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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你是來替代我媽媽的嗎

婚禮前三天,沈伯言終於結束近期的最後一頓應酬。

終於可以全身心投入到婚禮的準備當中。

帶著一身疲憊,沈伯言踏進自家別墅。

甄梓跟小兵似得,早早就在門口候著了。看見沈伯言的車拐進來,他甩著任天堂,三五步跑回屋裡。

沈伯言心說這孩子怎麼和見鬼一樣,下車關門,剛一轉身,就被驚住了。

溫禾穿著一身秀禾,笑吟吟在玄關處等他。

沈伯言挪動雙腿,僵硬地走進屋裡。

郭阿姨在一旁扶著溫禾,問他:“怎麼樣,我們溫禾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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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沈伯言笑意更大,“天仙下凡。”

甄梓在一旁:“阿諛奉承。”

沈伯言牽住溫禾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真情與否,自有天鑑。”

溫禾抱住他:“驚喜嗎?”

“驚喜。”

“還有更驚喜的。”溫禾說著,拉著沈伯言往屋裡走。

穿過玄關,來到客廳。

只見一面牆上掛滿了裱起來的畫。

正中央放了一幅溫禾與沈伯言的寫真。

沈伯言簡直震驚,他湊近一些看,發現其中有幾幅畫是自己的一些隨筆,在法國拍賣流傳。

還有一些,是他同屆同學的。

現在有不少已經是名家大師。在歐洲極其出名。

“你,你從哪弄來的?”

他驚喜至極,竭力壓制但妨礙不了眼尾那一抹激動的紅色。

溫禾笑眯眯:“我派甄梓一幅幅買來的。”

“就這麼幾天?”

“就這麼幾天。”

“怎麼做到的?”沈伯言嚥下喜極而泣的淚水,“往返歐洲?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甄梓抱起胳膊,“我特意去溫宅和老爺子求了一架私人飛機,這兩天坐飛機坐的我耳朵都快嘔吐了。”

“這......”沈伯言問,“你們哪來的錢?”

買下這滿滿一牆,起碼要幾百萬人民幣。

溫禾這兩個月都沒怎麼工作,甄梓又是個學生,怎麼負擔得起?

溫禾眨眨眼:“我把我的房子賣了。”

“賣了?”沈伯言驚訝,“你之前不是不想?”

他曾問過溫禾,想怎樣處置那個空閒的房子。

溫禾的意思是,那是她辛辛苦苦攢下來的,也是她婚後的退路。

畢竟她不想回溫家,如果真的和沈伯言合不來,那總也要有個落腳之處。

沈伯言當時沒說什麼,也尊重溫禾的決定。

雖然他知道,溫禾所講述的所擔心的,並不會發生。

他愛溫禾,他一定會和溫禾在一起一輩子。

“賣了,那不是你的安全感嗎?”

“我的安全感,怎麼會全部來源於一套房子。”溫禾朝前走了一步,雙手摟住沈伯言的脖子,“我更想讓你明白我的心意,和我對你的感情。”

沈伯言眼眸微動,望著眼前的人,義無反顧吻了上去。

他對她,從未有過遲疑。

永遠義無反顧。

郭阿姨笑笑,轉身離開了。

客廳裡留下一對兒情投意合的鴛鴦,還有那麼一個小小的,閃亮的電燈泡。

溫禾名下唯一的房產賣了,她只好從溫宅出嫁。

這也是溫老爺子的心願。

溫家的名氣在外,女兒卻從一個小小套間裡出嫁,實在丟不起這人。

溫禾知道溫家人都有這心思,只是沒明說。她覺得可笑,自己的幸福對他們來說反而不那麼重要,這群人更在意的是溫家和溫老爺子的臉面。

不過大婚在即,她沒多餘的心思去追究。

結婚後,與之生活的人是沈伯言。

至於溫家那一大堆老頑固,和她沒關係。

結婚前一晚,溫禾在自己房間裡躺著。

她已經太久沒回來了。

這裡的一切彷彿都和她沒關係。

除了臥室裡桌子上那個相框。

是母親當年親手做的。

母親手巧,平時喜歡做一些手工。

那時候還沒有尤櫻,母親也還健康,父親早出晚歸,無比和諧。

雖然不知道和諧的背後隱藏著什麼,但在溫禾的記憶裡,那一切都無比溫馨,也是所有回憶中最珍貴的一段。

那年溫禾十歲,過十歲生日的時候,父親母親帶著她去遊樂園,拍下一張合影。

回來之後沒多久,母親就親手做了這個紅木相框。

包裹保護著那張合照,相框就像一個騎士,立在溫禾的房間裡。

現在,照片已經沒了。在母親下葬時,她親手將照片放在母親的骨灰盒上。

只剩下這個相框。

溫禾撫摸著紅木的紋路,心緒翻湧。

她的媽媽,如果還活著,一定會在今天抱著她訴說不捨。

那麼在明天的婚禮上,一定也會有人表面欣喜,卻在暗地裡痛哭流涕。

參加過別人的婚禮,溫禾見過那些女孩的母親,若不是真愛到極致,是不會那樣激動的。

可她的媽媽,不在了。

遙望窗外,溫禾眼眶中蓄滿淚水。

這個世界上,最無私愛著她的親人,不在了。

我好想你,媽媽。

雙手撐在窗沿上,溫禾落下一滴淚。

身後的門忽然被敲響。

溫禾忙吸一下鼻子,抽出紙巾擦拭淚珠。

她啞著嗓子應一聲:“哪位?”

門外的人猶豫了一會兒,緩緩開口:“是我。”

尤櫻。

溫禾皺一下眉,走過去開啟門:“有事嗎?”

只見尤櫻手中捧著個碗,臉色很拘謹:“我......是你爸爸讓我來的。”

“什麼事?”

“都說,出嫁的習俗,女兒要吃媽媽親手做的面。”

尤櫻半垂著頭:“能不能,讓我先進去?”

溫禾側身,留出一條路。

尤櫻把碗放在桌子上,挨著那個紅木相框。

溫禾看了無比刺眼,頓時語氣也有些不善:“你是來替代我媽媽給我送面的?”

尤櫻全身一震,這句話她覺得無比熟悉。進溫家門的那一晚,小小的溫禾也是這樣,抱著一件衣服,厲聲質問:“你是來替代我媽媽的嗎?”

那時候她年輕不懂事,剛嫁入豪門又難以自持,冷笑回道誰讓你媽媽快死了,所以以後我就是你媽媽。

成功把小溫禾氣得嚎啕大哭。

尤櫻嘆一口氣,把筷子擺齊放在碗上:“我沒有這個意思。”

溫禾瞪著她:“那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