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樓。
提前得知訊息的女人身穿一襲肽白長袍站在高樓門口等待。
月華、燈光照耀,映襯得她如同一朵雪白牡丹。
熟悉的馬車停下,車窗開啟,從上面走出一個熟悉的人。
“王爺!”
“牡丹。”
剛下車的廉親王蕭榮一手拿著一本書,一手摟在女人腰肢上,輕嗅一口。
嗬,花香!
這小子,是真懂啊,書上也有花香。
原來書上灑的花香還有這等妙用。
再瞥一眼,膚白若雪,胸脯聳立,妙!
蕭榮立馬想起書上的幾幅圖畫來,下腹處一股邪火止不住往上湧。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不自覺地,他手上悄然加重了力道。
牡丹嬌呼,“王爺——”
二人一路進了臥房,裡面已經佈置好了酒菜。
屏退下人,蕭榮已經忍不住抱住女人親了一口,手愈發不安分了。
女子輕哼,“王爺,您累了吧,要不要奴家先給您揉揉肩?”
蕭榮手上又在女人領口柔軟處用力捏了一把,佯怒道:“你叫朕什麼?”
吃痛的女人忍痛嬌呼:“陛下——”
“不對!”
蕭榮又加了一把力。
“唔,奴家不知錯在哪裡了,求陛下責罰!”
“再說!”
“唔——求陛下明示!”
蕭榮臉上笑意愈發濃烈,“見了朕你要自稱是誰啊?”
女子立馬反應過來,忍著胸口疼痛,陪臉笑道:“臣蕭綽,參見皇帝陛下!”
“好好,愛妃平身——”
蕭榮一把將女子抱到床榻上,將隨身帶的那本書攤開,居高臨下對著女子喝道:“快看,照書上的做!”
“啊?”
女子驚呼,只覺今日的蕭綽十分粗野。
但她是籠中雀,自然有籠中雀的覺悟,忙瞥眼看書。
只一眼,她便面上泛起紅霞。
蕭榮此時卻早已邪火難耐,忍不住又用力揉搓,撲了上去。
未及片刻,一聲淒厲慘呼響起,“啊——”
“賤人,你,你在自己身上下毒!”
“噗——”
蕭榮弓著身子從床榻上滾落,口中吐出大股血來。
女子也尖叫著滾落,胸口全是鮮血。
她驚慌失措,狼狽呼喊:“來人,快來人,王爺中毒了!”
守在院落裡的護衛紛紛急著呼喊:“快,保護王爺!”
“保護王爺!”
臥房的門被“啪”的一下踹開,十來個護衛紛紛衝進臥房。
看著地面上不住翻騰,已經渾身是血的蕭榮,以及一臉呆滯的女子,為首一人快速指揮:“抓住這賤人,等候王爺發落!”
“快去請醫者!”
“我去請醫者!”
一人闊步奔出院子。
為首之人皺眉,嗯?
護衛們早有分工,這人怎敢擅自做主?
不好!
院中升起了一道煙花,那是傳信之用!
“殺了他!”
為首之人快速吩咐。
兩個護衛隨即衝向院落。
然而已經遲了。
率先衝到院子的那人已經抽出身上短刀刺傷門房,遁入黑暗。
為首之人驚撥出聲:“快,帶王爺離開這裡!”
護衛們趕忙自床榻上扯了被子,裹住蕭榮出了臥房,貼著屋簷下的黑暗快步離去。
然而牡丹樓周圍忽然響起了隆隆的塌地聲。
屋頂、大門處,馬匹聲、鐵甲聲、吆喝聲紛紛響起。
護衛們忽然停下,轉身就要擇路而逃。
不想面前又有數十身穿黑衣之人自屋頂翻騰落下。
為首之人艱難出聲:“大內高手——”
……
紅袖招。
床榻上,兩個姑娘和衣而眠。
許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忽然睜眼。
門外忽然傳來幾聲輕微的蟲鳴聲。
是顧春來!
許良心底激動,翻身下了床。
床上兩個姑娘察覺到動靜,正要起身,卻被忽然出現的人影敲在腦後,昏睡過去。
許良低低問道:“如何了?”
一身黑色勁裝的顧春來滿眼笑意,輕快點頭,“一個時辰前,得手了!”
“那本書呢?”
“已經回到我手上了。”
“好,具體怎麼得手的?”
顧春來低聲,三言兩語說了一遍。
許良滿臉笑意:“沒想到這老東西玩得還挺花,證據確鑿,這下廉親王府翻不了身了!”
“走吧。”
許良轉身出了房門。
顧春來詫異道,“你不是說做戲做圈套?”
許良搖頭:“誰能想到那老東西屁股上還有這麼大一坨屎!”
剛出紅袖招,就看到一隊禁衛人馬衝來。
二人趕忙讓到一邊。
顧春來:“看看?”
許良點頭,“看看。”
紅袖招內一陣雞飛狗跳的吆喝。
不多時,許良便在人群中看到了被抓的蕭聰!
這一夜註定不平靜。
即便是顧春來帶著許良專挑小路走,依然可以聽到沿途的人馬聲音。
馬車上,顧春來跟許良對向而坐。
顧春來神采奕奕。
“沒想到竟然可以如此順遂,我甚至以為廉親王府的諜子都要損失,沒想到卻未損一人!”
“蕭榮中毒,還沒帶到天牢已經死了!”
“那個叫牡丹的則被逮到了陛下面前,這次整個廉親王府都要連根拔起!”
“你小子,多虧了你小子!”
許良打著哈欠,昏沉道:“春來叔,你少說點,讓我睡會。”
顧春來:“你怎麼睡得著?”
許良嘆道:“為了今天,我殫精竭慮那麼多天,在紅袖招內跟他們父子周旋,費心勞神,又擔驚受怕,怎麼不困?”
“再說了,剩下的又沒咱們什麼事了,怎麼不能睡了?”
顧春來:……
下了車,許良這才意識到自己低估了這件事帶來的影響了。
老爺子不知何時已經一身疲掛在身,腰裡還掛著長刀。
府上的護院之流也個個拿著刀槍棍棒。
整個鎮國公府都在嚴陣以待。
就連老爹許青麟也身著官服,坐在前廳等待。
似乎,今晚對鎮國公府的命運影響也極大!
見到許良平安歸來,許定山、許青麟父子齊齊上前,“良兒!”
“爺爺!”
“父親!”
爺孫三人各自重重點頭。
許青麟顯然已經知道了大致經過,本想嚴肅訓斥許良膽大包天,怎敢以身犯險的。
可看到老爺子許定山、顧春來對許良都是欣賞、讚歎神色時嗎,到嘴邊的話改成了讚歎,“好,好,不愧是我許青麟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