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會兒,雲河感覺力氣恢復了些許,他決定速戰速決,解決掉村長。
拖著疲憊的身體,一步一步走向村子,沿途經過的每戶人家,都被他仔細搜刮了一遍。
最終,他扛著一堆鐵鍬鋤頭,懷裡揣著一捆麻繩,一瘸一拐地走向了村長家。
清晨的村莊本該寧靜祥和,此時卻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與泥土的芬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詭異的氣息,揮之不去。
斑斑血跡,在朝陽下泛著光芒,昭示著昨晚的殺戮。最後的決戰,一觸即發。
雲河潛伏在村長家附近,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村長家院子前的一片空地,成了設定陷阱的絕佳地點。
下意識的環顧四周準備動手,結果卻猛地一拍腦袋,低聲嘟囔了一句。“靠,腦子傻了,哪還有人”
他從懷裡掏出麻繩,又挑了幾根結實的木棍,用鐵鍬挖了一個淺坑,動作輕柔,生怕驚擾到屋內的村長。
坑挖好後,他將木棍交叉放置在坑洞上方,形成一個牢固的“X”形結構,然後將繩索的一端系在上面,做成活套,準備套住對方的腳或身體。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把繩子的另一端繞到旁邊藏起來,繩子下方懸掛了幾塊沉重的石頭,並用一根繩子打個活結綁在房簷下。
一旦陷阱被觸發,石頭就會墜落,拉動繩索,將獵物牢牢捆住。
佈置好陷阱,雲河用樹葉、草叢和泥土進行偽裝,使其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儘量做到天衣無縫。
他滿意地看著自已的傑作,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只要村長一踩到那陷阱後就立馬拉動手中麻繩,陷阱也會隨之被觸發。
屆時,套索將迅速緊固並限制其行動,為雲河爭取到先手攻擊的機會。
雲河隨手抄起一塊石頭,朝那扇緊閉的木門狠狠砸去。“砰!”的一聲巨響打破寧靜,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
遠處角落傳來蟲子的鳴叫聲,淒厲而尖銳,彷彿在預示著死亡的降臨。
雲河屏住呼吸,手心滿是汗水,目光死死地盯著村長家的院門。
終於,一個身影佝僂著出現在視線中。可出現在他眼前的傢伙看起來非正常人類模樣。
渾身散發著詭異的紫綠色熒光,面板表面像是覆蓋著一層粘稠的液體,反射著令人作嘔的光芒。
它的一雙手已經完全畸變成了野獸般的利爪,泛著金屬般的光澤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臉,密密麻麻的眼球幾乎佔據了整張臉,每一個眼球都閃爍著貪婪和兇殘的光芒,彷彿要將世間的一切都吞噬殆盡。
那咧到耳根的嘴角里,露出森森的白牙,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雲河的心跳瞬間加速,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僅僅一眼,就幾乎要將他逼到破防的邊緣!不過越是在這恐懼的時候越是能讓人興奮啊。
(現實中有種說法,人在極度恐懼的刺激下,會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大腦徹底宕機失去思考的意識,還有一種則是由極端的恐懼引發極度的憤怒和興奮,恰巧此時精神狀態越發不穩定的雲河就屬於後者。)
隨著“咔嚓!”一聲輕響,陷阱被觸發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雲河猛地一拉手中的麻繩,另一端的繩套瞬間收緊,死死地套住了那怪物的左腿。
不等村長反應過來,雲河雙眸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從藏身的暗處一躍而出,整個人處於一種近乎癲狂的興奮狀態,手中鐮刀高高揚起,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吼——!”那怪物顯然也沒料到會遭到襲擊,它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想要掙脫繩索的束縛。
“下去和塞班團聚吧!”沒有絲毫猶豫,雲河揮舞著手中的鐮刀,帶著一往無前的殺氣,狠狠地砍向怪物化村長的頭顱。
鐮刀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直取村長面門,村長在危急時刻猛向右後方一躲,居然躲過了這一擊。
“鐺!”
刺耳的金鐵交鳴聲中,鐮刀狠狠地劈砍在村長身後的石牆上,火花四濺,堅硬的石牆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刀痕。
“吼! ! !”
躲過一擊的村長更加憤怒,只見猛地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朝著雲河猛撲過去。
雲河不敢大意,連忙側身閃過,同時揮動右手鐮刀,橫掃村長脖頸。
村長舉起爪子抓向他,但云河的速度更快,鐮刀的刀尖劃過村長的衣服,留下一道長長的口子。
同時間,村長的爪擊落空後改抓為掃,右爪掃向了雲河胸口,雲河躲閃不及,被狠狠地砸飛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砰!”
劇烈疼痛讓雲河感覺自已彷彿要散架一般,喉頭湧上一股腥甜鐵鏽味,險些昏厥過去。
但他知道,自已現在不能倒下。
強忍著劇痛,雲河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眼前世界一片模糊,但云河還是強打起精神,當眼前的重影消失,雲河發現村長並沒衝過來追擊自已。
“呼,還好……”他鬆了口氣,但心中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村長實在太強,硬碰硬的打,根本就沒有勝算。
正當雲河大腦瘋狂地運轉,絞盡腦汁思索著拿下村長的方法。
誰知村長這時卻開了口:“你?你是外鄉人,我不認識你?”嗓音嘶啞又刺耳,就像十幾年多沒上過油破門軸,被人慢慢推開嘎吱作響。
“上帝保佑,我終於盼來了這一天。”也不知道村長是怎麼做到的,怪物化的臉上居然硬生生擠出了欣喜的神情。
雲河一聽村長似乎還能正常溝通,於是一屁股坐倒在地。
別看剛才錘人錘得爽,這會兒一停下來,感覺渾身哪哪都疼,摸了摸胸口,應該是斷了根肋骨,現在呼吸都帶著一股子血腥味,怕是還有點內傷。
“所以,能告訴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嗎?”雲河倒是乾脆,一見村長有的聊,迫不及待地提出問題。
“世人都是天父的羔羊,感謝上帝,指派你來幫助我們對抗惡魔。”斯科特·奧哈拉說道,“至於惡魔……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整個村子都受到了詛咒。”
“包括我現在的樣子也是,十分感謝你,送走那些迷茫的村民,迴歸了上帝的懷抱,不然再拖下去,他們也遲早會變成我這樣的惡魔。”
“我本是傳教的神父,這個村子當時也是我帶領著當地土著一步一步建設出來的。”
“這裡的村民大半都是吉普賽人後裔,信仰混亂不說,我在這傳教多年,不但沒有皈依天主,反而還保留著一些古老的邪惡黑巫術。”
“安娜本是我們村的一個小姑娘,因為與外鄉人迪柯私情,所以被他們抓住後獻祭給邪神了。”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被獻祭的安娜居然得到了邪神的眷顧,她化身成惡魔,詛咒了這裡所有人。”
“但是我實在能力有限,無法阻止日益強大的安娜,她在不停的掠奪村民生命,包括我,也已經墮化成惡魔的模樣。”
“所以我向上帝祈求,能指派一位偉大的救世主,來解決掉那個該死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