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引起懷疑,於是只是把它們轉移到了一個更方便拿取的地方。
有時候偷個懶,從中拿一些東西回去分給其他幾人吃。
就這麼又過了十幾天。
距離喪屍降臨,已經三個月整。
倖存者和聚居地的生活其實並沒有受多大影響,主要是大家平常也不總是會聚在一起。資訊的傳遞也只是慢了一些。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在五十米內見到很多人。
畢竟誰也不想受無妄之災,走著走著就變異了。
還有就是各個聚居地一直以來,盼望著和大部隊集合的夢想破滅了。
絕對的距離隔離和人數隔離,足以讓人類社會人多的唯一的優勢蕩然無存。
雖然可以打散人群變化隊形來規避風險,但在沒有絕對可靠的技術保障之前,是沒有人會去實踐的。
所以大家還是按照原來的軌跡繼續生存著。
直到這一天。
在外探查的聚居地同伴們發現了一件詭異的事情。
原本會在出入城的主幹道上,經常遊蕩的大批次喪屍,突然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他們覺得事情太過奇怪,急忙回去通知其他人。
訊息在倖存者和聚居地之中傳開。大家都知道了出城的主幹道已經被清空。但誰也沒有去嘗試往外走。
這些日子以來出現的事情都太恐怖太奇怪了。沒有戒備心的人早已死在了這三個月裡。
時間又過了三天。
這一天晚上,有在外面搜尋的倖存者緊急向聚居地發出警告:
“有不明的巨大生物在城市裡遊蕩!”
資訊迅速在所剩無幾的倖存者之間傳遞,由於不止一個人看見了這一場景,所以所有的聚居地都在這個夜晚被驚醒。
有膽子大的,悄悄的掩藏身形,在黑暗間遊走。
於是便看見看見了駭人一幕。
一個巨大的臃腫身影擠在樓宇之間,渾身上下嵌滿肢體和頭顱,膿包一樣的身體彷彿在流動。正堵在喪屍密集的街道上,一把一把的把活蹦亂跳的肢體塞入口中,大口吞食著喪屍。
喪屍們尖叫咆哮,利爪撕撓,瘋狂攻擊衝向巨大的身體,但是卻於事無補。很快就被塞進嘴裡清空。
那巨大怪物似是吃飽了,體型膨了一大圈。身形拔高至五層居民樓高,猛然間不動了。
藏在暗處的人們也不動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怪物的身影。
過了一會,怪物臃腫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抖動,像是把一團肥肉放在了減肥機上。
暗處的倖存者頭腦一縮,心神提起,戒備的看著怪物,腿腳拱立,隨時準備逃跑。
怪物的身體裡好像一臺滾筒洗衣機,正在糾纏、撕裂。猛然間一個劇烈的顫抖,竟慢慢分裂成了兩個!
新分出來的怪物脫離主體,落到地上,只有五米高。但也同樣駭人。
而被分離出去一部分的主體,仍有近十米高,但似乎是分裂一部分消耗了很多能量。
巨大的身體上,模糊的面容,原地轉向了身後。
潛藏在怪物身後陰暗處的人們亡魂大冒。拔腿就跑。
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怪物膿腫的身體猛然發出一聲咆哮,身體拔起。
“砰!”
原本佇立的地方猛然塌陷,龐大的身體,瞬間撞進了原本身後的大樓。
幾個圍觀者發出尖利的慘叫。身體被猛烈坍塌的大樓砸斷,被怪物巨大的身體擠爆,被飢餓的怪物用單手撕裂,塞進嘴裡。
眨眼間,破碎的街道就變得寂靜起來,只剩下無聲的吞嚥。
剩下幾個離的遠的人見勢不妙,開始不要命的奔逃,逃回了聚居地,跟自已的同伴轉述了這件事。
然後聚居地就陷入了一片寂靜,恐怖的氛圍瀰漫在零零散散幾個人心間,有的人甚至坐在地上腿腳發軟連站都站不起來。
有領頭的面色凝重道:
“實在不行就只能逃出城了!”
其他幾人聞言,都是神色猶豫。
西土城算是一座孤城,距離最近的城市也有近百公里。比起在未知危險的荒野上流離,他們還是更願意在有儲備可消耗的城市裡苟活。
可眼下城市裡的危險已經嚴重威脅到了人身安全。他們只能做出抉擇。
於是第二天天還沒亮,這個聚集地的人就沿著隱蔽的路線逃向了城外。
路上隔著百米的距離還見到了幾次其他聚居地的人,但是大家都沒有靠近。都保持著上百米的距離有序逃跑。看來選擇趁早逃離的人不止是他們。
逃跑的人裡大多都是男性,有少數女性也是身體矯健面相冰冷,很多的老幼婦孺都沒能躲過最初的喪屍降臨。大多存活的人都是平常我行我素的獨行俠或者能力出眾的社會人士。
像陳冽這樣的少年都是少之又少的。
眾多幸存者像是大雨中隨著內澇漫到岸上來的游魚,小心又謹慎的奔逃著。
大多數聚居地都會有善於腳力和探查的人,但今天早上這一路上散出去的偵查人員都沒有看到那龐然大物的身影蹤跡。
逃跑隊伍裡有人慶幸的鬆了口氣,也有人擔憂的皺起眉頭。
直到奔跑到出城的路口旁最後一棟樓時,一切的情緒都戛然而止。
龐大的身影從樓體後面走出,沒有腳步聲,也沒有落地聲,就像貓著腰潛伏在門後的小偷,無聲的從高聳的大樓旁,
探出了頭。
“啊!”
隊伍中有人驚叫出聲,滿臉恐怖與絕望,論誰看到這一幕都會靈魂顫抖,七竅昇天。
一個造型詭異的龐然大物從灰暗的天空下,樓體的陰影中,悄無聲息的探出面目模糊的頭準備狩獵你。將會是一件值得永生祭唸的恐怖事件。
可他們顯然沒機會了。
身後也傳來巨大的響聲,是分裂體從天而降落到了地面。
原來它們藏在了高樓上。
分裂體的數量變多了,完美的包圍了這幾支分散的隊伍。
眾人面露絕望。
突然,有隊伍裡有人身上冒出了紅色的光芒,光芒褪去,然後就見那人手裡拿了一杆奇特的槍。槍管細長,像是蜂鳥的喙,槍托處兩隻細長的翎羽深深地扎進了那人的肩膀,汲取出鮮紅的血液。
那人面色瞬間煞白,一如旁邊驚悚的同伴。他們的大腦還無法理解自已的同伴是怎麼拿出這樣一把奇怪的武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