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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貓膩

沈雲見狼狽的回到院落,剛剛的傷徹底反噬,他剛關上門就忍不住“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大口黑血,跪倒在床邊,連抱著顧從心的勁都沒有了。

“沈雲見!”顧從心著急地喊著,但是他此刻卻什麼都幹不了,只能幹看著沈雲見脫力地趴在床邊,艱難地呼吸。

沈雲見青衫凌亂,光潔的額頭上不斷滴著豆大地汗珠,從眼眉流過高挺的鼻樑,最後到下巴滴落流入衣領,就連原先紅潤的嘴唇現在也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沈雲見!沈雲見!”顧從心慌亂的跑到沈雲見腳邊,內心深處的害怕與擔憂達到了極點,他看著沈雲見迷迷瞪瞪的樣子,怪自已為什麼要說這裡靈氣好,否則沈雲見也不會為了自已“化形”,冒險進入後山,也不會受傷。

沈雲見昏昏沉沉,只覺得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他驚訝於白昊天的修為,對方雖然是神劍山莊之主,但是他自已也是極厲害的,更何況那一掌都沒有落實,不可能憑半成力讓自已狼狽至此。

他又看著腳邊的顧從心,見他擔心的樣子便心疼又難堪,明明自已是帶著他去找靈氣,隨便打探訊息的,但是他不曾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讓他看見自已的狼狽。

哪有上趕著打自已的臉,恐怕天下只有自已一人幹這樣的蠢事,沈雲見如是的想著,便是連身上的疼痛的忽略了。

“你個白痴!”帝聖昀又在此時一腳踹開沈雲見緊閉的房門,大聲怒罵道。

看著屋內的半死不活的沈雲見,和只會叫沈雲見名字的“廢物”媳婦,帝聖昀只覺得血氣上湧,心裡暗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是罵完就覺得心疼和後怕。

“師兄,別罵了!你快去看看小五的傷,瞧著很嚴重的樣子。”陶澤拉著帝聖昀的衣袖,把人往床邊拉去。

聽著陶澤的話,帝聖昀算是緩過來了,氣也氣了,接下來該給人看看傷的怎樣。

帝聖昀伸手摸上沈雲見細白的手腕,越探越心驚。

帝聖昀不可思議地說:“白昊天的一掌能把你打成這樣?你這幾年在魔界混吃等死的嗎?”

“別說了,我都要...都要...死了,你還罵我!”沈雲見擰巴著漂亮的五官,斷斷續續的說著。

“你死了最好!不然天天讓人擔心!”帝聖昀越看越氣,沈雲見說什麼他現在都想罵。

帝聖昀嘴上說著最毒的話,手裡卻是一刻不敢停,他手速飛快的封住了沈雲見的穴位,急忙把人扶上床,而後便渡靈力過去,替沈雲見逼出他體內屬於白昊天的靈力。

做完這些後,帝聖昀氣喘吁吁的下了床,額頭上也帶著一層薄汗。

“傷得怎麼樣?”在旁邊一直看著的顧從心突然開口道。

“操!什麼狗東西!”帝聖昀剛給沈雲見渡了大半靈力,一時間頭腦也不清明,他聽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聲音,下意識罵道。

顧從心:......

沈雲見:......

陶澤伸手指了指床腳下的顧從心,唯唯諾諾道:“是弟媳,你嚇著他了。”

帝聖昀順著陶澤的指的方向看去,見有點懵的“弟媳”低著頭看地,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我...剛剛腦子不行,弟媳別和我計較。”帝聖昀乾巴巴的“道歉”,顯得本來緊張的氛圍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頭一次被叫“什麼狗東西”的仙尊委委屈屈地抬起來憂愁地雙眼,看著像是犯了什麼大錯一樣,呆呆地看著床上的沈雲見,默默的趴在地上不說話。

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看的“重病”的沈雲見一陣心痛,他那麼小的夫人心疼他了,還被帝聖昀這個嘴毒怪罵了,這哪裡忍得了?這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於是,沈雲見提起一口氣中氣十足的喊:“誰讓你兇他的!他是我夫人!你的弟媳!嚇唬他幹嘛!他那麼小,你都罵他!還...咳咳...是不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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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聖昀被他吼的頭疼,沈雲見那不知道哪裡拐來的媳婦他不好罵,可是剛剛被自已治療的沈雲見,他可是罵的了的。

“閉嘴,在媳婦面前被人打成這樣,還好意思護著人家,誰給你這麼大的臉?你那破破爛爛的魔界給的嗎!”帝聖昀陰陽怪氣的說。

“你...你...你...”沈雲見剛要坐起來,可是他話的沒憋出來,就又嗆出一口血。

“你...你...你...我看你得了吧!省省力氣,留著跟我去看明天的神劍閣比試。”帝聖昀模仿到位的懟他。

“你莫欺少年窮!”沈雲見說完便重重倒了下去,大口喘著氣。

“白昊天這繡花掌怎麼沒打通你的腦子!還莫欺少年窮!你可是真是丟人都不知道怎麼丟的!文盲。”

