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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千萬傷痕又如何

告別了江儀,江如意全身虛弱,純靠意志支撐著自已走回家去。

跟在她身後的空百鳥只覺得江如意情況不對,雖說不上所以然來,但覺得她走路歪歪扭扭,全然沒了先前那般孤高自傲的自信感覺。

“江如意?你還好嗎?”

空百鳥思量一番,旋即快步走上前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江如意。

身軀本就被金竹和寒冰梅所傷害,加之剛剛解決了江儀那邊的難題,江如意才踏入修行者行列一個多月時間。

肉身尚未經過系統化的強化,直接將金竹,寒冰梅裹挾在衣服內,用凡人之軀抵抗足以要了江如意生命的冰寒與尖刺。

“咳咳。”

江如意一把推開了空百鳥的手,目光兇狠的命令道:

“我自已走,你幹什麼貼上來?”

“你是不是生病了?還是說剛才那個老頭子暗地裡對你施加了什麼惡毒的法術?你怎麼看起來如此虛弱。”

空百鳥心中急切,關心的循聲問道。

此刻,江如意的臉部煞白宛如一張白紙,她抬起略微抖動的雙手,故作輕鬆的拜了拜。

旋即自個兒加快了步伐,她心中無比的清楚,一旦在此地暈倒,懷中偷來的藥草勢必要被發現。

哪怕江儀事先說好同意讓江如意自已隨意挑選草藥,但被法術特意封存起來的寒冰梅和金竹,其蘊含的價值,不是江如意能承擔的起的,也不可能是江儀所願意的。

況且,這是偷來的,不是光明正大的買來的。

空百鳥幾度想要攙扶江如意,最終舉在半空的手,只是緩緩落下了。

回到家中,二爺去上班了,二媽一人收拾家中家務。

眼見空百鳥二人回來,她目光怨恨的掃過二人呢,隨即指著手邊的拖把指使空百鳥幹活。

空百鳥是那樣的想去看看江如意怎麼了,怎麼一從碧雲觀回來就顯得極其虛弱,眼神迷離就要睡著。

礙於他乃一介凡人,在江迎春家中和一個奴隸沒有區別,面對女主人的命令,他不得不從,只能加快手中速度。

希望儘快幹完本職工作後,留下充足時間找江如意。

安排完空百鳥,二媽得意洋洋的依靠在樓梯口,她衝江如意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江如意啊,你今天又沒去上學?連江泉老師都管不住你了,哈哈。”

聞聽此言,江如意並未停下腳步,她舉步維艱的走在上去的樓梯上,回過頭只看了一眼自已的二媽,語氣冰冷到了極點:

“有什麼事嗎?”

“我是想和你談談,有關你自暴自棄,今後何去何從的問題,畢竟我和你二爺總不可能一輩子都養著你和江迎春,當然了江迎春我是不擔求的,她貴為甲等天資,是碧雲宗可遇不可求的力量。”

沒等二媽興高采烈的誇耀自已身下的甲等天資時,江如意便略顯不耐煩的打斷了她:

“行行行,我知道了,現在有事沒空,你說的等過幾天再看。”

言罷,她不再理會,徑直衝入房間內。

留下二媽一人原地乾生氣,眼神哀怨的瞪著江如意的身影離開。

待簡單檢查了一下房門門口,又鎖上房門,施加了簡單的防禦法訣,江如意癱坐在地上,緩緩鬆了口氣。

因為已有一段時間了,部分內建衣物已然被寒氣凍的僵硬,又被金竹的尖刺所撕扯成了碎塊。

面板表面也早已千瘡百孔,無數黑色汙血沾染在了衣物碎塊上,粘在了偷來的草藥上。

江如意扯開衣服領口低頭看去,血淋淋的亂糟糟一片,只讓她頓覺胃中翻江倒海,想要嘔吐。

顧不上衣服需要的多久才能添置件新的,她一把撕開衣服,將金竹和寒冰梅取了出來。

頓時她的身前一片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她冷笑一聲,強忍著鑽心刻苦的疼痛,取出從碧雲觀帶回來的草藥。

那些草藥經過她的精挑細選,大多都與傷勢恢復有關,江如意取出一把用以消毒的草藥,單手催動法訣,從草藥裡榨出用作消毒的汁水均勻的塗抹在傷口上。

她幾度接近暈厥,疼痛幾近難忍,腦海中無數重影搖晃,演繹,江如意沒有發出半點聲響,簡單處理一番傷口後從衣櫃裡換了套常服。

將一切處置妥當,江如意癱坐在床邊,她已然無力支撐軀體站起身來,將自已挪動到床榻上了。

全身上下所有的皮肉骨頭,十二經脈都沒了知覺。

加之江如意這些天沒日沒夜的修行,不讓自身處在安靜的環境裡吸收日月精華,而是用元石來快速恢復體內真元。

再加上她天賦丁等,兩腎之間的元竅本就容量小,不堅固,如此摧殘,差點在她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損傷。

