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不在乎丈夫的死活,卻不能不在乎兒子的生死。
若不是雙腿不能動,莊嬤嬤差點就要跪下了。“少夫人,老奴求你放過論兒,他什麼都不知道,他還年輕,老奴求你放過他……”
這事她藏得十分隱秘,就是夫人也不知道,少夫人是怎麼知道的?
不論少夫人是從何得知,兒子就是她的命,就是豁出她這條命也不許任何人傷害他。
清歌雙眸微動,巧笑倩兮。“那就得看你的誠意了。”
莊嬤嬤整個人像是老了十多歲,艱難的開口,“我說……我什麼都說……”
聽著她述說許氏的罪行,清歌一雙眉越摟越緊。
“你的意思是,許氏這些年來除了派人刺殺相公外,就只是貪墨公中的銀兩?”這話打死清歌都不信。
許氏作惡多端,刺殺慕容煜之事肯定是被沐國公察覺到了,才會將年僅十歲的慕容煜送至元帥府,請宋元帥照顧。至於貪墨也是意料中之事,畢竟許氏出身小戶,嫁妝不多,若是不貪些銀子,怎麼替慕容承走動關係?
但這些都是她早已知道的事,她要聽的並不是這些。
“看來莊嬤嬤並不像表面上那麼愛護自已的獨子。”清歌說完這話之後,僅淡淡的看她一眼,轉身便要離開。
莊嬤嬤見狀急得滿身大汗,忙喊,“我說!我什麼都說!”
接下來她像倒豆子一般,將許氏這些年來所做的惡事全數說出,不論是哪一條,都足以讓慕容老夫人代替死去的兒子休了這個兒媳,然而這其中最讓清歌訝異的卻不是這些事。
“你的意思是,除了魏大小姐這個意外,許氏只想讓相公與那些小姐退親,卻沒想過要她們的性命?”清歌擰眉問道。
莊嬤嬤頻頻點頭,她一連說了好幾件事,清歌都是一臉的平淡,直到說起慕容煜幾任未婚妻一事,清歌才似是有了興趣,她頓時明白清歌想知道的便是這件事,於是將她所知的一樣不漏全說出。
“大少爺幾位未婚妻都家世顯赫,夫人如何敢對她們動手?本來就只是想略施小計讓幾人退親,得知魏大小姐不能吃土豆,便讓人將土豆摻在魏大小姐的吃食之中,分量並不多,本打算讓她因此重病一場好耽擱婚期,沒想到她是連一點也沾不得,竟就這麼去了……”
“夫人知道自已無意害死了魏大小姐,嚇得好幾日不能安寢,就怕魏家查到她頭上,好在當初買通的人不知何時離開了京城,就是夫人想找也找不到,更何況是魏家。之後魏家只能將氣撒在了酒樓頭上,夫人這才逃過一劫。”
“有了這件事,夫人便謹慎許多,之後大少爺再訂親,她也不敢輕易出手,就怕魏府順藤摸瓜查到她身上,誰知之後壓根不用她出手,大少爺那兩任未婚妻就因他命格太過剛硬,而……”
看著清歌冰冷的眼神,莊嬤嬤將克妻幾個字嚥了回去,才又道:“總之,夫人都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那些小姐便自個兒沒了,要說夫人真做了什麼,那就是散播大少爺克妻之名而已。”
清歌看著莊嬤嬤,見對方拍著胸脯信誓旦旦表示自已所言無半句虛假,她知道莊嬤嬤並沒有說謊,如此一來她卻迷糊了。
莊嬤嬤是許氏的心腹,有任何事都是透過她去辦,如今莊嬤嬤卻說許氏並沒有派人殺害那三個小姐,那麼她們又是誰害的呢?
她不相信慕容煜克妻,有一種可能是許氏並不像她所想的那麼信任莊嬤嬤,所以莊嬤嬤並不知情,再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殺害三名小姐的另有其人,然而讓她想不透的是,這個人會是誰呢?
無錯書吧悠閒的午後,陽光細細碎碎的灑落在地。因今晨下過一場雨,小徑上帶著些濕滑,落滿被打落的花朵。
平時到祥雲堂陪慕容老夫人用完午膳,清歌便會沿著花園繞上一圈,當是散步消食,今日卻沒那心情,早早便回了青竹居。
慕容煜一回府便看見妻子支著粉嫩的下巴,看著窗外綻放的花朵發愣,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畫面讓他目光一柔,上前輕輕吻了吻她的額。“在想什麼?”
清歌直到他近身才回過神,一臉訝然。“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這才剛過午時呢!
“今日朝中無事,散朝得早,便想著早些回來陪你。”他可是特地退了飯局,好回來陪他的小妻子。
清歌忙要起身。“可用膳了?我讓人去備膳。”
平時慕容煜下朝得晚,她都是讓人備著一些方便的吃食讓他帶著吃,今日既然回得早,自然得好好的吃上一頓飯。
“別忙。”他拉著她坐在他腿上。“今天都做了什麼?”
這是夫妻倆的小習慣,通常都是在睡前分享自已一天的行程,大多都是清歌在說,慕容煜在聽,他喜歡聽自家小妻子說話,她嗓音嬌軟,十分好聽,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仍是聽得津津有味。
然而今日清歌的興致似乎不高,不像以往那般眉開眼笑的與他分享,就是被他抱在懷中,依舊有些發愣。
慕容煜見狀挑起了眉,索性傾身吻住她微啟的小嘴。
“唔……”
直到感覺到他的氣息,清歌才真正回過神,還沒開口,唇瓣上就有了溫潤的觸感,七分柔情,三分霸道,彷佛要將她生吞了一般。
直到吻得她雙眼迷離、渾身癱軟,慕容煜才鬆開她,捧著她精緻的臉龐,讓她看向自已寫滿慾望的炙熱眸子,沙啞著嗓問:“可回神了?”
清歌俏臉一紅。“回了!回神了……”
她只是想事情想得太認真,這才會一時恍神。
“在想什麼,嗯?竟連我都不理了。”他又吻了吻那被他吮紅的唇瓣,手臂繞至她腰間輕輕的摩挲、揉捏著,低聲問。
清歌的腰際一向敏感,被他這一撩撥,險些沒低吟出聲。“別……我錯了!我不該恍神的,對不起!”
感覺到他玩著她的束腰,生怕他給扯下,她連忙求饒。
這會兒是大白日,她可不想讓人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