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的一番話讓呂秀才無言以對。這時,邵默涵再次問道:“你的創造者是誰?一個腦子總不可能是憑空生出來的吧。”
“廣義上來說,我的創造者是我誕生那個世界的所有人類,狹義上來說,我不是被創造出來的,而是愛因斯坦身體的一部分。”
“他們創造你的目的是什麼呢?”邵默涵又問道。
“找到阻止人類世界被毀滅的方法,或者在毀滅之後找到重建文明的方法。”大腦跳動了兩下接著說道:“很顯然,如你們所見,失敗了。”
“那我們不如直接步入正題吧。你知道亞楠嗎?”
\"嗡!\" 就在這一剎那間,毫無徵兆地,一陣低沉而強烈的轟鳴聲驟然在眾人的腦海深處炸響。那聲音猶如一頭被激怒的巨獸,瘋狂地咆哮著,似乎要衝破頭顱的束縛,將所有人都吞噬其中。每一個人都感覺到自已的大腦彷彿被重錘狠狠地擊中,嗡嗡作響,頭痛欲裂。腦子在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已的憤怒。
“所以,你知道對嗎?”邵默涵咬著牙,這恰恰證明了自已的問題問到了點子上。
又是“嗡”的一聲,比剛才來得還要劇烈。呂秀才捂著自已的耳朵,他感覺自已的頭就像隨時會爆炸一般,那道聲音不斷的在大腦內部迴響衝擊,震得人兩眼發花。
過了許久,兩人才緩過勁來。呂秀才伸出手,無奈的是邵默涵還是繼續著自已的提問。
“亞楠為什麼會毀滅!”
“嗡嗡嗡......”連續不斷的衝擊接踵而至,呂秀才已經扛不住暈了過去。就在這時候,邵默涵意識中的那個未知生物猛然睜開了眼睛,它迷茫的看了下四周,然後出於本能的發出了尖叫。精神力的碰撞看的就是誰的意志更強大,兩股力量交匯在一起不斷的碰撞,延續。直到那個小怪物的哭聲慢慢變小,一切才又恢復了平靜。
的鮮血從邵默涵的眼眶中流淌而出,順著他那蒼白得如同紙頁般的臉頰滑落,此時的他,只覺得自已的腦袋彷彿被重錘狠狠地砸過一般,劇痛無比,眼前的世界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起來,意識漸漸陷入迷濛之中。
然而,儘管身體和精神都遭受著巨大的折磨,但邵默涵心中卻有著一絲欣慰——因為這場比拼,最終還是以他的勝利而告終!就在不遠處,那個原本透明的魚缸此時已被染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之色,裡面那顆原本鮮活的人腦,正不斷地向外滲出血液來。
“現在,告訴我,亞楠的真相是什麼。”邵默涵冷冷一笑,表情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老子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亞楠,毀滅,必然......”腦子不再像之前那般活躍,它縮小了許多,不停的顫抖著,那是它本能的恐懼。因為他從這個男人的思想中察覺到了殺意。
“快說!你是誰!”邵默涵命令道。
“吾乃深邃血族......”
......
