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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男人的手機和女人的情緒

果然,不出三天,眼鏡男張成又來電話了,心情很好的樣子。

“喂?白小姐,是我。。。”,張成對他聲音的辨識度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

以往白小麥接他電話都很冷漠:有事來辦公室談,沒事掛了。

當然,自認頗有身份的張成,絕計不會去白小麥公司,所謂人多眼雜,萬人被人認出。。。

估計但凡閒來無事,心念一起,張成便打給那個一眼難忘的小少婦。

這不,又來了。。。

這一回,白小麥一反常態,非常熱情:“張總好~~”,悅耳的聲音還拖了尾音:“下午有時間嗎?我來找你?”

張成有些受寵若驚,一瞬間有種錯覺:小少婦想通了?“你是說。。。你要來找我?”

白小麥繼續捏著鼻子說:“嗯,我知道你公司,上週在電視新聞裡看到你,沒想到張總你這麼年輕有為。。。”

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哦哦,我有點忙,回頭再說。。。嘟嘟嘟。。。”電話斷了。

白小麥舉著話筒笑到抽搐,她本不想如此,哈,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白小麥自已內心也模糊著,對於眼鏡男張成的話,不知是信還是不該信。

成嶽毫無異樣,照常每天去廣告公司上班,去應酬客戶。想來,米娜老公並沒有找他。

白小麥自已不喜被管束,或許是自小被父母管束得緊了,更不想去約束別人。

成嶽的私人空間,可以說非常充足。無論是上班時間,還是工作時間外的應酬,和白小麥都沒什麼交集。

白小麥的所謂觀察,也只能從眼神或者狀態裡,去尋找有什麼蛛絲馬跡。

她本就是個粗枝大葉的性子,媽媽常說她沒有眼力見,又怎麼看得出成嶽有無異常。

白小麥有時候覺得,自已的不夠了解成嶽,也或許是不夠愛。

因為平日裡,白小麥極少關注成嶽。

而成嶽回到家,也並不會跟他說生意上的事,她甚至不知道成嶽公司每個月賺多少錢。

自那次威嚇之後,白小麥再也沒有接到過米娜老公的電話。

自這段插曲之後,白小麥習慣性的觀察起成嶽來。

可能有些事,一旦有了些痕跡,便很難當作沒有。

就像衣服上滴上的油漬,雖然洗了,但隱約又會看出不大幹淨。

白小麥一個人時,常常會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見到成嶽毫無異常,又會覺得是自已的問題。

或許女人就是喜歡自我安慰,選擇自已願意相信的部分去相信。

有個重要的變化是,白小麥開始關注起從前根本不會去關注的物品:成嶽的手機。

白小麥以前印象中,戀愛時,成嶽的手機常常是隨意放置的,突然就會鈴響,很吵。

結婚後也不記得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但奇怪的是,自從她最近腦中時常閃過檢視成嶽手機的念頭時,才發現成嶽就連去洗澡都會把手機帶進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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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也會看看小影片的白小麥,也會刷到賺流量的所謂情感導師的內容。

什麼男人是否愛你的十個特徵?什麼男人有沒有婚外戀的五大跡象?

現如今,現知道些資訊,可能也不算太難,但你得確定,你是否真的想知道?

男人的手機多多少少藏著些秘密,這已經是眾人皆知的秘密。

重點是,你是否真的那麼想看,看了以後想達到什麼目的。

一般來說,男人對手機的使用習慣,往往可以說明他在情感關係中所處的狀態。

手機常年靜音的,大機率有點情況。

對手機管理特別坦然鬆散的,50%機率安全,50%機率有另一部手機。

夫妻之間,如果女人因著上述特徵作判斷,並去質問男人,大機率會被駁斥“淨瞎胡扯”

然後,得到一頂無事生非的矯情帽子,而且還全國一致的理直氣壯。

較真起來,女人會發現什麼確切依據也沒有。

帶進洗手間是擔心有重要電話,靜音是白天開會沒調回來。

當然,每天都開會,那大機率是調不回來的。。。

當然,女人也可以尋找機會去探查,只要足夠努力,沒有千日防範的道理,定有你真心不想面對的結果。

這不,探查真相的機會來了。

成嶽喝醉了。。。

白小麥鬼使神差的開啟了成嶽的手機。。。嗯,她曾經不恥於此。

米娜的名字在成嶽的手機通訊錄裡,很容易找到,而且,還居然設定了來電頭像。

通訊錄裡的名字好認,沒用中文,而叫MINA,難怪排的靠前。

白小麥覺得,情感導師說得真對。

白小麥推了推睡夢中的成嶽,他毫無反應。

也罷,即使去問,也沒個答案,男女之間在這件事上的對話,就是個死迴圈:一個堅信不清白,另一個打死沒這事。

白小麥覺得睏倦,不想再挖掘了,或許睡一覺,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她的性格就是如此,所謂心大。

迷糊了一小會,白小麥又醒來。估計心大是顯意識,而潛意識裡,她走心了。

白小麥覺得,同為女人,自已是不是不夠有魅力,來讓自已的丈夫一心一意。

她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把過往和自已有交集,疑似被對方喜歡過的異性,過濾了一遍。

