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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尤櫻的肺腑之言

沈伯言把一摞紅票塞進獄警手中。

獄警伸出拇指捻了一下,笑著開啟了牢門。

陳叔靜坐在一方窗前,聽到身後的聲音也並無反應。

沈伯言望著他的背影,長長吐出一口氣:“陳叔。”

陳叔聞聲頓了頓,回過頭:“少東家......”

他顫抖著站起身,到沈伯言面前握住他的手:“少東家,你怎麼來了?”

沈伯言雙眉緊蹙:“我來看你。”他打量陳叔,又環顧四周陳設,微微嘆氣,“明天,我就要跟溫禾結婚了。”

陳叔雙眼睜大:“什麼?那你今天怎麼來這裡了?快回去快回去!”

“陳叔!”

“不吉利。”陳叔轉過身去,有些自責,“都怪我,讓你擔心了。實在是不吉利......”

望著陳叔,沈伯言緩緩開口:“是溫禾,是她讓我來的。”

陳叔愣了愣,微微吃驚:“溫小姐?”

“是。”

“溫小姐......她還好嗎?”

沈伯言抿一下唇:“傷口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她知道我放心不下你,特意讓我來看看你。也要你放心。”

“東家......”陳叔擠出笑,“你成家,老董事長知道也一定會高興的。”

沈伯言道:“林叔術後康復也很好,已經可以自理了。”

陳叔張一張嘴,心裡的石頭又落下一塊:“謝謝東家。”

沈伯言頓了頓,有些躊躇。

他想和陳叔打探一下羅沐的事。

畢竟揣著疑問來,不問出口實在難受。

“我......您知道,我父親還有個兒子嗎?”

陳叔皺眉:“什麼?”

看來陳叔也不知道。沈伯言在心裡感嘆,真的是機緣巧合。

“我和溫禾的上司做了親緣鑑定。結果顯示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陳叔下巴簡直要掉到地下:“什麼?兄弟?”

“是。”沈伯言將前因後果敘述一遍。

陳叔愣了一會兒,喃喃道:“我跟了老董事長那麼多年,竟然絲毫不知情......他竟然還有個孩子。”

沈伯言見他這個樣子有些難過:“畢竟是我父親的隱私。您和我母親也交好多年,他不告訴你,也是怕你為難......畢竟,我剛知道的時候,也很震驚。”

只是靠直覺,就憑空認了個弟弟。必須承認,有過那麼幾個瞬間,他替自己的母親感到過不值。

“陳叔,您在沈家多年,說得上話。”

陳叔抬眼看他:“少東家需要我做什麼?”

“我給您爭取過減刑了,您最多待到年後即可出獄。”沈伯言嚴肅道,“我想請您幫我做個公證,沈家財產有一半是屬於羅沐的。”

“這......”陳叔有些不可置信,沈伯言竟然親手將家產瓜分給他人。回想那些親戚間的鬥爭,沈伯言次次都表現得剛烈雷霆,決心絕不將沈家的資產拱手讓人......

沈伯言一字一句:“我已經想好了,陳叔,你不用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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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位羅先生,他願意嗎?”陳叔遲疑,“你既然說他不願意回到沈家和你相認,那......”

“這是兩碼事。”沈伯言道,“他是我父親的孩子,我父親留下的產業就一定有他的一份。”

“他要不要是一碼事,我給不給是另一碼事。”

陳叔見狀,只好點頭:“好吧,等我出獄之後會按您說的辦。”

沈伯言沉默一會,對陳叔鞠了個躬:“保重。”

走出牢房,身後才傳來陳叔的聲音:“少東家!”

沈伯言回頭。

只見陳叔眼含熱淚:“新婚快樂。”

沈伯言閉了閉眼,回道:“謝謝。”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陳叔能出現在他婚禮上,親自為他操辦婚禮事務。

可是......

陳叔用另一種方式保護了他。

沈伯言握緊拳頭,大步流星,離開監獄。

溫禾這邊還在和尤櫻對峙。

她譏諷地笑,拿出全部戒備的態度審視尤櫻:“你來做什麼?替代我母親成為溫太太不夠,還打算成為我的媽媽?”

尤櫻略顯侷促,手指絞在一起:“溫禾,你別對我敵意那麼大。”

溫禾嗤笑:“哦?”

尤櫻回頭看一看那碗麵,有些心酸。

想起這些年她與溫禾鬥智鬥勇,深感愧疚。

雖然是在甄梓的點醒之下。

溫禾說到底......也只是個孩子。

一個需要關愛的女孩。

自己一直將她視作敵人,還差點害她嫁入程家那地痞流氓窩裡。

“甄梓怎麼樣?”

“他不是回來了?”溫禾搞不懂她為什麼這麼問,“你想他就去看他,別來煩我。”

說完擺出一副送客態度。

尤櫻嘆一口氣:“先別趕我走。我是來......”她咬住下唇,擠出後半句話,“我是來認錯的。”

溫禾小小震驚一下:“認錯?”

“是。”尤櫻直視她眼睛,一字一句解釋,“作為繼母,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應該做符合身份的事,而不是一味刁難。溫禾,我為我曾經對你做的事,感到抱歉。”

溫禾愣了愣,心說這是怎麼了。

先從老爺子開始,現在又是尤櫻。

怎麼她一和沈伯言結婚,他們都來道歉。

尤櫻不顧溫禾有沒有認真聽,一股腦道:“我猜甄梓也和你說了,你和程家那小子,之前是我有意撮合。”

“......我不想聽這些。”溫禾閉上眼。

尤櫻頓了頓:“那我說別的。”

溫禾沉默。

尤櫻道:“在你小時候,咱們兩個就不和睦。我佔了很大責任,我沒做到一個母親該做的......還一直妄想你臣服於我......”

“確實妄想。”

“我們起碼是平等的。”尤櫻道。

溫禾震驚一下,驚訝她能說出這種話。

尤櫻嘆一口氣,轉身端起那碗麵:“無論如何,我把我該說的都說了,這也是我的肺腑之言。”

“吃了這碗麵,我真誠地祝願你和伯言白頭偕老,共度餘生。”

溫禾注視尤櫻的眼睛,莫名感到鼻子發酸。

這是......感動嗎?

接過碗,盯著麵條,溫禾深深呼吸一下。

尤櫻眼眶也紅了:“吃了吧。”

溫禾沉默幾秒,拿起筷子,挑起面塞進口中。

尤櫻有些哽咽:“溫禾,祝你新婚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