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山裡野桃樹，野杏樹，野梨子樹都開花了，孩子們換上嶄新的春衣，揹著小弓箭，在樹林裡練靶子。

張峰揮著斧子正在砍樹，準備開出一塊地，再多種些莊稼。

“桃姨，南都很遠嗎？我娘說了要三天才能回來。”

“六十都公里，比鎮上遠多了，不過東西的價格也能賣多些。”正在折蕨菜的楊桃直起腰，將手中的一把蕨菜扔進籃子裡。

家裡人多，出山的路難走，食物來之不易，所以這些不花錢的野菜，大家這些日子一直在往家採，曬乾可以吃到來年春天。

南都

何小魚趕著馬車來到王姨表妹家，開門的是王姨不認識的一位大媽。

“你們找李春和李二春？”

“是呀！”

“他們搬到城外的小楊村去了。”

“大兄弟，他們怎麼搬出去了？”

“李春媳婦和人跑了，李春找媳婦去了，二年了都沒有回來，她娘一氣之下病重，花了好多銀子才看好病，這不李二春把房子賣給我了。”

“謝謝你呀！我們去小楊村去找。”…….

馬車停在老虎崖的路口，關好車門，用樹枝蓋好，何小魚牽著黑妞，王姨挽著一籃子小雞仔。

張峰，何小魚，二人牽著毛驢來回三趟，才將馬車裡的東西都運回家。

南都一家客棧裡，兩個小乞丐圍著二成。

“大哥，這回準沒有錯，小母馬，個子和騾子差不多高，馬尾的一簇毛是黑色的。”

“馬呢？”

“你放心我們都打聽好了，去了小楊村找一個叫李二春去了。”……

二成騎馬一路狂奔，一直跑，沿途沒有看到賀家村，一打聽才曉得，賀家村位於山凹裡，人都搬走了。

第二天早上，二成出了十兩銀子，鎮上的一個大爺願意帶路，去找進賀家村的路。

“小兄弟呀！賀家村到了，沒有騙你，都搬走了，山裡不是人待的地方，四個村子都是空村了，我走了，山裡狼多呀！”大爺接過銀子趕著小馬車一溜煙兒跑了。

二成找到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大院子，走進去四處看看，屋子裡很整潔，就是灰沉沉的，好久沒有住過了。

一會廚房裡的煙道冒出青煙，飄出淡淡的米香味。

吃飯肚子的二成、騎著馬踏著滿是野草的山間小路往下一個村子走去。

沿途的廢棄的房子，山地，一看就是荒蕪許久。

二成走到第四個村子時，巡視一遍，沒有何小魚的身影，堅定的信念此時動搖了，牽著馬準備往回走，一黑一白兩隻大狗，吸引住二成的視線，這兩隻狗脖子上掛個一塊木頭刻的骨頭，一前一後往山裡走去。

二成一路跟著兩隻狗繞過三座大山，來到一處樹木繁茂的山口，明明沒有路了，可是兩隻狗從樹枝下鑽進去就沒影了，二成試著撥開樹枝，一條小路緊貼著崖壁，崖壁上有人為鑿開的小洞，好像方便出入人的方便，二成試著用手抓著小洞，身體要緊貼著陡峭的崖壁，走了二十多步，探頭往下一看，太高了，嚇得不敢動了，緩了緩，趕緊往回走。

日落西山，倦鳥歸巢，二成騎著馬，找到最近的村子，尋找了一家屋子，正準備點火烤點乾糧吃，一群狼氣勢洶洶地從深山裡跑進村子，圍住院子裡二成的白馬，二成揮舞著火把試圖嚇退狼群…….

一個時辰後，八匹狼啃噬著二成的白馬，白馬的一邊是二頭死翹翹的狼，二成滿身是血地坐在屋頂上，流著淚，眼睜睜地看著白馬只剩一堆亂七八糟的軀體。

天亮後，狼群散去，二成換掉血淋淋的衣裳，快步往山外走去……..

傍晚，趕著驢車的二成回到院子裡，白馬只剩一副骨架了，幾隻野狗徘徊在原地，二成跳上屋頂舉起弓箭憤恨不已，射殺野狗。

天剛剛黑，昨晚那群狼又來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等狼群走近，二成瞄準頭狼一箭穿心，頭狼倒地抽搐等，八隻狼哀嚎著，一隻狼又中箭倒下，這下震懾住剩下的狼，四下逃散，一會沒影了。

院子裡作誘餌的驢子，嚇得嘎嘎叫喚，驢聲傳得很遠很遠。

這一夜，二成沒有閤眼，只要動物進到院長，一律射殺……

睡了一上午的二成，收拾著一地的動物，放上驢車，往鎮上趕去。

鎮上的人沸騰了，好多年沒有見過這麼多獵物了，幾個年輕的後生找到二成。

“兄弟，我們想和你一起進山打獵，五五分。”

“你們自已怎麼不進去？”

“聽說山裡有老虎和熊！”

“還有老虎和熊？”二成吃驚地問。

“嗯，我爺爺當年就是給老虎吃掉了。”

“我自身都難保，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二成打退堂鼓了，可是轉念一想，那群狼還有幾隻沒除，心又不甘，趕著驢車又進山了。

石榴村的又出現一白一黑兩隻狗，二成奇怪了，深山老林裡明明看不到人煙了，這兩隻膘肥體壯的大狗哪裡來的，好奇心驅使下，趕著驢車又跟著它們來到懸崖邊。

這次二成壯著膽子，一步一步往前走，一個拐角處時，二成的汗珠流進眼睛裡了，眨眨眼繼續又想往回走，抬頭看到遠處的房子，炊煙裊裊…….

等張峰走出老虎崖時，天色漸暗，二成的驢子不見了，順著血跡，一路找到一根大樹下，一群狼正在啃食驢子。

張峰沒有打草驚蛇，撿起地上的包袱，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