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仔譚道:“那就要靠鏡清兄的神遇天賦。”洪帶妹道:“只怕並非如此簡單,千石仔現下就未必能夠與西江神尊再有神遇感應。”他對龔鏡清道:“賢弟當晚能看出洪踏虎的底細是因為能夠與西江神尊‘以神相遇’,當時你還提過還有很多神御門派存世是否真確?”
龔鏡清點頭道:“我當時不知為何腦中意念十分清楚自然而然就說將出來,烏龍太歲以傳音入密到我腦中道出洪踏虎的來歷,他還講有許多神御門派為躲避現世間之限制而隱居在在各自‘醍醐’境之內。”
洪帶妹道:“那就是了,世上還存在各處‘醍醐‘之界。先生駒、非吾叔都講過’醍醐‘境界雖然恆久但亦有終盡之時,那些神御門派一定其有應付之法。”他看了鬼仔譚一眼,道:“譚賢弟如此聰明應該能夠想到。”
鬼仔譚衝口而出:“移星換斗!”洪帶妹道:“正是,獨橫先生一定已從非吾叔的神音戲本中參透了‘天表四極’白欖七留下的‘移星換斗’秘訣,他這些年來能應付神御反噬之苦就是因為如此。獨橫先生與洪踏虎多年來用高強神御本事‘移星換斗’不停轉換於各處醍醐境界之中,將原先醍醐內的‘神主’擊敗取而代之將‘醍醐’獨佔。”
鬼仔譚有些不敢相信地道:“帶妹哥的意思系獨橫先生不但將‘神主’擊敗還將醍醐內神御道派全數殲滅?”洪帶妹臉色有些不太自然,道:“獨橫先生或可能留有餘地但‘風刃聖君’洪踏虎殺伐果斷、霹靂雷霆,鎮大人、威水爺都折在他手下就可知他狠辣無情。但就算洪踏虎再厲害,我料定他不敢輕易進犯沙面。”
梁繼賢道:“帶妹哥,這話何解?你要大家繼續留在沙面究竟是何緣故?“
洪帶妹道:”我認為如今只有‘烏龍太歲’可以對付得了風刃聖君替鎮大人、威水爺等三欄沙基兄弟報仇,我要等的就是‘西江神尊’駕臨出手!“
梁繼賢道:“帶妹哥何以覺得烏龍太歲會出手?”洪帶妹道:“尊帥大人想利用‘神御大戰’、西關大亂來引‘烏龍太歲’現身找出泮塘巨龍舟藏身之處。‘華林寺’空界一役中楊絕垢、青龍三星兩位神令大人雖然下落未明但他們應是安然脫險,獨橫先生能否將東江、北江神令取而代之就還是未定之數。西江神尊根本無受到西關之亂與神御大戰影響,還輕易從洪踏虎手下將我等救走再送來沙面,神尊還將‘海珠石’大秘密告知雅芳、神宮兩位大小姐,這一切安排必有深意絕非無心之舉。“
梁繼賢道:“帶妹哥深思熟慮,小弟對你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湯姐帶怒道:“繼賢哥又在賣關子弄什麼玄虛,我完全聽不明白!”梁繼賢微笑道:“姐帶莫要生氣,帶妹哥的意思系‘烏龍太歲’要將獨橫先生、洪踏虎、白虎將還有嶽玄帥、笑尊主眾神御高手都引來沙面來個了卻。”湯姐帶唯恐天下不亂聽了不由得露出興奮表情,
洪帶妹道:“西江神尊一直守護‘玄門’與泮塘古龍舟,黃尊帥、白虎將、嶽玄帥、笑尊主還有那洪踏虎、興義山餘鶴帥都是為‘三神令’聚合啟現‘玄門’,西江神尊要在沙面親自出手對付這些神御道高手。”眾人聽了一時間都不作聲。
片刻後鬼仔譚打破沉默道:“帶妹哥,小弟有件事至今想不明白,三欄、沙基與風刃聖君無仇無怨為何洪踏虎要下如此毒手?”梁繼賢、方少佳、關七都對當晚西關之戰的慘烈歷歷在目,心中也有此疑問縈繞在腦中不得其解。
洪帶妹道:“鏡清賢弟身負神遇天賦因此洪踏虎要將他控制,我推斷王精明已經與興義山餘鶴帥聯手要趁西關之亂將三欄與沙基連根拔起。風刃聖君洪踏虎正是餘鶴帥請來的絕頂高手,以致我等毫無還手之力傷亡慘重。王精明深謀遠慮隱忍多時,三欄、沙基可謂輸得是一敗塗地以致本山百年流傳基業毀於一旦,我輩及後實在愧對興順山歷代前輩英豪。”
梁繼賢、方少佳等人聽完都低頭不語。
洪帶妹對龔鏡清道:“千石仔,我等雖然一直追隨獨橫先生但你不應以神遇天賦相助於他。“龔鏡清道:“帶妹哥一向都對獨橫先生崇敬尊重,現下連你都覺得他是壞人?”洪帶妹嘆了口氣:“千石仔,世間之事若只有好人壞人之分就簡單得多了。獨橫先生身為洪山七旗帥尊卻要啟現玄門說到底就是他自已想成為好似西江神尊那樣而縱橫天下成就不世霸業。我只是覺得他已走火入魔、其心不正。”
千月小姐道:“洪大哥說得無錯,無論如何都要阻止黃尊帥啟現玄門,我們正要在此處等待時機。“洪帶妹對龔鏡清道:“我另有一層顧慮就是若然賢弟此時離開沙面前去花縣石湖山怕會連累湯家滿門上下。“龔鏡清與湯姐帶對望一眼終於明白到洪帶妹的良苦用心。
鬼仔譚對湯姐帶道:”就算帶妹哥要姐帶你自已離開沙面去花縣與家人團聚,以你脾性最講義氣一定不肯獨自離開沙面。“湯姐帶聽說烏龍太歲要引一眾神御高手前來沙面到時這場對決肯定十分精彩他更加不情願離開沙面。
況且眾人就算要離開沙面也不是容易之事,西關、南關都被王叔達、龍行水、梁卓仁掌控只要洪帶妹等露面就會被追殺,反而暫時留在沙面藉助雅芳小姐的保護還安全得多。虧得大班公館地方寬敞能容留全部人,洪帶妹與水雲仙的婚事就在公館內簡單進行大夥兒吃了頓飯算是慶祝,作為劫難之後一件稍令人高興之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數月過去,期間雅芳小姐不斷派遣一眾手下出外打聽訊息,也派人去了花縣石湖山鄉下將湯香臣、湯懷娣寫給龔鏡清、湯姐帶的家書帶回。湯香臣深知當下情勢混亂就在信中囑託龔鏡清忍辱負重暫留沙面以及看顧好湯姐帶,其實此時湯姐帶已是位十四、五歲的少年郎不再是當年那個頑皮小孩童。龔鏡清看到家書想起妻子湯懷娣因自已先前失蹤擔驚受怕現在二人又再分隔不禁很是氣悶。
洪帶妹在水雲仙的照顧下精神身體漸見好轉,但傷勢始終太重經脈大損再難恢復往日“洪山武二郎”本事,所幸可以下床行走與常人無異。隨即天氣漸覺炎熱,這日雅芳小姐將兩位訪客帶到公館眾人見了都十分高興。來客原來是“兩腳黃鱔”黃天來與他的孫子“鵪鶉榮”。鵪鶉榮與湯姐帶在西關就是兒時玩伴感情親厚,自從在‘河南’洪德街夜探‘雷公押當’一別經年現下相見恍如隔世緊緊相抱開心得哈哈大笑。
黃鱔公對洪帶妹行禮道:“小人聽聞洪大人受傷,而鎮大人、威水爺等興順山大人遇難的訊息十分傷心,今日見到您恢復安好就放下心來了。”洪帶妹拱手道:“多謝黃阿公關心,我存得性命已是萬幸,可惜鎮大人、威水爺等兄弟手足今日不能在此與您老相聚。”黃鱔公與鎮三欄、黃威水相識數十年交情甚深聽罷不由得老淚縱橫十分傷心。
梁繼賢道:“黃阿公切莫悲傷小心身子,您老人家怎地遇到雅芳大小姐的?”黃鱔公抹了眼淚,道:“說起來就一匹布那麼長。哦, 對了,我還見到全叔與先生駒!”
洪帶妹、梁繼賢等聽了都為之振奮,大駕都催黃鱔公將來龍去脈講出來但他畢竟上了年紀又傷心落淚而精力不濟就由鵪鶉榮就將事情簡要道來:當晚西關發生亂事之時,黃鱔公、鵪鶉榮等疍家人都被戰火波及駕著疍家船去了白鵝潭水面還有泮塘一帶水道躲避,因此並不知道興順山所受劫難。等到數日後回到沙基才得知鎮大人、威水爺等不幸遇難的訊息。黃鱔公不願用疍家船替王叔達、梁卓仁運送煙土同流合汙就只好帶著鵪鶉榮去到白鵝潭一帶流蕩。多年來黃鱔公與沙面英、法租界上計程車兵、巡捕交情不錯因此不少人繼續幫襯他們運送貨物,被雅芳小姐手下得知訊息後馬上報告雅芳大小姐才有今日大班公館與眾人重逢時刻。
洪帶妹豎起拇指道:“黃阿公不與卑鄙小人合作是條漢子,”
黃鱔公道:“梁卓仁那個短命種現下得意忘形完全無將其昌先生還有洪大人您放在眼內。這個契弟賣大煙、開賭館妓寨搞得西關包括沙基一片烏煙瘴氣,街坊們苦不堪言受盡魚肉。”洪帶妹道:“當日無將這小子除去系我一念之仁、蠢鈍之舉,只是今日洪某已無本事去處置這‘反骨仔’了。”
鵪鶉榮連忙道:“洪大人,有個好訊息您聽了必定開心:全叔與先生駒兩位大人先生都安好無事,此刻正在‘河南’漱珠崗純陽觀內安頓。”洪帶妹很是高興:“榮仔,這確是個好訊息,看來全叔與先生駒離開‘華林寺空界‘後去了純陽觀,其中必定有因由。”黃鱔公、鵪鶉榮不明白何為“空界”就一頭霧水滿臉錯愕。
神宮千月道:“洪大哥,這’純陽觀‘是什麼地方,該處難道也是空界?”洪帶妹道:“千月妹,純陽觀是處道觀就在過海對面。所謂宮、廟、殿、觀內多有‘空界’你說的很有道理。“他對龔鏡清道:”千石仔提過當日離開‘祖廟’空界後莫名其妙地就出現在觀音山五層樓上,非吾叔既然能將你們從祖廟‘空界’帶到五層樓上,那說不定也可以將眾人從‘華林寺’空界內送到不同所在。”
劉俠侶問鵪鶉榮道:“小榮哥,請問在純陽觀內除了全叔與先生駒還有其他人嗎?”鵪鶉榮搖搖頭道:“據我所知就只有兩位這兩位先生。”劉俠侶聽完有些失望:“未知少尊主、薛千歲、趙珠璣三位大人又在何處。”
洪帶妹道:“俠賢妹無須擔心,以非吾叔的本事一定也能將洪勝山眾位大人救出華林寺空界只是還未知去了何處。若然西江神尊將獨橫先生、白虎將大人、嶽玄帥等都引來沙面以了決玄門之事,非吾叔與少天尊主一定亦會前來。”他對雅芳小姐道:“大小姐,有什麼辦法將全叔與先生駒接來沙面,我等還需兩位先生大人指點迷津。“
雅芳小姐道:“我的華人手下對‘河南’不熟悉,而且那裡既有‘關帝廳’又有各路軍隊、匪賊盤踞十分棘手而黃阿公的疍家船就能在廣州城中眾多河道中來往自如。“
洪帶妹豎起拇指,道:“雅芳大小姐真是冰雪聰明,這的確是個好辦法。”雅芳小姐道:“就讓我手下謀劃一下,還有我已打聽到陳久如少爺的下落。”
洪帶妹、龔鏡清與鬼仔譚聽完立即急切詢問陳久如及他一家的情況,雅芳小姐猶豫片刻道:“陳少爺安全無事只是受了點傷但他家人在當晚西關被毀時遭炮火波及已不幸全部遇難。”小紅棉曾為陳家收留待她親厚,聽完此訊息立即淚如雨下傷心到立即昏厥過去,神宮千月醍醐頃雪連忙將她扶了開去休息。
龔鏡清問:“請問大小姐,陳少爺現下在何處?”雅芳小姐道:“他現時也在河南當日學生聯會的人將他救出送到了河南康樂村嶺南學院處休養恢復。”龔鏡清與鬼仔譚都想立即前去探望但礙於情勢只能暫時作罷。
洪帶妹道:“陳少爺一家遭逢慘禍他必定傷心欲絕,在康樂村學院處暫時休養也好。待我們找到全叔、先生駒、非吾叔還有幾位洪勝山大人再去見陳少爺。全叔、駒叔、非吾叔三位先生大人都知曉許多神御隱秘可為大家指點迷津。”
稍作商議就決定由鬼仔譚、梁繼賢、關七三人坐黃鱔公的疍家船前往河南。龔鏡清堅持要同去但洪帶妹認為他既為神遇之選太過冒險並不同意。
等雅芳小姐籌劃妥當後的一晚黃鱔公、鵪鶉榮趁夜色用疍家船載著三人從白鵝潭循水道一路往南。當年“河南”大部人還是鄉郊之地、河道縱橫,疍家船沿白鵝潭航道往南再折向東。
黃鱔公對於廣州河道瞭如指掌很快就架船到了五鳳村一帶即是純陽觀附近的水道河流。純陽觀一帶當時還是村落地帶尤其到了晚上非常靜寂、人跡寥寥。除了黃鱔公在疍家船上等候其餘人由鵪鶉榮帶路前往純陽觀,已到暑熱天時而夜色之下的“河南”涼風吹送令人精神為之一振,很快幾人到了漱珠崗純陽觀左近,關七突然做手勢示意眾人停下。
梁繼賢低聲道:“七哥看出有何不妥?”他知關七的“神眼”絕技應時看出了常人未能看到的“空界”。關七沉聲道:“純陽觀內已有‘空界’氣息必定有神御中人在內。”
鬼仔譚萬分緊張道:“是那洪踏虎?”關七搖頭道:“並非是風刃聖君的氣息。”鬼仔譚問:“七哥還能夠感受到神御中人的氣息?”
