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鈴鐺......”白恨水揉著眉頭,強迫自已睜開眼睛,暴躁的看向還沒有被收下去的御魂鈴。
帝聖昀絲毫不慌,一臉無辜:“殺人奪寶不是常有的事?”
殺人說的跟吃飯一樣,也是沒誰了。
沈雲見看著顧從心,生怕他聽見殺人兩個字會誤會。
“不是不讓私下尋仇嗎?”顧從心想到帝聖昀剛剛提的規則,沒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反而在思考怎麼動手。
顧從心:...!!!
沒想到顧從心是這樣的仙尊!
“不是私下,我已經猜到對面是誰,就等待會決鬥場開,把人送進去。”帝聖昀運籌帷幄的樣子確實帥。
“決鬥場?”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和平的地方,沈從心滿臉好奇的看向帝聖昀。
“進入決鬥場,裡面的規則由強的一方定,弱的一方不服從,強者可以隨意決定其生死。”帝聖昀搖了搖手裡的斬魂鈴,似笑非笑。
“這樣真的好嗎?”對方又花錢又丟命,圖什麼啊,沈雲見心裡替對面上三炷香。
“反正御魂鈴放在他那邊也是暴殄天物。”帝聖昀說的理所當然,一點也看不出他是強盜。
“第三件競品,龍嘯!這把是魔尊的佩劍,一劍破魔的龍嘯劍,比御魂鈴還要稀有,是用上古魔龍的龍骨做的劍身,逆鱗鍛造的劍柄,世間無物可破!起拍價一千五百上品靈石!”
黑色的劍柄露出暗紫暗藍的光,劍刃上刻著淺淺一層花紋,細看下是一條龍身。
“魔尊的佩劍怎麼可能在這裡?”
眾人又疑惑起來。
四樓的四人面色古怪的看著沈雲見。
“怎麼回事?真的是龍嘯?”白恨水不信。
“嗯。”沈雲見低頭看地。
帝聖昀皮笑肉不笑的搖著手裡的鈴鐺:“龍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一個很長的故事...”沈雲見抬頭看房梁,心虛的眼神亂瞟。
“小五怎麼可以把龍嘯丟了!”陶澤幽怨的抬頭望他。
三個說完了,只剩下顧從心沒有講話。
沈雲見求救似的靠向顧從心,扯了扯他的衣袖,掩面不去看眾人。
“我也想知道龍嘯怎麼在這裡。”顧從心輕笑將沈雲見提出來。
沈雲見:啊!真的是靠山山到,靠人人跑!
一副被顧從心出賣的表情:“你一向知道的,魔界很窮,當時我要當掉一些東西換錢來招兵買馬,當鋪的人說我手裡的劍值錢,我就當了,想著以後有錢在贖回來,誰知道有點錢後劍沒了,然後它今天正好出現在這裡,看來是天意。”
沈雲見假裝看不見他們鄙夷的目光,悄咪咪的牽上顧從心的手,溫暖的,挺舒服的,他悠悠的晃著顧從心的手。
“當鋪的人怎麼敢要的?”顧從心好奇,魔尊的劍都敢覬覦,何人那麼膽大。
沈雲見:“我當時易容去的,說劍是同樣的材料仿製的,那人便收下了。”
顧從心:“當了多少錢?”
帝聖昀也好奇的很,多少錢能讓沈雲見把師尊給的劍給當掉。
“一千上品靈石。”沈雲見囁嚅。
白恨水、帝聖昀、陶澤、顧從心:“......”
“今天你也見到了,賣虧咯!”帝聖昀僵硬的扯起一道假笑,看的人心裡刺撓。
“一千上品靈石,怎麼不找聖昀借。”白恨水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顧從心也疑惑,一千上品靈石,找一箇中等財力家族便也是能借到的,沒道理捨近求遠。
沈雲見:“......”