在那浩渺無垠、悠悠漫長的宇宙歲月長河之中,曾經孕育出了一顆神秘而獨特的星球。這顆星球與其它誕生便會陷入沉睡的星球不同,它是混沌之主最小的兒子,它便是我們血族至高無上的母星——亞楠。
亞楠並非一顆普通的星球,它擁有著屬於自已的鮮活意識和生命韻律。它依照自身的意志和願望,精心塑造並創造出了最初的血族始祖,分別名為亞當和夏娃。亞當負責撫養,夏娃負責生育。
為了逃避終將被吞噬的命運,在亞楠的默默授意之下,亞當與夏娃開始了一項偉大而艱鉅的使命。他們以肉生肉,以骨生骨,開始在星球上建立文明。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歷經整整千年的滄桑變遷,他們最終成功地孕育出了一個輝煌燦爛且令人矚目的偉大文明。
這個文明的子民們懷著對母星深深的敬意和感激之情,將自已的國度冠以亞楠之名,於是便有了你口中提及的那個的亞楠王國。所有原初血族,都是夏娃與亞楠的孩子,所以他們和亞當夏娃一樣,與亞楠共享著悠長的生命,他們奉夏娃為女王,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血族的人口稀少。
直到有一天,亞當起了壞心,他不再願意對夏娃唯命是從,也不願在日復一日的去做那些煩勞的工作。他發現男女之間的交合同樣可以繁衍出孩子,因此他觸犯了禁忌。而代價就是更多的血族發現並認為,自已可不再受到亞楠的掌控。於是,這些人肆意的交合,沉淪在肉體的歡愉中。血族也因此分成了兩派——以亞當為首的墮落血族,以夏娃為首的深邃血族。
在那悠悠漫長的歲月裡,深邃血族們始終堅守著往昔傳承下來的古老傳統,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般堅定不移。然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墮落血族卻在持續不斷地繁衍後代,隨著時間的推移,其人口數量與日俱增,與此同時,生產力水平亦得到顯著提升,這一切因素共同作用之下,使得墮落血族的勢力日益強大,如同一股洶湧澎湃的洪流,勢不可擋。
終於,在某個風起雲湧的時刻,兩個原本就存在分歧和矛盾的派系之間爆發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戰爭。這場戰爭結局已然清晰可見——墮落血族憑藉著壓倒性的人數,還有特殊的兵器,成功擊敗了深邃血族。
獲勝後的墮落血族毫不留情地將女王驅逐出了宏偉壯麗的城堡,使其流離失所。面對如此慘敗的局面,夏娃不得不帶領著我們這些殘存的深邃血族成員,逃離至蜃內之境——該隱赫斯特,並藏匿於此以求生存。
可是沒過多久,墮落血族的所作所為便引起了亞楠的憤怒。他惡毒的詛咒了所有亞當的子女們,使他們染上一種詭異至極的狂化病。每當月圓之夜,亞當的子女們就會化身成為兇殘狂暴的野獸,讓他們互相殘殺。可是血族是不會死的,即使化為一灘爛肉,他們也依舊能感受到痛苦和折磨,因為他們至始至終與亞楠共享著生命。
這便是毀滅的開端......
“神識不滅,便能重塑金身......”邵默涵唸叨著。難道這就是神無法殺死另一個神這個宇宙規則的起源嗎?
墮落血族也曾經嘗試過祈禱,但亞楠並不打算原諒他們。因此拜倫維斯學院的研究者們想到了一個瘋狂的辦法,那群無知的瘋子早已沒了信仰,他們認為詛咒是透過血液傳播的,於是把俘虜到的深邃血族的血液注入自已的身體裡面,來壓制狂化病。這做法起到了效果,所以他們更加肆無忌憚的開始四處搜尋吾等深邃血族,把自已的同胞像牲口一樣關在籠子裡用來提取血液,這僅僅只是開端。
為了能夠一勞永逸地將狂化病徹底終結,那些心懷不軌之人開始打起了原初之人的主意。這群喪心病狂的叛變者們猶如洶湧的潮水一般,氣勢洶洶地衝進了城堡之中。
他們毫不留情地抓住了亞當,用冰冷而鋒利的鐵釘將亞當緊緊地釘在了巨大的十字架之上,讓他動彈不得。緊接著,這些惡徒們無情地劃開了亞當的血管......
在叛徒的引領之下,這夥人又馬不停蹄地奔向了該隱赫斯特所在之處。他們搶走女王和亞楠才出生的孩子,把吾等與女王都關押地牢中。
自那日開始,命運的齒輪無情地轉動起來,吾等這一族人竟無一人能夠逃脫厄運,盡數淪為了那些傢伙手中可悲的試驗品和源源不斷產出血液的工具。他們彷彿一群貪婪的餓狼,不知疲倦、永無止境般地瘋狂挖掘著,不放過任何一寸土地,只為尋得傳說中亞楠身體的蹤跡。
同時,他們還喪心病狂地將從石頭裡提煉出的神秘液體強行注入到吾等的體內。而直到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人的野心遠遠不止於解除所謂的詛咒那麼簡單!他們中的一部分人,其慾望已然膨脹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他們已經不甘於人類的身份,他們想成為一切的創造者!
