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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太子加冠禮

“你所言不假,朕的確是個懦夫。”文昌帝如願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像甩掉一塊骯髒的抹布一般甩開王環的臉。

而後轉身拂袖而去,毫不留戀。

“妾恭送陛下。”王環連身子都未起,依舊慵懶地倚在憑欄上,懶懶散散地說道。

文昌帝帶著隨侍踏出寂霜殿後,劉衝允實在看不慣這隻下架鳳凰還如此囂張跋扈,便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陛下,王更衣如今這般張狂,是不是……”

文昌帝眼神中飽含警告之意,厲聲道:“休要多生事端!”

劉充允頓時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立刻噤聲,垂下了頭。

然而,宮中向來就是個捧高踩低的是非之地,王家一倒,無數宮人都想趁機踩上一腳。

上頭雖無此意,但也架不住底下人暗自揣測。再加上劉衝允這個大太監心懷私心,有意放縱,一時間,王環的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京中的王氏族人也都被革了官,貶為白身,此後王氏四代之內不得入朝,正駕車往西壯府去。

除了王冕這個當父親的在和文昌帝談條件時稍稍提及了她,如今竟再無人能想起這個曾為家族帶來無上榮光的外嫁女。

在王環正過著水深火熱的冷宮生活時,東宮卻是忙得熱火朝天,只因太子殿下的冠禮提前了。

這日仲冬入九,也就是後世的冬至,薛穎像個吉娃娃早早被拉起來打扮,真的是打扮,面敷薄粉,點口脂的那種。

薛穎本身就是個女的,生怕別人看出破綻,心中有鬼不願碰這些東西,和連枝辯論了很久,只爭取到了不敷粉的允許。

巍峨聳立的皇宮大殿上,紅綢高懸,明燈璀璨,一派莊重而喜慶的景象。

朝中的文武百官身著華麗的朝服,整齊地排列兩側,屏息以待。

下,緩步入殿。

眾臣眼中的太子殿下身姿挺拓,面容俊雅,目若朗星的眉眼中透著威嚴與莊重。

張晉看著這一幕,看向薛穎的眼神複雜,她能走多遠呢?

看著緩步而來的兒子,文昌帝高坐在龍椅之上,神情肅穆而欣慰。

禮官高聲唱:

“吉時已到,太子加冠之禮,始!”

禮樂聲起,悠揚莊嚴。

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三公之一,薛楚丞相沈退思手捧黑色的緇布冠,走到薛穎面前,他神色恭敬:

“太子殿下,今為您加緇布冠,願您從此知禮守義,為天下表率。”

薛穎微微低頭,沈退思鄭重地將緇布冠戴在薛穎的頭上。

接著,已經升為太尉的張晉捧著皮弁向走來,朗聲道:

“太子殿下,加皮弁,望您英勇無畏,保家衛國。”

薛穎再次低頭受冠。

文昌帝站起身向身旁的托盤伸手,親手拿起爵弁向薛穎招手:

“小十一,來。”

薛穎上前,在文昌帝面前站定,她能看見自已的這個便宜爹地的手在抖,薛穎一時心中發酸。

利落跪下受冠。

緇布冠,象徵著太子將有治人的權力。皮弁,寓意著太子將參與兵事。最後,戴上的爵弁,代表著太子有祭祀的權利。

每戴上一頂冠,禮官都高聲宣讀其象徵意義和對太子的祝福。

加冠完畢,薛穎向皇帝行三拜九叩大禮,表感念生養之恩與崇敬。

文昌帝親自扶起薛穎,目光中滿是慈愛與期許:

“吾兒今已加冠,當以天下為已任,勤勉政事,不負祖宗之業,黎民之望。”

薛穎鄭重應諾:“兒臣定當謹記父皇教誨,為江山社稷,鞠躬盡瘁!”

群臣爾後齊聲高呼:

“恭賀太子加冠,願我朝繁榮昌盛!”

自此,薛楚王朝的太子加冠禮禮成,取字:敏思。

東宮陸陸續續收到了賀禮,薛穎讓人通通運到庫中,嘴就沒合上過,這些可都是錢呀!

連肖令及王謙那都寄來了加冠禮,其中最有意思的是舒盼星竟然私下給她送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太子加冠禮之後,其婚事就被提上日程,欽天監看的大日子定在年初一。

雪花如鹽粒般傾灑而下,東宮的宮人們正聚在一起堆雪人。這可是太子殿下指名要看的呢!

這些人都清楚,東宮的太子殿下是位寬中帶嚴的主子。在這輕鬆的氛圍下,宮人們如同一群勤勞的蜜蜂,有條不紊地各司其職,其樂融融。

這日薛穎正在書房和趙無極說話。

“馮良最近如何了?”薛穎發問的這個正是原先為敷衍趙無極,扔給他帶的那個男嬰。

畢竟是馮米的弟弟,不能真的不聞不問,對於馮米,薛穎心中是有愧的。

趙無極身量抽高了些,翻了年,他也十三歲了,此時神色有些激動:

“阿良很乖,現在已經會爬了,像個小陀螺。”

趙無極由於進東宮的身份不光彩,所以居在東宮名不正言不順,很多東宮屬臣都恥於與其為伍。

簡單說,趙無極此時的處境不好,他被排擠得厲害,薛穎心中討厭他,自然對這種事樂見其成。

“看來趙卿照顧得很好,那孤也就放心了,辛苦了。”

聽見太子殿下的誇獎,趙無極臉上發燙,趕緊連稱不敢,乃臣之本分。

薛穎見現在這個乖得像條狗的位面之子,索然無味起來,但嘴裡還哄著:

“去吧,如有需要,一定要找言商,不用拘謹,你如今是東宮的人。”

看著趙無極離去的背影,聽見腦中機械的播報,位面之子爽感值+1點的提示,心如止水。

這就爽了?

雖然沒搞清楚又戳到他哪裡爽了,但小孩兒就是容易滿足,這點上還算讓人喜歡。

薛穎像一隻慵懶地偎在火塘旁,往火中投著香料,腿上還蓋著厚實的波斯毯。

轉眼間,隆冬降臨,或許是心理作祟,薛穎儘管覺得這副身軀才十五歲出頭,可自已這把老骨頭竟彷彿被這嚴寒的天氣凍得咯吱作響。

言商踏入殿內,入目的便是這般景象。

她如同木著一張臉走上前,對著薛穎說:

“宮中傳來訊息,王更衣昨夜跌進蓮池,歿了。”

薛穎震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