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紅牡丹知道了他開始當醫館學徒後，左鯤終於可以暫時安心入睡。不用擔心夢裡見到這個紅衣女人，也不用擔心睜開雙眼，看見一個紅衣女子在床頭盯著他。

殺了十一人，殺氣值長了。

殺人時，刀法增長不多，才漲了3個點。主要是對手太弱，又不是用浪翻刀法。只是簡單的割喉，所以才會沒有收穫多少經驗值。

【殺氣：18\/100。……】

【銅皮鐵骨金剛功（入門）：0\/200。】

【境界（鍛體境二層）：0\/300。】

【浪翻拳（入門）：23\/200。】

【浪翻刀法（入門）：24\/200。】

【浪翻拳樁功（入門）：16\/200。】

18點的殺氣，可以讓他記憶力再次提升。第二日，見過兩個醫館學徒，他便開始做起打掃打雜的活。

醫館的夥計可不敢全部讓左鯤做事。如果所有事都由左鯤做完，還要他這個夥計做什麼？夥計要工錢，左鯤不要。左鯤只要包吃住，免費學醫就行。

看到左鯤這麼賣力，夥計看得心都慌，多次暗示左鯤不要做這麼多，留一點給他。

孫醫師也沒有教左鯤，而是讓學徒告訴左鯤看什麼書，要注意什麼。

兩個學徒表面上答應孫醫師好好的，回頭卻藉著忙為由，沒有與左鯤多說什麼。

左鯤也不催他倆，只是暗道一聲：“好現實。”

倒是孫醫師的兒子孫長青，抽空將醫書給左鯤，讓左鯤先自已看，還說了先看哪本，再看哪本。

左鯤還沒到過目不忘的境界，一邊幹著瑣碎的雜活，一邊抽空看書。與他想象的有點不同，與習武不一樣，對於拳法的記憶力，背書的記憶力要弱一些。

就比如一套浪翻拳基礎拳法九十九招，他看三遍就能學會。但一本醫書或者藥書，一頁書他看三遍還沒記全。

等忙了一天他才想明白，拳法招式的邏輯性擺在明處，身體跟著動就行。醫書或藥書沒有邏輯性或邏輯性在暗處。像藥書，各種藥材只是按功效分類，像葉子、形狀、處理方法等，沒有相關邏輯性或邏輯性不強。

又或者，其實內在牽扯過廣。

總之，左鯤背書需要花比學武多一倍的時間。一頁書，他至少要看六遍才能記住。

好在，讓他驚喜的是，不只是武道有掛，醫道也有掛。

【醫理（未入門）：0\/100】

【藥理（未入門）：0\/100】

“不急不急，只要上了掛，就有希望。”左鯤心中暗暗告誡自已。

醫館包吃，左鯤是不能進內院與孫醫師家人同桌的。中午讓孫長青送來飯菜，晚上也是孫長青送來飯菜，左鯤就在自已的房間吃。

“左哥，你吃的飯菜與我們是一樣的。我爹說，我們吃什麼，你也吃什麼。只是內院有女眷，不方便外人進入。”這是孫長青中午與左鯤說的話。

左鯤自然是回以一些感激的話。

晚上，孫長青送飯來時，又說了話：

“左哥，我能跟你學武嗎？”

左鯤詫異，問道：“你不是要學醫嗎？”

“我不喜醫道，我喜歡武道。”孫長青回答。

“可是，你有時間嗎？”