“更不幸的是,他們做到了。他們不僅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邵默涵幽幽的說道“亞楠人在生物學上的科技,應該已經達到了駭人的地步,這也是一個腦子為什麼被困在這裡的原因。而你卻還在一直的撒謊,你到底在隱瞞什麼?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撒謊?”腦子縮得更小了“沒有”
“你或許自已都沒發現,你這個八分真兩分假的故事裡存在著一個巨大的漏洞。這個漏洞雖然可以騙得了其他人,但是我不樣,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倒黴蛋,而我這輩子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查,缺,補,漏!”
“漏洞嗎?”腦子的聲音變得陰沉起來:“那你倒是說說,漏在哪裡,洞又在哪裡?”
“你的故事很精彩,但這都是隻是表象。你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原因。故事裡,你和女王一起遭受了虐待和折磨,你用之前的鋪墊和折磨讓聽眾以為你因為受到了某種黑科技的的影響,變得只剩一個腦子。但是對於拜倫維斯而言,你的血液才是有價值的東西,他們留下你的腦子有什麼用呢?”
“我只能說,你偽裝得確實很巧妙,但從一開始,我就沒有信過你的任何一句鬼話!”邵默涵猛的提起月光大劍,朝著腦子的後面扔了出去,隨著叮叮咚咚的響聲,除了那個腦子以外,所有的幻象都消失了。封閉的房間裡,密密麻麻的堆放著各種各樣奇妙玩意。“在這個房間裡,除了你沒有什麼東西是真的。”
“你是怎麼發現的呢?”
“我小時候去過一次迪斯尼,裡面有一個專案,就是在一個黑暗密閉的空間,透過密閉的環境還有機械的上下起伏,讓人的小腦產生錯覺,同時再透過視覺和聲音的進一步刺激,讓人有一種在很高的地方飛翔的感覺。對嗎?威廉大師,或許我該稱呼你為墮落血族的威廉大師?”
“想不到,我這麼精心的佈局,被你這麼簡單就破解了,真讓我意外。說說吧,你是什麼時候察覺的?”
“從我來到地牢我就覺得很可疑。因為神根本沒有必要修建這麼一個地方,有棺槨的存在也能證明這裡曾經是某個人的墓穴。如此龐大的墓穴,那主人的身份肯定就不一般。更厲害的是,這裡不僅是個墓穴,還是個牢房,因為裡面關押的是神!”邵默涵從地上拾起一個音箱模樣的裝置,他稍稍撥弄了一下,那東西就開始震動起來。
“這應該是低頻聲波吧。看來你真是從無到有,重現了人類的文明史啊。”他似笑非笑,言語中有一絲佩服的感覺。
“這些原本都是吾的陪葬,沒什麼好稀奇的。”腦子回應道。
“也太奢侈了吧,一群神給你當陪葬。”
“這算什麼奢侈,古代的君王有數萬活人生祭。而我不過是拉了幾十個神而已。”
“說說你得目的吧,那些怪物到底是什麼,你們關押神的目的又是什麼?”
“你們這個詞用得不準確”腦子跳動了兩下“確切的說,吾並沒有參與任何事情。這座地牢是蘇美魯人修建的,而本該在這裡埋葬的就是他們的女王。”
“蘇美魯人?憑藉人類的力量,能做到這樣?”
“哈!”腦子冷笑了一聲:“亞當和夏娃曾經也是高高在上的,可現在呢?他們都成了我探索科學這條路上的養分。”
“你的科學如今已經得到了證明,你被關押在了這裡。所以你到底在謀劃什麼?”
“當然是在為吾主鋪平道路。吾主降臨之日,萬物將迎來歸一。”
“哎,又是這些千篇一律的歪理邪說。”邵默涵抄起一個小鐵錘,對著魚缸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