關七道:“神御中人以自身精魂召御神尊虛形法相而得超越常人之威力,所發氣息十分特別,尤其在空界之內極易能夠感覺。在純陽觀內的神御高手之氣息不是洪踏虎那霸道強橫但也非同小可。”
梁繼賢道:“帶妹哥講過凡是宮、廟、殿、觀處多有‘空界’在內,不知是有了‘空界’才有這純陽觀建在其上,還是有此殿觀才有‘空界’?”
關七道:“老弟這個問題就難講了就如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之說。”鬼仔譚道:“那七哥可能感受到現下在純陽觀內是何方神御高手?”
關七尚未回答就有把尖細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各位無須多想了,餘鶴帥與文掌印已在觀內恭候多時。”三人異口同聲道:“飛天蠄蟧!”身材矮小的高獨眉現身在純陽觀門下臺階之上,拱手對眾人道:“在下並無敵意受鶴帥與文掌印吩咐出來迎接。全叔、先生駒、馮都帥都在裡面。“
鬼仔譚與梁繼賢、關七互相對望一眼將信將疑,高獨眉側身將手向觀內方向一遞,說道:“各位請!“梁繼賢輸人不輸陣昂然帶著眾人隨高獨眉走入觀內,感覺地勢微微一直向上很快就走到觀內最北處的正殿”純陽大殿“之前。觀內因時局動盪年久失修但正殿在夜色中還是顯得氣勢宏偉,殿內燈火通明門前站著陳有春、羅澄開還有方覺寒三人迎接。大家都喜出望外各自上前問好,劫後餘生重逢都十分高興。
鬼仔譚道:“三位賢兄又是怎地從華林寺空界來到此處的?”
陳有春道:“說來話長,譚兄弟請先入殿內見了先生駒與全叔再講。”走入殿門後就見全叔、先生駒、馮都帥三位大人站在殿內正中神像之前的空地。梁繼賢、鬼仔譚、關七連忙上前行禮拜見。全叔很是高興,道:“先前榮仔已將各位的近況相告,得知洪執事與各位都安好真是令人高興。”
先生駒面色有些憔悴,嘆氣道:“可惜鎮大人、威水爺等幾位興順山大人不幸遇難,實在不曾想到從華林寺空界出來後發生如此多的變故。”他對鬼仔譚道:“賢侄應有很多疑問要同我與全兄發問但這些容後再講,待我先為大家引見一下兩位洪山中的大人。”說完向左首方向指去。
鬼仔譚順著先生駒指去的方向看去發覺在殿內西面處並肩站著二人:左邊那位身形高大挺拔不讓黃神帥與嶽玄帥兩位,生得面如冠玉看年紀不過三四十餘歲上下與“烏龍太歲”一樣都穿著香雲軟綢衫、神態瀟灑似是位西關商家大戶少爺;右邊那人中等身材穿短衫粗布褲相貌粗豪,在旁人眼內兩位似是富商與其僕人。
先生駒指著那身形高大之人,道:“這位就是鼎鼎大名興義山東江‘客家堆’都元帥餘洗鶴、鶴帥尊駕,興義山餘尊主就是其兄長;另外那位就是興義山‘掌印官’文俱寂、文掌印。兩位洪山大人在江湖上聲名遠揚、地位尊崇。”先生駒又將鬼仔譚、梁繼賢等向二人引見。
餘洗鶴道:“駒兄過譽了令小弟慚愧。”打量了一下鬼仔譚一眼,微笑道:“這位譚少爺生得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興順山人才輩出必定興旺發達。”
梁繼賢:“閣下說的是風涼話,正是尊駕請來那風刃聖君洪踏虎害得鎮大人、威水爺與本山好多位兄弟慘遭毒手不幸慘死,此事應如何了斷?“
餘洗鶴連忙擺手道:“梁賢弟誤會了在下並無本事請得動風刃聖君,洪踏虎禍害興順山之舉與我無關。”梁繼賢哼了聲道:“好一句與閣下無關,鶴帥尊駕就推脫得乾乾淨淨。”
鬼仔譚道:“敢問鶴帥可知道那風刃聖君洪踏虎究竟是何人引來?此人究竟有何所圖?“餘洗鶴道:”實不相瞞,我與文掌印皆為興義山座下神御道弟子,全心要阻止黃尊帥開啟玄門。本來以為風刃聖君與我等志同道合同護衛玄門,何曾想到他與黃獨橫一樣走火入魔,竟妄想啟動玄門與外世間神尊‘以神相遇’而得無上威力。洪踏虎很是顧忌黃獨橫所以出手殺害鎮大人與威水爺還將洪執事重創,就是要剪除黃尊帥座下所有得力幫手。“
鬼仔譚、梁繼賢都望向先生駒與全叔。先生駒道:“看來鶴帥所言不假,風刃聖君要將黃尊帥、絕垢兄、青龍將三神令全數剷除取而代之。” 鬼仔譚、梁繼賢聽到此處對望一樣都倒吸口涼氣。梁繼賢道:“那他會找何方高手來取代東、北兩位神令大人?”
全叔道:“洪踏虎不需找人替代,他要以一已之力獨自聚合三神令!” 鬼仔譚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此人居然有如此本事?而且他又如何能得到三神令神音咒本?”
文俱寂開口道:“洪踏虎縱橫天下、罕逢敵手因此孤高自傲,他一定會去沙面尋找海珠石之入口密道。風刃聖君、七旗尊帥多年都要尋到泮塘古龍舟所圖者正是龍舟上內藏的無上神音戲本。”這位興義山“掌印官”說話文氣儒雅與其粗豪外表截然相反。
鬼仔譚道:“請教文掌印,洪踏虎就不怕是‘玄鱗神尊’專意引他前去,他有把握對敵烏龍太歲?”
文俱寂道:“什麼請教不請教,鬼仔譚無須客氣。依在下看來就算黃尊帥、白虎將、嶽玄帥、笑尊主聯手都未必能勝過洪踏虎。風刃聖君多年來移星換斗於不同醍醐、空界延避神御反噬。他每佔一處醍醐神御功力就深一層,數十年來積累下來登峰造極想必已經能與‘玄鱗神尊’一戰。”
鬼仔譚道:“小子聽聞還有不少神御門派存世,隱匿於各處醍醐之中。洪踏虎攻取每處醍醐境時會滅掉隱避於內的神御門派,是否真有其事?”
文俱寂道:“確有其事,中土神御幾乎衰落中絕但數百年間還有許多門派存留下來這些神御門派為求遁世殘存、緩解神御反噬之苦,就設法開啟各處醍醐境界隱避其中代代相傳,雖不能長生但還可逍遙自在頗長時候遠勝過在現世間受生老病死之苦。”
“只是偏就出了風刃聖君此等‘踏虎擒龍’般人物,但神御本事越高所受反噬越猛烈,因此洪踏虎要不停攻打各處醍醐來緩解反噬延壽維生,他為吸取醍醐內神御門派精氣就殺盡所有門派弟子,尤其是該派掌門或尊主的精氣修為通常不弱與洪踏虎交手不敵被殺,神御氣息被其取盡以致形神俱滅。”
先生駒怒道:“洪踏虎真系惡貫滿盈、狠毒陰鷙為天理不容。”餘洗鶴道:“駒兄,你與洪勝山眾位兄長都份屬神御禪城派弟子,我與文掌印也算是禪城分支大家可謂同宗同源,應同仇敵愾一起對抗洪踏虎與黃獨橫兩大高手。”
全叔指了指高獨眉道:“既是同仇敵愾鶴帥為何派這位‘飛天蠄蟧’三番四次與我等放對?當日華林寺空界中一場大戰這小子還相助那興順山敗類王精明。”
餘鶴帥立即咬牙切齒地道:“我與文兄都中了王精明這奸詐小人的圈套,輕信他也要相助一起阻止黃獨橫開啟玄門,所以本座就派高賢弟與溫先生前去相助,豈知原來王精明早已投靠洪踏虎手下,連‘黑溫煞’也與他們狼狽為奸。本座與文掌印今日前來就係要說明一切。”
全叔聽完將信將疑將望向先生駒,先生駒沉吟片刻,道:“如此說來鶴帥是友非敵,只是小弟不明白王叔達怎地識得洪踏虎此等神御絕頂高手?若非經歷華林寺一戰,我一直不知王叔達竟也有神御修為。”全叔道:“若非是鶴帥與文掌印那又會是何方神御高手相助王叔達還能請來洪踏虎這般高手助陣?”
有把十分蒼老的聲音從殿門外說道:“背後指使之人就是那藏頭露尾、卑鄙小人‘豬油順’!”眾人不約而同向殿門看去,兩位身材瘦小、臉色紅潤的鶴髮老人並肩走入殿內,說話者是站左首的那位老者,而右邊那老者腦後扎著根小辮。
先生駒連忙上前躬身行禮,恭敬地道:“兩位前輩崑崙大駕光臨,及後有失遠迎還請叔尊恕罪。”發話老者擺擺手,道:“先生駒客氣了,兩個苟延殘喘老不死算什麼崑崙。”
鬼仔譚認出正在說話者正是文王茂弟子、洪勝山元老白貴標,其樣子比先前略顯蒼老但精神依舊健旺。另外那位就是先前在珠光街、倉前直街遇見的所謂“豬油順”順公但其實他才是“錦冠司晨”王繼康、王錦冠!他恭敬行禮然後對王錦冠道:“自從在珠光街與康叔爺一別及後十分掛念,您老人家近來安好?’”
