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曼捨得從浴缸裡出來,已經是十一點多。
她快速的穿上睡衣圍上睡袍。快速的從浴室裡跑到床上。
雖然有著暖氣,但許曼還是手腳冰涼。她裹緊了被子。在被窩裡躺好。
伸出手剛好夠到那根線,一扯,燈光熄滅,周圍陷入一片寂靜跟昏暗。
她想起手機,在床上摸索尋找著手機。
一開啟,刺眼的光亮跟周圍的環境產生強大的反差,許曼被照的有些睜不開眼睛。
調節好亮度,才看見顧之耀發來的訊息。
「你先睡,我可能要晚些到家。」
「怕昨晚吵到你,但是見你說開關該換了,我就先換了。」
「好在你睡得很熟,我都聽見你打呼嚕了。」
「晚上不用等我,先睡,明天空時間跟你去看知知。」
許曼隔了很久回覆。
「行,那我先睡。」
「誰打呼嚕了,我睡覺從不打呼嚕。」
「你早點回來,本來昨晚就睡不夠。」
「晚安。」
發完最後一句,許曼把手機放在一邊,閉著眼,計劃著明天的事項。
明天早上先去工作室開會,留點時間給顧之耀睡覺,吃完午飯後還要留意那些博主的反饋影片效果。
下午去看知知,時間差不多就分配得剛剛好。不知不覺,慢慢睡著。
大概是進入到夢鄉,許曼迷迷糊糊的說著夢話。
夜深時分,顧之耀忙了一天趕回來,看見的是在床上那小小的那小坨窩在被子裡說話的小迷糊。
躡手躡腳的放好行李箱,走到許曼那邊開著昏暗床頭燈。
手指拂過她的髮絲,俯下身親著她軟糯的臉蛋。
隨後幫小人兒蓋好被子。自已才去浴室洗漱。
忙活完回到床邊,已經半夜。
顧之耀掀開被子窩了進去,身上就像是裝了磁鐵那樣,粘在許曼的身側。
還能時不時聽見許曼說著夢話。
“@$3%@《*:想吃雪糕.....^ `?{”
“抱抱,要……”許口齒不清,但顧之耀卻異常聽勸的抱著許曼的腰,手搭在許曼肚子上。
同樣是半夜,江辛姌這邊顯然不太平。
剛跟幾個好朋友聚完會出來,忌於要開車,她沒喝酒,但同行幾個好友多少都喝了幾口,找看他們打到代駕,隨後看著安全上車才放心離開。
自已剛走到自已的車前開車門,結果聽見路口有安保趕著一個抱著樹的醉酒男子。
剛下完一場大雨,樹幹沒有一處地方不是溼的,一名上了年紀的保安趕著男子。
“去去去,別在酒吧面前撒酒瘋,趕緊走。”
“我不!我傷心!我難過。”說著說著真委屈起來,帶著哭腔。
保安沒見過這場面,往日撒酒瘋的都是直接破口大罵或者問候全家。這個男子倒還有些禮貌。
江辛姌歪著頭,剛才那聲音好像還有些熟悉。
緊接著那男人說著,“我從學生時代就喜歡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可她誤會我跟我姐有一腿了,你知道嗎。”他扯著保安的衣袖。保安想甩開他,他又一把抱住保安的褲腳。
無錯書吧“你說說,我隱姓埋名的去接近她,想跟她再續前緣,哪怕只是同學緣,她好像誤會我了,誤會我是個上位的小白臉。”
“我好不容易跟姐夫換來的機會能接近她,她居然會這樣看我。”許然哲拉著保安滔滔不絕。
保安見他好像對酒吧造成不了什麼威脅,而且也不會去酒吧裡發瘋,只能安靜的站在原地聽他吐槽。
“我還記得,她那時天天跟我說不要睡覺。但我就是隻有這樣,她才會提醒我別睡覺。只有假裝睡覺趴在桌上,她就主動跟我說話。”
保安看著眼前為情所困的男子,生出一點憐憫之情。
“叔是過來人,能懂,都理解。既然她誤會了你就跟她說清楚嗎。”
“我跟她說清楚什麼,說清楚我其實就是關係戶,目的就是追她,說出來我都不信。我還跟她表白了,但她好像還是把我誤會了,現在誤會是越來越深。
沒有辦法解了,我都不知道還要怎麼跟她解釋,她好像不喜歡我,我從她的眼神裡看到疏離跟討厭。再也看不見青春時她眼神裡的光了。”許然哲說完再次抱上那棵樹。
保安見他消停了一會,趕緊問話,“你手機呢,趕緊聯絡家裡人接你啊。”
許然哲抱著樹幹的手抓得更緊,“我不,現在回家會被家裡人笑話我。不回去。”
江辛姌站在原地看著很久,所有的話她全都聽進去了。
心裡那根弦好像被繃緊了一些,有些酸澀。
保安只好上手尋找許然哲的手機。
江辛姌踏著高跟鞋走去。站在保安前面。
“我送他吧,我認識他。”她目光落在昏昏欲睡的許然哲身上。
保安顯然不信,“你是?”
“我是他朋友,放心,我會安全把他送回家的。”江辛姌心底有些難以覺察的情緒。
保安推了推許然哲,“你認識她不,這姑娘來接你了。”
許然哲打了個酒嗝,眯起眼睛觀察著,“認,認識,認識吧,挺眼熟的。”
保安還想有些質疑,江辛姌只好說出他名字,“他叫許然哲。目前在新耀集團上班我就是新耀集團的秘書助理。江辛姌。”
保安看這身份有些真實,也不過去阻攔,“你一個姑娘家家,能不能拉的動他這大老爺們。不行我幫你扶到你車上?”
江辛姌也不逞強,“好,麻煩大叔了,我的車就在那邊。”
保安大叔把人塞在後座,走前不忘說一嘴。
“姑娘,要是不知道他家在哪,別亂給他留宿,把他丟在警察局也行。”
“好,謝謝大叔。”江辛姌笑著繫上安全帶。
看了眼後視鏡裡的某個東倒西歪的人,啟動車子,緩慢的行駛。
她每到一個路口等紅綠燈期間就問著許然哲,“哎,你家在哪?我送你。”
結果每次那個人就像說夢話那樣,呃啊呀幾句說不清話的詞又睡過去了。
江辛姌耐心耗盡,又想過把他丟警察局。
但回想著他剛才抱著保安大叔說著那些話,心裡有些發冷。
說不出什麼感覺,就像,吃了一顆薄荷糖後喝了一口冷水那樣,心臟拔涼拔涼的。
她停下車,把人從後座里拉出來,扛著人回到自已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