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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她的過往

【我從未有過將愚昧無知與靈長生物聯絡到一起,直到……看見了她的故事……】

——取自《詭鏡日記》第二十一篇

“湖水打溼了裙襬,試圖推你回去,可我,已經回不去了……”

幽暗的深淵下,某種莫名的低語伴隨著水波的盪漾緩緩向四周傳遞,湖中的魚兒裹挾神秘的訊號遊進一處黑暗的洞穴。

在黑暗的深處、光芒的背面,那裡藏著一塊巨大的扇貝,幾條魚兒好奇地上前,當湊近扇面的那一刻,白色的貝身發出吱呀的響動瞬間驚擾了那些湊近的小魚。

咕嚕咕嚕!

隨著幾個氣泡的冒出,扇貝緩緩開始開啟,裡面正躺著一位相貌清秀的青年男子,即便身處在水下,男子的渾身卻沒半點溼潤的痕跡,好似有一層透明的光膜將水流隔開了一般。

他就那樣靜靜的沉睡著,宛若一個等待王子親吻的睡美人……

直到,一根淡綠色的觸手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宛若一個調皮的小孩子在男子的嘴邊不斷摸索著。

“啊切!”

夜白猛然打了個噴嚏,瞬間清醒了過來。

當雙眼睜開的那一刻,他就看見一根滑膩膩的綠色條狀物正纏繞著自已的脖頸來回地擺動著。

“喔艹艹艹!什麼東西?”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驚嚇住了剛醒來的夜白,他開始瘋狂用手去拉扯,想要擺脫這條不知名的觸手。

終於,在幾番嘗試過後,發現那東西並不是什麼蛇類而且似乎對自已沒有什麼惡意,夜白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他開始嘗試觀察周圍的環境,原本的洞穴裡面完全黑漆漆一片,也就在扇貝開啟的那一瞬間,裡面的珠子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這才微微照亮了周圍。

藉著這股柔和的白光,夜白很快便意識到自已好似被拉入了湖底,可奇怪的是,自已的身上好像有著什麼東西阻擋開了四周的水流使他這才依舊能夠正常呼吸。

思索了片刻,他又將目光移向那根綠色的觸手。

“嗯?難道說……”

“這是你做的?”

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了戳纏繞住自已脖頸的那根觸手,一股QQ彈彈的酥麻感瞬間傳遍全身。

小觸手似乎是感受到了觸碰,很快便徑直纏繞上了夜白的手指開始反覆的摩擦。

這一幕不由得令夜白都看傻眼了,他總有種怪怪的感覺,內心不禁疑惑。

這個觸手的樣子怎麼有點像是在發情呢?

搖了搖腦袋,夜白不敢再多想,梳理了一下記憶,他只記得前一刻自已好像剛用鬼迴圈將那些詭異化的村民困住了,至於後面還發生了什麼,他腦袋裡面卻是一片的空白。

“ε=(´ο`*)))唉,我說你能不能先鬆開我的脖子,這樣子有些難受!”

他指了指纏繞在自已脖子上的綠色觸手。

小觸手似乎也聽懂了他的話很快便鬆開了夜白,可就在夜白剛喘口氣的功夫,綠色的小觸手似乎像是一隻沒有安全感的小獸很快又纏繞上了夜白的右手。

“呃……算了,就這樣吧。”

剛要起身準備活動活動,突然間,洞穴竟開始晃動,一股悠遠而悽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遠方的流水曾將我帶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們將我的到來看作是上天的禮物……”

夜白剛要側耳傾聽,可那根纏繞在他右手上的觸手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它開始瘋狂拉扯起夜白的身體指引著他向洞穴的深處前進。

感受著觸手的動作,夜白也很快察覺到了它的異常。

“哎哎哎,這是幹嘛?”

“你要帶我去哪啊?”

隨手順走貝殼裡的珠子,憑藉微弱的明光,他走過了一塊又一塊的青苔石板,在這幽暗的洞穴中,似乎除了自已再也沒有其他的活物。

跟隨著小觸手的指引,不知多久過去了,他來到了一面古樸的石壁面前。

整個石壁光滑如玉好似經常遭受水流的洗滌,一條條的綠色青苔漫布在其中為單調的它點綴了新的色彩,又似乎在某種意義上彰顯了歲月的悠久。

眼見小觸手來到石壁面前便停止了躁動,夜白暗自點了點頭,他伸出左手輕輕撥開石壁表面的青苔,一道又一道的劃痕開始顯露出它們真實的面貌。

當青苔徹底被清理完畢,在重新看見石壁的那一刻,夜白不禁大驚失色。

“這,這竟然是一幅壁畫?!”

只見,從左望去,那是一面清澈的湖泊而湖泊之上似乎還漂浮著一個人類的幼嬰,不遠處的兩三個漁民他們似乎發現了這個嬰兒,很快便將其救下。

這裡的壁畫很是清晰,當嬰兒被他們抱在懷裡的那一刻,夜白甚至清楚的看見了漁民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不知不覺間,一股淡淡的聲音似乎有著某種魔力響徹在夜白的腦海。

「遠方的流水曾將我帶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們將我的到來看作是上天的禮物……」

夜白沒有去理會,接著往下看去。

而後的壁畫上刻著漁民們滿載而歸的場景,他們激動的捧著那個被流水送來的孩子開始歡呼。

「巧合、命運,誕生了無意義的希冀,人們相信是我為他們帶來了收成和希望……」

之後,一個嘴巴被封住的小女孩兒孤獨地坐在角落中逗弄水下的魚兒,她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喜悅。

「儘管如此,我依然對周遭的一切產生困頓與不解,水中的魚兒似乎更能讓我感到親近……」

隨著夜白繼續往後延伸的視線,神秘的聲音也接連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而接下來夜白看見的一幕更是讓他震驚。

與前面壁畫上的溫馨不同的是,後面的畫風似乎帶著某種瘋狂以及怨恨。

他看見,湖裡的魚群開始莫名的死亡,漁民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笑容,他們紛紛開始哀嘆與不解,有兩三個漁民甚至圍繞在小女孩兒的周圍,他們那惡劣的樣子就像是在質疑和咒罵。

隱隱約約之間,夜白彷彿看見了一滴淚水從女孩兒的眼角滑落。

「直到那日,災難再度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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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畫的最後,他看見這些漁民用漁網將女孩兒捆綁,但隨著鐵錨的落下,女孩就這樣被沉入了湖泊。

幽暗的深淵中,一隻蒼白的小手絕望地向上抓握,卻始終不見絲毫的光點,直到被那抹人心的黑暗完全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