王錦冠哈哈笑道:“譚公子口不對心,表面對我這老傢伙恭敬暗地裡罵我假扮‘豬油順’耍弄你與千石仔。”鬼仔譚說道:“及後絕無此意,錦冠叔爺當日自稱順公自有您的原由。”王錦冠搖搖頭道:“什麼因由也好,在你與千石仔、陳久如三個小輩面前藏頭露尾終是我的不著。”
他環顧四周後對全叔道:“永全一向聰明過人想必早就猜到背後指點王精明之人就是我了。”全叔道:“我現下才明白王叔達正是當年名動江湖‘錦冠司晨’的親侄子,難怪會識得神御本事,但似乎王叔達現下已不聽錦冠叔的說話了。”
王錦冠嘆了口氣,道:“真是老貓燒須、終年打雁反被雁啄,老子行走江湖多年以為算計精明豈知還是被這奸詐小子矇騙過去。不瞞各位,老朽現下已年近九十說起來那已是七十年餘前往事:當年我還是年少熱血投身‘紅船起義’反抗清廷,家人因此受到連累為了避禍遠走東江嘉應州一帶避難,王精明正是我幼弟的遺腹子在嘉應州長大,後來這短命種在廣州城投靠於我,老朽念在骨肉親情見他年幼可憐就將畢生神御本事相傳。豈知這小子學了神御本事竟然心生邪意越變越壞,到現下勾結洪踏虎犯下累累惡行還與奸邪宵小之輩一起魚肉西關百姓,我與這小畜生恩斷義絕、絕不相容。”
餘鶴帥意味深長地道:“本座還以為錦冠叔與黃獨橫一樣都為圖謀‘玄門’秘密,兩位前輩耄耋高齡但仍身體健旺真是不簡單呀。”
王錦冠道:“見笑了,我與貴標賢弟這些年正是靠隱避於各處‘空界’之中才可苟延殘命至今,但就算躲避在空界還是不停遭受神御反噬苦不堪言而且‘空界’也不能維持長久,說是得享高齡其實是活受罪才對。”
他對先生駒、全叔說道:“七旗尊帥心機極多當年不知用了何等手段從‘開戲師爺’莫非吾手中騙得兩套紅船神音戲本,試圖開啟相應之‘醍醐’境以避神御反噬,但被先天、合水二帥發現而出手阻止。當時黃獨橫尚無把握勝得過‘玄武二合’就只好將戲本交出作雷公當押。雷、黃二帥本領高強且心地良善居然不惜耗費自身神御功力相助黃獨橫抵受神御反噬,希望其將玄門之事放下,但黃獨橫始終放不下開啟玄門,多年後恩將仇報與嶽玄帥聯手利用千石仔身負‘神遇’天賦要引雷都帥從醍醐中現身藉機暗算。”
他嘆了口氣,道:“老朽當時痰上頸想從中取利搶佔先天、合水二帥所啟的醍醐境,故此當嶽橫水向我求助設下‘祖廟’空界將莫非吾也引將前來,我同意合作。後來雷都帥識破機關親自出手以‘雷火轟’絕技將黃獨橫、嶽玄帥逼退。因一時鬼迷心竅差點連累先天、合水二帥,我很是愧疚。”
先生駒道:“錦冠叔不會再相助黃尊帥與嶽玄帥了?”王錦冠道:“我與貴標賢弟都發覺黃獨橫其心不正走火入魔,他苦心謀劃三神令合、啟現玄門要與外世間無上神尊‘以神相遇’,如若讓他做成到時怕是會死得人多了,我等絕對不會再與他合作”
先生駒道:“錦冠叔還請指點其中詳細。”王錦冠搖頭道:“這位洪山七旗尊帥只想依仗‘神御’本事縱橫天下、一統洪山七旗成就不世霸業,黃獨橫在機緣之下成為‘西江神令’但最多不過就是召御西江神尊法相 ----玄鱗甲‘法如一體’在有限時刻內無堅不摧、無強不破若在空界中施展更會當者披靡。但凡事有得必有失,所借威力越大反噬之害越重最終會令黃獨橫受盡痛楚而亡,所以他一直要啟現玄門‘以神相遇’自已成為神尊本相從此長生不滅。”
“先不論玄門啟現後那些外世間神尊是否就能為現世間之人控制,‘神遇’帶來之禍害就難以預料。倘若黃尊帥、洪聖君、白虎將、嶽玄帥等得成‘神遇‘,這幫人都意欲獨霸天下、眼高於頂,到時慾念難控就極易成為邪尊。而且黃獨橫、洪踏虎絕不會放過所有隱避的神御門派一定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王錦冠再對鬼仔譚道:“譚少爺可還記得‘神咒惡煞‘的厲害,那些不過是普通凡人而成的煞體都已如斯難以對付。所謂‘用之正則正、使之邪則邪’,黃獨橫、洪踏虎此等人物若能憑仗’神遇‘做得神尊本體變成邪道定必生靈塗炭、禍患無窮。”
眾人聽完默然不語,片刻後鬼仔譚道:“叔爺說得有道理,但看來‘西江神尊’要出手阻止黃尊帥與洪聖君,見識過華林寺空界一戰後,就算先天、合水二帥與洪勝山各位大人聯手都難以抵抗這些神御絕世高手,看來唯有烏龍太歲方可以制衡。”
錦冠爺眉頭上揚,道:“你見過‘烏龍太歲’以常人樣貌現身?是否看似一位西關大少?”
鬼仔譚連連點頭將先前經歷約略說了一次,錦冠爺聽完後道:“那位‘西關大少’是‘烏龍太歲’藉助‘空界’展現的普通形相之一併非其本相真形。‘烏龍太歲’多年來以此形相在泮塘荔灣一帶現身故此於坊間廣為流傳並有記載,‘紅船秘錄’上就有提過。黃獨橫與洪踏虎都奪取了不少醍醐境界,誅滅其中神御門派時吸取很多神御氣息精魂因此神御修為倍增非同小可。黃獨橫還有白虎將、嶽玄帥、笑尊主等神御絕頂高手相助,若單憑‘烏龍太歲’的尋常形相那就勝負難料。”
白貴標道:“大家錯怪餘鶴帥了,風刃聖君洪踏虎系張繼順請來。‘豬油順’將王精明那短命種收於門下,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有了張繼順相助加上洪踏虎的高強本事就更難應付了。”
全叔道:“張繼順是興順山第三輩元老,當年素以俠義為名江湖上人所共仰,何以相助洪踏虎殘害神御弟子?”
白貴標搖頭道:“貪念無度之慾足以改變人心,張繼順也是靠躲藏於‘空界’中得享高齡、偷天換日,但他還妄想長生永固、王霸天下因此與洪踏虎聯手合作。我與錦冠兄都已醒悟過來但‘豬油順’還是執意痴迷,這老傢伙在神御道隱秘上的見識遠勝於我二人,洪踏虎因此對他言聽計從,想來對興順山三欄、沙基下毒手也是張繼順指使。”
全叔臉色發青實在不敢相信本山元老居然對同門如此狠毒,先生駒問:“兩位叔爺特意前來相見,未知有何真正用意還請明示。”
王錦冠道:“白老弟與我二人多年來受盡神御反噬之苦已幡然悔悟,都活了一把年紀什麼都夠了,只想用殘生所餘不多的時刻來相助各位英雄對抗黃獨橫、洪踏虎、白應星、嶽玄帥、笑尊主。”他對餘鶴帥、文掌印、馮都帥三人道:“老朽當年入興義山門檻燒過香與三位算是同山本宗,還望君子不念舊惡大家攜手抗敵。”餘鶴帥、文掌印、馮都帥立即一起躬身行禮道:“及後晚輩謹遵叔爺號令行事。”
白貴標鼓掌道:“好,今番興順山、興義山、洪勝山一起聯手就勝算大增。”說完向殿外招了招手,道:“不但如此,老朽再請來一位神御好手來相助。”從殿外走入一位身形高大穿件西裝便服之人。
先生駒問:“貴標叔,請問這位朋友高姓大名?”未等白貴標回答那人微微躬身致意:“小弟姓陸號玄豹,久聞恩寧街先生駒大名,今日得唔足慰平生。”鬼仔譚衝口而出:“玄豹潛藏?”先生駒恍然大悟:“閣下就係當晚沙基湧上將那些小孩拐走之人果真是好手段但用在邪道難稱俠義教江湖好漢恥笑。“
陸玄豹臉有愧色,道:“先生駒教訓得對,當日小弟因一時糊塗為解脫神御反噬替白虎將辦事,雖是迫不得已但始終是不義之舉。現下希望能略盡綿力修補前過。”
餘鶴帥道:“陸先生的‘玄豹潛藏’功力非同小可,難道現下就不怕反噬了?”
陸玄豹恭敬地道:“稟告鶴帥尊座,小弟後來有幸得遇北神令大人傳授法門暫時壓制反噬,經過絕垢先生指點後頓悟痛覺前非洗心革面不再助紂為虐、多行不義。”他再對鬼仔譚連連抱拳拱手:“兩年前我派人將龔兄弟從沙基挾持到東山新河浦,本意系不想他被黃尊帥與白虎將利用萬無想到最後會連累到龔夫人。說到底我難辭其咎請譚少爺代我向鏡清兄弟致歉。”
鬼仔譚怒氣沖天:“原來就是你陸玄豹做的好事,害得他夫妻二人無端分離遭遇不幸,現在講聲道歉又有何用!“說完就要上前動手打人。
全叔伸手攔住鬼仔譚,道:”賢侄且莫衝動,大敵當前多個幫手、少個對頭有著數。“他對王錦冠與白貴標道:“兩位前輩叔爺是否已有計策對付黃尊帥、洪踏虎等神御絕頂高手,既胸有成竹就不要故弄玄虛敷衍我等及後小輩了。”
王錦冠道:“永全還有當年縱橫青水杭嘉碼頭的豪氣,說話爽快不會兜彎。無錯,有招兵行險著或者可以一試關鍵就在千石仔。”
先生駒眉頭一皺,道:“錦冠叔,可是與‘移星換斗’有關?”王錦冠、白貴標對望一眼然後白貴標道:“駒仔居然猜中我兩個老兒所想,果然了不得。”先生駒臉色變得蒼白,道:“這一著實在太過冒險簡直就是要千石仔去送死。”鬼仔譚十分迷惘:“駒叔,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越聽越糊塗。”
王錦冠道:“譚少爺有所不知,‘移星換斗’系神御上等絕技能夠在不同醍醐境中縱橫馳騁而不受制約,但若將神音咒逆唱則會令醍醐毀滅瞬刻化為烏有。如能夠將黃獨橫、洪踏虎等人引到某處佈置好的醍醐境界。。。。。”
餘鶴帥打斷道:“黃獨橫、白應星等人都本事高絕,‘華林寺’最後決戰使得空界盡毀但黃獨橫還是能安然逃脫,就算可以逆運‘移星換斗’也應無甚用處。”
鬼仔譚道:“鶴帥如何得知黃尊帥等神御高手在華林寺空界被毀之前離開?”餘洗鶴道:“當時本座與文掌印感受到‘華林寺‘空界氣息將散就立即前去,好在及時趕到用神音咒將高兄弟、溫大人還有王精明與其手下救出,不然他們性命全都要交代在華林寺之中,混亂危機之際我親眼所其餘眾人人都在空界盡毀之前離開。”
先生駒道:“那莫先生與洪勝山眾位大人也安然無事?”餘鶴帥道:“先生駒請放心,有莫先生洪勝山各位大人又怎麼有事。”
王錦冠道:“無錯,‘開戲師爺’故意不露鋒芒其實神音唱咒修為精深,他要帶洪勝山眾人出空界自是輕而易舉。經過華林寺一役莫非吾已改變心意決定不再相助七旗尊帥。”他對餘洗鶴道:“逆運‘移星換斗’未必能製得住黃獨橫與洪踏虎等高手,但若有千石仔的神遇天賦就不同了。”
鬼仔譚道:“叔爺的意思難道要將千石兄來做餌引黃尊帥、洪聖君去佈置好的空界之內?”先生駒道:“錦冠叔還要與莫先生、二神令聯手一同逆運神音咒再借助千石仔的‘神遇’感應增強佈置的空界將黃獨橫、洪踏虎等高手困在其中不得掙脫以致形神俱滅。”
全叔問道:“兩位叔尊,駒兄所言是否真有其事?”王錦冠與白貴標都點頭同意,文俱寂就說道:“‘移星換斗’系傳說中神御絕技,居然還有逆運‘移星換斗’之法我是從未聽過,兩位阿叔何以肯定這一著行得通?”
王錦冠道:”老朽曾翻閱過‘紅船秘錄’上面有此記載甚為詳細。”餘鶴帥、文掌印對望一眼心中仍是將信將疑。王錦冠道:“我知兩位還是心存疑慮但形勢危急已經不容我等細想了。”
先生駒道:“錦冠叔何出此言?”王錦冠道:“洪踏虎走火入魔要殺盡所有神御中人奪取氣息增強修為。就算我等不去與他放對,風刃聖君也要來將我等趕盡殺絕。”
白貴標道:“神御中人因修煉神御法咒必會散發無形氣息,以洪踏虎這般高手輕而易舉就能感受得到說不定隨時就可以循跡而至。風刃聖君十分忌憚黃獨橫爭奪啟現玄門,所以對三欄、沙基兩派人馬出手要剪除七旗尊帥座下追隨,一定又是張繼順那老小子從中唆擺。”他指了指這純陽殿道:“現下這純陽觀想必就是鶴帥開啟的‘空界’?”
餘洗鶴道:“瞞不過兩位老前輩,若在空界之內可以掩人耳目。”白貴標搖搖頭:“對於常人來講是難以發覺但在洪踏虎眼中就如黑夜中之明燈耀眼,以我看來大夥兒還是儘快離開此處為好。”正在此時殿外又傳來把蒼老聲音道:“現下想走未免就太遲了!”
王錦冠、白貴標齊聲道:“張繼順!”話音剛落從殿外信步走入一位長衫老者身材瘦高如竹竿,滿臉皺紋而精神矍鑠雙目如電,拱手對王、白二人道:“我與兩位賢弟說起來也有幾十年未曾見面今日重逢當真恍如隔世。”
王錦冠道:“果然是你張繼順,當年一起投身紅船反清生死與共肝膽相照但現下道不同不相為謀有甚好見。”張繼順道:“王師弟,你、我同門之誼自幼一起受黃恩師教誨學藝何以今日如此決絕。”王錦冠怒道:“我與你這種邪道之人還有什麼同門之誼,廢話少講你既有本事尋到純陽觀空界來,風刃聖君為何還不現身?”
張繼順微笑道:“洪聖君尊駕就在殿外還帶了位朋友一起前來,想必大夥兒都認識。”他對殿外道:“洪聖君請入殿與大家見面吧。”說完果然是洪踏虎從殿外而至,昂然環視眾人,他身旁還站著一人被其用手搭在肩膀之上正是北神令楊絕垢!