“五百年前,我們吵架了.....還有,我是剛造反的,連位都沒上,沒有人敢借。”沈雲見委屈巴巴的看著他們。
五百年前...確實有這回事,幾人關係僵硬的很,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
沒人借錢給他,也是怕借過去,沈雲見沒有命還,一千上品靈石不算太大的數目,但是絕不是小數目,大家族不敢隨便借,借了關係到立場問題,小家族不能說借就借,畢竟算是一家家底。
“......”
“五百年前?那時候沈望天還沒有死,你那個時候把劍賣了,殺上魔宮造反那天用的是什麼?”白恨水透過現象問本質,抓住沈雲見話裡的漏洞逼問。
“普通的劍...”沈雲見縮在顧從心身後。
“胡鬧!”白恨水怒道。
帝聖昀挑眉:“命挺大,沈望天竟然被一把普通的劍殺了?一劍破魔的劍竟然是普通的劍?”
“ 那龍嘯劍就是假的咯!”陶澤眨巴眼看下面的龍嘯劍。
“笨!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冠上誰的名字。”帝聖昀敲了敲陶澤的腦袋。
“所以...”沈雲見猶豫開口。
“嗯?”帝聖昀橫眉一豎。
沈雲見又試探著:“今天...?”
暗示意味很明顯,但是這樣的暗示叫不醒一個裝死的人。
帝聖昀無動於衷,聽著下面開始抬價的聲音,沈雲見急了,眼巴巴的看著帝聖昀,帝聖昀閉眼不理他。
這是龍嘯劍五百年後第一次出現在自已眼前,而這次因為沒錢當劍的主人,依舊沒有錢贖回它,沈雲見心裡怒自已無能,恨自已不爭氣。
“三千上品靈石一次!...兩次!...三...”
“三千五!”帝聖昀及時喊道。
那人當要捶下去的手立刻拐了個彎。
抬到這麼高的價位,大家也是有心無力,不能再加了.
“三千五百上品靈石一次!三千五百上品靈石兩次!三千五百上品靈石三次!成交!”那人朝帝聖昀拱手。
“各位買主,今晚拍賣到此為止,買下的競品待會我們親自送過去,接下來開放決鬥場,決鬥場,進入者一律視為參賽,期間個人安危由強於自已的對手決定,天階領域不參與協調,參賽者三思後行。”
帝聖昀坐在雅間等著人送劍過來。
無錯書吧“公子,您的競品,核驗一下。”侍衛裝扮的人走到帝聖昀的房間。
“沒問題,你下去吧。”簡單看了一眼,帝聖昀就讓人下去。
“收好自已的劍,真的沒錢就來找我,或者星辰仙尊也可以。”帝聖昀打的算盤“啪啪”地響,差點沒崩顧從心的臉上。
“決鬥場!”白恨水不想浪費時間在口舌之爭上,他急忙提醒道。
帝聖昀帶著四人前往決鬥場,順便讓人注意對面雅間那人的動向。
“果然是韓家的人。”帝聖昀毫不意外手下帶來的訊息。
“韓家?韓丞相?”白恨水問。
“嗯,他們早就對皇家不滿了。”
“內鬥?我們不方便知道太多吧?”沈雲見想要回避。
“知道與否重要嗎?”帝聖昀反問。
“不重要,但是我可以拿著龍嘯砍出一劍破魔的效果,這樣龍嘯也不算是造假的劍。”沈雲見寶貝似的抱著龍嘯,愛不釋手。
“你方便在人界出手?”顧從心好笑的提醒他。
“確實不方便。”沈雲見想了想如實道。
他可是因為公差離開魔界,天階領域發生的事情要是被魔界中人傳去,自已偷懶的事情怕是瞞不住了,有損自已魔尊的臉面。
“出手試試,魔界的事情我給你想解決辦法,保證你屬下滿意的辦法。”帝聖昀拍了拍龍嘯,對他保證。
“這樣也好。”顧從心點頭。
他還沒見過沈雲見動手的樣子,難免好奇。
“真的?”沈雲見又驚又喜,像是驕傲的鳳凰兒,挑著眉毛興奮的睜圓眼睛。
“我答應過的事情,幾時沒有兌現過?”帝聖昀不置可否。
來到決鬥場的觀戰席,沈雲見根據帝聖昀手下的提示,眼疾手快的把前方一位公子哥踹進決鬥場。
