的側腰。
布帛扯裂的聲音,和敲擊面板的脆響聲驟然響起。
男人的防護服居然被瞬間擊破,露出深灰色布料下面冷白色的肌膚,劃出的長長紅痕橫亙在側腰上,滲出點點血絲。
西維爾低低悶哼了一聲,表情卻毫無痛苦,像是她施加在他身上的無上愉悅。
昳麗英俊的眉目微微眯起,瞳孔因為短暫的刺激而細微渙散,白皙兩頰迅速染上豔麗靡紅。
“西維爾,你不會痛嗎——”千枝想放下鞭子,卻被男人的手指捏緊。
“千千,你拿這種東西的樣子真性感。”他急促地呼吸,腰腹向前拱了拱,讓她的鞭子末端觸著那一處綺麗的紅色傷痕。
滾燙的身體貼著她,那一塊被蹂得紅豔豔的皮肉貼著她的胸腹,充滿熱意的資訊素香氣在傷口處溢位,升騰。
千枝舔唇,又輕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用鞭子的末端劃過西維爾健壯飽滿的胸膛,掠過起伏溝壑分明的腹肌,又向下壓了壓。
“沒錯,就是這樣。”他在她耳邊輕聲催促。
他可以剝光他自己,任那些綺麗的傷痕,少女無法宣洩的怒氣和欲氣畫滿自己的全身。
用情慾和愛慾將她裝飾,讓她陷入自己為她編織的慾望陷阱。
只要面前的少女徹徹底底地忘記那些所謂的使命與宿命,不再關注那個無關緊要的男人。
她的手應該乾乾淨淨,她的視線裡應該滿滿當當地盛滿她的哨兵。
其他的任何人,都不需要她親自動手。
他將替她全部處理掉。
“西維爾,”少女的鞭尾挑著他的下巴,讓他的脖頸仰起脆弱的弧度,喉骨顫巍巍地抖動著。
她的神情晦暗,鞭尾摩挲著那塊軟骨。
“你不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