兩人像是小孩子拌嘴一樣,說著毫無攻擊力但是侮辱性極強的話,雖然被侮辱的一直是魔尊。

這傳出去,誰敢相信一個貴為人界皇子,一個貴為在逃魔尊。

“好啦好啦!別吵了,小五到底傷的怎麼樣啊。”陶澤放下捂著耳朵的手,囁嚅的問帝聖昀。

帝聖昀看著陶澤被捂紅的白皙耳朵,伸出手捏了捏,又變得更紅了,這才慢悠悠的說:“無礙,白昊天雖然打得重,卻沒有傷及筋脈,而且這一掌雖然沒打通這白痴的腦子,但是卻意外的幫這白痴打通先前被雷封的靈脈,而白昊天的靈氣現在已經被我拔除,沒有任何事情了。”

“你還得感謝白昊天這誤打誤撞的一掌,直接跳過養傷環節,便恢復徹底了。”帝聖昀戲謔道。

沈雲見閉上眼,不去理帝聖昀那些廢話,顫聲道:“神劍山莊確實有貓膩,白昊天好像很怕你們皇城的人來。”

帝聖昀雙手抱胸,倚在牆上,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沈雲見將自已剛剛聽到的話一字不落的和帝聖昀說了。

帝聖昀聽完後嗤笑道:“笑話,這天界也是沒人了,當初給星辰仙尊包攬封印的活,就是為了替天界長臉,現在倒好,一個仙尊不在,他們連區區封印都需要依靠三界的力量,當真是一群無能之輩,虛偽至極。”

沈雲見就喜歡聽帝聖昀罵別人,罵的太爽了,都不帶重複的。

“有一點我覺得奇怪,他既然不想我們來,為什麼還要抓皇城的人,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沈雲見白著臉分析。

帝聖昀聽見這話,抱胸的手緊了緊,他抬起頭抑制住眼底的悲哀,斜著嘴嘲笑道:“連你都能看出,他還能看不出這問題?無非是算準了失蹤多少人,我們皇城都不會管,他算的是人心,帝雲羽的心啊。”

沈雲與剛想問帝雲羽怎麼了,就想到了這些年三界對帝雲羽這個人界皇帝的評價,殘暴驕奢,世人命為草芥,作為上位者無德無才無憐憫之心。

但是作為曾經的相識,沈雲見確是知道早些年帝雲羽的厲害之處,之前人界因為修煉低微,人族皇帝又軟弱可欺,在三界是一直被魔界和天界打壓欺負的。

如今人界在三界佔有一席之地,少不得帝雲羽的貢獻。

帝雲羽早年跟在南屏真仙后面,哪怕不做徒弟也願意跟著南屏真仙遊歷三界。

這幾百年,三界都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無家犬”,帝雲羽也不生氣,不否認,不理人,後來在三界比試臺中打敗所有人,奪得第一,成為人界第一位上三界榜的人。

再後來帝雲羽拜別南屏真仙回到人界,第一刀斬父殺兄,第二刀奪權整軍隊,最後一刀揮向欺壓人界的魔界,兩界於護城河交戰,護城河底下全是分不清來自哪界的屍體,而帝雲羽更是像瘋狗一樣,帶著那些靈力不如魔界強盛的軍隊,以命相搏。

那一戰打了二十年,魔界隱有不敵之勢。

後來兩界相談,約定停戰,這一戰看似和魔界打的,其實又何嘗不是做給天界看的呢。

“不該的。”沈雲見嘆道。

“不該?確實不該,誰都沒想到他會變成現在這樣殘暴不仁,荒唐至極啊。”帝聖昀眼角泛著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失望的。

他推開門,帶著陶澤走了出去。

沈雲見看著地上趴著的顧從心,笑道:“師兄他不是罵你的,他只是剛剛被我嚇著了,才遷怒你的,你不是狗東西,你是我的夫人。”

沈雲見慘白著臉安慰地上鬱鬱寡歡的狼崽,心裡想著:夫人還是善良的,明明不喜歡自已,卻還是為自已擔心。

顧從心瞧見可憐兮兮的沈雲見,不由得放輕聲音:“沒有氣,你受傷了,早點休息吧。”

“嗯。沒氣就好......為夫就先睡...了”沈雲見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顧從心無聲地笑著,輕輕的跳上了床,就沒在說話。

但是不說話不代表心裡是沒有想法的。

天界召集三界一起封印上古神獸的舉動,他實在是不能理解,他總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中都是有點關聯的,就連這神劍山莊的奇異處也是讓自已熟悉的。

但是奇異在哪裡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隱隱有個猜測,在渡劫的時候,他缺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

他看著沈雲見熟睡的側顏,絞盡腦汁的想,這想著想著也跟著睡了。

今夜,兩人同床異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