如若她繼續這樣下去,恐怕身子承擔不住,會早早一命嗚呼的。

江如意自知如此,卻又無多少辦法,此刻她只想著快快恢復些力氣,然後將隨意擺放在地板上的金竹和寒冰梅先藏匿起來,再找個機會運到山下去。

“江如意?江如意?你幹嘛把門鎖上?快給我開門。”

正當江如意好不容易喘息兩口時分,門外忽而傳來了二媽急切的呼喚聲,她一邊拍打著房門,一邊不斷轉動門把手。

聞聽此言,江如意猛的一驚,自從她被測出丁等天賦後,二媽便很少再管她了,最多的就是有意無意的在她面前誇耀江迎春的努力與天賦卓越。

“我在休息,二媽你有什麼事嗎?”

江如意屏住呼吸,旋即調動全身力氣,用目前能用到的最大音量回答道。

二媽江金枝像是沒聽見回應一般,敲打的聲音更大了。

江如意無奈,只得從床頭取出藏著備用的元石,以最快的速度補充好元竅內的真元后,起身抖擻了一番身子,又將金竹和寒冰梅藏到床下夾層。

待一切整理好,她換做了平常的神態,一副清冷,生人勿近的狀態,解開法術開啟了房門。

“二媽?你有什麼事嗎?我剛準備睡一覺養養神。”

二媽一改往日瞧不上江如意的臉色,反倒是幾乎討好一般,諂媚的衝她笑了笑,旋即熱情的拉住她的手就往屋內走去。

“江如意啊,你今天中午有沒有吃東西啊?需不需要二媽給你把中午菜熱熱。”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江如意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二媽一個媚上欺下,嫉妒心極強,極致拜金主義的這樣一箇中年婦女。

方才江如意回來還那般嘴臉,短短半個時辰就能挽著江如意的胳膊,像一對親母女一般坐到床邊聊天。

江如意害怕床下的昂貴草藥被發現,只能先入為主,打斷了二媽瑣碎的拉家常,直截了當的切入主題。

眼見此場景,二媽也不裝了,她正了正神色,問江如意道:

“不是二媽瞧不起或說你什麼的,就是你這丁等天賦在短短一個月內就能將修為提升到超越江迎春的地步,之前學堂組織的考試,你是不是作弊了?”

二媽一副吃瓜的嘴臉,悄悄湊到江如意眼前,其目光清澈,語態認真。

江如意揮揮手:

“二媽,你想多了,學堂的考試是很認真的,不是想要作弊就能作弊的,再說了你要真懷疑我作弊可以去找江泉老師啊。”

二媽不再說話,陷入了沉思,在考試之前她還抱著自已親生女兒能拿第一的心態,誰料,居然只有第四名的成績。

如果江如意是甲等,而江迎春是丁等的話,那她不會多說什麼,但事態恰恰相反,江如意進步神速,比她的寶貝甲等修為增長的還快,她覺得其中有蹊蹺。

“實話告訴你吧,二媽沒有那麼缺心眼,也從沒覺得你會作弊,只是想要知道你是怎麼修行的,今後我也讓江迎春用這個方法。”

二媽語氣陳懇,自動將態度放低,現今她以一個為女兒著想的母親形態來和江如意說話。

任何事情都是神聖光輝的,但無一例外都有一個條件,那便是在條件下。所以看事情絕不要單看表面,要深入,要從多個方面。

江如意呵呵一笑,故作自在輕鬆,她搖搖頭,看向了二媽,透過窗子的光亮產生了丁達爾效應,一束淡黃的光照耀在江如意身上,襯托著她。

“哪有什麼秘法,不過是我更加努力而已,再說了這才第一個月,我與妹妹的差距還算不上大,往後恐怕我無論多努力都比不過她的。”

江如意故意貶低自已,捧高江迎春,為的就是讓二媽心底快活些,更加篤定自已的女兒比江如意強罷了。

同時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打發走二媽,一舉兩得的好事。

二媽此刻也明白了江如意無話可說,只是笑了笑,拍了拍江如意的肩,隨後站起身便要離開。

忽而她一愣,抽動幾下鼻子,略顯不解的回頭看向江如意問道:

“是我的錯覺嗎?怎麼感覺你屋裡面冷冷的?”

“有嗎?二媽你出去吧,我累了需要休息了。”

江如意言罷,假裝躺到被窩內,二媽眨巴眨巴眼睛朝江如意臥室的各個方向看了一圈,確認沒有什麼後才開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