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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他甘願雌伏於孤

這句話王靜樞在宿州問過,沒得到答案也是意料之中,南湖事件發生後,他便一直避自已如蛇蠍。

今日,這樣的場景下,是薛穎先打破二人之間的冰點,王靜樞希望薛穎能夠回答他。

“給臣答案,剿匪一事皆交由殿下如何?”

看看!這都是什麼狗屁倒灶的事兒?

薛穎總不能答,自已這個正主兒也是這一行人到了西壯府才知道,原來她薛穎在平京居然如此風流大膽。去男風館裡玩男人,還帶進東宮了!!

多荒唐!多荒謬!

薛穎心裡暗罵言商搞的這出,還要她來描補。

薛穎心中苦逼,嘴上挺強,屬於是張嘴就來:

“只因他甘願如那柔順的羔羊般,雌伏於孤身下。”

王靜樞聽後,如遭雷擊,頓時呆若木雞,臉上青紅皂白,分外精彩,殷紅的唇被他抿得泛白,宛如萎謝的花瓣。

薛穎見他如此,一時間福至心靈:

以前是她著相,竟會怕他王靜樞!

王靜樞怎會如那卑微的螻蟻,雌伏於他人胯下?這對王靜樞而言,不啻於奇恥大辱!

且王靜樞對她,薛穎敢肯定還沒到鍾情的地步。

就算是鍾情,以王靜樞的驕傲,也斷無可能。

薛穎決定再下一劑猛藥,她放緩聲音,猶如呢喃輕風,在他耳邊狎暱地吹了口氣。

王靜樞頓感如芒在背,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身上爬過,由頸根往上,直直激起層層雞皮疙瘩來。

薛穎暗自竊喜,她似乎已然尋得制服王靜樞發瘋的法門:

“表哥……你能做到嗎?”

看著王靜樞落荒而逃,薛穎頗有揚眉吐氣,翻身農奴把歌唱之感。

一個字:爽!

轉臉又見期期艾艾從屏風出來的趙無極,薛穎便只感覺如鯁在喉。

“殿下……”趙無極聲音低沉,略帶顫抖地喚了一聲殿下,緊接著“撲通”一聲,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他抬起頭,眼眶泛紅,滿是淚花,聲音哽咽地說道:“卑職該死,竟累及殿下您的聲名受損!”

此時,站在一旁的薛穎心中暗忖:“你的確該死,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死。”

然而,薛穎表面上卻神色凝重地走上前去,伸出雙手將趙無極扶了起來,並寬慰道:

“趙卿不必如此,聲名不過是過眼雲煙。仔細想來,此次也是孤考慮不周,本就不該讓你出宮。”

看到薛穎那一臉愧疚的神情,趙無極內心愈發難過與自責。

如今他雖如願回宮,卻常因自覺無能,因無法為太子殿下創造更多價值和貢獻而感到惶恐。

只見太子眉頭緊蹙,面露憂色,緩緩開口說道:

“孤前些日子偶然撿到一個孩子,無奈西壯府事務繁雜,實在難以分心照看。

以致這孩子時常飢一頓飽一頓,著實可憐。所以此事,唯有託付於趙卿你幫忙照料了。”

聽到這裡,趙無極原本沉重的心情瞬間激動起來。

真乃雪中送炭,而且不過是養個孩子,毫無風險。

趙無極趕忙抱拳應道:“殿下放心,既然您將如此重要之事交予微臣,微臣必當竭盡全力,不辱使命!”

敷衍完趙無極,薛穎一直緊繃著的心絃終於稍稍放鬆下來。

望著趙無極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的背影,薛穎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

緩緩閉上雙眼,身體往後一靠,整個人都陷入官帽椅裡,這段日子以來,她真的是太累了。

休息了半晌,薛穎才感覺自已恢復了些許精力。

她微微睜開眼睛,提高聲音朝著門外喊道:

“來人!”

就在這時,恰好言商提步走了進來。

一進門,就看到薛穎斜倚在官帽椅上,正高聲喊著下人。便問道:

“有何事吩咐?”

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薛穎聞聲望去,果然看見來人正是言商。

不由得開心地笑了起來,並向著言商招了招手說道:

“哎呀呀,真是巧!我本來還想著讓別人去把你找來呢,沒想到你居然自已就過來了。”

說完,薛穎伸手探入懷中摸索了一番,隨後掏出一枚銀色尾戒。

正是之前與談曇交換得來。

而現在,對於已經不需要再跟那大同教有任何往來的薛穎來說,翻臉無情是常態。

這樣一件東西,如果不好好利用一下、充分發揮其最大的作用,把它最後的一點價值也給榨取乾淨的話,豈不是太過可惜?

言商見狀,快步走上前去,從薛穎手中接過了那枚銀戒。

她拿在手裡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然後挑起眉毛,用充滿詢問意味的眼神看向薛穎。

在等待她進一步下達關於這枚尾戒的指示。

薛穎也不廢話:

“這東西你今日之內找個機會放到王氏地庫去,如今王氏府邸被火燒殆盡,也就只有你能到那去了。”

言商直接點頭稱是,將尾戒揣入袖中,便立即執行去了。

……

由於王家燒得實在徹底,王靜樞目前也是和薛穎住在府衙,只是隔了有幾個園子,這時候正一路疾行,直往居所而去。

隨行的侍衛千水見自家的郎君自從由太子殿下屋裡出來後,便如同火燒屁股似的往屋趕,心中大為疑惑。

不是他說自家郎君,那是恨不得長在太子殿下身邊,今兒個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也有躲著的時候。

當然,這對他們這些生死皆繫於郎君一身的侍衛來說,這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畢竟染指意圖染指儲君之罪,那是要掉腦袋的!

王靜樞此時還在薛穎的話裡還沒回過神來,只覺得那在南湖上被砸傷的額忽開始刺疼起來。

他倒在榻上,捂著前額呻吟一聲。

好像又回到他覺察自已對太子感覺不對,去茗竹居找了那個叫聞煥的男人,但由於過不了心中的坎,於是看了場男男活春宮的時候。

這場春宮戲更添王靜樞的心理陰影,時隔兩年之久,那記憶猶新的噁心之感如今還翻江倒海地衝擊著王靜樞。

薛穎不會知道,南湖船上的那一席話對他於來說,也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才下的決心,結果還是那樣結果……

不能再想了,王靜樞強制叫停,忽地由薛穎說的籌措一事,想起王家的家底來。

於是喚人進來吩咐道:

“備車,吾欲往家中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