鬼仔譚、梁繼賢、關七見到是洪踏虎都悚然膽顫。陸玄豹立即衝上前去高聲道:“勿傷楊先生性命!”鬼仔譚見識過洪踏虎超凡本事要出聲提醒見陸玄豹將近到風刃聖君面前之際突然人影一晃消失不見。張繼順馬上道:“聖君尊駕,這位陸玄豹系神御高手道號,施展‘玄豹潛藏’神行無蹤好生了得。”
洪踏虎沉聲道:“那就正好領教!”右手揮動數道無形風刃氣勁向前方發出其神御絕技在‘空界’內顯現之威力更為強盛。先生駒、全叔等人距離尚遠但也感到似有數十把利刃從身邊劃過遍體生寒隨即又如被烈火燒炙皆膽戰心驚。
說時遲那時快陸玄豹不知從何處現身出來在地上數下翻滾避狼狽萬分,匆忙中甩手將三件巴掌大的黑色物事向洪踏虎面門擲去,將到他面前之際“彭”地一聲那些物事化作一團黑霧將風刃聖君全身籠罩。
陸玄豹以電光神速從黑霧中將楊絕垢帶將出來,那團黑霧突然間不知被何東西所吸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待黑霧散去不見洪踏虎蹤影,陸玄豹方暗叫聲不好感覺身後有股強大壓力壓來,回頭見到風刃聖君站在面前遞出左手攤開掌心現出三隻通體烏黑成虎豹形狀的紙紮,道:“這符令紙紮就是‘玄豹潛藏’?不過雕蟲小技、欺人掩眼罷了,陸兄還要再繼續比試嗎?”
方才一場交手過招都在瞬息之間發生,洪、陸二人身法神出鬼沒、倏現倏隱看得在旁眾人目定神迷。當晚在沙基湧陸文豹輕而易舉將那些小孩童拐走而先生駒毫無頭緒但今日見他在洪踏虎面前數招就已狼狽不堪。
陸玄豹冷汗浹背默然片刻才道:“小弟御使符根已在尊駕手上要取我性命易如反掌無須再比試。”洪踏虎道:“看來陸兄與那陶觀雨似乎都是符宗一派,他以符宗令指凌空催動神御似乎比起陸兄的符扎更勝一籌。”陸玄豹臉色蒼白:“技不如人無話可說,尊駕要取我性命就動手吧,但楊神令對我有救命之恩還請聖君放過他。”
洪踏虎道:“陸兄誤會了,我並無要取你性命之意,況且符宗一派人才凋零我無謂趕盡殺進。”說完身形一晃已到了鬼仔譚面前他根本無想到洪踏虎會衝著自已而來毫無反應之下已被洪踏虎用單手製住。
先生駒、全叔、餘鶴帥、文掌印、馮退帥五人同時一起出手攻向洪踏虎要救回鬼仔譚。全叔一向在旁人眼中只是位聯順米鋪的管事從未動武想不到他在‘空界’內展動身法飛快絕非等閒。五人的攻勢勁力到了洪踏虎面前數尺就再難向前被洪踏虎所發無形風刃阻擋。
洪踏虎雖被一眾高手圍攻仍舊從容淡定:“本座是來請譚少爺隨我走一趟不想與各位傷了和氣,就此告辭。”說完左右各拉著鬼仔譚楊絕垢就與張繼順揚長而去。先生駒、餘鶴帥人都被風刃所擋居然動彈不得,梁繼賢、關七、高獨眉三人懾於風刃聖君的強悍根本不敢阻攔。
鬼仔譚被洪踏虎挾持之下好似騰雲駕霧般出了純陽觀外見到觀外還是夜色茫茫偶爾聽到附近村路內傳來數聲犬吠。
洪踏虎對張繼順道:“這位譚少爺是否真有神遇天賦?”張繼順道:“聖君難道不信老夫。”洪踏虎道:“豈敢,順公對神御道瞭如指掌當然不會錯。”
鬼仔譚道:“你們肯定搞錯了,有神遇天賦的是鏡清兄並不是我!”張繼順道:“我不會看錯人的,譚少爺與那千石仔都是三神聚合人選,所以我才指點洪聖君來純陽觀尋你。”
楊絕垢冷冷地道:“一切都在順公的計算之中,楊某一心躲避都逃不過您老的搜尋。”鬼仔譚聽到後心頭一凜:“順公早就知道晚輩要來純陽觀見先生駒與全叔也知道駒叔與全叔都在純陽觀隱避?”
張繼順道:“譚少爺聰明過人寥寥數語就猜到大概。”鬼仔譚道:“那究竟要帶我去何處?”洪踏虎道:“請譚少爺一同前去泮塘荔灣去尋那旗標巨龍舟。”
鬼仔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洪踏虎用手在自已眼前一招,然後昏頭轉向失了知覺。等到他恢復意識慢慢張開眼,面前看到許多片寬闊水塘相連似乎是一望無際延展至遠方,各處水塘相連之處一條條足以能讓很多人並排而行的基道縱橫交錯;水塘四周種滿連綿不絕的荔枝樹,這些荔枝樹比起尋常的荔枝樹更為高大得驚人,枝繁葉茂如一把把巨傘帷蓋,枝幹虯張宛如一條條欲飛昇之遊龍,樹上佈滿熟透的荔枝果實層層疊疊有如大片紅雲飄揚甚是好看。
這景象看得鬼仔譚目眩神迷、歎為觀止,有種不知是真實還是在夢境中的感覺,他突然腦中神光閃現驚呼道:“難道這就是千年前的泮塘荔灣?!怎地會在此處見到?”
張繼順道:“譚少爺好眼力居然看出是當年泮塘荔灣真正景色。”鬼仔譚道:“順公,請問這裡究竟是什麼所在,還是在現實世間中嗎?”張繼順環顧四周道:“此處就是荔灣醍醐、‘玄鱗神尊‘烏龍太歲多年的藏身地,其精魂所在的樓船龍舟就在此處醍醐之內,龍舟之內藏有無上神御典籍還有三神令咒都是至尊寶物。”
鬼仔譚道:“及後斗膽猜測您老根本就不是為玄門而來,究竟有什麼真正意圖?”張繼順哈哈大笑:“譚少爺不愧為‘公腳先’之後虎父無犬子。無錯,我根本不在乎什麼三神令合、玄門啟現,我所要的系巨龍舟上所藏‘天下符籙總會’與那些神音戲本。’”鬼仔譚聽得瞪大雙眼:“順公,這些得來有何用處?”張繼順道:“後生哥,那些都是無價之寶,‘符籙總會’有召御外世間各種神尊的法門,那些神音戲本能夠開啟上等醍醐境界進入其中可以逍遙自在不受羈絆,何須去啟現玄門、以神相遇?”
鬼仔譚道:“及後一直想不明白醍醐境界不過就是曇花一現的空界,先前我去過的空界裡面似乎都是無糧無水,常人何能夠生存?”
張繼順道:“後生仔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夫要尋找的是上等醍醐境裡面與現實世間一般無異有山有水有日月星辰,但時光就幾乎不會流逝,恆定持久不似‘空界’般隨時消失。常人在醍醐裡面衰老十分緩慢可以逍遙自在,因此神御道並未終絕有很多神御門派找到這些上等醍醐隱避其中,雖然始終不是長生不老但比現實世間好得太多。人世間苦多樂少,老子是不想再在現世間受神御道‘孤貧夭弱’四苦。那故老相傳‘天表四極’之一的白欖七正是如此往來於各處上等醍醐間逍遙自在,既然這位高人前輩可以‘移星換斗’我為何不可?”
洪踏虎冷笑道:“講得好聽,就算在醍醐之內一樣難逃那神御反噬,不過苟延殘喘罷換多些時日罷了,本座絕不想一直如此。”張繼順道:“聖君雄圖大志非老兒我能比,張某隻求緩解神御反噬都遠勝過在現實世間中受苦。聖君每次攻佔一處醍醐就殺盡其中神御門派從不留活口,你雖因此積蓄了許多神御氣息或者能與西江神尊一戰,但這些神御氣息難以駕馭貽害更大後患無窮呀。”
楊絕垢冷冷道:“順公講得無錯,聖君本事高深縱橫無敵可以‘踏虎擒龍’,但積蓄神御氣息越多反噬就越大,到時下場之慘苦不堪言。”
洪踏虎道:“無須兩位替本座擔憂,之前前輩提過只須將這位譚少爺帶到泮塘荔灣醍醐就可以找到巨龍舟,現在巨龍舟在何處?還有烏龍太歲呢?”張繼順道:“聖君請放心,有譚少爺在此就必能找到玄鱗龍舟。”鬼仔譚有些莫名其妙:“順公,有神遇稟賦的是鏡清兄我如何有本事找到玄鱗龍舟?”
張繼順將手按在鬼仔譚右肩,道:“譚少爺不知你自已身上潛能,就待老夫用多年神音咒唱修為助一臂之力!”鬼仔譚腦中頓時傳來陣陣雄渾醇厚南音唱唸,百轉千回、悠揚蒼涼的感覺與當晚珠江街聽到假扮“豬油順”的錦冠叔爺所唱南音神咒非常相似。
等他回過神來見到洪踏虎正對自已笑道:“好小子,果然也有神遇稟賦,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鬼仔譚茫然望向一旁的張繼順見順公將手指向前方-----不遠處出闊大水塘、高聳的荔枝林旁有一艘比尋常嶺南龍舟大出數倍有多的巨大龍舟。
巨龍舟兩側上被碩大鐵片鱗甲覆蓋,龍舟之首是一個足有兩個人般高大的雕刻龍頭,那些尋常龍舟通常窄身狹長而巨龍舟就如樓船一樣寬闊,龍舟的後半部上有座數十尺高的三重殿閣,雕欄玉砌、勾心鬥角氣派非凡估計裡面能容納過百人。
鬼仔譚抹了抹眼睛還以為是產生幻覺,這樓船龍舟十分真實怎麼看都不是虛幻之物。洪踏虎對張繼順道:“順前輩確實了得不但開啟到荔灣醍醐還可找到‘玄鱗龍舟’,此神物與‘紅船秘錄’上所述一般無二吧?”
張繼順仰頭看著三重殿閣片刻,嘆道:“確實與秘錄上記載一般無二,看來當年真是有紅船前輩高人到過這荔灣醍醐,還見過玄鱗龍舟不然如何能描述得那般細緻確實。當下這醍醐境界應該是與現實中的泮塘荔灣交疊,因此烏龍太歲多年來能在泮塘來去自如。”他對鬼仔譚道:“譚少爺不但身負神遇稟賦而且肯定與西江神尊有些淵源才能夠‘以神相遇’找到重樓龍舟。”鬼仔譚對於面前一切完全茫無頭緒饒他平素聰明過人此刻目定睜圓不知如何回答。
洪踏虎說道:“既然我等能依靠譚少爺的神遇稟賦引領找到玄鱗龍舟,黃獨橫此等高手亦一樣可以找到。”他話音剛落龍舟上有人說到:“聖君說得正是,小弟當年有幸見過尊駕一面想不到今日又再重逢,聖君別來無恙一切安好?”
鬼仔譚、張繼順、楊絕垢相顧失色都聽出是七旗尊帥黃獨橫的聲音,他不但來到荔灣醍醐竟然還捷足先登上了玄鱗龍舟。洪踏虎不怒反笑道:“很好,很好,七旗尊帥名不虛傳,本座佩服之至!”說完拉住鬼仔譚就縱身上到龍舟,張繼順與楊絕垢都緊隨其後。
龍舟上殿閣之前已站著一大群人顯得非常熱鬧。這些人分左右兩邊站立,左邊人數較多-----全叔、先生駒、馮都帥、餘鶴帥、文掌印五位大人先生前排站立,後面是白貴標、王錦冠兩位叔爺前輩與陸玄豹、梁繼賢、關七 、方覺寒、陳有春、羅澄開、高獨眉七人;洪帶妹與水雲仙、雅芳、神宮兩位貴小姐姐帶著小紅棉、湯姐帶與醍醐頃雪站在稍遠處旁邊就是龔鏡清、方少佳、程官水、劉勝刀。洪帶妹、龔鏡清等見到鬼仔譚都十分高興。
對面就是黃尊帥、白虎將、笑尊主、嶽玄帥四位並肩而立淵渟嶽峙一派宗主氣勢,慶隆、慶魁、嶽細官 、“銅煲細”謝細保還有宮本浪天、白浪庵兩位伏見神宮高手站在後面。令鬼仔譚意外的是嶽細官、謝細保之間站著一人居然是多日未見的陳久如,在宮本、白浪身後還站著馬文仙、馬化臣二人十分興奮正仰頭望著三重樓閣
在場眾人大部分見到洪踏虎臉上都露出懼意,唯有黃、白、嶽、笑四位神御高手臉色如常從容淡定。
洪踏虎向黃尊帥拱手道:“我與獨橫兄多年前曾有一面之緣今日重會尊駕風采更勝往昔。”黃獨橫連忙回禮道:“小弟在聖君面前如螢燭之火不值一提。“洪踏虎道:”看來閣下也找到另外一位有神遇稟賦的後生哥了。“
鬼仔譚驀然醒覺難道講的是陳久如?立即聽到黃尊帥笑道:”譚賢弟聰明過人一猜即中,你與鏡清賢弟、陳少爺三人親如兄弟肝膽相照原來都有神遇潛能,如此看來先前你等所經歷的種種奇遇經歷就不是巧合那麼簡單了。“
洪踏虎道:“本座終於明白你黃獨橫要‘三神令合’原來是要這三位後生哥來取代當今的三神令。“黃獨橫道:”那還要多得聖君將譚賢弟帶來荔灣醍醐,省了我不少功夫,千石仔來到此處真是再好不過了。“洪踏虎看了看全叔、先生駒等然後道:“各位也能找到玄鱗龍舟就算有千石仔天賦相助也需要一位精通神音唱咒高手才能做到,究竟那位是何方高人?“
黃尊帥道:“聖君所講的這位高手就是莫非吾、莫兄了。“說完將手向龍舟首指去,莫非吾與洪勝山尊主靚少天、青龍三星、黃神帥、薛千歲、趙珠璣、陶觀雨、洪山三姝、李蜃傑、方豔秋、範洪正一行人走到來殿閣之前。
洪踏虎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就只對莫非吾拱手行禮道:“尊駕就是紅船‘開戲師爺’莫非吾?”
