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說一句話,他的眼神便是最好的讚美,讓清歌雙頰浮上一抹飛霞,那模樣美得不可方物。
兩人在喜娘的引導下,照著程式完成儀式。
慕容煜挨著清歌坐下。
廚房備的吃食送了上來,清歌只需要坐著,等著喜娘將每樣菜都夾一點點送到她嘴邊,一道一道,直到她嚥下了生餃子,耳邊傳來一句問話。
“生不生?”
她俏臉更紅,輕聲道:“生。”
最後便是合巹酒了。
直到這時,清歌才抬眸偷偷瞧了眼慕容煜,他的神情一如以往般淡漠,她卻能從他的雙眼看出他那內斂的喜悅,讓她心口的躍動更快,紅著臉與他喝了交杯酒。
喝完交杯酒,這禮便算成了,清歌便是慕容煜明媒正娶的妻子,喜娘說了許多的吉祥話,接過紅包後便退了下去。
新房裡除了新人外,就只有蓮兒和兩名丫鬟。
突然的安靜讓清歌與蓮兒相視一眼,還未開口,其中一名個子高就、長相豔麗的丫鬟便已上前道:“時候不早了,奴婢替大少爺換衣服吧。”
外頭來了許多賓客,慕容煜還得出去敬酒。
清歌看見那丫鬟,秀眉微微擰了擰,若是不細看,誰也發覺不了,偏偏慕容煜察覺了。
“你們先下去。”
“可是——”那丫鬟還想再說,被慕容煜冷然的眼神一掃,頓時噤了聲,乖乖的退了出去。
蓮兒與另一名丫鬟早已退出新房了。
待新房只剩下兩人,慕容煜才伸手將清歌頭上的鳳冠給拿下來。“可重?”
他拿在手上都覺得沉,更何況是她那纖細的頸子?還頂了這麼大半天,肯定不會舒服到哪去。
清歌點頭,可馬上又搖頭。“你拿下來便不沉了。”
那下可不就不沉了。
話一說出口,她自已都覺得好笑,更何況是慕容煜。
見他俊眸閃爍著點點笑意,那模樣像是能將人給吸引去一般,清歌一時竟看得痴了,忙咬了咬唇,問:“你、你不是要去敬酒了?”
她期待著嫁給他、成為他的妻子已久,可真到了這重要的一日,她又緊張得直犯蠢,連她自已都看不下去了,只能將人暫且趕走,這樣才能稍稍平靜一下緊張的情緒。
慕容煜自然看出她的緊張,眼底的笑意更甚,道:“我換身衣服便去。”
清歌想到方才說要替他換衣的丫鬟,想也沒想便說:“我伺候你換!”
他愣了愣,本打算自已動手,可看著眼前雙頰粉紅的小妻子,頓時改變了主意。“好,你伺候我換。”
清歌話一脫口便後悔了,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替男人換過衣裳,怎麼換?
但話都說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來到衣櫃前,她發現裡頭全是嶄新的衣裳,各種顏色都有,只有兩套全黑的衣服被掛在一旁,上頭有著微微的磨損,一瞧便知是慕容煜平時常穿的衣物。
大喜之日自是不能穿得一身黑,於是她從中挑了件紅色錦團五福直襯。
回到他身旁,看著那一身喜服,她抿了抿唇,伸手替他解釦子。
這動作讓兩人靠得極近,近到她能感覺到他的呼吸灑在她的鼻尖上,輕輕的、溫熱的,讓她不只鼻尖發癢,就是心尖也頓了順。
慕容煜看著眼前故作認真的清歌,可惜她指尖的微顫出賣了她,再見她那紅得像晚霞一般的雙頰,他目光一柔。
今日的她很美,比平時還要美上數倍,雪白的肌膚、描繪精緻的柳眉、烏黑水亮的雙眸,以及那微咬著、更顯嫣紅的唇瓣……
自從半個月前兩人會面之後,他的腦中時常莫名浮現她的模樣,就是此時這般楚楚羞澀的樣子,總是讓他想起那日被打斷的事。
如今她已是他的妻,是否代表再無人能打斷他了?
這一想,他的身體比腦袋還要快,突然傾身覆上那在他腦中盤旋已久的菱唇。
突如其來的親吻讓清歌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那本只是輕貼上的唇驟然加重了幾分。
心跳得飛快,她完全不知怎麼反應,只能傻傻的看著他,感覺有股異樣的酥麻感從兩人相貼的唇流竄到整個身子。
慕容煜好不容易品嚐到她的甜美,這一嘗便後悔了。
他不明白,為何成親非得有敬酒這一環節?
忍住繼續探索的衝動,他再不敢讓她伺候他換衣了,拿過她手中的衣物,三兩下便換好。
“我先去敬酒,你累了一天,洗漱好便先歇會兒,我儘早回來,若是我回來得晚了,你便先歇下,別等我,來日方長。”
宋冉帶了一票兄弟要來鬧洞房,他有預感今日沒這麼好脫身。
一句來日方長,清歌倏地懂了他的意思,本就因那一吻而羞得幾乎抬不起頭,一句話更是讓她差點沒埋到地裡去。她那模樣讓慕容煜險些挪不動腳,在她額頭落下輕輕一吻,才強迫自已離開。
清歌一直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撫著自已的額,愣愣的回不了神,直到蓮兒與另外兩名丫鬟進屋。
“冷小姐,你可要先洗漱歇息?”
這稱呼讓清歌蹙起了眉,挑眉看向那高個兒丫鬟。
她記得這丫鬟,前世是慕容承屋裡的,如今會出現在這,恐怕是許氏的主意。
無錯書吧清歌還沒說話,蓮兒在一旁已是不高興的喊著,“少夫人已嫁進沐國公府,你這稱呼該改了吧。”
那丫鬟卻是沒理會,只是瞥了她一眼,眼中的輕蔑十分明顯。
那眼神讓蓮兒氣得不行,偏偏初來乍到,她不敢惹事。
清歌淡淡的看著眼前兩名丫鬟,問:“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叫依蘭。”依蘭便是那高個兒丫鬟,竟是連自稱奴婢都沒有。
“奴婢依柳。”另一名一直沒有說話的丫鬟輕聲說。
清歌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後才道:“你們之前是在哪裡當差?”
慕容煜十歲便去了元帥府,就她所知,這府中並沒有他生母留下的人,就是他的奶嬤嬤都讓許氏找了原由打發了,這青竹居恐怕裡裡外外全是許氏安揷的人手。
“我與依柳都是夫人屋裡的二等丫鬟。”依蘭毫不避諱的說出自已的來處,可一提起這事她就來氣。
慕容承屋裡少了個丫鬟,許氏打算從自已屋裡挑一名合適的過去服侍,其中以依蘭和依柳機會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