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言冷笑,牽著溫禾的手緊了緊。
溫禾向前半步,盯著程母,一字一句道:“我們在一起確實很久,但你兒子對我對溫家安了什麼心,你這個當媽的最清楚。”
程母臉色發白。她從前也沒少鼓動自己兒子打壓溫禾控制溫禾,為的就是要馴服這個豪門大小姐。
溫禾歪歪頭,拿下巴指了指程皮爾:“他在背後對溫家做過什麼你難道不知情?”
“調查溫家的禮客,花言巧語引我上鉤,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吧?”
“我家老爺子只不過是做了該做的。”
程母咬牙:“這麼說,你們是不打算和解了?”
溫禾朝她笑一下:“嗯哼?”
“我可問過律師,你這算惡意傷人,溫家大小姐要是有案底,看你家老爺子怎麼做人!”
溫禾故作吃驚:“哦!是哪家的野雞律師?”
沈伯言也笑了,低頭揉一揉溫禾腦袋:“我差點忘了,帶人強闖我沈氏大樓,被我們法務盯上的話不知道夠不夠他喝一壺。”
程皮爾臉紅脖子粗,指著他們二人就道:“那也是防衛過當!”
“你一沒殘二沒瞎,我哪裡過當?”溫禾抱起胳膊,目光逐漸向下移,最後停到程皮爾褲襠處,突然一笑,“還是說,我那一腳給你這本就不怎麼樣的性功能雪上加霜了?”
“你特麼說誰性功能不行?”
溫禾無辜地眨眼:“誰急就說誰咯。”
程皮爾撿起地上的拖鞋,就要朝溫禾砸。程母趕緊攔住他,拿眼神示意病房門口有監控。
溫禾嘆一口氣,回頭看看沈伯言,又盯向他們母子,叉腰道:“這麼說,你們不打算和解了?”
“和解可以。你公開宣告,程溫解除婚約是溫家單方面行為,與程家無關。”
“如果我不呢?”
程母使勁盯著溫禾:“那就等法院的傳票吧。”
“好嘞。”溫禾笑一下,轉身便走。
沈伯言朝他們母子聳肩,跟上溫禾腳步。
溫禾跺著地,一邊走一邊全身發抖:“狗改不了吃屎,這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
沈伯言沒說話。
溫禾問他:“剛才錄的影片什麼時候能提取出來?”
“待會跟我去趟公司找老陳,最晚凌晨,我會讓他們收到影片。”
溫禾一怔,笑:“午夜驚魂?”
沈伯言勉強笑一下。
兩人回到車上。
尹一生剛掛完號,還在等候就診。溫禾提出去看看他。
“畢竟也是為了我......”
沈伯言拽住溫禾的手腕。
溫禾吞嚥一下,用目光詢問對方。
沈伯言臉色難看,眼底染上一層霜:“你剛才說到,程皮爾的性功能......和我的比,怎麼樣?”
溫禾瞳孔放大,無比驚訝:“你在說什麼?”
“我問你,和他比,我們兩個誰更強?”
沈伯言一字一頓地重複。溫禾心中的防線一點一滴被突破。
“你覺得這樣比很有趣?”
沈伯言勾起一抹冷笑,表情陰鷙,頗一副溫禾不回答就不會放過她的態度。
“不說,是我不如他?還是你捨不得說?”
溫禾盯著他,忽然平靜下來:“你腦子有病。”
沈伯言閉一閉眼,一隻手鎖上車門。
溫禾一看,再次慌神。
醫院地庫車來車往,人說多不多,隨處都是監控。
沈伯言要是在這胡來,難保第二天不再上一次新聞。溫禾丟臉不怕,但這種破事被溫老爺子知道,估計得給他氣到醫院裡去。
而且尹一生萬一回來......
溫禾在腦子裡過了無數種塌天的可能性。
沈伯言卻一把甩開她,啟動車子。
溫禾緊張到結巴:“不,不等了?”
沈伯言沒理會她,自顧自把車開出地庫。
到外邊見了光亮,溫禾鬆懈一口氣。
但她很快再次發現不對勁,自己全身都在發抖。
一摸腦袋,分不清額頭與手心哪裡更燙。
又發燒了?
溫禾頓感昏沉,後腦勺像被人打了一圈,又脹又痛。
“沈伯言......”靠在車窗上,溫禾打了個冷顫,“麻煩把車裡溫度調高一檔......”
沈伯言彷彿沒聽見,只管把油門踩到底。
一路橫衝直撞,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綠燈,車子開回小區地庫。
溫禾默默倒在副駕駛上,像破抹布一樣被沈伯言拎起來,然後打橫抱在懷中。
“別離開我。”進電梯後,他親吻她的額頭。
驚人過高的體溫灼燒著沈伯言的唇。沈伯言不驚不慌,捧著溫禾,一步步回家,走進臥室。
郭阿姨在午睡,被巨響的關門聲嚇醒。
無錯書吧走到客廳發現溫禾臥室關著門,試探著叫了一句:“溫禾?”
沈伯言從裡邊開啟門:“您休息吧。”
只留下這麼一句,郭阿姨遲疑地點點頭,回到自己房間。
溫禾已經燒得昏天黑地。嗓子裡好像有火要噴出來,可惜的是並不是真的有火,噴不出來,就只能燃燒腦殼。
痛苦席捲著她,連手指都在發顫。
沈伯言脫衣服拉窗簾的聲音拽回一點已經流失的意識。
囁嚅著,溫禾喊出沈伯言的名字。
“救我......”
沈伯言身形一頓,理智復甦一些。
腦海中的聲音蹦出來:
【親愛的宿主,請問對懲罰是否滿意?】
“懲罰?”
溫禾上次發燒甦醒後對自己的態度很惶然,沈伯言就隱約猜測到一點,但沒想到真的和自己有關:“是你讓她生病的?”
【親愛的宿主,作為我們的VVVVIP客戶,系統當然要保證您的利益。】
沈伯言皺眉:“怎麼保證?”
【系統會自動馴服並不斷提醒目標的忠誠,目標產生任何忤逆您的行為與意圖,都會受到相對懲罰。】
沈伯言倒吸一口涼氣:“你們這是濫用權利,她是個活生生的人,你們憑什麼這樣對待她?”
【一切都作為重生的代價。】
“你們......”
【親愛的宿主,她選擇活下去,就要付出代價。】
沈伯言看一看昏迷的溫禾,苦澀道:“早知如此,她一定不會選擇重生。”
【親愛的宿主,您無權對目標做出生存意願的評判。】
沈伯言重新披上外套,道:“她怎樣才能好?”
【懲罰結束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