莫非吾連忙拱手回禮:“莫某一介窮酸文人也能入聖君法耳實在不勝惶恐。”洪踏虎道:“莫先生太客氣了,本座久聞閣下一代紅船高人精通各種神音本,今日得見尊範是我的榮幸。”孤高氣傲、目空一切的風刃聖君居然對非吾叔如此語氣尊敬令眾人看得很是驚詫。
黃尊帥對在場眾人團團拱手,然後朗聲道:“各位朋友,先前‘華林寺’一戰令到雷都帥、公腳壽、水袖公子、火雀將、吳公引兄弟不幸遇難,黃某深感不安。當時神御絕技‘玄武二合’雷霆萬鈞立時就會將‘華林寺’空界摧毀,我等幾位只好出盡全力抵抗不曾料到雷都帥因此受傷而去,就此少了一位神御道中高手,可惜可嘆。“
黃神武聽得臉色鐵青、太陽穴高鼓,靚少天連忙擺手示意神帥不要衝動,然後對黃獨橫道:“尊帥就無用多說了,本山水袖公子與公腳壽賢弟重傷不治也是蒙尊駕所賜,今日既然來到荔灣醍醐除了要守護玄鱗龍舟還要閣下算清所有恩怨。“
黃獨橫道:“好!少尊主恩怨分明。想來聖君與小弟都要在玄鱗龍舟殿閣內找到三神令咒。“他對宮本浪天、白浪庵、神宮千月、醍醐頃雪四位神宮高手道:”四位從東瀛遠渡而來要尋到伏見神宮失傳多年的神御典籍就在這樓閣之內。“此話說完四人表情神態各異。
洪踏虎道:“不但三神令咒會重樓殿閣之內想必觀音山圖冊與荔灣水圖都可以在裡面找到嗎,烏龍太歲佈置一切就是要引我等前來,也好就等本座與其決一高下。待本座先取了唱咒、圖冊再向三神令討教”說完昂首踏步殿閣大門走去,殿閣大門是並排九扇金漆閃耀的紅檀大門。
黃神帥、青龍三星、楊絕垢三位高手身形晃動間躍到大門前攔住去路。洪踏虎對楊絕垢冷笑道:“楊兄遠非本座敵手,還要來送死?”楊絕垢道:“聖君駕前楊某不過是螢燭之火但就算將性命斷送也不能讓閣下取得三神令咒。”
洪踏虎臉色一沉:“我敬重楊兄為北江神御一代高手再三容讓,現下莫怪本座不講面子!”黃神帥、青龍將立即感到一道凌厲厚重的神御氣息如山移嶽動般壓來為平生未遇之強勁,立即各展平生絕技相抗,但見一道玄黑水柱與一團青色光芒與洪踏虎的無形風刃氣息相碰之下登時“轟隆”爆炸聲不斷讓人震耳欲聾。電光火石之間洪踏虎閃身入了殿閣之內,黃神帥、青龍將、楊絕垢急忙從後追去。
黃尊帥臉色一邊對白虎將、笑尊主、嶽玄帥三人點頭示意立即聯袂也衝入殿內,後面緊隨慶隆、慶魁、宮本、白浪還有二馬先生,嶽細官、謝細保半拉半扯帶著陳久如走在最後。
靚少天道:“絕不能讓洪踏虎、黃獨橫成事,我等要全力保護神音咒!”帶領薛千歲、趙珠璣、陶觀雨、洪山三姝、李蜃傑、方豔秋都追了進去。
鬼仔譚就問起全叔、先生駒、洪帶妹與龔鏡清是如何來到此處醍醐,先生駒道:“賢侄當晚被洪踏虎從純陽觀帶走,我等一直追尋你的下落但毫無得著正疑惑之際就見雅芳小姐帶著非吾兄、少天尊主、黃神帥找到我等,於是就啟程去到沙面進入大班公館內的秘道依靠非吾兄的神音本事與千石仔的神遇天賦來到這泮塘荔灣醍醐。”
洪帶妹道:“譚賢弟,你被洪踏虎捉走後究竟發生了何事?”鬼仔譚道:“帶妹哥,小弟只知被洪踏虎捉去後就與順公、楊先生來到此處,我到現下都是懵懵懂懂。“全叔道:”賢侄可知你被在純陽觀被洪踏虎帶走至今已有近一月有餘?“鬼仔譚聽得臉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王錦冠、白貴標將張繼順圍住道:“都是你這個豬油順在搞鬼!“張繼順連忙道:”兩位老弟且息怒,這龍舟就是一切關鍵所在。當下還是去相助洪勝山去阻止洪踏虎與黃獨橫奪得三神令咒為要緊,不然以這二人本事說不定真可以啟現玄門貽禍蒼生。“
莫非吾對王、白二人道:“兩位叔尊且將恩怨放下,大家先入龍舟殿閣內再講。”王錦冠、白貴標都哼了一聲只好暫時不與張繼順計較。眾人入了殿門後見到裡面景象就愣在原地,眼前所見佈置完全不像是中國之物。
全叔雖見多識廣也忍不住問鬼仔譚:“賢侄,這殿內建築似是西洋之物我無看錯吧?”鬼仔譚茫然地點點頭:“全叔您老人家講得無錯,正是西洋神殿的佈置,真是匪夷所思。”
殿中闊大無比足可容納數百人同時站立,四周豎立許多巨大石柱上面都是雕刻著精美的西洋人像、動物還有不少似乎是神祇之類的雕像看得人眼花繚亂、驚歎不已。殿中擺放著八副石棺一字排開式樣也是西洋風格,馬文仙、馬化臣正看著其中一副被開啟的石棺內得聚精會神,至於洪踏虎、黃尊帥等高手就完全不見蹤影
開啟的石棺內躺著一具石人面孔雕刻逼真栩栩如生,兩位馬先生將手放在石人身上緊閉雙眼一動不動完全不理會眾人。龔鏡清就問莫非吾道:“非吾叔,您可知這兩位馬先生在看什麼?”
莫非吾尚未回答一旁的張繼順道:“這些石棺內極有可能就是當年西洋大秦教流落到南海之地的神御典籍,兩位馬先生窮盡一生尋找之寶物。“龔鏡清立即醒起黃尊帥提過馬化臣祖上先輩馬爵士之往事。湯姐帶問莫非吾:”師父,我怎麼沒看到什麼典籍?“莫非吾瞪了他一眼:”典籍在石人身上兩位馬先生正在感應,我等還是不要打擾,你這小煞星亦不應有非分之想。“湯姐帶聽了滿臉失望表情,龔鏡清在旁暗暗好笑。
醍醐頃雪有些激動地道:“莫先生,既然兩位馬先生能找到他們教派失傳典籍,本神宮的典籍一定也在此處。“莫非吾道:“一切關鍵都在玄鱗神尊,明明風刃聖君與黃尊帥等都入了此處但為何此刻不見他們蹤影?”
先生駒道:“非吾兄,小弟覺得龍舟殿閣之內又是另一處醍醐境界不能以現實間常理推斷。賢兄的神音唱咒功力高深曾將大家都救出華林寺空界,現下又是大顯本事的時候了。”
莫非吾道:“駒兄指教的是。”然後對張繼順、王錦冠、白貴標拱手道:“請三位叔尊前輩與及後一起施展神音咒激發兩位賢侄神遇感應。”
張、王、白三位叔爺互相對望然後不約而同望向鬼仔譚、龔鏡清。非吾叔對兩個後生道:“黃獨橫既然有陳少爺神遇稟賦相助,我等要繼續靠兩位賢侄了。”鬼仔譚與龔鏡清會意立即並肩而站閉起雙眼。
莫非吾與三位洪山叔爺齊將雙手交替地搭在二人肩膀上唱動神音咒。四位紅船高人陣陣高低起伏抑揚頓挫神音念唱中,龔鏡清很快變得意識迷離腦中神光閃現即時感到許多無形氣息紛沓而至,然後傳來鬼仔譚聲音:“鏡清兄,關七哥曾提過感受神御氣息,看來真有其事!”這些無形氣息中有幾道明顯強大得多似乎來自神御一流高手,隱約中還有另外一道氣息非常奇特----若有若無之際有如一葉扁舟在浪濤中載浮載沉但始終安然無恙。
龔鏡清、鬼仔譚正是疑惑間覺得眼前一片光亮不禁睜開眼,見到三位叔爺、莫非吾、全叔、先生駒、洪帶妹等人都站在身旁。眾人目光所及見到是又來到一處廣闊殿宇,正前方數十步外矗立一座足有七、八層高的亭臺樓閣非常精美,兩邊帶有水榭迴廊由高到低延展開去形成一個大圈,這些亭臺樓閣、水榭迴廊都是嶺南園林之格調讓人身處其中感到十分舒服。圓圈正中、亭臺樓閣之下有一大處水塘,塘邊同樣有那些非比尋常的高大荔枝樹。慶隆兄弟、宮本、白浪、嶽細官、謝細保六人站在水塘邊神情專注地看著亭臺之下。
但見黃神帥、青龍將、餘鶴帥、文掌印、馮都帥、靚少天、薛千歲、趙珠璣、陸玄豹九大高手聯手合力擋在第一層臺階之前。
洪聖君、黃尊帥、白虎將、嶽玄帥、笑尊主五人正在顯現各自神御形相奮力要衝破這九位高手的阻攔上去亭閣之上。洪踏虎當真了得幾無敵手但每當他衝破九位高手阻攔上得第一層臺階時候,黃尊帥、白虎將等就夾攻上去,一時間無論是風刃聖君抑或七旗尊帥都佔不到任何便宜。
這十四位神御高手此刻盡顯平生功力因此方圓之內佈滿強大神御氣息猶如繃緊弓弦,慶隆、慶魁二人本想前去助陣但數次靠得太前即時連呼吸都被壓到停滯只好退了回去,宮本、白浪兩位伏見高手見此也都不敢靠近,只能在水塘邊觀看。
龔鏡清對先生駒、非吾叔道:“兩位阿叔,我隱約感到那三神令咒就在這樓閣最高之處還有尋到海珠石的觀音山圖冊與荔灣水道圖!”
全叔道:“難怪洪踏虎、黃獨橫都要衝上去,我等絕不能袖手旁觀!”說完展動身形縱身上前助陣靚少天、黃神帥、餘鶴帥等人,先生駒點點頭隨即跟上。莫非吾嘆道:“一直以為全兄只是聯順米鋪管事原來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湯姐帶突然指著另外一邊道:“不好,楊大人受了傷!”順著他手指看去不遠處空地上躺著北神令楊絕垢,陶觀雨、陳久如二人站在一旁察看。鬼仔譚、龔鏡清等人連忙走近前去,陶觀雨見到他們搖搖頭,道:“楊兄受傷太重挺不過去了。”
楊絕垢臉色慘白氣若游絲,睜開雙眼看到譚少爺在面前立即用手扯住鬼仔譚衣袖。譚少爺即刻伏低身子道:“楊大人有何吩咐?”楊絕垢拼盡全身力氣指著陳久如對譚少爺、龔鏡清道:“陳、陳、陳少爺已接替北神令,一定不能黃獨橫或者洪踏虎將陳少爺挾制,兩位都、都、都。。。。”後半句話未講完就一口氣吸不上來氣絕而逝。
龔鏡清十分悲憤地問陶觀雨:“陶兄,究竟是哪個斬千刀的害死楊大人?”陶觀雨道:“方才到這園林中來後就感受到三神令咒在那樓閣高處,黃尊帥說到觀音山圖冊、水道圖都在上方。洪聖君首先出手攻向黃尊帥,二人以各自神御絕技相拼豈知竟然會一齊攻向楊大人將他重傷。”
眾人十分驚訝不明白為何洪踏虎、黃獨橫竟然會聯手重傷楊絕垢。鬼仔譚對陳久如道:“久如兄,先前聽講你在河南康樂村休養是如何來到這荔灣醍醐的?楊大人講你已接替做北神令可真有其事?”
