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們,依奴才看啊,娘娘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劉德福哈哈大笑著離開棠梨宮,將空間留給她們二人。
劉德貴這話是篤定的。
慧充媛自是不用說,太后娘娘的侄女,陛下的表妹,宮中怕是沒有哪個妃子是比她更貴重的身份,殊榮自然是不言而喻。
但錦充儀娘娘,何其聖寵他是看在眼裡的。
且不說錦充儀娘娘救了福安長公主殿下,就當日陛下那急忙跑來的樣子,劉德福是在陛下身邊伺候多年的老人了,怎會看不出來陛下何其上心。
他以後指不定還要在兩位娘娘手中討生活呢!
蘇若離與慧充媛起身,相視而笑。
“蘇姐姐,真好!陛下升了你的位份還賞了你那麼多東西,指定是很寵愛你的!”慧充媛眉飛色舞的道。
蘇若離淡笑著點了點頭,又打趣慧充儀道:“陛下可是賞了妹妹玉器珠寶各三箱,可比我要多呢。”
聞言,慧充媛的臉頰頓時染上緋紅,羞澀無比,嬌嗔般瞪了蘇若離一眼。
“姐姐怪會拿我說笑,一會兒我就派人給姐姐都抬來就是了!”說著,她嬌羞地撇過了頭。
“什麼玉器珠寶?”這時,棠梨宮門外,陸念念的身影映入蘇若離二人眼簾。
她穿著鵝黃色繡花衣裙,裹著雪白大貂,粉嫩俏麗宛如春日裡綻放的桃李。
“念念?”
“長公主殿下?”
慧充媛和蘇若離異口同聲地喊道。
陸念念眨巴著明媚的雙眸望著她倆,小跑著奔到二人跟前,抱怨道:“婉兒姐姐和嫂嫂也不說來看看我,還得是我自己過來,我就知道婉兒姐姐也在的!”
說完,又湊近慧充媛身邊,低聲問道:“婉兒姐姐,什麼玉器珠寶啊?”
慧充媛忍俊不禁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答道:“自然是陛下賞的,還能是什麼玉器珠寶?”
陸念念眼睛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皇兄賞的?皇兄可真小氣,我怎的沒有!”
她癟了癟嘴,露出委屈的表情,讓兩人哭笑不得。
“長公主殿下的身子可好些了?”蘇若離關切地詢問道,隨即又伸手握住了陸念念的小手。
“手怎的這般涼,可是還未好利索?身子是最重要的,馬虎不得。”
“嫂嫂放心,我已經大好了。”陸念念乖乖地任由她握著小手,“嫂嫂,我就是有件事想來問問你。”
“有事?”蘇若離狐疑地看了陸念念一眼,隨即又開口道:“殿下請問。”
陸念念左右張望了一番,確認無人窺探,方才輕聲道:“嫂嫂,當日你可看清了嗎?是大皇兄沒錯吧?”
提起往事,蘇若離便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一想到當時那種瀕死感,她還有些後怕,頓時感激地又看了慧充媛一眼。
當日若不是慧充媛,她怕是要死在那冰冷的荷花池中了。
就算是僥倖不死被宮人們救了上來,那名聲也要壞透了。
還好當日慧充媛救了她,之後處事又及時,不然今日她怕就不是晉位而且降位了。
“長公主殿下,這事我已經告知陛下,殿下萬不可打草驚蛇。”蘇若離沉思片刻,謹慎地道。
蘇若離此話一出,一旁的慧充媛倒是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來。
“真是榮親王?念念可是也是他妹妹!”
