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國師提醒!文帝,金安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就先告退了!”
事情解決了,金安也沒有必要待在這裡了。
“嗯嗯!”文帝淡淡回應。
害他瞎琢磨了半天金安來平順國的意圖,結果發現與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這個國師也真是的,小小年紀就知道耍帥,一進來就把小公主的目光搶走了。
東方立鑫感覺文帝看向他的眼神很不友好。
他做了什麼惹皇上不開心了?
難不成掙得錢沒有分給他?
早說嘛,這錢我留著也沒有用,給皇上還能充盈一下國庫。
“皇上,還麻煩你七日之後派人驗收一下金安送過來的金子,充入國庫中。”
“充入國庫?你不要?”
兩千萬兩黃金,你就這樣送給朕了?
文帝有些不敢相信。
“這金子臣留著也沒有用,就留給皇上用來充盈國庫了,皇上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可以讓臣去太醫院裡搜刮些藥材。”
東方立鑫平日裡穿的有皇上賞賜的錦帛,花點小錢到製衣坊定製一下就行,膳食方面他也自己動手,不用去御膳房採購膳食,便也花不了多少錢。
唯一花錢多的地方就是藥材方面。
太醫院的藥材屬實有些太貴,都是一些常見的藥材,也要幾百上千兩。
“國師這種視金錢如糟粕的個性實在是令朕傾佩,太醫院的藥材,你儘管去拿就好了!”文帝一改剛剛不悅的表情,笑呵呵道。
兩千萬兩黃金耶!他只有在抄家時看過這麼多。
怪不得小九崇拜的看著國師,現在他也崇拜啊!
“既如此,那臣就先去了!”東方立鑫目的達成,也歡喜地離開了。
一個時辰之後,太醫院一眾御醫出現在了御書房內。
“皇上,國師來太醫院將所有值錢的藥材都拿走了,現在太醫院空空如也,我們如何給各宮小主治病抓藥呀!”太醫院首孔太醫嚎的驚天動地。
“是啊!皇上,你每三日必喝的參茶沒有參該如何做啊!”副院首也附和起來。
“去採購不就行了嗎?一點藥材至於跑到朕面前來哭訴?”文帝有些不耐煩。
剛剛國師將兩千萬兩黃金充入國庫,這些錢難不成還買不了這些藥材?
兩院首相視一眼,等的就是這句話。
“那收購藥材的錢從戶部支出?”孫太醫試探性的問道。
“嗯,和李尚書支會一聲就行,買多少都從戶部支!”文帝一改往日吝嗇的模樣,豪氣道。
幾位太醫喜笑顏開,連忙告退去採購藥材了。
笑話,再晚點,皇上反悔了怎麼辦?
翌日,文帝看著戶部送上來的賬單,臉上全是懊悔。
“朕怎麼就做了這麼個決定呢?這兩千萬兩黃金還沒有進賬呢,就出了一大半!”
……
金安一出御書房,便又重新坐上了輪椅。
面上的霜化了便將外衫往上拉一拉,蓋住了整個臉。
回客棧的路上,德叔買了一些麵粉,將金安的臉塗白了些許,用一些糖霜撒在睫毛上和兩鬢上,偽裝成之前的模樣。
兩人回到客棧時,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迎了出來。
“哥哥,你回來啦?今天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
阿嬌是金安在路上撿的。
初次相遇時,是兩個月前,當時天漸漸冷了,他的身子也有些吃不消,便穿的比平常人要多。
阿嬌小小一隻,還穿著破破爛爛的夏裝,腳上更是一雙像樣的鞋子都沒有。
她躺在草垛子上,企圖靠稻草來保暖,可是草垛子的主人卻怕她把草垛子弄亂,將她趕走。
金安就是在那個時候遇見她的,出於善心,他將自己身上的一件外套裹在了阿嬌身上。
那一晚,他的寒毒加重了,全身針扎似的痛,讓他痛不欲生。
第二日太陽昇起時,他才稍微好轉一點。
出門才發現阿嬌守在他們驛站的門口睡了一晚,透過交流才知道,阿嬌是孤身一人,他只能將阿嬌帶在身邊,寒毒也越來越重。
當初只覺得是將衣服讓出加重了寒毒,後面寒毒越來越嚴重的事情也因為是天氣原因。
如今看來,他寒毒加重,阿嬌有很大的嫌疑。
“哥哥!”