白小麥的高中同學陸毅,就是那個對她有求必應的男孩。

陸毅比白小麥小一歲,其實也只幾個月。就因為這個原因,她始終說陸毅是她弟。

陸毅家境不太好,現實生活讓他非常自立,早早扛起家庭重擔。

也因如此,陸毅對白小麥的喜歡始終沒表露。

彼時的小麥,嬰兒肥未褪,遊走在微胖界,且不愛與人交流。

這樣的女生,並不會被男生圍繞。

陸毅那時四處與人說,說他就是喜歡白小麥這樣的,臉看著圓圓可可愛愛的女生。

陸毅長得清秀高大,只有總感覺有些病容倦容,象是長得太快營養跟不上,

好像除了他,再也沒有聽到過有這樣類似的聲音。

加上母親嚴厲打壓防範白小麥過外表在意的苗頭,故意把她打扮得土氣,以免早戀。

她也便接受了這樣的心理暗示,覺得自已不夠漂亮,只是性格可愛。

那時的陸毅覺得不急,也不會有人同他去搶。想著自已有些資本時再說。

沒想到,他才剛有些小的成績,未及向白小麥表白,就聽說,白小麥和一個帥氣多金的廣告公司老闆在一起了。

陸毅這才後悔不已,又跟共同的同學說真應該早些表白。。。

白小麥覺得,可能陸毅這樣也是一種深愛的表現。

在開始不太確定身邊男人對自已是否真愛時,不知道是不是種心理補償,會想見見確定很愛自已的人。難道是為了找回點自信?

白小麥想去見見陸毅,或許可以問問他當年是怎麼想的, 如果他勇敢點,現在說不定。。。

打聽到陸毅訊息,還是從高中同學那裡,他一直沒與自已聯絡。

一個午後,在大學街的一間咖啡館門口,白小麥停下來,抬頭看向店招:一米陽光。

記得自已曾說過,想去雲南,去一米陽光酒吧。

難道陸毅把她隨口說的,記下了?既然是為了她,那為什麼始終不聯絡她?

咖啡館裡有個妹子迎了出來,臉圓圓的挺可愛,有些象學生時的小麥。“你好,歡迎光臨一米陽光”

“你好”,白小麥一邊回應,一邊向店內望去。

咖啡吧檯的意式咖啡機後,一個樣貌清秀的咖啡師,穿著黑色的襯衣,丹寧布的圍裙用牛皮配金屬扣緊系在窄腰間,正在專注地製作咖啡,正是陸毅。

陸毅聽到聲音抬起頭,“麥子。。。你怎麼來了?”陸毅有些吃驚。

自打白小麥結婚,就再沒見過陸毅,有人說他喝醉酒與人打架受了傷,有人說他去了外地,打電話也是忙音,發訊息無人回。

陸毅眼神熱烈地望著白小麥,一時沒說話。稍傾,他轉頭向圓臉女孩說:“嘉玲,你回去吧,今天提前下班”

圓臉妹子遲疑道“哦。。。好”,磨磨蹭蹭取下圍裙,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白小麥笑道:“這小妹妹。。。是你女朋友?”

陸毅忙不迭地解釋:“不是不是,人家是大學生,暑期工。。。對了,你喝什麼咖啡?”

陸毅沒離開咖啡吧檯,手指修長的手按下磨豆機按鍵開始磨豆,然後取粉、壓粉、萃取咖啡液、打奶泡,很快為白小麥做了一杯漂亮的咖啡。

白小麥看到咖啡杯上的奶泡最上層拉花圖案的中間是一顆心。

接過咖啡,白小麥低垂眼簾,不知道說什麼。

“你說,我結婚對嗎?”白小麥好像在問陸毅,更象在自言自語。

陸毅怔怔地看著白小麥道:“麥子,你怎麼了?”

白小麥突然生出委屈的情緒來,鼻子有些酸:只知道戀愛不易,沒成想婚姻更難。

陸毅默不作聲,從吧檯上拿起紙巾遞給白小麥。

陸毅沒結婚,看樣子也沒有正式的女友。

人生,有時候在等待和糾結中,就可以不知不覺度過好多年。

陸毅眼神中流露出心疼,終於從吧檯裡走出來,想伸手觸碰白小麥以便更好的安慰她,可能覺得不妥,又把手收了回來。

半晌,看白小麥不抬頭,還在穩定決堤的委屈情緒,陸毅問:“要麼?肩膀借你。。。”

白小麥這才抬起頭,心情稍平復了些。

她不能哭,更不能在陸毅面前哭。

人的成長可能就是從結婚開始。古人說說成家後立業,有道理。

結婚,促使自已對自已負責,便不得不成長。

婚姻內的事,只能自已解決,沒有人可以真正幫忙。

她和成嶽之間,只能自已想明白未來的路如何走下去。

離開咖啡館的時候,白小麥心情平靜,和陸毅聊聊學生時代的趣事還是挺開心的。

臨別時陸毅說到:“麥子,不開心隨時回來”

白小麥有些感動,或者從未表白過的朦朧感,更讓人舒服。

當年自我設限不跟弟弟戀愛,彼此太熟了等等理由,也許源於對自已沒自信吧-白小麥子覺得,人生作的每一個大小選擇,都決定了後面的走向,更何況是婚姻。

既然必須要作選擇,那就不再被動等待。

結婚代表獨立了,不止是經濟上,更是精神上。

這些生活難題已不再適宜拿去給父母添堵,再說,除了添堵也解決不了問題。

與其猜測,不如直接去找當事人問個明白。

回家路上,白小麥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