無錯書吧這句氣憤的話語,慧充媛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她如何也想不到,榮親王居然會對親妹妹下手。
“妹妹,稍安勿躁。”蘇若離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冷靜。
“這事我已經告知陛下,陛下心中自有計算。”
“傷害手足的事情,陛下容不得。”
聽完她這話,慧充媛總算恢復平靜。
“我就說,那榮親王不是個好的,只是沒想到他心居然這般黑!”慧充媛憤憤地道。
她雖生在永安侯府,但卻是府中獨女,自幼父母疼愛,受盡寵愛,從來沒有吃過苦,受過罪,因此養成她單純善良的性格。
但她也沒少參加世家貴女們的宴會,也深知深宅大院內那些彎彎繞繞,卻也絕未見過這般殘害手足的事。
她的心情難免激憤,恨不得現在就找到榮親王當面罵上一頓。
“妹妹,你先坐下喝杯茶,消消火。”
“嗯,是我衝動了。”慧充媛悶悶不樂的應了一聲,坐在圓桌的另一側。
蘇若離這才轉眸望向陸念念:“近日長公主殿下還是先在宮中待著的好。”
“賜婚一事,雖已告一段落,但京中哪一家不是瞪眼瞧著,還是在宮中最為穩妥。”
聞言,陸念念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蘇若離見狀,不覺暗歎。
果然是被保護慣了,即便是在深宮之中,也依舊天真爛漫。
可蘇若離雖擔心卻覺得陸念念性子極好。
只要能夠被保護得夠好,蘇若離倒是希望她永遠是這般。
天真爛漫,不染塵世,不被瑣事所擾,一輩子幸福安樂。
“妹妹,陛下既然升了我們的位份,該去謝恩才是。”轉念,蘇若離又道。
“蘇姐姐說的是,倒是我忘了。”慧充媛連忙幫腔,說著又看向陸念念:“念念,你先回宮去,一會兒我派人把玉器珠寶都給你送些去。”
陸念念本還有些沮喪,聽了這話,自是欣喜地點頭,又拉著蘇若離和慧充媛纏著說了好幾句乖巧話,這才離開了棠梨宮。
待她一走,慧充儀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姐姐想去陛下那兒探訊息?”
蘇若離毫不否認,坦誠地承認了。
“高將軍雖被貶黜,但高婕妤的地位卻沒變。”蘇若離微眯著鳳眸,沉吟道。
“我倆雖然升了充儀,但這宮中還是高婕妤與蕭婕妤最大。”
“蕭婕妤被禁了足,高婕妤雖也是如此,但按照陛下的性子,不會太為難她。”
“想必現在,正擾著陛下呢。”
果不其然,待到蘇若離同慧充媛到養心殿門口時,正瞧著高婕妤在那兒跪著。
“陛下……嬪妾兄長不知此事……請陛下收回成命!”高婕妤哭得梨花帶雨,美目中淚水盈盈,看上去楚楚動人。
皇帝一改平日的溫潤儒雅,此時周身散發出濃烈的寒意,令人望而生畏。
“都愣著幹什麼,還不把高婕妤帶回宮中!”
“朕說禁足一月,高婕妤這是要抗旨嗎!”
高婕妤身體微顫,淚如泉湧,嬌柔的容顏佈滿了慌亂之色。
“陛下……陛下!嬪妾兄長真不知情!還請陛下垂憐!”
陸虔神色冰冷至極,冷冷地掃視了她一眼,怒斥道:“朕的聖旨豈容爾等置喙!來人,把高婕妤給朕帶回宮中,嚴加看管!”
一時間,高婕妤身旁的數名太監宮女皆是拉著高婕妤苦口婆心地勸著。
“娘娘,回宮吧!可別惹得陛下更不高興!”
“娘娘,起來吧!”
“嗚嗚……”
聽著眾人勸阻之聲,高婕妤的眼淚掉得越發厲害。
“高婕妤娘娘這是?”這時,慧充媛緩緩行了過去,故作訝異地道。
“怎的哭成這樣,這還是高婕妤娘娘吧?”慧充媛看笑話的口吻淡淡的說著,一副好奇的模樣。
慧充媛的嗓音並不算大,但卻讓周圍的所有人聽得分明,原本還在苦苦相勸的太監宮女皆噤了聲,紛紛低下了頭。
這時,高婕妤終於抬起了頭,紅腫的眼眶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
“鄭婉兒,你算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