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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開撕

蓮動向外看去,原來是金袖和柳月蟬到了。

新雨衝蓮動眨眨眼,便迎出去。

見面先行禮,“婢子請郡主、柳姑娘的安。”

金袖一臉的不耐煩,“世子呢?”

新雨含笑回:“世子在臥房更衣。還請兩位娘子稍待。”

金袖登時一瞪眼睛,“稍待什麼稍待!我現在就要過去,你前面帶路!”

新雨便故意遲疑道,“……郡主現在過去,多有不便。”

柳氏也微微皺眉,輕聲提醒,“此處是中原漢地,郡主擅闖正室後臥,於禮不合。”

金袖登時冷笑,“正室?有我在,她一個陪嫁丫頭算什麼正室!”

“你們中原這些勞什子的禮數,我是不依的!你少用這些來框著我!”

柳月蟬只得垂下頭去,不再說話。

金袖便又瞪新雨,“看什麼看?還不前面帶路!”

新雨露出萬般為難,可是終究懾於金袖的蠻橫,這便只好帶人往後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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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笙的後臥在正堂東廊下的三間小正房。

正堂與後臥之間建了間壁牆,東廊下便隔成了一個獨立的東跨院。

新雨沒帶她們從正堂前面經過,而是右轉穿過間壁牆上的隨牆門,直接到了東廊下。

剛到廊下,就聽見窗內傳出女子嬌媚笑聲:“世子爺……”

後面呢噥不清,卻更讓人著惱。

金袖登時便瞪圓了眼睛,“賤人!”

柳月蟬還想拉她一把,可是卻沒拉住,金袖直接一把拽開房門便直衝了進去。

“折騰了一晚上還不夠。都日上三竿了,你還把著世子不放,你還要臉不要!”

金袖直衝進暖閣,一把捉住沈漱石懷裡那女子的肩膀。

那女子驚慌轉過身來,金袖便也愣了。

“香冬?怎麼是你!”

香冬也沒想到衝進來的竟然是金袖,她毫無防備,登時哆嗦起來。

“郡主你怎麼來了?郡主你聽我解釋……”

她本以為,就算金袖和柳月蟬會來請安,但是也應該直接到前邊兒去。

那她在後臥這邊,無論怎麼纏磨世子爺都沒關係,反正她們看不見,也聽不著。

金袖聞言便是冷笑,“呸,我還聽你解釋?”

“我說我不來給陪嫁丫頭請安,可你卻巴巴兒地勸我來。你說不看僧面看佛面,不來給她請安,也得來迎世子。”

“好,我聽了你的鬼話,還是來了。可你卻讓我看你跟世子爺摟摟抱抱、膩膩乎乎!”

躲在門外廊下偷聽的蓮動恨得咬牙切齒,跟竹喧嘀咕。

“瞧,香冬果然跟那蠻子郡主搬弄是非去了!”

“她怎麼都想不到吧,現在被蠻子郡主捉到的人,卻是她自己!該!”

竹喧也抿嘴一笑,壓低了聲音,“走,咱們回奶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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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沈漱石被金袖和香冬吵得一頭霧水,只好隔著她們兩個的肩,望向遠遠站在暖閣隔扇門外的柳月蟬。

即便已經跟著金袖進了後臥,可是柳月蟬卻還顧著禮數,只肯站在隔扇門外,不肯再往內踏入一步了。

見沈漱石望來,柳月蟬方為難地邁進門檻,繞過金袖和香冬兩個,走到沈漱石面前。

垂首,低聲說,“郡主與我是來給世子爺和大奶奶晨起請安……”

“原本我該來的早些,是來的途中遇到了香冬姐姐。香冬姐姐說,她早來了一步,見世子爺和大奶奶還沒起身呢,這便勸我先回去,讓世子爺和大奶奶好好歇歇,說再過半個時辰,等世子爺和大奶奶起了再過來也不遲。”

柳月蟬為難地看了沈漱石一眼,眼圈兒也是紅了起來。

是萬般的委屈,惹人心憐。

她嘴上什麼都沒說,可是她對沈漱石的嗔怨,卻透過神情,表達得淋漓盡致。

沈漱石皺眉,伸手握住她柔荑。

“月蟬你別多心。昨晚上,漱玉夜半突然回來。故此我與菀笙過了子時才歇下,這才早上醒晚了些。”

柳月蟬紅眼含笑,“世子爺不必與妾身解釋。妾身都明白的。”

“世子爺與大奶奶分離七年,昨晚又是剛剛圓房。世子爺便是怎麼憐惜大奶奶,都是應當的。”

她雖這麼說,卻還是背轉身強自壓抑下淚意。

恢復平靜後才轉回身來又道:“郡主與我也依言又等了半個時辰。卻沒想到,臥房裡,竟然不是世子爺與大奶奶,而是……”

金袖聽見了便也冷笑,“怪不得她叫我們兩個晚半個時辰再來,卻原來她是怕我們壞了她的好事!”

金袖說罷,回頭繼續扯著香冬的肩膀譏笑:“怎地,躲在正室的臥房裡,跟世子爺卿卿我我,是不是叫你別有一番興致啊!”

“那陪嫁丫頭昨晚上才跟世子爺圓的房,可世子爺卻早上還要抱著你……嘖,你是想說她怎麼都比不上你是不是?”

小跨院鬧起來了,菀笙那邊才緩緩放下茶盅。

“去請太太。”

空山會意,含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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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那邊廂一聽說是金袖和香冬廝打起來了,她便情知香冬是要吃虧的,她這便趕忙帶著耿忠家的和韓嬤嬤,急三火四到了“聽雪榭”來。

菀笙比她早一步到了東廊下,候著她來。

見了沈夫人來,菀笙才趕忙上前扶住了沈夫人的手臂,“太太來了。”

“都怪媳婦不好,我若昨晚不留世子爺……今早上便也不至於鬧出這些來。”

沈夫人嘆口氣,輕輕拍拍菀笙手背:“你與漱石圓房,天經地義,誰敢說半個‘不’字,沈家的列祖列宗都不答應!”

耿忠家的和韓嬤嬤上前去,一人把住一個,將金袖和香冬給拉開。

見了沈夫人來,香冬和柳月蟬趕忙就跪下了。

香冬更是痛哭流涕,“太太,婢子冤枉啊……婢子只是伺候世子爺更衣,也不知哪裡得罪了郡主。”

倒是金袖自恃身份,非但不跪,反倒站得筆直。一副甚至還等著沈夫人給她見禮的傲慢模樣。

沈夫人眯眼看了看金袖,便沉聲呵斥香冬和柳月蟬。

“這是永安侯府,凡事都有規矩,你們剛回府過了一個晚上,一大早竟然就鬧成這樣!”

“你們還將這天子腳下、永安侯府,當成是那蠻荒之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