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麼人才能同時繫結多種道具嗎？”
連沐笙緩緩道：“失去人性，變成npc的玩家。”
這話仿若驚雷炸響，在眾人心中激起連綿不絕的驚濤駭浪。
【沃趣！玩家還能變成npc？】
【這。。。聞所未聞啊，連沐笙是怎麼知道的？】
【我剛才沒聽錯吧，他說阮卿霧失去了人性？！】
【怪不得之前下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
阮卿霧保持著笑容，貼心補充道：“和有特殊能力的弒序者做交易，成為一名弒序者，然後才可以吸收核心。”
聞言，封墨沉皺眉：“你什麼時候成為的弒序者？”
阮卿霧淡淡看過去，視線觸及的璇凜琢時眼神躲閃了一下，“上個月……的集合副本。”
在場所有人都看過那場直播，瞬間明白了一切。
安瞳：“我記得，你當時被那個棕色衣袍的人打了個半死。”
“是啊，還挺疼的。”
牧亦澤：“既然成為了弒序者，你還算是玩家嗎？”
“當然算，玩家死亡才會變成npc，但我還沒有死，所以我現在依然是玩家。”
林清帆：“方便說一下，你跟弒序者做了什麼交易嗎？”
“他讓我成為弒序者，能夠繫結多個繫結道具，而我把屬於人的情感給了他。”
林清帆第一次見對人類的情感感興趣的npc，有些好奇：“你換了什麼？”
“同情心，和良心。”
哇，難怪殺人殺鬼都那麼猛。
“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顧彬笙拿出裝著紅黃液體的瓶子。
阮卿霧挑了挑眉，“你從哪兒拿來的？”
所以是知道了
“精神病院的食堂後廚”
“哇塞，那你有發現其他什麼東西嗎？”
“比如呢？”
“一個兩百多斤的胖子。”
在精神病院做任務的三人同時一愣。
顧彬笙：“見過，他怎麼了？”
阮卿霧抱著胳膊，聲音輕緩：“這座城，有鬼王，我之前猜測當我們任務完成到99％的時候，最後一個任務會是去挑戰它，所以我一直向其他鬼尋找鬼王的下落。”
“後來，我打聽到這裡還有一個前任鬼王，於是就去找了她，就是陸昕梓的那個任務，但我找到她後，她也不知道前任鬼王在哪兒，只知道現在鬼王的名字叫魆影。”
“雖然魆影這個名字聽起來很厲害，但它長的不怎麼樣，而且能力也很噁心，它每天會分泌很多脂肪，而且吃的也多，它專吃人但是消化不太好，那些被它吃下去的血肉會跟脂肪一起被分泌出來。”
“而分泌出來的液體會自動去攻擊周圍的活人，然後送到它面前給它吃。”
眾人聽完，臉色難掩嫌棄，尤其是雲辭飛，他可是親自嘗過那些液體的，腦中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那黏膩噁心的感覺。
阮卿霧低頭，像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樣忍不住偷笑。
許溟涬：“有問必答，你的目的是什麼？”
阮卿霧莫名地看她，“玩家之間，不就是應該互通訊息，彼此照應的嘛。”
“是嘛，那陸宥臻和陸昕梓算怎麼回事？”
封墨沉死死盯著阮卿霧，眸底翻湧著晦暗不明的情緒，像是暴風雨前的海面，看似平靜卻暗藏洶湧。
他修長的手指緩緩收緊，骨節泛白，彷彿在極力剋制著什麼。
他低沉冷冽的嗓音在寂靜的空氣裡響起，“你沒有告訴他們要面對的是什麼，這就是你說的照應？”
阮卿霧抬了抬眼睛，仰頭嘆了口氣，“封會長，我提醒過他們那個女人不好對付了，他們自己不聽，這難道也要怪我嗎？你明明很清楚陸昕梓對我有意見，無論我說什麼她都不會聽。”
封墨沉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緒，他心裡也清楚阮卿霧說的沒錯，可是……如果他能說清楚，陸宥臻一定會聽的。
阮卿霧見他不說話了，於是繼續說道：“各位，我只是想說我雖然成為了弒序者，但是就像我開頭說的，我做這一切只是為了變強，對你們並沒有任何惡意，我也不會害你們。”
“甚至還可以幫助，保護你們。我在花末羽和雲辭飛身上留下了流星契約，只要他們叫我，我立馬就可以出現在他們身邊，這難道還不足以表達我的善意嗎？”
許溟涬問：“流星契約是什麼東西？”
