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勞一個星期,下班回家,第二天放假。
雖然工資少了點,但總歸有雙休,醫院的待遇也不錯,累是累了點,日子也能算滋潤。
季彧送給宋白墨的黃金手環,他一直放在家中,為此他還特意網購了個保險櫃,專門用來存放手環。
他試過在綠泡泡上說要將手環還給季彧,當然被季彧嚴詞拒絕。
無奈之下,只能暫且由他來保管,至於帶出去,根本不可能。
宋白墨向來不是那種張揚的人。
有了前車之鑑,宋白墨自然不可能再有事無事的去逛商場,上回在金店的遭遇可謂記憶猶新。
雨淋溼了天空,灰暗的雲朵遮蔽太陽,雨天,宋白墨最喜歡的天氣。
那是除了深夜以外,第二個喧鬧聲很小的時間段。
宋白墨披上雨衣,轉動鑰匙,騎上小電驢,鑽入密密的雨中。
他家周圍,一個小巷子裡,有一家圖書館。
宋白墨自在這裡住下的時候,便早已在那家小型的圖書館裡辦卡。
當初,圖書館也才剛剛開業,牌匾處紅底黃字,清清楚楚的寫著“新店開業,第三張圖書卡半價”
回憶起當時看到一傢俬人圖書館開業時候,用這種極其可笑的方式來招攬客戶,宋白墨不免的會心一笑。
誰家好人用常規營銷手段去經營一家圖書館?怎麼會有傻子純到這種地步,為了貪小便宜去買三張圖書卡。
是的,宋白墨買了。
宋白墨路過一家咖啡店,見下雨天,幾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工作人員嘻嘻笑笑的倚靠在裝置上談笑。
玻璃大門敞開,卻沒有一個客人願意駐足,他迅速的付錢點了一杯。
隨即匆匆的再度走入煙雨中。
相較於a市的大部分街道,人來人往,人流巨大,小巷子裡就顯得清冷很多,哪怕是有撐著雨傘的路人。
也都只是過路人,能緩步在巷子裡行走,最後在圖書館面前停留的,除了宋白墨,別無他人。
走入其中,刷完圖書卡,隨手從書架上取下一本略顯破舊的圖書。
旋即進入閱讀室,找到一個靠後的角落裡。
閱讀室內看不見幾個人,稀稀疏疏的坐的很分散,但都有在保持安靜的讀書。
宋白墨頓感舒心,沒有人打擾真好,還不用工作,不用見到又臭又難看的痔瘡,人生真好。
時間流逝,雨點打在窗子上,節奏平穩有序,聽起來極度舒心。
忽而,房間的門被開啟了,宋白墨沒有抬頭注意。
無非是來此處讀書的,開門聲雖少,但再正常不過了。
只聽見密集的鞋底板與地板的碰撞聲,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急促。
宋白墨耳朵聽見了,他依舊沒抬頭。
直至突然出現的一雙手,骨節分明膚如凝脂的一隻手突然出現在宋白墨的視線裡,還沒等他作出反應,弄清楚發生了什麼。
手中本就握著不緊的書籍脫離了他的控制,往上方飛去。
宋白墨順起書籍離開的方向,抬眼望去,這才發現自已四周早已被圍堵,三個高大威猛的男人緊緊的貼在他身邊。
將屋內的燈光遮蔽,黑漆漆的一片。
三人臉色看上去都算不上好,中間的那人單隻手捏住方才從宋白墨手中搶來的書籍,來回翻閱,開啟的書本恰恰好遮住了他的臉。
宋白墨頓感氣氛有些不妙,他看向另外能看見臉的兩人,他們冷著臉,眼神宛若餓狼,死死的盯住宋白墨。
他們的手摁在桌子上,掌心的邊緣可以明顯的看到因擠壓而泛白的部分。
氣勢洶洶,直逼宋白墨。
礙於在圖書館內,宋白墨從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許在公共場合大聲喧譁,加之來者不善,他不想,也沒那個膽子率先發問。
“哼,長的斯文敗類的,還假裝文質彬彬的看這種書?”
中間那人簡單的翻閱幾張,大致看了一眼,最後合上書本看了下封面,【理想國】
宋白墨趁此機會看到了中間那人的臉,這張臉宋白墨再熟悉不過了,簡直記憶猶新。
季彣。
季彣像是發癲一般,那隻握住書本的手快速反轉,用比書本禁止到加速度的下落速度還要快上幾分的速度,猛的將書本拍到桌面上。
啪的一聲,在閱讀室內迴盪,引起周遭角落裡的人不滿,憤紛發出厭惡嫌棄的聲音。
宋白墨仍然沒有說話,他低下頭,用劉海擋住半面眼睛,然後眯起眼小心謹慎的向季彣看去。
明白季彣突然出現在這裡,又突然做出方才的舉動,一定是來找他麻煩的。
宋白墨不動聲色的挪動兩下屁股,希望找準時機溜之大吉。
站在季彣靠右的那個大漢,似乎覺察出宋白墨的舉動,他的那隻手,本來放在桌面上支撐他的身體的,立刻抬了起來,又重重壓在宋白墨的肩部。
“老實點!”
低沉威嚴的警告聲隨之而出。
“還想著跑呢,可笑,宋白墨我告訴你!今天你是別想好好走出這裡!”
看到自已帶來的小弟的舉動,季彣嘲諷的一笑,隨即臉色一冷,眼皮處立馬出現陰翳,聲音低的嚇人。
三人不管不顧自已身居何處,從來極高的地位,致使他們瞧不上所謂的規矩。
自然,是否身處於圖書館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重要,到處張貼的保持安靜的標語更是放屁。
“你們來找我幹什麼?”
宋白墨薄唇微張,他儘可能的壓低聲音,只求不引起太大的騷動,低聲下氣的小聲發問。
他很平常合理的一句話,卻讓季彣零幀起手,突然激動,他面容扭曲可怕,到了猙獰的地步。
眼中的憤怒再也無法壓抑,本來就是很小的眼睛也因為情緒而睜的巨大,小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我們來幹什麼?呵!我們來幹什麼你不知道嗎?TM的!下賤的東西就喜歡裝無辜!”
季彣嘶吼著,聲音宛若發狂的野獸,他臉頰發燙,鼻孔張大,緊握著雙手,手指甲掐進皮肉之中。
“彣哥別生氣,要是為了這種人動怒,傷了身體太不值當了。”
眼見季彣臉色泛紅,眼角的血絲凸起,身旁一人立即拍了拍季彣的脊背,獻媚似的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