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測試如約而至,有一部分人已經早早打包好行囊準備下山離開。白老頭讓他們每人選了一把兵器。
無屬者的法器只是對鬼怪增其威力而已,並無其他妙用。
其餘人也選好了趁手的兵器,他們要透過參加實戰來將身體裡的元素運用到法器上,就像柳紅那樣。
籠揹著包走到寺廟大門前,身後是攥著法器一臉慶幸的王德子,師父和夏子玲也來了。
籠走到門前,心中仍是不甘,雜陳五味全鬱郁在心。
“師父,我也想參加比試。”
籠折返了回去。
“對啊,師父,籠的身體那麼強,一時半會不用亍器都沒問題。”
“師父,你不讓我們參加討伐,是怕我們無屬的喪命於那裡,但籠沒問題,我看好他。”
其他揹著包的無屬者開始為籠說話,畢竟平時訓練,籠的勤奮努力他們都看在眼裡。
“對啊,師父,大不了,我王德子保護好他。”王德子吐了口唾沫,“這小子還欠我個賭約沒還呢,哈哈,我要羞辱死他。”
“夏子玲呢。”
“我也沒問題,師父。”
白老頭沉思了一會。
“記住,命是自已的,別讓別人幫你把握。”他背起了手往回走,“死了都無所謂,別連累了隊友。”
籠神情黯然地望著前方。
“你怎麼不開心啊。”
“師父他什麼意思?”
“他同意了,呆瓜。”王德子將法器扛在肩上,墊著步子往回走去,“下午別輸得太難看了。”
籠轉哀為喜,立刻來了精神,“等著!”
下午(平安夜下半夜),七個人在餘雨的帶領下來到了這次的測試地點。
那是後山裂開的巨大峽谷,橫看不寬,但縱向極深,並且是像無數階巨大的樓梯一樣往下延伸,延伸到霧靄之中,被黑暗吞噬殆盡。
兩側怪石嶙峋,醜木橫生。
樂觀大叔吳勒此刻也難得不再樂觀,哆哆嗦嗦地拿著雙刀跟在隊伍最後面。
王德子則扛著大闊刀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面,主要離餘雨更近一些。
又除了手拿唐刀的夏子玲和攜長棍的籠外,其餘人分別是選了長匕首的德子小跟班阿冰。
選了砍刀,戴著眼鏡的許子峰和手握斧頭神情緊張的林小豪。
除了籠和王德子,他們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熟練掌握體內元素。
而籠和王德子則還有一個賭約在身。
進了第一階,餘雨就祝福各位後離開了。
第一階梯,暫時無異常,除了石頭和枯木外,甚至沒見到一個鬼影。
“就這?”
王德子扛著闊刀很快脫離了隊伍,往第二階梯跑去。
“王德子,別脫離隊伍。”
王德子頭也不回,“廢物才需要和其他人在一起。”他開啟了特製燈具插在了左肩卡口上,繼續往深處走去。
“大王,等等我。”阿冰也開啟了特製燈跟了上去。
現在,小隊只剩五個人在一起了,他們開啟了燈,小心向下摸索。
“注意一下,別走散了。”
“夏子玲,你其實不用管我們,你也到第三四階梯去,法器浸鬼的血液越多激發的效果越好。”樂觀大叔不停拿手帕擦著汗。
“我覺得也是。”李子豪附和,“我們也訓練那麼長時間了,二三階梯的鬼應該不成問題。”
“有道理。”籠悶哼了一聲,徑直脫離隊伍,“這樣效率太低,最後可能都達不到討伐要求,這次機會就白白浪費了。”
籠明白,他們雖嘴上不說,但最放心不下還是無屬的自已。自已繼續在這無疑會拖累他們。
“籠,回來。”
光點越來越小,“我們第四階梯見!”
第一階梯走到頭了,夏子玲周圍開始起了大霧,他們看不見彼此的燈光,霧裡裡面黑影攢動,夏子玲追上去,但始終見不到人,只覺此地好像來過。
“林小豪,吳勒,許子峰!”
果然,不出所料,他們走散了。
夏子玲摸索到了邊緣,是一個半米多的臺階,她不再去尋找夥伴了,畢竟作為一個合格的殺鬼人,不會輕易被鬼怪所殺的。
到了第二階梯,霧氣散差不多了,但周圍更加寒冷。
面前白光一閃而過,耳邊像是有人吹風。
夏子玲握緊了手裡的唐刀。
忽然周圍又開始離奇的起瘴氣,很快能見度又降下去了。
那霧中有個人影,一丈多高,穿著一身白。披頭散髮。好似一陣風,飄了過來。
然後夏子玲的眼睛就看不見了,猶如失明一般。
夏子玲一點不急,接著走下去,一會兒霧氣又散了,人影也消失不見了。
這是座墩幻化成的精怪,它無法彎腰,也無法抬腿,所以只能伸出冰冷的手遮住人類的眼睛作怪。
但只要將它藏起來座墩毀掉,它就不會出來作怪了。
夏子玲沒空跟它玩,接著往前走。只覺妖氣漸起,她大喊一聲:“還有誰在!”
只見前方黑暗中端步走過來一人,來人樣貌普通,但夏子玲未曾見過。
“你是誰?”
他低著頭沒有回答,夏子玲能看見他稀疏的頭頂。
她果斷提刀便去,因為無論什麼人在這裡絕非善類。
果不其然,那男人彷彿感知到她的接近,忽然扭轉起脖子,臉上皮下肌肉像蟲一樣瘋狂蠕動,胳膊也以詭異的角度翻轉收縮。
頃刻間,男人竟幻化成一個巨大的蠶蛹。
夏子玲像是立刻明白了什麼,趕快收刀便走開。
可是已經晚了,她身後傳來了布匹撕裂的聲音,一隻馬車輪大的蝴蝶從裡面鑽了出來。
“蝴蝶怪,這是一個很兇惡的妖怪,它平時以普通人的樣子出現,遇到危險時,會變成一隻車輪大的蝴蝶來攻擊敵人。它能吐出一丈多長的硃砂色舌頭,以及吐出黑氣和天雷。”
“更重要的是,它喜歡吃人。”
一刀寒光掃過,大蝴蝶被攔腰斬斷,它的上半身倒在了已經瘦成乾屍的男人的臉旁邊,缺口滋滋冒著藍色的血水。
“等你飛起來就麻煩了。”
夏子玲將唐刀咔噠一聲收回刀鞘,捋了捋頭髮,接著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