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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 章 不中美人計

他不知道自已還能控制多久,在沒有弄清她的目的之前,他是絕不會中計。

這世間多少英雄豪傑,最後敗在女人的裙底之下。又有多少美人想投到他的懷抱,而她們只是為了權跟利,真心的又有幾個?

他不能上了白廷州的當,況且他未來的計劃裡就沒有女人二字!哼!女人連玩物都算不上。

他看著熟睡的白鶯鶯,按耐住一身沸騰的血液又起床,接著抄經。

晨曦微露,雨後的清業寺,宛如一幅寧靜而淡雅的水墨畫。

白鶯鶯醒來時,景琰已不在房內。她想著昨晚一夜出奇的清淨,景琰對她毫無逾越之舉。

她走出禪房,輕移蓮步,邊走邊欣賞著寺中美景。

她身著一襲月白色的錦緞長裙,裙袂飄飄,如雲朵般輕盈。

在不遠,看到幾個侍衛在沖洗神殿前的大院。

她好奇的走過去,越來越近時,她聞到與雨後清新不同的味道,那味道有些腥,就是捂住鼻子還是能聞到。

停住腳步,她躲在一棵高聳入雲的梧桐樹下,聽那幾個正在忙碌的侍衛低聲閒談。

“清業寺的主持到底犯的什麼罪?”

“聽說這裡是叛黨的據點!”

“昨日看見沒?殿下親自動手,都是一劍穿心,心都被生生掏出來了!”

“還是別瞎猜了,好好做事!”

“……”

樹後藏匿的白鶯鶯,聽著他們的談論,望著地上幾灘殘留的血漬,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那原本明亮的眼眸中此刻滿是震驚,恐懼。

她嘴唇微微顫抖著,突然只覺一陣反胃,她有些站立不穩,隨手扶著旁邊的梧桐杆上,乾嘔起來。

“王妃,不在禪房好好休息,來了這裡做什麼?”清冷的聲音從她後背流淌而來。

景琰站在她得身後,輕拍她的背。

她轉身,看到近在咫尺的五官精緻的景琰,再對上他那雙幽深犀利的視線時,心裡又一緊。

昨晚他殺了那麼多人,可他回禪房時卻那樣平靜,他覺得殺人只是捏死幾隻螻蟻?

她光見到地上幾灘血,就想到昨夜這地上東倒西歪的屍體跟猙獰的面孔,內心翻江倒海。

他眼中的叛黨到底有多麼罪大惡極?

他殺了那麼多人還平靜如水,景琰真是不折不扣的大魔頭。

“我,出來轉轉,馬上——回禪房抄經!”白鶯鶯又開始變得不自在。

“不必再抄經,馬上啟程回府!”景琰最見不得白鶯鶯在他面前拘謹小心,聲音有些不悅。

“哦,好!”白鶯鶯乖乖聽話,像當初那隻受驚的小狐狸,顫顫巍巍。

上了馬車,白鶯鶯從轎簾的縫隙裡看了一眼清業寺,它被雨水沖刷得一塵不染,硃紅色的牆體在綠樹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莊重古樸。

誰又能看出,這庇佑世人的地方昨晚是屠殺場?過不了多久,寺裡照樣有祈福的善男信女。

馬車徐徐下山,白鶯鶯眉頭緊鎖,一言不發,她兩眼虛光,望著轎簾外面逐漸後退的梧桐樹。

她不光看不懂景琰,連自已也看不懂。

昨天晚上景琰出現時,她撲向他,帶著滿心歡喜,還有一絲眷戀,她恨自已有這種情緒。

他是大魔頭,他們之間應該隔著千山萬水,永沒有交集。

她又望向前面的景琰。

他正騎著一匹通體雪白的俊馬走在最前面。

時間太早,上山的人不多,一路幾乎沒有遇到什麼人。

白鶯鶯呆望著轎窗外,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蹣跚而過。

她站起來,扶著窗,把頭直接伸向窗外,是江姨娘!她喜出望外。

“停轎!”

在白鶯鶯地命令中,馬兒隨著一聲吆喝停了下來。她走出轎子,跑向江姨娘。

江姨娘滿身疲憊,一抬頭,看見是白鶯鶯,神色由木然變成驚訝,再變成喜悅!

“鶯鶯!是你!終於見到你了!都瘦了!”江姨娘一手握著白鶯鶯的手,一手撫摸著她的臉蛋,激動的兩眼含淚!

她又扶著白鶯鶯肩膀上下打量,好像在檢查是不是少了一塊肉?

“我好,姨娘放心!”白鶯鶯知道在外人面,也只能叫姨娘,在外人面前她是大夫人的女兒。

“好,好,見到你我就放心!”

“昨日本是回門日,太子妃回門了。聽說你來了清業寺,我擔心你,就過來看你。”

“哪知道昨日晚上大雨,沒能上得了山!”江姨娘邊用手點了點臉上的淚,邊說道。

“江姨娘受累了!”白鶯鶯聽到這裡,黑眸裡也泛起了水霧,總算還有江姨娘真心惦記自已。

景琰雖然在前頭,內力深厚得他早就聽到她們地談話。

一會凌風走了過來,稟告道:“王妃,殿下說今日回白府!”

江姨娘這才問白鶯鶯:“殿下也在?”

白鶯鶯靠近江姨娘的耳朵,低語:“那前頭大白馬上的便是毅親王殿下!”

江姨娘順著方向看過去:

只見那白馬上端坐著一位身姿挺拔,風姿卓然的男子。他一隻手握著韁繩,威嚴而從容。

江姨娘看向他時,他正表情嚴肅的注視著她們。

她沒想到看到有如此俊美的‘活閻王’!慌亂之際要去拜見殿下,被白鶯鶯攔住,她知道景琰不喜暴露身份。

白鶯鶯把江姨娘帶入馬車,她才慢慢定下神。

“娘,你怎麼一個人就上這清業寺!這山中歹人多,萬一……”

“鶯鶯,我擔心你啊!昨日白玥玥回門,我還盼著你,哪知聽到說你被罰去了清業寺。”

江姨娘理了理白鶯鶯散落的髮絲,一副放心不下的樣子。

“娘,就是去抄經文,不是什麼重罰!”白鶯鶯輕描淡寫。

江姨娘湊過頭,輕聲問:“為什麼被罰啊?”

“我也不知道,那日去見皇上回來,殿下莫名其妙不高興就罰我!”

“唉!以後做事要更為謹慎才是!”江姨娘深深地嘆了口氣,這‘活閻王’殺人都沒有章法。

江姨娘又看看她的嘴唇,喃喃自語:“沒破沒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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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鶯鶯迷惑不解!

“白玥玥說你嘴被被殿下打破了,我看著也沒她說的那王啊!”

白鶯鶯又想到景琰給她上藥的情景,臉不由的一紅,把頭扭去一邊道:“是我自已弄的,早就好了!”

她沒有告訴江姨娘昨晚的事,怕江姨娘害怕擔心。

馬車進城門後就筆直向白相府奔去。景琰帶著一隊侍衛先回了王府。

馬車停到在白府,白鶯鶯跟江姨娘一前一後剛出了馬車。

還沒走進白府大門,就聽見後面一陣馬蹄聲,跟馬的嘶鳴聲。

景琰已從王府折返又趕上她們。

凌風前去敲白府的門。

片刻功夫,白廷州跟大夫人手提衣襬,跌跌撞撞地朝大門奔來。

“恭迎毅親王殿下!”

“恭迎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