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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潰兵敢戰

小五迎向那個村民。

“你看到什麼啦?”

那人氣喘吁吁道:“我早上去我外甥家,他家在陳家集,他是我二姐的……”

“咋這兒磨嘰,鬼子在哪兒疙瘩?”郭滿倉急急道。

那村民見郭滿倉一副兇相,打了個哆嗦。

小五把他拉到一邊,微笑道:“老鄉,別怕,他長的醜,心還是好的,你繼續說。”

郭滿倉一雙牛眼滿是幽怨,這長官咋說話咋說話這麼不著調吶,我真長的醜嗎?他不自覺的摸摸自已的臉。

村民舔舔嘴唇,繼續說:“我二姐就住在陳家集東面的楊村,我才到陳家集,菜擔子還沒放下,槍就響了,集上有人喊,日本人來了,是開汽車來的。我,我想挑菜回來,可,可槍響得越來越多,越來越近。集子就亂了,有好多人衝進集子,都是逃難的人。我的菜擔子也擠沒了,我就拼命往家跑。”

這人是夠囉嗦,小五耐著性子聽完,問:“那陳家集離這多遠?”

那村民手指村子南面。“有七八里吧。”

如果真如村民所說,鬼子是開著汽車來的,七八里地也就十多分鐘,這兒一馬平川,沒大山沒大河。藏,藏不住,跑,兩條腿是沒法跑過四個輪子的,看來只能搏一搏了。

川軍有二十六人,失去戰鬥力的傷兵六人。東北軍十九人,沒法戰鬥的有三人。共計戰鬥人員三十六人,接近一個排。

武器東北軍倒是還行,毛瑟加水連珠快槍。川軍就有點五花八門了,二十個人有槍的只有十二個,還種類不同,型號不同。

小五找個藉口轉到一片竹林裡,從空間拿出兩挺歪把子,十杆三八式,兩具擲彈筒,五箱子彈,五箱手雷。

他出了竹林,招呼眾人進去都搬了出來放在空地上。

“嘞些嘞好東西是從哪點兒來嘞喲?”張少傑驚歎問道。

“我說有白鬍子老神仙才送過來的,你信嗎?”

“哎呀媽呀,長官,我信吶,那白鬍子老神仙擱哪旮旯兒呢啊?”郭滿倉瞪大牛眼,一臉的神往。

“誰會用機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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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俺原本就是玩這個的。”又是郭滿倉。

武器分配後,小五帶上眾人把全村人都趕往村頭那一小片竹林後。動員老百姓太慢了,只能用點強硬方法。

村民雖有些不理解這些國軍的臉一天三變,但還是比較順從的出了家門,只是寄牛趕豬的很是耽誤了一些時間。

小五焦急得站在村尾的大磨盤上,百米遠的一棵大樹上,小虎也同樣焦急的眺望遠方。

“報告長官,老百姓都趕出去啦!”張少傑喘著粗氣跑來彙報。

“好!”小五跑向隊伍。

“集合!”

三十多人分兩個方隊,肅立待命。

“兄弟們,鬼子馬上就到,人數和咱們大致一樣,大夥都和鬼子幹過,在鬼子的飛機大炮下和鬼子幹過,我問你們,當時你們怕嗎?”

“怕個錘子喲!”

“怕他個鳥!”

一時各個方言四起。

小五作了個手勢,待安靜後,又道:“今天,鬼子沒了飛機大炮,咱中國爺們能不能滅了這幫狗日的?”

“能!”這一次喊得挺整齊。

“你們敢不敢和他們一戰?”

“敢!敢!敢!”

情緒調動起來,小五趁熱打鐵。佈置道:“聽我命令,所有人以爆炸聲為號,機槍上房,這兒一個,村頭那個白房子頂一個。槍法好的出列!”

隊伍中出來有十幾個,小五這時也不顧有無濫竽充數的,手一指村中心幾處高點,這,這,那,那的,讓他們全都上房,隱蔽好。

又讓幾個輕傷員帶上陳梅和孩子去竹林那,把村民暫時看管起來,不要讓他們跑出去,儘量不要讓他發出聲音。

小虎從樹上跳了下來,邊跑邊喊:“來了,鬼子來了,有兩輛車,應該就兩輛車。”

兩車鬼子,也就是一個小隊50人左右,和國軍人數相當,只是國軍的戰鬥力差點意思,但還能一搏。

這也是抗日戰場上的一種有意思的對比,國軍精銳和日軍精銳在少於百人或少於五十人時,戰損比幾乎為1比1,或2比1。規模一旦到了營團級,戰損比就是5比1,6比1,到了軍師級別時,往往是8比1,甚至更多。這除了武器的差距,高階指揮官的無能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小五對小虎耳語道:“帶三個人到村外找個地方貓著,等村裡打起來,伺機搶鬼子汽車,咱能不能跑在鬼子前面,就看你的啦。”

小虎是和他經歷過蘇州河夜襲全過程的,知道這四個輪子的機動性強大,當即一點頭,點了三個川軍弟兄,撒腿就向村外跑。

看著剩下的十多人,小五和吳天德各帶一半,拿著擲彈筒分散在兩邊的民房內。

小五帶著兩人找了個有小院的村舍,進了院門,想設個詭雷,可鬼子的甜瓜手雷是觸發式。

“你倆有手榴彈嗎?”

其中一個士兵遞過兩個說“長官,就這兩個。”

小五衝他呲牙一樂,“一個就行,等下請你倆看戲。”

小五把手榴彈固定在院門頭上,拉環引線用細線拴在院門上。

“看,這麼著就夠小鬼子喝一壺。”說罷,自已一縱身,從矮牆上又翻出院子,落地時還帶動了未完全癒合的傷口,疼得他一咧嘴,又進了另一個無人隱蔽的村舍。

小虎他們剛在一處土埂後藏好,汽車的馬達聲便傳了過來。

車在村尾的小曬穀場停了下來,確實是兩輛車,從車上跳下三十多個鬼子,比小五預計的要少一些。

一個鬼子少尉小隊長,出了駕駛室,剛落地,“啪勾”一聲三八槍特有的槍聲從村中傳來。

“啊!”小隊長持指揮刀的左手臂被擦出一道血槽。

一個探頭探腦的中國人拎著把三八槍正向他們張望。

日軍小隊長大怒,這個卑鄙的支那人,竟敢偷襲皇軍,看他那一瘸一拐的姿態,不是逃兵就潰兵。那支三八槍原先的主人,英勇的帝國士兵肯定也是死於這人手上。

小隊長在心中發誓,一定要好好折磨這個支那逃兵,讓他知道和皇軍對抗的可悲下場。

憤怒的火焰在日本少尉的心中燃燒,即將對中國人的搶劫和屠殺令整個小隊的日軍興奮的顫抖。

在小隊長一聲“殺給給”的命令下,三十多日軍如馬蜂一般,一湧而上,衝進村子。

曬穀場上只留下兩輛卡車。

其中一卡車司機下了車,走向另一輛車,兩人一上一下的閒扯起來。

車上的日軍叼著捲菸嘴突然大張,燃燒的香菸掉了下來,可他還大張著嘴,喉間發出低沉的“呵呵”聲。

車下的鬼子察覺到了危險,猛一回頭,正看到一張黑乎乎的笑臉,“支那”那個人還未發出音,一隻軍刺已透過他的腦膛。

這一刀是如此有力,刺穿身體的軍刺直接把他釘在了木質車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