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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大唐仙劍傳

月如鉤,國舅府燈火通明。

偏房內,孔老師哼著歌。慢慢的用手指掠過自已白嫩的肌膚,時而把玉足露出水面,任那花瓣隨著牛奶慢慢滴落下來。“膚若凝脂,色似白雪,吹彈可破!我可真是一個天生的美人啊!”他緩緩站了起來,在銅鏡前凹起了造型,目光停在小腹上。“就是這肚子,比我的還大!”他抖了抖肚皮。

忽聽門外侍女輕喚了聲:“官人!”

來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悄悄的靠近門扉。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人影卻出賣了他。

孔老師吹熄燭火,半蹲著悄悄的潛伏到門邊。突然,他猛的起身推開門,右手提住門外那個人領子“防狼三式,過肩摔!”隨著“嘭”的一聲悶響,灰塵揚起。孔老師望向邊上的侍女,侍女呆愣住了,兩人大眼瞪小眼。

“刺客?”孔老師指著地上的人大喊:“來人抓刺客啊!”

那人先是一懵,隨即哈哈大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來:“調皮!”

他衝著侍女擺了擺手,侍女便識趣的退下了。

“喂,我才是老闆!”

他慢慢的靠近孔老師,右手輕輕地摟住她的腰,“三月不見,環兒的身手是愈發的,愈發的勢大力沉了,腰身也是越發的豐盈了。”

“男不摸頭,女不摸腰!防狼三式,過肩......”孔老師正想發力,可後腰被那人用手死死頂住。

“女子,還是溫婉些的好。三郎知錯啦,環兒也不要生氣了。”

“三郎?”孔老師努力的在腦袋裡回想著和唐朝有關的歷史知識,瞪大了眼睛說道:“你是李隆基?”

此時,宮牆之內

“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女皇帝合上《唐詩三百首》“高公公,你覺得李妃這詩寫得如何?

“世人皆道,李妃乃天上謫仙人,他的詩恐怕只有聖人您有資格評價了”

“仙人嗎?”女皇帝笑著問道“狄妃可是還在太清宮?”

“剛走,方才內侍司的孫公公來報說狄貴妃是戌時一刻離開的太清宮。老奴在想”高公公退了幾步,從小太監手中接過參茶,將一根銀針插入其中,確定無毒才把茶輕輕放在桌上,起身時小心地看了一眼皇帝的眼色。

“但說無妨。”女皇帝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老奴在想,李妃與狄妃是不是走得太近了。”高公公小聲說道。

女皇帝閉著眼睛:“他二人在入宮之前便是好友。去年別我向何處,有人傳道遊江東。謂言掛席度滄海,卻來應是無長風。你未免過於捕風捉影了。”

“是是是,聖人說得對。可方才孫公公還說,兩位貴妃在後花園裡待了整整一下午,還問了些有趣的問題。”

“哦?”女皇帝好奇起來:“他們都說了什麼?”

‘“老奴也不懂,聽隨侍的小太監說,貴妃問了些什麼朝代啊,打聽了楊國舅,還問了些和聖人相關的事。宮女們私下都說兩位貴妃跟變了個人似的。”

“是這樣嗎?那你覺得呢?”女皇帝把手輕輕的放在老太監的肘上,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

“本是春風客,月影照闌珊。去一趟觀天閣吧!”

“擺駕!觀天閣!”

儀仗到了觀天閣,女皇帝擺手示意讓身邊的眾人都退下。她獨自登上高高的閣樓,每登一步淚水便順著眼角滴落。聽見聲音,樓頂上的男人慢慢轉過身,雙手在胸口交叉輕輕說道:“公主,你來啦?”

“拜月叔叔”女皇帝輕輕喚了聲。

“老臣夜觀天象,偶見三星連珠,敢問公主今日朝堂之上可有異象?”

女皇帝沉默了一會兒:“拜月叔叔可還記得神女送我的《唐詩三百首》?今日,李妃在朝堂上念出了那上面的詩。我覺得,是逍遙哥哥回來了。”

“有這種事嗎?你還沒有放下對李逍遙的感情嗎?”

這時,女皇帝才褪下了所有的偽裝:“我試過不去想他,可每次就當我快要把他忘了的時候,心裡就像被一千根一萬根針同時扎著。拜月叔叔,我真的好想好想逍遙哥哥。”

拜月像父親一般撫摸著她的頭髮:“可是神女說過了,這是能讓你和李逍遙都活著的唯一方法。否則,你們二人之中註定有一個會死。與其讓生者獨自悲傷,不如兩個人都好好活著,相忘於江湖。你覺得呢?”

......

“我終於明白什麼叫一入宮門深似海了”邵默涵在深宮之中不住的搖頭:“古代人都睡這麼早的嗎?這也太無聊了。”

他躺在床上,翹起腿看著月亮,鬼使神差的哼起了歌:“空蕩的街景\/想找個人放感情,做這種決定\/是寂寞與我為鄰,你說愛像雲\/要自在漂浮才美麗,我終於相信\/分手的理由有時候很動聽。”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心\/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除了淚在我的臉上任性\/原來緣分是用來說明\/你突然不愛我這件事情

緩緩起身長長的嘆了口氣:“哎.......”