阿嬌見金安在發呆,便加大聲音又叫了一聲。
金安思緒回籠,從厚厚衣服裡面拿出一根凍僵了的糖葫蘆,遞給小女孩,
“阿嬌,今天哥哥在外面發病了,只來得及給你帶糖葫蘆。
“啊?哥哥發病了?快快進來,我剛剛找小二要了好些炭火,都給你燒起來了。”
阿嬌並沒有接糖葫蘆,而是拉著金安的手往房間內走。
房間內卻是放了許多炭盆,每一盆都燒的通紅。
阿嬌將準備好的湯婆子放到金安的腿上,又塞給他一個手爐。
全程都在為他暖身子而忙碌。
金安則在一旁仔細觀察阿嬌的神情。
見阿嬌臉上的焦急不似作假,便蹙起了眉頭。
難不成阿嬌不知情?
“阿嬌,你還沒有跟哥哥講過你父母是怎麼去世的呢,今天可以跟哥哥講講嗎?”
金安看著忙碌的阿嬌,柔聲詢問。
阿嬌動作一僵,緩了一會才翻過身來,眼眶紅紅的看著金安。
“我家是做小本生意的,有一天,我爹孃和我說,家中的生意很好,想在京城開個鋪子,便帶著我來京城了,誰知路上卻遇到了歹徒,我爹孃全死了,就剩下我一個人。”
阿嬌將頭低著,手指攪著衣角,豆大的眼淚滴落在手背上。
金安見狀手足無措起來,連忙驅著輪椅上前安撫阿嬌。
深夜,驛站裡所有客人都進入了沉睡。
德叔出現在了金安的客房裡,
“少主,阿嬌的身世並無疑點。”
“查查她父母出事前遇見了誰,究竟為何要來京城開店?以及她父母出事時發生了何事。”
金安駐足在窗戶前,望著那雲層中半遮的皎皎明月,淡淡出口。
“是!”德叔領命後便消失在房間內。
金安悄悄來到阿嬌的房間內,見阿嬌小小的身子蜷縮在一起,小嘴微張,發著細長的鼾聲。
眼框周圍腫了起來,顯然睡前大哭了一場。
金安上前替阿嬌蓋好被子,輕撫她的額頭,
“阿嬌,希望你是無辜的。”
轉身離開時,床角掉下一個香包。
這是阿嬌每日帶在身上的東西,說是父母留下的遺物。
金安想起東方立鑫說的,他的病是一種香引的加重了的,便拿手帕將香包包起。
叫來了暗衛,去查了一下里面的成分。
暗衛很快就回來了,香包裡面確實有一種叫水仙的成分。
金安神色凝重,猶豫片刻後叫暗衛將香包處理了。
阿嬌醒來後,找不到香包,躲在房間裡哭了整整一上午,午膳也不吃。
金安驅著輪椅,親自端著午膳去了阿嬌房裡。
阿嬌此時像個丟了靈魂的傀儡,面無表情。
“阿嬌,吃點吧,你爹孃肯定是希望你好好活著的,你不吃東西不覺得對不起他們嗎?”
金安將小米粥遞到了阿嬌的面前。
聽到爹孃二字,阿嬌的眼淚好似決了堤,一連串的往下掉。
“可是我把爹孃留給我的東西弄丟了。”
金安騰出一隻手,生硬地拍了拍阿嬌的背,
“哥哥已經派人去查你爹孃出事時的事情了,也派人去你老家找尋你爹孃留下的東西,到時候全部給你帶回來,好不好?”
“真的嗎?”阿嬌抬起頭,用溼漉漉的眼睛看向金安。
金安拿起帕子,替阿嬌將眼淚擦了,“真的,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