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解毒還沒結束,煙羅又在方聞洲的腿上紮了二十多針,將所有的穴位都封住。再用刀將蟲子挖出來,場面慘絕人寰。
等她做完一切,又將腿上的傷口抹上藥膏包紮好。又去扎後背,只一針,方聞洲就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他難受的咳了兩聲,一是因為難聞的氣味,二是為地面上駭人的毒蠍和蟲子。
“竟然是這些東西在害我?”
煙羅說:“你可不要小看這些毒蟲,這都需要經過長期的馴養和調製才行。此人居心叵測,巫蠱之術也厲害。”
“不過沒有我厲害,我比他更高一層樓。這點小把戲,我一眼就看透。”
方聞洲想笑可又沒有力氣,這狗屁成語說的,一竅不通。
算了,看在她樂顛顛的模樣上,他不糾正她。
她很自豪的顯擺自已的能力,渾身都散發著光彩,連發絲都是雀躍的,美麗的。她如此的迷人,讓人愛不釋手。
痛感慢慢消失,煙羅將東西針收好,重新給他披上衣服。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後可不要對我大呼小叫,小心我收拾你。”
她收拾著東西,威脅的話沒什麼力度,他能聽出其中的溫情來。
而經過這次解毒後,方聞洲的雙腿終於有了知覺,但因為長期不運動,肌肉被啃噬到所剩無幾,想要站起來,至少要訓練三個月到半年。
半年後,才有可能走路。
他拄著柺杖,嘗試用僵硬的腿支撐身體,但腿部力量不夠,他差點摔倒,好在胳膊靈活,巧妙的用柺杖挽回局面。
“你也太心急了,都說過讓你休息幾天,你怎麼就是不聽。”煙羅看到方聞洲倔強的模樣,雙手叉腰的說道。
方聞洲激動的說:“閒不住,總想試試,只要多鍛鍊,我肯定能恢復如初。”
他臉色潮紅,眼裡全是星光,神采奕奕的樣子,煙羅不忍心過於苛責。
“算了,隨你吧。我又做了些藥丸,你要按時服用。”
煙羅將那個奄奄一息的蠍子磨成粉,配上各種藥材研製成丸子。本來是可以熬成湯藥的,但這種湯藥太苦。她大發善心,決定做成藥丸,至少不會那麼難喝。
“我會聽話的,不讓你操心。”方聞洲大聲喊著。
聽泉聽完這話,心裡一哆嗦,主子也太會調戲姑娘了,話說的黏黏糊糊的,就和外面賣的糖人一樣。
糊一嘴,粘在牙的各個角落,甜在心裡。
“我才不想管你。”但煙羅沒有聽出貓膩來,神色如常的說著。
但是做這些還不夠,那些毒蟲餵給毒蛇後,大部分毒死了,只有兩條還活著,她要取毒液放在藥中。還要將蟾蜍都烘乾,方便下次使用。
想到這麼多事情要做,煙羅轉身就要走。
“你先別走啊,陪我說會話。”方聞洲大聲說著,他現在不想藏著掖著,很直白的表達自已的感情。
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喜歡的,且已經娶進門,當然不能放她走。
“你喊什麼,我的耳朵好使得很,聽得見。”
“我不想讓你走嘛,你不要生氣,下次不會了。”
煙羅微微的皺著眉頭,奇怪的看向方聞洲,說:“你怎麼變得奇奇怪怪的,你之前可不這樣。”
“人都是會變的,你現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多和你說說話,多瞭解你不是很尋常的事麼?”
“你要是這麼說,我還真有事請你幫忙?”
方聞洲立刻來了興致問:“何事?”
“我不是被人賣到這裡來的麼,我想報仇。但我找不到害我的那個老太婆,所以我想讓你幫我找到那個人。”
“這不是難事,你說出那個老太婆的特徵,我幫你找。”
煙羅說:“她長得就是普通人的模樣,鼻子大些,頭髮花白。也可能做了易容,她懂些藥理。”
“還有她經常在城東客棧和衚衕那一帶遊走,那片區域的地頭蛇都認識她。想要打聽她肯定不難,這些年她不知拐賣了多少孩子和姑娘,官府沒抓她,應該是有原因的。”
方聞洲憤怒的罵道:“肯定是官衙的人和他們勾結在一起,或是得了他們好處。否則不會明目張膽的做這些事,已經有了無形的規則,各個環節都有人負責。”
“這次既然栽在我手裡,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我馬上讓人暗中摸排調查,必定給你一個交代,況且這也算是為民除害。”
“其他人我不管,把那個老太婆送到我這裡來,我要送她點好東西。”煙羅再次說道。
方聞洲換了話茬,問她:“晚上想吃什麼?我讓廚房給你做。”
“你們京城有句話,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今天這樣獻殷勤,不會是想讓我做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吧?我可告訴你,我是有原則的,別人傷我一劍,我必傷人十劍。”
“但我可不會無緣無故的傷害別人,你不要痴心妄想。”
方聞洲無奈的笑了笑,自已在煙羅心中到底是什麼形象,他看著就不像是好人麼。
“我只是想感謝你而已,你不用想太多。”
煙羅不確定的問道:“真的?”
方聞洲寵溺般的點點頭,他現在眼裡都是她,恨不得將人摟在懷裡,結結實實的親上一通。偏偏那個人感覺不到,滿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你,連一點信任都不給。
連旁邊的聽泉都看得出來,自家主子的追妻之路,前路漫漫,道阻且長。
“我想吃我們寨子裡做的土鍋雞,還有醃篤鮮,和米粉。”
府上有四個廚子,還真沒有做南疆菜的。即便是京裡,也很難找到會做南疆菜的廚子。
但方聞洲不想讓煙羅失望,她好不容易提出一個條件,他一定想辦法讓她滿意。
“沒問題,聽泉,去告訴廚房,不管用什麼辦法,必須讓皇子妃吃到家鄉的味道。”
聽泉在聽完煙羅的話後,腦子裡已經開始琢磨該去哪找廚子了。
府上的事情,他了如指掌。
主子的性格,他亦清楚。最後這樣一個難題,還是丟在他身上。
沒辦法,他是好奴才,肯定要為主子分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