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將抽泣著將眼淚擦乾淨,將金安手中的小米粥端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她一定要健健康康的等哥哥查到她父母去世的真正原因。
德叔的速度很快,不過是幾個時辰的功夫,便查到了。
“少主,事情已經查清楚了。”
事關阿嬌,金安也沒有叫阿嬌迴避。
“說吧,阿嬌有知道事實的權利。”
“是,阿嬌爹孃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人為設計的。”
德叔看了阿嬌一眼,緩緩出口。
其實他不希望阿嬌知道事情的真相,因為一旦知道了,心中就容易充滿仇恨和痛苦,就跟少主一樣。
阿嬌在德叔開口前做了無數次心理建設,可是聽到訊息後還是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
這次她沒有哭,而且眼中充滿血絲,
“誰?德叔,是誰要害我嗎全家?”
“德叔,是賢妃?”
金安卻跟意料之中一般毫無波瀾。
“是!”德叔肯定地點頭。
“哥哥?你們在說什麼?賢妃是誰?我家根本就不認識賢妃,她為什麼要害我爹孃?”
阿嬌並未聽懂兩人在說什麼,但是卻知道她爹孃的死和哥哥口中說的賢妃有關。
金安並未立刻做出回答,而是眼神閃躲地看向了別處。
“哥哥?”
阿嬌再一次出聲。
金安揉了揉眉頭,嘆了口氣,看向阿嬌,
“阿嬌,哥哥現在和你說的話,可能會讓你有點難以接受,甚至有可能會恨上哥哥,你還要聽嗎?”阿嬌猶豫了。
哥哥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哥哥把她當作親妹妹一樣看待。
她真的值得為了真相失去一個哥哥嗎?
但是父母都死了,她不找到真相是不是太不孝了?
“哥哥,你說吧!”
許久,阿嬌才下定決心。
她的一切都是爹孃給的,無論怎麼樣,她都要為爹孃報仇。
“阿嬌,哥哥對不起你,你的爹孃是為了哥哥死的,而哥哥也是剛剛才知道。”
稚強國的國主金帝是個痴情種,與皇后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年少時曾許下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
只是皇家哪能只娶一人,迫於前朝給的壓力,金帝又納了幾個妃子。
皇后知道後雖痛心,但也理解金帝,只是卻無法像以前那樣待他了。
金帝心存愧疚,一直將帝王最柔情的一面以及所有好東西都給了皇后,然而這一舉動卻引發了賢妃的嫉妒。
便使了一些手段,讓金帝在她那裡過夜了。
那時皇后懷了孩子,在得知訊息之後,情緒激動,造成大皇子早產,並沒有活下來。
在那之後,皇后就對金帝產生了怨懟,無法面對金帝,便對金帝不鹹不淡。
金帝也愧對皇后,併發誓再也不去其他妃子的寢殿裡。
但賢妃很是爭氣,只那一次,便懷上了二皇子。
金帝日日陪伴著皇后,並未去看望過懷孕的賢妃。
皇后身子養好之後,便又懷上了孩子,也就是金安,稚強國的三皇子。
只是早產加上生產後憂思過度,身子一直不太好,要靠保胎藥來保住三皇子。
皇后一直小心翼翼的護著尚在肚子裡的三皇子,只是沒想到即使如此,也給了賢妃可乘之機,在保胎藥裡下了寒毒。
金帝知道後,差點殺了賢妃。
但奈何賢妃孃家勢力太大,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輕拿輕放。
三皇子出生時正值冬季,皇后在飽受寒毒之痛時生下三皇子便撒手人寰。
只在去世前留下一個安字,平平安安。
只是金安取名雖為安,但是一生卻並不平平安安。
他出生時身體內就有寒毒,御醫診斷活不過及冠之年。
皇后去世之後,金帝一直萎靡不振,還是大總管抱著還是嬰兒的金安,才讓金帝有活下去的希望。
他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將他與皇后唯一的孩子好好養大,並將皇位傳給他。
於是金帝硬氣了起來,群臣讓他立新後,他拒絕了,說能居皇后之位的只有一人。
每天的生活就是上朝與群臣鬥,下朝為金安尋良醫,覓良藥。
賢妃知道,要是金安活下來了,太子之位就與二皇子沒有任何關係了。
她為了二皇子,又開始密謀讓金安意外死亡。
但是在稚強國,都有金帝的全方位保護,無法下手。
正好金安來平順國求醫給她行了方便。
賢妃知道金安與皇后一般心軟,便設計將阿嬌的父母死亡,獨留阿嬌一人在金安的必經之路上。
並在阿嬌母親為她專門縫製的香包中混入了水仙,以此加重金安的寒毒。
金安將自己的故事全部告訴了阿嬌。
就算阿嬌會恨他,他也一樣會好好護著阿嬌。
然而阿嬌聽此之後,並未對金安有半分憎恨,還上前抱住他,十分心疼,
“哥哥,我不怪你,這件事情雖是因為你,但是你也是無辜的,你並沒有做錯什麼,這一切都是因為賢妃太歹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金安感到很意外,但是心裡卻是暖暖的。
德叔在一旁眼睛也是紅紅的。
“阿嬌,賢妃蓄謀造反,我需要去阻止她,恐怕沒有時間陪你,也沒有辦法帶著你。哥哥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無慾閣的少閣主,閣主是我的外祖父。
我與外祖父說一聲,你去無慾閣待一段時間如何?”金安站起來,半蹲在阿嬌的面前。
阿嬌見金安站起來,瞳孔擴大,
“哥哥,你能站起來了?你的病好了嗎?”
“哥哥的病沒有好,只是昨天遇見神醫了,給了哥哥一瓶可以壓制寒毒的藥。”
金安寵溺的摸了摸阿嬌的頭。
“哥哥問你呢,願不願意去無慾閣待一段時間,在那裡,你想做什麼都行。”
“哥哥去阻止賢妃謀反,是不是會殺了賢妃?”阿嬌拳頭緊握。
“如果成功了的話,賢妃必死無疑,阿嬌是想要親自殺了她嗎?”
金安見阿嬌的指甲都要嵌進掌心了,雙手握住她的拳。
得到安撫的阿嬌鬆開了拳頭,臉上無比堅定,“是!”
“好,那你這段時間在無慾閣好好待著,如果想的話,學習一下武功,到時候我親自來接你去殺賢妃。”
金安點點頭,即使阿嬌不敢下手,也要讓她親眼看著仇人死。
不然她一輩子都無法釋懷。
“德叔,將阿嬌送到無慾閣,和大家說一下,以後閣裡的人,都要護著點阿嬌!”
“是!”
德叔應聲點頭,將阿嬌抱起,運起輕功朝京城的無慾閣飛去。
金安知道,既然阿嬌能出現在他身邊,說明在平順國,也有賢妃佈置的爪牙在監視著他。
“賢妃,沒想到你的手伸這麼長!”
金安冷笑一聲,手指不斷摩擦著腰間的暖玉。
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
要想阻止賢妃謀反,必須先脫身才行。
第二日。
平順國京城中最出名的德善閣裡出現了一名奇怪的病患,此人已經陷入昏迷,面上全是霜,身上也被凍僵,只剩下一點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
小巷子裡一個穿著乞丐衣服的男子與一名黑衣男子說,
“三皇子的寒毒加重,已經陷入沉睡中,此時正在德善閣裡。”
黑衣男子滿意的點點頭,
“可以,你繼續盯著,即使三皇子陷入沉睡,你也不能鬆懈。”
不遠處一個酒樓的二樓包廂裡,金安站在半掩的窗戶面前,眼神冰冷的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