突然,一陣香氣從背後傳來,纖細的手臂緊緊的抱住了他。那個聲音哭著說:“逍遙哥哥,逍遙哥哥你終於回來了。靈兒,靈兒等你了你好久!真的好久好久!”

“誰啊?”邵默涵一驚,不過他卻沒有推開那雙顫抖的手,長這麼大他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緊緊的抱住。兩人就這樣在昏暗的燭火中堅持著,似乎誰也捨不得放手。良久過後,他緩緩的轉過身,輕輕的把女皇帝的頭放在枕頭上。這一刻他做了一個決定。

次日清晨,只見邵默涵氣勢洶洶的就衝進了太清宮,不顧太監們的阻攔把呂秀才從書堆裡面提了起來,大聲說道:“秀才我決定了!”

秀才睡眼惺忪的看著他:“你決定什麼了?”

“我決定要給姚壯憲寄刀片!”

“哈?你又知道了?”呂秀才驚住了。

“我就不懂了!為什麼趙靈兒和李逍遙非得死一個啊,該死的!我昨天差點就親上去了好嗎?太可憐了!”邵默涵揮舞著拳頭罵道:“他大爺的。”

“昨天上官靈兒翻你牌子了?”呂秀才一邊在書堆裡面翻找著什麼一邊問道。

“上官靈兒?難怪昨天在朝堂的時候我就覺得像,直到,直到....”邵默涵喘著粗氣“她抱住我,喊著逍遙哥哥的時候.....我....我都哭了好嗎?”

“所以你們那個呢?”呂秀才瞥了他一眼不懷好意的問道。

“怎麼可能!李逍遙那是我異父異母親的親兄弟!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告訴你!我反正是個死人了,我可管不了那麼多。”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呢?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可不是嗎!必須做大做強,哎,等等,為什麼要做大做強?”

“你先看看我找到了什麼”呂秀才把厚厚的一摞書扔在桌上——《南詔國志》

“南詔國?我們不是在唐朝嗎?”

“南詔國在唐太宗時就是大唐的藩國,無論是文化還是習俗都在學習漢人。你看這裡,聖人與武帝為謀,將長孫無忌等外戚削職免官,貶出神都。這是李治廢王立武的記錄。到這裡為止一切都是正常的,於史書上所說的相差無幾。但是你看後面,就離譜了。這裡,垂拱元年,武帝大赦天下,拜聖人為相。知道這位聖人是誰嗎?上官婉兒!”

“再看後面,神龍元年武帝病篤,希伯來王猶大,攻陷耶路撒冷,劍指東土。宰相張柬之見武帝病重,以張昌宗張易之二人謀反,遂殺之,率禁軍圍堵宮門,欲滅武復唐。聖人勸曰:天外災禍將至,攘外必先安內。相從之,武立太子李顯為監國,武帝薨。次年,聖人於東海得一神鐵名曰如意金箍棒,遂聯合吐蕃,回紇,南詔諸多藩國,遠征西土。宰相張柬之代政三年,聖人大勝而歸,舉國歡慶,萬眾歸心。李顯禪位於聖人,柬之復還其政,復國號唐,立年號昭武。”

“所以,這位上官婉兒拿到金箍棒?這也太魔幻了吧!”

“魔幻?你想想,除了孫悟空,誰手上還拿著金箍棒。”

“媽耶!”邵默涵驚歎一聲:“是於落秋!可這又是怎麼和李逍遙扯上關係的。”

“在這裡”呂秀才指著書上:“昭武十三年,聖人拜袁守誠為國師,令其於東海尋長生之法。昭武十四年,聖人治水,得一女,取名青兒,改國號為南詔。”

“青兒......離譜,離大譜!這個於落秋還真能逆天改命啊。”

“昭武二十三年,聖人得袁守誠密信,遂傳位於公主青。去往東海,不復返之。青令人立其雕像於中宮,號曰聖。改年號,聖武。”

“聖武九年,青拜國師拜月,後染疾而薨,傳位於公主靈兒,靈改年號開元。開元二年,有仙人御劍而來,天下安泰。”

“所以說,她到底在幹嘛!弄得亂七八糟然後找五靈珠去了?”

“狄妃娘娘!狄妃娘娘!”突然,門外有人大喊“聖人傳詔,聖人傳詔。”

“這一大早的,老奴找娘娘可是找得好苦啊。”高公公使了個眼色:“還不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狄氏博通,英俊不凡,文武兼備。才華橫溢,賢良淑德。度嫻禮法,毓秀名門。深得朕意。故上承天意,下順民心,冊狄氏博通為皇后,位列中宮!封號:天下無敵大大大大大帥哥。”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這東宮總算是有主人啦!”唸完冊封奏摺,高公公恭喜道。

“東宮之主?”邵默涵拿起奏摺冷笑起來。

“嗯!”高力士點了點頭。

“你去告訴皇帝,我不幹!”

