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樞站在離薛穎五步之外,聽聞薛穎的話,臉色不變,這才注意到薛穎此時在燙腳。
只見薛穎袍裾高掖,露出密合色的襯褲,褲腿輕挽,露出半截勻稱玉藕般的小腿。
五步的距離不遠不近,恰恰夠王靜樞能將薛穎那邊一覽無餘。
被泡在熱湯裡的雙腳,白皙如玉,腳趾整齊圓潤,粉嫩的指甲恰似一顆顆晶瑩的珍珠。
王靜樞喉結動了動,感到有些躁意,許是那桶熱湯氤氳的熱氣讓殿中溫度高升。
他死死地直勾勾盯著薛穎的雙腳。
而薛穎又豈會在意他人對自已一雙腳的注視?
她大大方方地抬起白皙纖細的足,姿態優雅。
就在這時,一旁的連枝迅速上前,雙手捧著一條猩猩紅的毯子,小心翼翼地放置在薛穎的腳下。
接著,薛穎就兩腳輕柔地用這條毯子在腳上慢慢摩挲,擦去水漬。
“哎呀,王郎君,你怎麼流鼻血啦!”連枝清脆的驚呼聲驟然在空曠的大殿內響起,如同一道驚雷劃破寂靜。
聽到這聲驚呼,王靜樞先是一愣,隨即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自已那正泛著陣陣癢意的鼻尖。
這不摸不知道,一摸之下,他才發現自已竟然已經抹了滿手的腥紅,鮮豔的血在他蒼白的手掌上形成鮮明對比,看上去觸目驚心。
剎那間,王靜樞那張原本還算白淨的臉龐瞬間漲得通紅。
他手忙腳亂地朝著薛穎拱了拱手,結結巴巴地道:“樞……樞突感身體不適,改天拜訪,打擾太子殿下了。”
話音未落,他便慌不擇路地轉身離去,甚至差點因為腳步踉蹌而摔倒在地。
望著他狼狽逃竄的背影,薛穎不禁感到一陣無語。
這王靜樞真是莫名其妙,活脫脫像個神經病似的,來的時候風風火火,又什麼也沒有說就走了,走的時候也是匆匆忙忙。
真把我這東宮當成他家了不成?!
一旁上了馬車的王靜樞,在馬車上仰脖灌了一壺冷茶,再不走,就要丟大丑了。
王靜樞也沒再多留,他完全想不到這一路上,在腦中演變了多次厲聲詰問的景象,竟是以這樣的形式收場的。
薛穎對於他而言,簡直就如同一個妖孽一般,勾人心魄的那種。
看!他只需稍稍施展一點點妖法,便能讓自已毫無招架之力,甚至不戰而逃。
王靜樞歷經一番波折之後,終於回到了京城王家。
踏入家門,昔日熱鬧非凡的家宅此刻已然人去樓空,四處都顯得空蕩蕩且冷冰冰的,彷彿置身於寒冷的洞穴之中。
令王靜樞頗有物是人非之感。
王靜樞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躺到榻上,隨行的僕人見狀趕忙在他腳邊放置了一盆炭火。
想來可能是因為午間流鼻血過多的緣故,此時的他只覺一陣頭暈目眩。
那炭盆中的火燒得極其旺盛,沒過多久,整個房間裡便充滿了暖意,宛如春天般溫暖宜人。
就在王靜樞昏昏欲睡之際,忽然聽到身旁傳來一聲通報:
“郎君,殿下來看您了。”
王靜樞聞聲猛地抬起頭,只見來人正是他熟悉的侍衛千水。
他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起身整理衣衫,然後跟隨千水一同前去迎接太子。
一路上,他心中暗自思忖著:此次一定要向太子問清楚關於其西壯府的事情!
兩人匆匆忙忙地走著,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從前王靜樞居住過的梓軒小築。
當王靜樞伸手推開臥室的門時,卻驚訝地發現原本跟在身邊的侍衛千水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
但此刻的他也無暇顧及這些,滿心疑惑為何太子前來探望自已會選擇這個地方。
王靜樞繞過屏風,只見內室帷幔重重,床上竟有個影影綽綽的身影。
似乎是太子薛穎!
王靜樞不敢相信,但身體卻不可控制地揭開層層紗幔,如同剝開精美的禮物。
他的心臟砰砰跳動,好像耳中都能聽到迴響。
最後一層,王靜樞屏住呼吸,手上青筋暴起,動作極柔極緩……
帷幔開啟,正是薛穎的臉,他一襲太子常服,有被驚醒後迷糊的惱怒:
“氣勢洶洶的做甚?孤不過是等你等得發睏,借你床歇歇罷。”
語氣間略有嗔意。
王靜樞此時腦中轟然,什麼家族什麼深仇通通退得好遠。
只覺得體內有隻巨獸在甦醒,再看見太子裸露在外泛著緋色的足,巨獸抬頭流出垂涎的口水。
薛穎好似被王靜樞的目光盯得不自在,一隻微微泛著緋色、如同羊脂白玉似的足在腥紅色的背面上瑟縮著,摩挲穿行……
王靜樞這次沒有逃,反一手捉住,將薛穎的足攏在滾燙的手心,像握住一隻膽小的白鴿。
他聽見尊貴的太子殿下,底氣不足的聲音呵斥:
“大膽!王靜樞!!”
王靜樞心潮跌宕起伏,坐在床沿,用力握住秀美的腳,壓大腿上,滾燙的熱意將薛穎燙得害怕。
“表弟……”
薛穎充耳不聞,腳上亂踢,竟踢了王靜樞好幾腳重的,王靜樞悶哼著,呼吸重了幾許。
感到那隻巨獸齜牙咧嘴的要吃人……
好餓!
王靜樞舔舐著乾涸的唇想。
薛穎這時終於一腳踹王靜樞下了床。
王靜樞看著架在胸口的腳,一手禁錮住。
薛穎反抗未果,便如在西壯府那日一般,輕笑著喚他:
“看錶哥如此,難道說你也能做到,甘願雌伏於孤?”
他只覺得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卻問出如此荒淫的問題,實在令人神魂俱顫。
踩在胸口的腳,也碾進了他的心臟。
王靜樞沉默良久,再抬頭時的眼神熾熱中帶著狠意:
“若是……殿下,也不無不可。”
而說出這話後,王靜樞只感覺心中一下子輕了起來,接著眼神變得瘋狂,就著單膝跪地的姿勢,用滾燙的唇如蜻蜓點水般碰了碰薛穎的腳。
王靜樞的目光如有實質,聲音低啞而纏綿:
“我不會……還望表弟教我……”
而平日莊重肅穆的太子殿下,倚在床頭向他招手,動作輕柔如同風拂柳枝:
“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