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雖想在出嫁前多陪陪母親,可母親不讓她陪,她只能無奈的返回秋棠院。
誰知她才進到屋內,連坐都沒能坐下,便聽見窗邊有叩門的聲響,還未反應過來,就見慕容煜從窗外跳了進來,她頓時瞪大了眼。
蓮兒嚇了一跳,忙擋在清歌面前。“小姐,你趕緊進去!”
成親前的男女可是不能見面的,再說了,姑爺還是翻窗進的屋,這要是讓人發現還得了!
清歌忍不住白了自家丫鬟一眼,她進去幹麼?她可恨不得多與慕容煜相處。“你去外頭守著,有人來叫我。”
蓮兒瞪大眼。“小姐?”
“快去!”清歌又瞪了她一眼。
蓮兒迫於小姐的淫威,只能委屈巴巴的出了屋子看門。
直到房內只剩兩人,清歌才問:“你怎麼來了?”
“錦一說你有事找我,我便來了。”慕容煜看著眼前的少女,俊眸閃爍著比以往都要來得深幽的光芒。
清歌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你這麼忙,還讓你跑一趟……”她知道他很忙碌,西疆雖降和,卻還有許多後續之事需要處理。
“剛回京,我沒什麼事,再者皇上體恤我們長途跋涉,特許了五日假期。”他溫聲道。
他這是在向她解釋?清歌忍不住彎起唇角。“謝謝你。”
她知道他絕對沒有他說的這麼清閒,但他還是為了她來這一趟,讓她很是感動。
慕容煜看見她漾起的笑,目光微柔。“是我該謝你才是。”
在覺明寺的時候,她便說過她不害怕,他也是因此決定迎娶她進府,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她竟會為了維護他而得罪府中的姐妹。
他其實並不在意外頭的流言,但祖母介意,為了這事,她老人家擔心得終日不成眠,怕清歌還未過門便出事,怕清歌是因為長輩定下的婚事才會嫁給他,怕他們夫妻不睦,更怕威遠侯府會因不喜他而退了親事,這三年來一直提心吊膽,就是今日下聘,還吵著要親自來……
若是讓祖母知道她未來的孫媳婦不僅不怕所謂的天煞之命,還說出那些維護他的話,恐怕會笑得合不攏嘴吧!
若說之前娶她只是為了安撫祖母與姐姐,如今他卻是真心想迎娶。
“謝我?”清歌不解,旋即想到了福壽堂的事,俏臉頓時閃過一抹古怪。“你是不是很喜歡偷聽人說話?”
這話讓慕容煜一怔,看著她促狹的雙眸,有些無奈。“我若說是不小心聽見,你信不信?”
他真不是有意偷聽,他們成親在即,照理是不能見面的,要不他也不會偷溜進威遠侯府,更不會因不熟格局而走錯路。
“信。”她知他不是這樣的人。
清歌應得這麼幹脆,反讓慕容煜有些詫異。“你就這麼信任我?”
“為何不信?”她眨著雙眸反問他。“你會騙我嗎?”
這話問得慕容煜一愣,看著那雙充滿信任,清澈得宛若琉璃珠一般的眸子,他想也未想便道:“不會。”
清歌綻出一抹絕美的笑容。“我也不會騙你。”
這對話……慕容煜有些想笑,偏偏心頭軟得不可思議,他真沒想到祖父當年替他定下的小未婚妻竟是這樣的妙人。
“既然如此,能不能對我說說冷大人的病?”他其實對此早有猜測,畢竟冷傳禮這麼多年來就只有一個女兒。
雖說讓他這個未來的女婿知道會有些尷尬,但為了父親,她遲疑了會兒便將事情經過告訴了他。
“父親並不知道問題出在他身上,又關係到子嗣的問題……這麼貿然的讓他請太醫,他肯定不會答應。”要是讓人知道生不出孩子是父親的問題,他面子怎麼抹得開?
慕容煜聽完後,頭一個便問:“你怎麼知道這事?”
清歌都說了冷傳禮忌醫,那她又是如何知道他有那方面的疾病?
這話問得清歌一鯁。
她能說實話嗎?自然不能,偏偏前頭把話說得太滿,結果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自個兒打臉了。
她斂下雙眸,掩去眼中的心虛。“我說我夢到的,你信不信?”
對她來說,前世就像一場噩夢,她也不算是完全騙他。
慕容煜見她那模樣,如何不知道她不想說?雖說不勉強,但心中難免有些失落。
清歌見他不出聲便知道他不信,又看見他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失落,心一緊,想也沒想便說:“我說的是真的,我真是夢到的……”
慕容煜是她這輩子最信任的人,她的經歷任何人聽來都會覺得不可思議,但她知道慕容煜肯定會相信她,只不過她還是隱去了自已嫁給慕容承的事,也沒說他為了救她與她一塊喪命,只說了自已與他退婚後所嫁非人,落得被放逐的下場。
慕容煜聽完她口中所謂的夢,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雖說是個夢,可聽見她在夢中的遭遇,他莫名感到胸口有些疼,彷佛這一切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一樣……
“你還是不信我嗎?”清歌見他依舊不語,雙眸有些失落。
“不。”
慕容煜搖首。“我信你。”
他也說不出為何,可能是她眼中閃爍的認真讓他不再對她的話有所質疑,是夢也好,不是也罷,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的她好端端的在他面前就好。
清歌聞言,開心的笑彎了眸。“慕容煜,你真好。”
真的很好很好,她這輩子絕對不會再辜負他,她會守著他,就像他守著她一樣。
看著眼前笑顏如花的少女,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你也很好。”
雖說兩人見沒幾次面,但他看得出來她是個好姑娘,好在他沒有錯過。
無錯書吧他突如其來的親密讓清歌小臉微紅,臉上笑容更甚,兩人相視一笑,然後才進入正題。
“讓岳父診脈一事就交給我。”
“麻煩你了。”清歌沒問他要怎麼做,她知道他定能幫她把事情辦好。
“你我不必這麼客氣。”他溫聲道,由懷中拿出一個匣子。
“這給你。”
清歌接過,神情很是愉悅。“這是什麼?我現在能開嗎?”
雖說不知是什麼,但她就是高興,因為這是他給她的頭一份禮物。
“當然。”
得到他的允許,清歌便迫不及待的開啟匣子,裡頭放的是他原本系在腰際的玉佩。
“這不是……”她記得他遺失這塊玉佩時,神情十分緊張,她一問之下才知這是他母親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