陳久如一臉茫然:“譚兄,我都現下還是糊里糊塗,自從西關大亂那晚後小弟全家不幸遇難就只有我自已逃得性命出來,幸好被嶺南學院的師長同學們接到康樂村休養。豈知慶隆兄弟、嶽細官、謝細保四人在康樂村出現將我帶走,他們本事高強我那些老師同學豈能阻攔,慶隆將我帶去見到黃尊帥然後我被帶到此處與大家重逢了。至於楊先生要我接替什麼北神令之事我更加是不清楚。”
鬼仔譚眉頭緊皺問莫非吾:“非吾叔您老人家可知其中仔細?”莫非吾搖搖頭:“三神令如何傳承連我也不怎麼清楚,楊大人既說得出來必定有因由,總之你、千石仔、陳少爺三人同三神令有重大關係。”
正說話間慶隆、慶魁、宮本、白浪、嶽細官、謝細保走到眾人面前。龔鏡清本就一肚子氣立即罵道:“你班短命種待要怎樣?”慶隆道:“龔兄弟不必動氣,莫先生講得無錯你與譚少爺、陳少爺三位是三神令合關鍵,因此黃尊帥吩咐我等幾人要講三位保護好。”
陳有春罵道:“少在這裡裝神弄鬼,爾等神御道敗類今日絕不能容!”縱身上前雙掌拍向慶隆、展動身形處掌影中現出五彩斑斕,慶隆本不放陳有春在眼內看到斑斕彩色後頓時臉色微變凝神應戰。
宮本浪天對神宮千月道:“大小姐莫要忘記教尊與各位神宮長老臨行時之囑託,本宮失傳典籍應該就在這龍舟醍醐之內定要奉回伏見。”神宮千月搖搖頭,道:“我父親對神遇玄門太過執迷,我不想將這些典籍帶回京都遺禍後世。“
白浪庵大吃一驚轉而對醍醐頃雪道:”難道頃雪師妹也不想找回那些寶典?“醍醐頃雪用嬌俏迷人微笑道:“小妹當然想得到失傳數百年的神宮典籍,但我不是要帶回去京都伏見而是要送往鎌倉。“白浪庵顫聲道:”原來你是鎌倉醍醐派!“他與宮本浪天立即取出各自的絃琴與蕭笛奏起神音攻向神宮千月、醍醐頃雪,四位伏見神宮高手同室操戈出手無情。
慶魁剛想去相助慶隆,高獨眉已飛躍而至雙指直取他雙眼,“飛天蠄蟧“身法神捷讓人防不勝防逼得慶魁急忙催動‘神煞陰身’露出猙獰面目對陣。莫非吾對程官水道:”那慶隆神御本事非同小可,請水官兄相助有春賢侄!“”九龍水官”點頭領命前去與相助陳有春。
洪帶妹將手一揮,方少佳、關七、方覺寒、範洪正四人將嶽細官、謝細保團團圍住。已方四位神御高手都被對方高手捉對比鬥嶽細官慌忙道:“各位,大家總算都是洪山兄弟有話慢慢講呀。”“銅煲細”謝細保更是嚇得面如土色。
劉俠侶道:“關帝廳中人多出作奸犯科淫邪之徒名聲敗壞還好意思提洪山二字?”嶽細官點頭如搗蒜:“劉女俠明鑑,一切都是吳公引那小子做的淫邪之事敗壞本山名聲,與小弟無關。”
梅雲侶冷冷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這嶽細官仗著嶽玄帥的威名在‘河南’欺壓良善魚肉鄉里,近來還與王精明、梁卓仁勾結在‘河南’販賣大煙、擄奪無辜少女捉去販賣簡直就是令人髮指十惡不赦!”嶽細官與謝細保對望一眼臉色變得慘白顯然真有其事。
範洪正勃然大怒大喝一聲飛起左腳將嶽細官踢倒在地然後想補上一腳結果其性命,突然間“砰”地一聲他背上中了一記重擊撲倒在地,龔鏡清、鬼仔譚急忙將範洪正扶住見他雙目緊閉不省人事傷勢很重。洪帶妹怒喝道:“金山發,你怎麼也算是洪山大人出手偷襲實在無恥。”“
金忘傷、金山發、王精明、梁卓仁、龍行水、楊從善六人已不知從何處出現在大家面前,看來將範洪正擊傷正是金山發出手所致。嶽細官、謝細保如見救星連忙連滾帶爬到金忘傷、金山發身後。
金山發笑道:“各位剛才以多對少也不見得是如何光明正大。”王錦冠道:“原來兩位金大人都投在洪踏虎座下助紂為虐!”
金忘傷道:“王叔爺講得無錯,我等正是來相助聖君尊駕達成三神令合。”他的“合”字剛講完,張繼順雙手閃電般分別點向王錦冠、白貴標二人背後。王、白二人不曾料到張繼順會在此時突然發難立時被點暈在地。
張繼順對王精明道:“王賢侄,我出手傷了你叔父還請不要見怪。”王精明看了下倒在地上的王錦冠然後冷冷地道:“他老人家食古不化只能如此。”
金山發道:“龔兄弟、譚少爺、陳少爺都是三神令合關鍵之選就交由我等保護,不勞洪執事費心了。”對著莫非吾與陶觀雨拱了拱手道:“莫先生精通神音唱、陶兄是符宗高手繪畫符籙文令,兩位都是有大本事之人還請一起相助聖君大人共圖大業。”
陶觀雨撥浪鼓般地搖頭:“洪踏虎根本不能憑一已之力達成三神令合,他是要將三位神令除掉再借助龔兄弟、譚少爺、陳少爺三位接替神令啟現玄門、‘以神相遇’成為真正神尊無敵天下、為所欲為。此人殘忍好殺、出手狠毒勢必令生靈塗炭,陶某絕不遵從恕難從命!”
金忘傷臉色一沉:“那就由不得陶兄!”說完雙手拍向陶觀雨。陶觀雨剛要使出無形符宗令指應戰,但迎面一陣黑霧罩來即時感到手腳痠軟無力然後聽得金忘傷冷笑一聲就將他一把捉住扔到王精明等面前,梁卓仁、龍行水立即將陶觀雨牢牢按住。
此刻對手陣中有張繼順、金忘傷、金山發、王叔達四位高手而已方只剩下一幫小輩還有不復神勇的洪山武二郎,莫非吾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金忘傷笑道:“莫先生是有大本事之人,也為了玄門啟現而來因此閣下也有所求,我說得不錯吧?”莫非吾道:“金兄居然知道莫某人不少事情。”金忘傷道:“莫先生如此緊要人物小弟肯定要探聽清楚。”他對洪帶妹道:“洪大人,知進退識時務何必做無謂犧牲。”
洪帶妹昂然道:“洪某行走江湖多年從來就從不知什麼進退時務!”縱身一躍從高而下以雷霆之勢揮掌擊向金忘傷。龔鏡清、鬼仔譚原以為洪帶妹自從被洪踏虎重傷之後身手已難復舊觀此時但見其掌力雄渾、身法迅捷都十分意外。
金忘傷冷笑一聲用手向著洪帶妹輕輕指去,一條細長黑霧如利劍般刺向洪帶妹胸口。電光火石般見到洪帶妹跌跌撞撞向後倒退,左手捂住心口緩緩坐倒在地。水雲仙花容失色即時衝上前去將她丈夫扶住。龔鏡清、鬼仔譚、雅芳小姐、洪山三姝等人都圍了過來人人神情緊張心知不妙。
水雲仙緊緊將洪帶妹右手握住焦急地道:“傷得怎樣?”洪帶妹表情痛苦地搖搖頭道:“仙妹,這邪毒非常厲害已入了心脈,我怕是不行了。”他對著雅芳小姐道:“還望大小姐以後幫我看顧好雲仙妹,她、她、她已有了身孕!”大家聽到後都很是意外,雅芳小姐含淚用力地點頭。
洪帶妹對龔鏡清、鬼仔譚道:“千石仔、譚賢弟,我本事未夠技不如人,你們無須替我報仇枉送性命。洪某仰慕獨橫先生仁俠英風,十幾歲時投身興順山追隨其座下,豈料他今日會背棄俠義之道,但我能夠結識兩位賢弟是平生之幸!”他臉上眉心處突然湧現一片黑氣呼吸變得非常衰弱然後躺在水雲仙懷中再看了她一眼就閉目斷氣。此刻生離死別之際水雲仙卻表情異常平靜,只是緩緩地摸了摸洪帶妹臉頰,眼角中滴下一串清淚。眾人一時間都反應過來,誰也不敢相信“洪山武二郎”就此英雄隕落。
湯姐帶心中一直將洪帶妹奉為天下第一等英雄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他一哭就令到雅芳小姐、洪山三姝、小紅棉、方豔秋亦都一起哭了起來。
龔鏡清、方少佳、劉勝刀三人發了狂似地衝向金忘傷要與他拼命,李蜃傑在旁都來不及阻止。王精明哼了一聲道:“無知小輩何須金先生動手,先與我動手吧!”揮手一撥就將方少佳、劉勝刀二人拍倒在地然後一手捉住龔鏡清道:“龔兄弟就隨我等到那樓閣之上吧。”三人在王精明手下連一招都走不過好在他並未下狠手只是將方少佳、劉勝刀暫時拍暈。
莫非吾對金忘傷道:“金大人的神御絕技當真狠毒連堂堂洪山武二郎都抵擋不住,莫要再傷害無辜了我隨你們走就是了。”對其餘人道:“譚少爺、陳少爺還有陶先生一起走、其餘人留在此處。”再對雅芳小姐、洪山三姝道:“幾位姑娘在此好好看顧雲仙小姐。”
他對著陳有春、慶隆、宮本、白浪、神宮千月、醍醐頃雪等人高聲道:“大家請罷手吧。”衝著“開戲師爺”的面子,正在鬥得難解難分的雙方立即罷手。
陳有春、九龍水官與神宮千月此時注意到洪帶妹出了事均大驚失色。莫非吾對陳有春、九龍水官道:“洪執事已不幸遇難,對方高手如雲我不想大家再有損傷。”程官水怒道:“非吾叔,是何人害死帶妹哥?我拼了條命也要報仇!”
莫非吾道:“水官莫要衝動,就算你要拼命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連黃神帥、青龍將、少尊主都不是對手何況是我等?”
大家此時已留意到那樓閣之下的情形:靚少天躺於地上似乎受了重傷、奄奄一息,餘鶴帥、文掌印、趙珠璣、陸玄豹、馮都帥亦都全部負傷看來傷勢都不輕根本無力再動手應戰,只剩下黃神帥、青龍將、薛千歲、先生駒、全叔還是。想不到這十一位高手始終敵不過風刃聖君、七旗尊帥、白虎將。
洪踏虎、黃獨橫二人突然一起出手攻向青龍三星。黃神帥、薛千歲剛欲相助就被白虎將、嶽玄帥同時截住。
青龍將在兩大絕世高手聯手夾擊之下毫無懼意發出陣陣龍吟低嘯整個人化成一道青龍形狀幻影,正是施展“青龍神御歌訣”到了極致境界。黃尊帥喝聲:“來得好!”亦使出“龍音嘯”神御那陣陣龍吟清嘯比之“青龍歌訣”更為高亢激昂。洪踏虎雙掌揮舞運轉十成“風刃”神御氣勁以排山倒海之勢與黃尊帥的“龍音神嘯”一起攻向那青龍幻影中的三星大人。
三大當世神御絕技比拼之下將所有人腳下所佔之處震到搖搖晃晃,就連黃神帥、白應星、嶽玄帥、笑尊主此等人物都幾乎立足不穩。突然間那“青龍吟唱”嘎然而止、青色龍形幻影也消失無蹤,三星大人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仍屹立不倒哈哈大笑道:“洪聖君與七旗尊帥當真了得,我自愧不如輸得一敗塗地。”
洪踏虎收起攻勢搖搖頭道:“我與黃尊帥以二打一勝之不武算不得英雄,青龍三星豪俠硬氣才是位好漢子!”
黃神帥、薛千歲不再與白虎將、笑尊主相鬥、一起衝去青龍三星身旁見他還是滿臉笑容但表情有些僵硬。薛千歲用微微有些顫抖的左手去探青龍三星鼻息才發覺他已氣絕身亡。黃神帥怒極反笑,高聲道:“好、好、好,兩位神令終於都送命在此荔灣醍醐,好得很呀!”
黃尊帥道:“神帥兄,楊兄與青龍三星都不肯與小弟合作,搞到如此地步不能怪我。”他對洪踏虎道:“洪聖君,兩敗俱傷不如攜手啟現玄門豈不更好?”