那位公子哥嚎叫一聲,便“啪唧”摔下去了,到決鬥場裡面還一臉懵,他的手下和周圍人都大張著嘴巴,看著甚是驚恐。
“要死了!公子掉下去了!”身邊離他最近的人大叫出聲。
沈雲見抱劍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死了在喊也不急。”
沈雲見沒管那群恨不得吞了自已的人,踏著空氣輕盈的落到決鬥場上。
決鬥場是一片空曠的圓形場地,什麼都沒有,視野也開闊,利於直觀的戰鬥比試。
觀戰席環繞決鬥場,往上依次排開,倒是利於前後的人觀看。
“魔尊沈雲見。”沈雲見邪笑著自報姓名。
他一襲勁裝紅衣,襯得身形高挑纖細,長腿細腰寬肩,馬尾高高束起,肩頸之處弧度優美,光是站在那裡看不清臉都覺得賞心悅目。
對面華貴紫衣,長得倒算是英俊端正,只不過他呲牙的樣子不太雅觀。
“放肆!我何時說要比試!你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我踢下來,違反規則。”紫衣男子氣沖沖的看著場外的裁判。
說道規則,裁判便不能坐視不理:“韓公子此言差矣,天階領域並未有這條規定,參賽者無論以何種方式進場,皆視為自願參加比試,至於違規,不存在的。”
韓玉清知道天階領域這是不打算管自已,便咬牙切齒的看向沈雲見:“你說你是魔尊?”
沈雲見嘴角一揚,抱著胸前的龍嘯,風度翩翩的拱手道。
“正是。”
“魔界與人界井水不犯河水,魔尊修為遠高於我,何苦為難我,這樣豈不是要告訴三界人,您堂堂魔尊以強欺弱!”韓玉清搬出兩人身份,想說服沈雲見就這樣算了。
“本尊向來不在乎外界的評價,還有,韓公子你大本尊五十歲,說本尊以強欺弱,莫不是倚老賣老。”沈文盲再次發動文化攻擊。
“雲見多讀點書,或許可以嘴戰三界。”白恨水半喜半憂的看向紅色身影。
“何必,沒文化都不很少有人罵的過他,師兄的擔心多餘了。”帝聖昀損他。
顧從心沒有參與兩人的話題,他靜靜的看著沈雲見,像是定神一樣,紅衣含笑,明媚瀟灑,嬌氣堅韌,一種熟悉的奇異感自腦海中湧上來。
顧從心皺眉,他總覺得這種熟悉感不是一種虛幻的,每每看到沈雲見自已的心就像是定住了,總是不自覺的格外關注他,。
不知名的悲傷湧上來,像是剜心一般痛,顧從心內心萬分複雜,他好像忘記什麼了,怎麼也想不起來。
決鬥場中,沈雲見利落的拔劍,“錚!”,龍嘯出鞘,他率先出手,一劍力壓萬物,形成強大的氣場,威壓周圍的人。
“一上場就來這麼大的?”顧從心問向旁邊三人。
“仙尊有所不知,師弟出手,只圖一個快字。”白恨水解釋道。
韓玉清還未來得及防禦便被一劍掀翻在地,猛地吐出一口血,便是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了。
“交出御魂鈴,留你一命,否則,本尊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沈雲見面上不帶表情,像是通知一樣,
韓玉清咳嗽幾聲,還沒來得及說話,上面的奴僕便喊道:“別打了,御魂鈴就在這裡,魔尊您高抬貴手!”
“扔來。”沈雲見高傲的抬起下巴,壓根不正眼看人。
那奴僕戰戰兢兢的將御魂鈴拋向沈雲見,沈雲見接過後,便拽著不省人事的韓玉清往決鬥場外一拋。
一人一物便簡簡單單的完成一場決鬥。
沈雲見剛要動身回到上面,身後便傳來一年輕人的聲音:“魔尊留步!在下秦燃,素聞魔尊大名,今日有幸得見,請賜教!”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文縐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