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故意把獎金設定成階梯狀，而且跨度很大，就是想凸顯第一名的厲害之處。

果然，話音還沒落，一陣冷風劃過江玄的手指，那枚紙殼子彈跑到了方西施手中。

這貨此時的身法簡直比絕世高手也不遑多讓，只見他仔細觀察起紙殼子彈，剛想剝開外皮看看裡面的構造，子彈一閃就被下一個官吏搶走了。

江玄看著堂堂工部吏員們就如地痞流氓一樣扭打在一起，只為爭奪那枚子彈樣品，只能報以呵呵兩聲。

“尚書哥哥，你看我做的這個怎麼樣？”

江玄才轉過身準備開溜，楚雲燕不知道從哪突然躥出來攔在他面前。

明明江玄記得剛才她已經拿著眼鏡的原型蹦蹦跳跳走開了的。

不過低頭看到楚雲燕手裡拿著的啤酒瓶底子，江玄還真有些驚訝。

楚雲燕以為自已做的不對，嘟著嘴有些委屈：

“人家想著會不會是這個琉璃片太薄了，所以太亮，所以磨了一個厚的，感覺好一些，但是太重了。”

“不不不，這個方向是對的，其實這是一個折射原理，你瞧。”

江玄把啤酒瓶底子一樣厚的鏡片放在光照下，讓楚雲燕過來自已感受。

她果然不愧是能在虞衡司搞研究的女孩子，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不同，拿著方西施和自已的做的兩個不同眼鏡對著陽光比對起來。

江玄很耐心地和楚雲燕一起，在某個不起眼的工位上頭挨頭研究了很久。

直到一股惡臭從旁邊湧過來，這才把江玄給激得直起身。

他看到方西施呲著大牙對他笑，手裡抱著個小盒子，裡面密密麻麻的裝得都是紙殼子彈。

江玄先是很驚訝，然後就覺得這小子是不是造的太快了些，不然他和楚雲燕還能再聊一會兒。

但是令江玄更在意的就是方西施和身後幾個吏員身上和嘴裡難聞到讓人髮指的味道，不自覺地說了句：

“你們每天嘴裡的味道不會噁心到你們自已嗎？”

方西施拿起手放在嘴邊哈了一口氣，然後聞了聞，一本正經地回答：

“尚書大人，下官嘴裡沒味啊。而且下官每日都用牙粉洗牙的。”

看著還粘在他牙縫裡的韭菜葉子，江玄無奈搖搖頭，對身旁的楚雲燕說：

“我再給你寫個方子，你想辦法搞來，回頭我教你怎麼做牙膏。”

江玄這麼說，是因為現代牙膏就算是最基礎的版本也涉及到了碳酸氫鈉，這玩意兒是需要用化學手段提煉製備的，以現在的科技水平，還沒發明出製備手段。

不過江玄來了，牙膏就不遠了。

又和楚雲燕研究了一會兒眼鏡，在虞衡司一眾吏員圍觀之下，他還是磨不開臉皮抱著紙殼子彈離開了工部。

此時已是入夜時分，皇城外街道幾乎完全無人，只有江玄的一輛馬車在緩慢行駛著。

江玄一邊給轉輪槍裝填子彈，習慣使用這種武器，一邊腦海中計劃著下一步該從什麼地方搞些錢來。

馬車剛剛拐彎，進了一處較為狹窄的巷道，路邊樹冠之中猛然嗖嗖射來兩支箭，直衝江玄的車廂而來。

噗噗兩聲輕響，江玄這才抬起頭來，一瞬間冷汗就打溼了他的後背。

他想過自已會被人暗算，但沒想到在皇城內竟然有人敢動手！

好在這兩支箭險而又險地避開了江玄的腦袋，因為他剛才低頭裝填彈藥的緣故，險險躲過一劫。

江玄在最初的震驚之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悄無聲息地端起槍，靠著車廂內比較堅硬的木樑蜷縮起來，靜靜等待外面的動靜。

外面十分安靜，如果不是車廂裡插著兩支箭，根本不像有過其他人在附近一般。

坐在前面的車伕還吹著小曲兒，自顧自往前趕車，忽然覺得一股風吹過，他的口哨聲還沒停，腦袋就已經悄無聲息地搬了家。

江玄感覺到馬車速度放緩，眼睛已經死死盯住車簾方向。

就那麼一瞬間，一處黑影急速從車簾外閃過。

砰！

江玄手中的轉輪槍一個預判，朝外噴出爆裂火舌，外面嗵的一聲，顯然有人飛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火銃？”外面傳來一陣輕蔑的低沉聲音，“不愧是靖寧身邊的紅人，真有些手段。”

緊接著就有另一個聲音傳來：

“火銃上彈速度慢，趁機結果了他。”

幾乎是下一刻，一柄長槍就洞穿了車廂外包裹的皮子，直接插了進來。

幸好江玄是蜷縮著，否則這一槍很容易就刺穿他的大腿。

江玄判斷著握槍人手的位置，大概估算了一下這人應該在哪，抬手就又是一槍。

劇烈的轟鳴聲混雜著鉛丸立馬就把車廂頂棚轟開一個巨大缺口。

“兩把？”外面的聲音又低咦了一聲。

江玄在搞自媒體之前那可是妥妥網癮少年一枚，FPS遊戲玩的那叫一個溜，這時候真有槍在手，江玄自信心爆棚，一個聽聲辨位就又開了一槍。

果然，不遠處剛有個身影跳上馬車，就被打成了篩子，摔下車後毫無聲息。

“這是……這是什麼火器？為何不用裝填彈藥？”

外面那個聲音有些慌亂，明顯是被江玄連開的三槍給震驚到了。

不過還沒等江玄得意，兩杆長槍一左一右插進了車廂，雖然沒傷害到江玄，但已經大大壓縮了他在車廂裡活動的範圍。

江玄心中暗道不妙，已經被他撂倒三個了，沒想到外面還有這麼多人，假如還在車廂裡負隅頑抗，說不定等不來救兵就被刺成刺蝟了。

不容他多想，車廂下面響起叮的一聲，江玄下意識一個側翻，果然就在剛才所在的地方，一柄槍尖斜著插了進來，幾乎是貼著江玄的肩膀紮了過去。

江玄知道車廂已經待不了了，於是一腳蹬在槍桿之上，一個猛躍，從剛才被他打穿的窟窿裡鑽了出去。

同時他還不忘對著地下的方向開了一槍。

畢竟車底空間狹窄，那人剛剛紮了一槍，肯定不會有時間馬上跑出來。

果然，隨著江玄手中轉輪槍火舌噴吐，車底傳來一聲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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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剛剛露出一點暢快的笑意，隨著來到半空之中，月華普照之下，江玄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