洪踏虎道:“獨橫兄,東江、北江兩位神令都已不在,你可有什麼後著?”黃獨橫微微一笑再指向龔鏡清、鬼仔譚、陳久如三人道:“不必擔心,譚少爺、陳少爺都是有神遇天賦的後生必然被可以接替東、北江神令。而龔兄弟就是啟現玄門的神遇上選之人再有陶兄用符宗令指畫出文令、非吾兄施展神音唱動神音找到真正‘海珠石’,一切具備大事可成。”
他指了指樓閣頂層道:“上面就是‘玄鱗神尊’在此樓船巨龍舟內潛修醍醐之處,亦荔灣醍醐內之醍醐,那真正的觀音山古冊、荔灣水道圖與三神令咒都在其中。到了這最後關鍵之處,若然我等五人聯手打贏西江神尊那啟現玄門就是輕而易舉之事。”
洪踏虎有些驚訝:“觀音山的上下古圖冊與荔灣水道圖不是早已在閣下手上?“
黃獨橫道:”那些都是假的,真本就是在‘烏龍太歲’身上唯有將這神尊制服才可得到。小弟雖是所謂‘西江神令’但根本無法將其控制,但如今有了聖君還有應星兄、笑尊主、玄帥兄一起聯手應戰把握就大得多了。“
洪踏虎哈哈笑道:“好!在下現下終於明白一切原來都是尊帥的安排,令我不由自主聽憑差遣來到這泮塘荔灣醍醐之內。我對獨橫兄真正心悅誠服、欽佩至極。“說完拱手行禮。黃尊帥連忙回禮道:”不敢,小弟何敢稱什麼差遣,有我等五人聯手再加上順公與莫兄的神音本事勝算大增。“
洪踏虎點點頭,道:“那就大夥兒一起上吧!“說完當先走上樓閣第一層階級。黃獨橫、白虎將、佛山笑、嶽玄帥等一眾人裹挾著龔鏡清、鬼仔譚、陳久如、莫非吾、陶觀雨跟隨而去。
黃神帥看了看在場眾人就對薛千歲、餘鶴帥等人道:”幾位還是留在此處看顧少天兄,我前去看個究竟。各位受傷不輕無須犯險就請留在此處看顧其餘人。“先生駒、全叔道:“我等與神帥大人同往大家有個照應。”黃神帥點點頭於是三人也走向樓閣之上。
一行人順著樓梯往上數個轉折之後到了階級盡頭只見到一道普通木門在前。洪踏虎以為又會到另外一處殿閣就有些愕然轉頭望去黃獨橫。
龔鏡清突然道:“烏龍太歲就在這道門之後。”洪踏虎道:“你這千石仔何以得知。”龔鏡清道:“我先前曾感受到有一道十分獨特的神御氣息應該就是烏龍太歲,此刻那道氣息就在那門後顯現。”
洪踏虎道:“當晚烏龍太歲將你等從西關救走,應該是與你這小子真有些淵源。”說完將那木門推開然後眾人魚貫而入。
開門之後赫然是在沙基大街的騎樓之下,大街對面另外一邊是沙基湧堤岸、護欄,隔著沙基湧清楚見到沙面租界的樓房最顯眼者就是維多利酒店與沙面西橋,騎樓之下還見到未搬遷之前的“聯順米鋪”。整條沙基大街空無一人、對面的沙面租界亦如是,沙基湧上見不到任何一條疍家船,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面前所見這條沙基湧很是闊大,足比真實的沙基湧闊了有兩倍。
黃尊帥笑道:“‘西江神尊的潛隱醍醐竟然又是在沙基與沙面,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沙基湧上從西邊白鵝潭方向駛來一條極大的花艇舫船慢慢地靠近到沙基這邊的堤岸,這花舫比起尋常的荔枝灣紫洞艇大出數倍有餘、氣派非凡,船頭正坐著一位素色長裙、頭扎花髻的絕色女子,她邊彈著手中琵琶邊在唱歌,歌聲鶯啼婉轉悅耳動聽似乎是西關流行的粵曲小調。
艇舫來到近前後能夠完全看清楚這女子面目,龔鏡清、鬼仔譚、陳久如異口同聲叫出聲來:“影月花!”花艇上彈唱的女子真就是當晚在陳塘南香消玉殞的夜月樓名角----影月花。影月花姑娘停下歌聲在船頭向龔鏡清、鬼仔譚、陳久如淺淺一笑道:“三位西關少爺還認得小妹真是難得,今日大家能夠重逢是恍如隔世。”她這一笑說不盡的萬種風情連風刃聖君都忍不住為之注目。
龔鏡清道:“影姑娘,那晚上你不是已、已、已經在夜月樓上走了嗎?此刻你究竟是人還是鬼?”影月花笑道:“龔少爺,我當然是人,小妹的有情郎將我救了這才有今朝重逢之日,我的繆郎已在艇內雅房恭候各位多時了。”
莫非吾扯住龔鏡清低聲道:“千石仔,這影姑娘真是曾經香消玉殞?你無搞錯吧。”龔鏡清道:“非吾叔,此事千真萬確我如何會騙您老人家。影姑娘她當晚真真切且在夜月樓一躍而下送了性命,我與譚兄、久如兄都親眼所見。”莫非吾神情既興奮又迷惘,口中喃喃道:“原來紅船秘錄所載真有其事!好!”
龔鏡清聽得一頭霧水剛想問個究竟,聽到黃尊帥對影月花道:“請問影姑娘,你講的那位什麼繆郎就是西江神尊嗎?神尊大人真是遊戲人間居然在花艇上做個風流西關大少。”
影月花道:“回稟黃尊帥大人,我這位郎君是不是什麼‘西江神尊’小妹並不清楚,此刻他人在艇上客廳內恭候大駕,不如你親自問他?”
黃獨橫冷笑道:“我雖為西江神令多年但從未與這位神尊真正會面交談,今日正是時候!”將身一縱到了花艇船頭之上。洪踏虎、白應星、佛山笑、嶽玄帥四人各自展動身形幾乎也同時躍到船頭,其餘人就待花艇慢慢靠到沙基岸邊都登了上去。
花艇上將近三分二的半部分搭起一座巨大船房為前廳後房,大廳內裡面佈置精緻整潔遠勝尋常沙基湧上所見的花艇,兩側擺著西關富人家中常見的名貴酸枝桌椅,最盡頭處擺著張書桌,桌後端坐著一位男子在觀望眾人,此人就是當晚在西關大亂中救走龔鏡清、樣子與七旗尊帥生得幾乎一模一樣的那位“烏龍太歲”,看起來比七旗尊帥更年輕、約莫二十四、五年紀,還是穿著件香雲軟紗短衫與一條薄料緞褲,儼然西關富家大少的做派。
黃尊帥盯住此人片刻然後道:“閣下就是西江神尊?這番模樣就是尊駕多年來顯現在在人前的面目,為何與我如此相似?”
烏龍太歲笑道:“世人所見者不過是皮囊形相,七旗尊帥無須如此認真細究。你與我或者是冥冥中自有緣法令到閣下成為西江神令、得以在空界、醍醐內施展‘龍吟神嘯’神御縱橫天下。我與你生得相似可能黃獨橫是我、我就是黃獨橫。”
眾人第一次如此之近看到烏龍太歲還有聽到他開口說話,都覺無論相貌、講話語氣都與常人一般真實。烏龍太歲繼續道:“洪聖君、黃尊帥、白虎將、笑尊主、嶽玄帥五位天南神御道中高手大駕而至,實在是非常罕有、實所難見呀。”
突然門外傳來湯姐帶的聲音大聲叫道:“喂,烏龍太歲你究竟是人還是什麼怪物?快快現出本相真形!”龔鏡清回頭一看果然是混世小魔王不知何時也跟住眾人溜到花艇之上,不由大怒道:“姐帶你這小子在胡說什麼?竟敢在神尊駕前無禮?”
烏龍太歲毫不在意,道:“小姐帶,我是人還是怪物根本無關緊要,你覺得我是什麼就是什麼。“湯姐帶聽到西江神尊都知道自已名號頓時趾高氣揚、抬頭挺胸很是得意。烏龍太歲道:“在場不少朋友一直以來想解開玄門秘密今日正是時候來個了斷。不錯,這世上其中一處重要玄門的開啟所在就在這廣州城下、那海珠巨石中。”他對黃獨橫道:“七旗尊帥多年來為找到玄門與開啟之法費盡了不少心血,究竟是為何目的?
黃獨橫冷冷地道:“既然神尊大人可以依靠玄門逍遙自在,但在下就要受神御反噬之苦,我不想再受什麼限制要開啟玄門與外世間神尊本相‘以神相遇’,到時黃某也成無上神尊之一!”
烏龍太歲道:“然後又待如何?”黃獨橫道:“若能與神尊大人一樣能夠隨心所欲有萬般形相,去往自如、無拘無束,這一副皮囊形相就無所謂了。我會一統兩粵洪山七旗成一方氣數,將洪山發揚光大。”烏龍太歲道:“七旗尊帥真是有謀劃大計,洪聖君與其他三位大人的心意想必都是一樣。”
洪踏虎傲然道:“你雖是西江神尊但本座也不懼怕,尊駕若要阻攔開啟玄門之事那今日就一較高下決個生死正是痛快。”烏龍太歲道:“可惜,可惜,聖君要與我性命相搏。“他轉向莫非吾道:”‘開戲師爺’又為何而來?“
莫非吾道:“請問影姑娘的性命真是神尊閣下所救?神尊真是能透過玄門將她性命救回來?“烏龍太歲道:”西關幾乎人人都知夜月樓的影月花有位相好‘繆郎’晚晚到陳塘南與她偷會,我既然是她曲中的‘繆郎’就不能做負心薄倖之人。看來莫先生也有位心上人不幸離開所以你要將她帶回來相聚廝守。不曾想到紅船‘開戲師爺’是位多情人,所謂‘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我與莫先生其實都是同道中人。“
莫非吾躬身作揖道:”那就請神尊大人將觀音山圖冊、荔灣水道圖還有三神令咒賜贈好教我等將玄門開啟。“烏龍太歲道:“莫先生是位人間有情客,在下很想幫助你,但洪聖君、黃尊帥兩位心中邪念太盛,神御道‘用之正則正、使之邪則邪’,此事恕難從命。“
洪踏虎道:“西江神尊說話與凡人一樣婆婆媽媽既然閣下不肯交出今日就定高下、決生死!“雙掌一推無數道風刃氣勁攻向烏龍太歲立時將整個大廳籠罩眾人都即時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黃尊帥、白虎將、笑尊主、嶽玄帥四人心意互通無須言語就一起縱身上前各展絕技圍攻烏龍太歲。但烏龍太歲微微一笑就在原地消失不見隨即洪、黃、白、笑、嶽五位也幾乎同時在書桌前瞬間不見,眾人還未反應過來聽到門外突然傳來陣陣轟雷閃電之聲、震耳欲聾就一起走向門外看個究竟。
到得外面花艇船板之上,本來晴空萬里的沙基與沙面已變得烏雲籠罩、四處電閃雷鳴。沙基湧上水波洶湧上下翻滾,整條河涌的水好似被煮沸了一般。烏龍太歲與洪踏虎、黃尊帥、白應星、笑尊主、嶽玄帥沙基湧上對面而站、如履平地。
烏龍太歲一派氣勢非凡、淡定從容而黃尊帥、白虎將兩位已顯現各自神御形相。黃獨橫披散長髮、身穿一副龍鱗鐵甲;白應星一襲白錦斑斕袍、五官崢嶸高挺。烏龍太歲將手一揮將大片沙基湧河水捲起形成重重水幕攻向五位神御高手,這水幕撲面而來似乎有千斤之重若是常人被打中即時就會粉身碎骨。
此時就能看出洪聖君、黃尊帥、白虎將之神御本事遠勝笑尊主、嶽玄帥。洪、黃、白三人聯手接下烏龍太歲九成水幕攻勢,笑尊主、嶽玄帥只能在側旁用心等待空擋偷襲烏龍太歲。
西江神尊以一敵五仍佔上風,連洪踏虎都只能收起狂妄凝神迎戰,那風刃氣勁顯現有形實質、一道道風刃閃現銀光圍繞烏龍太歲上下不停翻飛配以七旗尊帥的龍音神嘯與白虎將白虎神相,這一場曠世之戰可謂驚天動地看得一旁眾人目眩神迷。
鬼仔譚低聲對龔鏡清道:“鏡清兄有無想過為何從來無人提過北江、東江兩位神尊?”龔鏡清有些愕然就道:“譚兄講得有道理呀,這一層我從未想過。”
一旁湯姐帶突然搭嘴道:“姐夫,因為三神尊根本就是同一位都是烏龍太歲的不同分身而已!”龔鏡清十分驚訝湯姐帶這個“反斗星”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說話來,正說話間那重重水幕如被炮彈轟炸般裂了開來,烏龍太歲從水幕中像斷線紙鳶般飛出然後撞落在沙面西橋之上。
龔鏡清等人都驚訝到講不出話來不敢相信西江神尊居然會被擊倒。金忘傷、王精明等人立即轟然叫好,張繼順對莫非吾道:“莫先生,洪聖君、黃尊帥、白虎將三位神御聯手居然能將西江神尊擊倒,你可能看出其中底細?”莫非吾並無回答臉色凝重只是看著跌在西橋上的烏龍太歲。
影月花縱身躍到橋上抱起烏龍太歲見到他五官鮮血直流、奄奄一息,她不由得梨花帶雨放聲哭了起來那哭聲令到聞者心傷。龔鏡清、鬼仔譚、陳久如一向同情影月花悲慘身世忍不住從花艇上跑到西橋去察看,三人走到近前見到烏龍太歲躺在影月花懷中不省人事身上的衫褲都是血跡斑斑,影月花一直抱著烏龍太歲啜泣。三人立時想起方才帶妹哥在水雲仙懷中逝去一幕不禁感到心酸,影月花停下哭聲對他們道:“繆郎一直在等三位少爺前來。”
白應星對黃獨橫道:“尊帥大人,玄鱗神尊真是被我等所敗受傷?”黃獨橫望去西橋之上眉頭一皺,道:“不妥!”隨即在湧上踏水疾行衝向西橋,洪踏虎、白應星、笑尊主、嶽玄帥此時都奉七旗尊帥為馬首是瞻急忙緊隨在後。
將近西橋之下聽到橋面上傳來轟隆不斷之聲抬頭看去即見到影月花姑娘婀娜曼妙身姿站在欄杆上衣角飄揚,懷中似乎正抱著烏龍太歲的身軀隨即一躍而下跳入沙基湧水中泛起巨大漩渦頓時將影月花與烏龍太歲吞沒不見。嶽玄帥還向想上前去水中察看究竟,黃尊帥擺手阻攔道:“玄帥兄不必去找了,一切關鍵已落在橋上三位後生哥身上了。”將身一縱上西橋,洪踏虎、白應星等四人馬上跟隨。此時西橋之上除了龔鏡清、鬼仔譚、陳久如,還有莫非吾、陶觀雨、湯姐帶。
黃尊帥臉色萬分凝重不再是先前從容淡定之態,洪踏虎不禁有些疑惑:“西江神尊都已被剷除,尊帥大人還有什麼好顧忌的。”他隨即感覺到面前龔鏡清等人的氣息竟大有不同心中莫名冒起一陣懼意。黃獨橫對著龔鏡清、鬼仔譚、陳久如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三位此刻終於接替為三神令,很好,很好!”