江容青解釋道：“一種只有副本高階boss才有的特殊能力，類似於神護佑信徒的契約。”
“你這麼一解釋……聽起來好高階，”花末羽感嘆一句，接著又有些疑惑地看向阮卿霧，“那你為什麼不給顧哥也弄一個？”
金潛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覺得顧哥需要人保護嗎？”
林清帆搶答：“我覺得他需要。”
亂混怪咖其他人也點頭贊同。
就顧彬笙現在隨時隨地都會睡過去的狀態，簡直就是案板上的魚，待宰的羔羊。必須得有個人在身邊保護他。
“你怎麼知道他身上沒有呢？”阮卿霧垂了下眼睫，眼中一時閃過很多思緒。
顧彬笙懵懵的，“我身上也有那個什麼契約？”
阮卿霧點點頭。
連沐笙皺眉，他並沒有覺察到顧彬笙身上的契約。
阮卿霧意味深長道：“但不是我的。”
顧彬笙思來想去，也想不到是什麼時候，又是和誰結的契約。
連沐笙道：“流星契約締結的方式有很多種，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和別人完成契約也是有可能的。”
顧彬笙點點頭，但是還在盡力回憶著。
“我說了這麼多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放我出去？”這句話阮卿霧是看著連沐笙說的。
連沐笙：“你之前還說要殺了我。”
“那是氣話，要是有人不打招呼就把你囚禁，你會高興嗎？”
連沐笙冷笑一聲，他可不覺得那是單純的氣話。
“好吧，既然不打算放我出來，那你們就自己去對付魆影吧。”阮卿霧無所謂地聳聳肩，轉身背對著眾人。
“等一下，”雲辭飛往前走了一步，“精神病院的鬼說要打仗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跟誰打？”
阮卿霧轉身看著連沐笙。
連沐笙面無表情道：“弒序者。”
林清帆眼角抽了抽，強顏歡笑：“你別告訴我之前出現的那麼多鬼，都是為了打仗？”
連沐笙：“是的，由鬼殺人，造出一隻鬼，然後由新生的鬼再去殺人，如此迴圈。這是兩邊為了壯大隊伍的手段……所以我才把他困在這裡。”
眾人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好傢伙，原來這些天這麼忙都是因為弒序者和npc在忙著造鬼，他們玩家實屬是被殃及的冤種！
“你也幹了？”有人問阮卿霧。
阮卿霧眨眨眼。
“……”好吧
璇凜琢本來倚著牆站在最後，突然冷著臉離開了會議室。
連沐笙見他離開，偷偷放了個分身在會議室，真身則瞬間出現在璇凜琢面前。
“去哪兒？”
璇凜琢看都不看他一眼，走過去，“跟你沒關係。”
連沐笙嘆了口氣，跟在璇凜琢身後，“你清楚他幹了什麼，他殺了人你也包庇嗎？”
璇凜琢突然停下腳步，眼神複雜地盯著他，“誰沒殺過人？”
連沐笙：“……”
“你是想說你死過一回，所有的錯所有的恨所有的血債都可以一筆勾銷嗎？！”
連沐笙見他情緒有些激動，只盡力緩和語氣：“我並沒有……”
璇凜琢卻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你很清楚，事情到如今這個地步到底是因為誰，我沒有找你的麻煩，是不想讓顧彬笙去深究。”
“可是現在情況到這個地步，我不知道我還能保持理智多久，所以，”璇凜琢頓了頓，緊抿的嘴唇代表著他強忍著怒氣，眼中冷意更甚，“別出現在我面前。”
連沐笙沒有說話，靜靜看著璇凜琢離開。
突然，他睜大了眼睛，緊縮的瞳孔亮起光芒，藍紫色的漩渦在虹膜深處急速旋轉。
璇凜琢聽見利刃刺破血肉的聲音，腳步頓住，回頭看去。
一把短刀穿過了連沐笙的心臟，連沐笙的身體從心口處開始出現了崩裂。
短刀被從後背拔出，連沐笙喉頭溢位一聲極輕的氣音，像是破碎的嘆息，他向前踉蹌半步，像斷線的傀儡一樣重重倒在地上。
身後之人露出身影，刀刃上的血珠正順著弧度滴落在地面上。
璇凜琢震驚地看向地面上的連沐笙，又看向面前整個被罩在棕色袍子之下的人。
修長的手指輕輕勾住帽簷，將兜帽放下，一張過分年輕的臉露了出來。
璇凜琢忍不住握緊拳頭，骨節分明的手因為用力而暴起青筋。
“許久不見，璇凜琢。”莫習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