“啥?”眾人一臉茫然

“娘娘方才說什麼?老奴耳背沒聽清楚。”

“你爺爺說!我不幹了!”

“反了你了!”高力士輕叱一聲:“都衛何在?把他給我綁了!哼!聖人早料到你要做反,要親自審問你!”

隨即,邵默涵就被五花大綁的抬到了養心閣......

“逍遙哥哥!”見到邵默涵,上官靈兒立馬喝退了眾人,幫他解開綁縛的繩索。“我聽高公公說你不想當我的皇后,這是為什麼呀?”女皇帝見到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沒有丁點的威儀。

“我不是你的逍遙哥哥!”邵默涵板著臉,沒好氣的答道。

“你是,你就是”說著說著,上官靈兒突然哭了起來:“逍遙哥哥是不是不喜歡靈兒了?”

“怎麼可能,他都愛死你了好吧。”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當靈兒的皇后!”

“哎呀,我真不是你的逍遙哥哥。”邵默涵甩開她的手站在一邊,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證明。

“那你為什麼會唱那首歌?”

“哪首歌,一直很安靜?那不是我唱的,那是阿桑唱的。不是,你怎麼就這麼認定我就是李逍遙?”

“當年逍遙哥哥帶我離開南詔國的時候,為了哄靈兒開心,唱的就是那首歌。”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邵默涵轉念一想,莫非又是於落秋搞的鬼“那,於落秋,不對上官婉兒是不是也會唱這首歌。”

“你怎麼知道姥姥也會唱,你就是逍遙哥哥,哼!”

邵默涵兩手一拍:“那不就對了嘛!”,忽然他想到了什麼,趙靈兒的設定就是個極度單純的戀愛腦,在知道自已是女媧傳人肩負著使命之前對李逍遙那是好得要死,如果他在此刻真的承認自已不是李逍遙,那趙靈兒肯定是傷心欲絕。

“好吧,我就是李逍遙!但是要我當你的皇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為什麼?難道是因為靈兒當了皇帝,惹逍遙哥哥生氣了?”

“嗯”邵默涵點了點頭:“我!李逍遙!仗劍江湖除暴安良的蜀山大俠,怎麼可能當什麼皇后啊!”

“你當了皇后一樣可以除暴安良,仗劍江湖啊,到時候靈兒陪你一起去。”

“哎,麻煩了。”邵默涵有些無奈:“靈兒,你聽我說,因為這裡不是我們的世界。這裡的一切都是羅剎鬼婆變出來的,都是幻覺。而且我一個大男人,揹著皇后的名號行走江湖豈不是要被天下人恥笑。要當,也只能當大將軍!”他強裝鎮定的看著上官靈兒那雙純潔的大眼睛,自已都在唾棄著自已的謊話連篇。

“你信了?”

“嗯,逍遙哥哥說什麼靈兒都信。從今天起,你就是靈兒的護國大將軍。”

邵默涵內心翻湧著,他內心的善良不斷地質問著理性:你居然對這麼一個純潔的少女說謊,你的良心呢,你還是人嗎,你乾脆自我了斷吧。衣冠禽獸,斯文敗類,混蛋!無恥!下流!賤人!

“你聽好了靈兒,我有一個計劃......”

離開養心殿後,邵默涵又將自已的計劃告訴了呂秀才。

誰料呂秀才直接開噴:“呸!你就是饞她的身體!無恥!下流!混蛋!我呸死你!”

“我鄙視你!我瞪死你!我唾棄你!呸,我唾棄你的墳墓,我用筆戳死你!衣冠禽獸!呸!斯文敗類!啊 呸!”

邵默涵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夠了吧,水盆都快被你呸滿了。”

“不夠!你看看我,守身如玉,從一而終,心中就只有芙妹。你再看看你,兩面三刀,笑裡藏刀,刀子嘴豆腐心,心有餘而力不足。力....力..該你了。”

“就你,還要復唐。還要撥亂反正,我們不是主角!”

“你之前不是說過嗎,做大做強,再創輝煌!”邵默涵一句話把呂秀才的千言萬語都懟了回去。

“我的意思是,要從長計議。”

“我們現在不就是在,從長計議!嗎?”

“可很多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是避免不了的。於落秋他強行的把靈兒從南詔國接到了洛陽,還當上了皇帝。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別人都是劫親,劫法場,你想幹嘛?把皇帝綁了帶回南詔?”

“可是你想想,想想同福客棧,想想你的芙妹,要是有一天突然冒個人出來告訴你,你和你得芙妹這輩子永遠都不能見面了,相忘於江湖,這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你的芙妹好,你願意嗎?”

呂秀才皺著眉頭想了想:“幹!馬上就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