洪踏虎道:“黃尊帥,這三個小子已經接替成三神令,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黃獨橫道:“好教聖君得知,鏡清賢弟與譚少爺還有陳少爺都已成三神令,方才烏龍太歲將三神令神音咒、觀音山古冊、荔灣水道圖都傳與三位西關少爺。”
白應星道:“方才全仗尊帥大人指點出烏龍太歲要害所在將其重創,短短時刻之內烏龍太歲如何能夠交比這班後生?”黃獨橫道:“應星兄,玄鱗神尊本事非凡,以神相遇之下就並非什麼難事。”
笑尊主忍不住道:“獨橫兄,那烏龍太歲方才是否已在沙基湧下喪命?”黃獨橫道:“小弟也不能肯定玄鱗神尊是否已經殞命。”白應星不耐煩道:“笑尊主實在多餘,那烏龍太歲是生是死不再緊要,面前這三個小子才是找到真正海珠石、開啟玄門的緊要之人。”笑尊主點頭道:“應星兄講得無錯。”說完對嶽玄帥使個眼色二人與白虎將就要上前動手。
黃獨橫擺手道:“且慢。”對莫非吾、陶觀雨道:“現下一切具備還須莫兄的神音唱功啟動觀音山圖冊、荔灣水道圖;然後再請陶兄施展符宗令指將神御文令放在鏡清兄弟身上啟動玄門。”
陶觀雨怒道:“陶某身為符宗弟子,絕不會助紂為虐相助你黃獨橫!”
黃獨橫冷笑兩聲就問莫非吾:“非吾兄到了而今這個重大時刻肯以獨門神音唱咒相助小弟嗎?非吾兄難道不想啟現玄門將你心愛女子救回來嗎?”
莫非吾腦中萬千念頭紛現一時不知如何決斷,臉色蒼白滿頭大汗。黃獨橫對龔鏡清道:“鏡清賢弟,就只差最後一步去啟現玄門達成神遇,你亦可以與我一樣成為神尊,縱橫天下無拘無束,不再受現世間任何限制,豈不快哉?”
龔鏡清沉默片刻然後道:“及後晚輩一向對先生您萬分尊崇但方才親眼目睹帶妹哥為此事不幸遇害。先生為一已之私連累許多人命請恕小弟不能再遵從。”鬼仔譚、陳久如都一起點頭臉上表情十分堅毅決絕。
黃獨橫道:“三位賢弟不再是當年懵懂少年已歷練成大人,我心甚敢欣慰。”轉身向靠沙基一邊的西橋橋頭呼哨一聲,王精明與梁卓仁立即拉著兩位年輕女子從橋頭走將過來。湯姐帶、龔鏡清立即認出兩位女子,心中震撼、難以置信不明白她們怎會無緣無故來到此處醍醐。湯姐帶激動萬分地高叫道:“四家姐、五家姐,你、你兩個怎麼也來到這裡!”但兩位女子都發不出聲來不知是何緣故。
龔鏡清冷汗直冒因為對面被王精明、梁卓仁所挾制的確實是自已妻子湯懷娣,至於旁邊年紀更輕的少女就是隻比湯姐帶大數月、湯香臣膝下最小的心肝寶貝千金----湯為弟。這位湯家姑娘平時深閨不出除了湯家自已人與龔鏡清甚少人見過她。
龔鏡清想到“火麻仁”近來與惡貫滿盈的龍行水狼狽為奸,二人在廣州城內包娼庇賭、四處搶奪拐賣無辜少女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他不由得腦中嗡地一聲熱血上湧,再也難以按捺怒火縱身撲向梁卓仁。白應星冷笑一聲攔住去路,喝道:“小子哪裡去!“揮手去擋龔鏡清二人雙掌比拼各自退後數步都覺胸口氣血翻湧,白虎將一向自負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龔鏡清。
先生駒、全叔此時都來到橋頭想解救湯家兩姐妹,但王精明、梁卓仁十分警惕而且笑尊主、嶽玄帥亦來到近前令到先生駒、全叔更不敢輕舉妄動。先生駒忍不住對黃獨橫罵道:“堂堂七旗尊帥如此卑鄙無恥,不怕惹江湖好漢恥笑。“
黃獨橫道:”到了緊要關頭還請駒兄見諒。“說話間走到湯懷娣、湯為娣兩姐妹身旁,黃尊帥忽然“咦”了聲道:”原來湯香臣這兩個女兒樣子生得如此相似。“他對龔鏡清道:”正是我安排之下將賢弟兩位女眷請來荔灣醍醐之中,現下看你如何決斷。“
龔鏡清臉色陰沉地道:“尊帥大人好手段,莫要傷害她們我應承效力就是了。“
黃獨橫道拱手行禮:”開啟玄門之大業就要仰仗賢弟與各位鼎力相助,黃某感激不盡!“
鬼仔譚、陳久如都對龔鏡清點頭會意隨後三人成品字形站立,各將雙手伸前搭在一起。陶觀雨驚呼聲道:“三神令合!莫先生這下該如何是好?”莫非吾道:“陶老弟,千石仔的妻眷被人挾制我等總不能見危不救、置之不理吧。”
黃尊帥高聲道:“非吾兄,此刻緊要關頭就要仰仗賢兄獨門神音戲本唱咒與三位神令後生感應,找出前往海珠石之路徑啟現玄門。如此一來你亦可尋回那亡故多年的妻兒!正是賢兄多年朝思暮想之願望。”
莫非吾聽罷雙眼含淚渾身發顫。
洪踏虎低聲道:“尊帥大人,然則觀音山古冊與荔灣水道圖又何在?缺少這兩樣要緊之物如何找到去海珠石的路徑。”
黃獨橫微笑道:“聖君但請放心,我肯定譚、陳兩位少爺已從烏龍太歲承繼到觀音山圖冊;至於荔灣水道圖已用在鏡清賢弟意念之中,今日正是三位少年神令大顯身手啟現玄門之時!”
莫非吾深吸一口氣凝神閉目再忽然睜開眼中精光四射,緩緩唱出神音戲咒。龔鏡清、鬼仔譚、陳久如三人緊閉雙目心神意念與神音戲唱感應,很快三人身上好似也發出陣陣低吟禱唱之聲與莫非吾之神音應和,隨即四道神音越來越響亮,高亢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很快令到大部人開始有些神智迷離、恍惚迷離。
洪、黃、白、笑、嶽五位神御大高手都感受到一股從所未有的強大神御氣息激盪壓迫而來,俱是心中凜然不敢怠慢於是收攝心神各自施展獨門神御絕技與之相抗。黃獨橫視線一直不離龔鏡清三人,他眼前忽然呈現出奇異景象:整個人瞬間飛騰到廣州城上空頓時見到諾大的廣州城之下有無數縱橫交錯奇特路徑從北面觀音山一帶延伸到荔灣泮塘
洪踏虎對黃獨橫道:“這些景象是怎麼一回事?”黃獨橫靈臺清澈瞬即明白過來:“聖君大人,廣州城果然就是海珠石!玄門所在正是觀音山與泮塘荔灣兩處醍醐相合。”
說話間陶觀雨使出無形符宗令指對著龔鏡清凌空虛劃,洪踏虎、白應星見到都十分興奮心知這是啟動玄門所需最後一著。隨著陶觀雨的符宗令指越劃越快,莫非吾、龔鏡清四人的神音唱咒亦越來越急速,一眾神御高手都覺心跳加快且越來也快連心臟似要跳將出來。
白應星覺得不妥對黃獨橫道:“尊帥大人,不對路呀!”說完催動白虎神相撲向莫非吾、龔鏡清那邊但他剛到五人近前就被一股強大勁力所制而動彈不得,白虎將縱橫多年可謂罕逢敵手即時驚出一身冷汗不知如何是原故。
洪踏虎暴喝道:“這不是開啟玄門,而是逆轉三神令咒要將廣州城‘玄門’毀去!”狂怒之下他將風刃神御罡氣盡數攻向龔鏡清等人,正是他洪踏虎畢生功力所聚非同小可。
同一時間白虎將亦掙脫開逆三神令施展白虎神相與風刃神御聯手合擊,與“逆三神令”神音對戰之下產生一陣狂風令到橋下沙基湧又現出一個巨大漩渦,大有將橋上眾人吸將過去的氣勢。笑尊主、嶽玄帥兩位神御高手猝不及防居然轉瞬間被吸到漩渦之內消失不見。
洪踏虎與白應星此時都驚惶至極,風刃聖君怒喝聲:“那就大家同歸於盡吧!”霎時間有天崩地裂之感整個沙基、沙面都為之顫動。
黃獨橫高聲道:“洪聖君、應星兄莫要衝動毀了荔灣醍醐!”以“龍音神嘯”出手阻止洪、白二人。莫非吾、龔鏡清、鬼仔譚、陳久如、陶觀雨均已是強弩之末快支援不住。
洪踏虎、白應星都知“逆三神令”神音唱咒關鍵就是龔鏡清這神遇之人,二人心領神會一起攻向龔鏡清。莫非吾、陶觀雨、鬼仔譚、陶觀雨奮身抵擋但這風刃聖君、白虎將拼死合擊登時將所有人震將開去,陶觀雨、陳久如更是口吐鮮血受傷。
眼看龔鏡清就要粉身碎骨命喪當場,一個嬌小身影閃到他身前要為他擋下這雷霆一擊原來正是湯懷娣掙脫挾制來救自已丈夫,龔鏡清急忙抱住湯懷娣反將她推到自已身後。
突然間一陣高吭入雲的龍吟歌調而至伴隨龍吟神音,正是七旗尊帥以“龍音神嘯”絕技接下了風刃聖君與白虎將的拼死一擊。
洪踏虎怒道:“好個黃獨橫居然臨陣倒戈反助他人?你居然還聽命於烏龍太歲要阻止玄門開啟?”
黃尊帥低聲對龔鏡清道:“千石仔你不必多說,一切都是因為我走火入魔至今日地步害了連累無辜性命。”說完將龔鏡清一把推開,大喝聲中拉住洪、白兩位高手被沙基湧河面上的漩渦吸了進去,三人瞬即在漩渦內不見了蹤影。
龔鏡清還未反應過來,身後的湯懷娣也被那漩渦強大力量吸了過去,他大驚失色之下急忙緊緊捉住妻子雙手,但漩渦吸力太大很快就要支援不住。
湯懷娣大聲喊道:“千石哥還是放手吧,這應該是烏龍太歲的安排!”龔鏡清聽她這樣一說不知為何腦中嗡了一聲,然後捉住湯懷娣的手不自禁鬆了開來,湯懷娣就這樣整個掉進漩渦之中。龔鏡清聲嘶力竭地大叫起來從漩渦中閃出一道耀目亮光那漩渦就消失不見而他自已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