“晚上有啊。醫書和藥書我八歲開始背，上個月終於全都記熟。”孫長青說這話時，彷彿卸下重擔一樣。

左鯤知道孫醫師的要求，所謂的記熟不說倒背如流，也要隨便問哪裡，都能馬上答上來，不能有錯。

那兩個學徒一個跟著學了兩年，一個兩年半，都還不能完全把醫書與藥書記熟。有時候同樣的地方，他們能回答出來，有時候卻是答錯。

孫醫師說，答錯就有可能看錯治錯。人命關天，不熟不行。所以，兩個學徒至今也只能打下手。

回春堂的夥計曾經也是學徒，後來實在堅持不下去，轉成了夥計。

“你爹同意才行。”左鯤道。

“我爹同意了。”孫長青有點小得意。

左鯤瞬間明白，可能孫醫師同意他免交學費學醫的原因，真正是在這裡。

“我可以教你。但先說明，我不能教你浪翻拳館的武功。浪翻拳館有規矩，不能私自外傳。我是守信之人，就像從你爹這裡學的醫術，沒有你爹允許，我也不會外傳。”

孫長青皺起小眉頭：“那你還能教我什麼？”

“外門橫練硬功《銅頭鐵身金剛功》……”

這門功法是從薛井山那裡交換而來，對外傳沒有約束。而這個功法，同樣有基礎拳法、步法、身法，只是沒有兵器練法。

孫長青眼睛一亮：“我能學這個外門橫練硬功？以後是不是就能刀槍不入？”

左鯤笑道：“我自已還不能刀槍不入呢，或許練得高深了，同級之下能刀槍不入。但，就算刀槍不入，也還要防止別人在刀劍兵刃上塗毒藥。而且，還有罩門也要防……”

“哈哈，我就練這個，刀槍不入，銅頭鐵身金剛功！”孫長青似乎聽不進左鯤後面的話，只想著自已日後練成刀槍不入。

左鯤看著這個年紀的孫長青，也有點莞爾。他補充道：

“不過，這門外門橫練硬功只有肉身練法和普通的拳腳功夫，沒有刀劍兵刃。你想學的話，需要再找來其他拳譜或兵器秘籍。”

孫長青嘿嘿一笑，說道：“我知道了，左哥。吃完飯你有空嗎？我想馬上就開始練。”

左鯤沉吟。教孫長青武功，等於他背書學醫的時間少了。可如果不教，孫醫師肯定不會教他醫術。只讓他一直打雜，讓他自已識趣離開。

又人孫長青嘿嘿一笑中，左鯤猜到孫醫師手中很可能有武功秘籍。否則不會盲目讓孫長青來找他學。孫醫師應該知道，所有武館的武功都不能私自外傳。

所以，孫醫師應該只是讓左鯤領進門，然後等孫長青有基礎了，自已再自學武功秘籍。

至於為什麼不讓孫長青進武館學武，或許孫醫師覺得進了武館，身上就帶有武館的烙印。日後武館有事，弟子就要幫忙。這一點，等於把孫醫師綁在武館的船上。

他是醫師，本來可以中立的。不管哪方世家、哪個勢力打起來，都不會找他麻煩，也不會逼他站隊。可如果他兒子進了某家武館，情況則變得不一樣。

哪怕是請人來教，他也擔心請到的師父，會把私人恩怨帶給他和他兒子。這就是孫醫師一直在猶豫的問題。

左鯤的到來，讓他有了另一種嘗試。如果自已的兒子足夠聰明，或許能自已練。別人缺藥湯，他身為醫師，最不缺藥湯的配方和藥材。這是他的優勢。哪怕自學慢一點，只要配合足夠量的藥湯，他覺得或許也能彌補。

想通這一點，左鯤點頭答應下來：“好。吃完飯休息一下，你就來叫我。”

看著孫長青一蹦一跳離開的背影，左鯤忽然有個想法。如果孫長青忍不住看孫醫師收藏的武功秘籍，假如真有武功秘籍的話，孫長青其實未必會看得懂。也就是說，如果孫長青自學不行，說不定要請教他。那樣的話，他就有機會也學那武功秘籍。

多學一手，多一個保命手段。左鯤覺得自已有點貪心，失笑一聲後，大口吃飯。

至少，孫醫師不是刻薄小氣的人，這菜還有肉，肉不少。左鯤露出一絲笑意，這樣也很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