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翎回到御書房,心情大好。
不光是祈雨成功,她在百姓面前真真長了一回臉,更是因為江玄口中極為強大的效翎衛也招募到了谷大用那樣的奇人做指揮使。
拿起一卷書來,還沒等看,元翎就哼起不知名的小曲來。
無錯書吧“陛下好心情,臣妾來的正是時候呢。”
一陣軟語傳來,元翎抬頭就看到唐黛容領了幾個宮女款款走進御書房。
皇后怎麼又來了,前幾日送湯,這幾日送點心,今天又來送什麼。
自從那次江玄把養心殿的床搞散架之後,唐黛容幾乎日日粘著元翎。
其實這樣算是好事,畢竟給外人看來,他們這算是夫妻恩愛,後宮穩固。
可每每看到唐黛容端莊賢惠的臉蛋,元翎第一時間都能想起江玄和她在龍榻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聲音。
她想到這些心裡就莫名的不好受。
“皇后沒必要日日送膳,多照料照料後宮,朕也能安心。”
這話其實說的挺明白了,可唐黛容就像是沒聽懂一樣,端著點心就湊到元翎身邊,搞得元翎緊急平移,這才避免被她攔住肩膀。
“臣妾聽聞陛下登臨天壇祈雨,彷如龍嘯九天,只一個剎那就招來傾盆大雨。陛下簡直太神勇了,光是聽聽陛下展現出的神蹟,都讓臣妾忍不住熱血沸騰,坐立難安,哪有心思打理後宮啊。”
唐黛容說話的時候就像個小迷妹,手指頭忍不住在元翎身上來回摩挲。
但礙於周圍還有不少伺候的宮女太監,她的動作也沒太放浪。
可即便如此,元翎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身為女人被女人調戲,這種感覺實在是彆扭。
“咳咳……皇后謬讚了,朕只是為國之心感動了上蒼,這才降下甘露拯救蒼生,哪有什麼神勇一說。”
“陛下太謙遜了些,在臣妾眼中,陛下就是最神勇的。”說著唐黛容湊近元翎,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哪哪都神勇。”
元翎受不了了,照這麼下去,感覺皇后現在就想演一場活春宮,她可不能再陪著了,再待下去苦心經營的男人身份可就要露餡。
剛巧,一個太監站在門檻外低頭稟報:
“啟稟陛下,兵部尚書秦泰和武庫司郎中馬永成求見。”
“宣!宣宣宣宣。皇后,你看這時候真不巧,朕還有些事情要忙,你先回宮吧。”
唐黛容戀戀不捨地準備離開,臨走的時候眼神都快拉絲了:
“陛下可別忘了,咱們還有改日之約,可別讓臣妾等得太久。”
元翎又打了一個冷顫,心想那事兒就這麼有魅力嗎?
她記得皇后過去可是十分端莊賢淑的,為啥被江玄刺激過一次,竟然產生如此大的變化!
這一定是江玄暗中搞的鬼,聽說古時候有些仙人研究過房中術,似乎只要被他們沾染上,就會像著了魔一樣思念郎君,到時候甩都甩不掉。
元翎想著一扭頭,看到墨玉冷著臉站在那兒發愣,突發奇想:
要不讓墨玉去和江玄試試,以墨玉這種冷冽的性子,要是都能對江玄戀戀不忘、日思夜想的,那就能肯定江玄才不是本事強,而是玩了花招。
“陛下,臣請陛下下一道旨意。”
秦泰大步流星進了御書房,還沒站穩就開口把來意說明。
元翎思緒被拽回來,有些沒太跟上這位兵部尚書的節奏。
“要朕下旨?下何旨?”
“陛下,兵部郎中馬永成意外發現了一些圖紙,臣和他研究過後,發現這是一種極為不凡的裝置,只可惜最關鍵的地方缺了兩頁。”
“什麼?”元翎猛地一拍桌子,一副十分焦急地樣子。
不過在心中嘻嘻一笑,果然江玄猜測的沒有錯。
他說這套圖紙可以讓秦泰心甘情願折服在朕的面前,現在光是看秦泰臉上的表情,元翎就已經信了。
“那秦尚書想讓朕下什麼旨意?”
“臣求陛下下旨,讓江公公把剩下的圖紙貢獻出來。”
兩盞茶時間之後,江玄站在御案前,一臉正色反問:
“秦尚書怎知我就有缺的那兩頁圖紙,就算我有,又為何要貢獻出來?”
“這……”秦泰面色犯難,他看到圖紙並聽完馬永成的解說之後,滿腦子就只有研製新的鐵器來裝備軍隊,這樣說不定真能解大魏眼前四面楚歌的困境。
被江玄這麼一問,他也才想到,這該算人家的東西,自已這麼理直氣壯地要人家交出來,是不是有些卑鄙了。
江玄看兩人都低下頭不說話了,表情一變:
“不瞞二位,我確實恰巧發現了這些圖紙,也花大量時間研究過,只可惜最後缺失的兩頁不慎損毀了。”
“啊?那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馬永成一個沒忍住質問起來,可是看到在場其他三人都用警告的眼神看著自已,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腦袋一縮,閉嘴了。
江玄嘆了一口氣:
“唉,一場大火剛好燒到了這些圖紙,我雖捨命營救,奈何仍舊有不少就此燒燬了。”
秦泰和馬永成不約而同地攥緊了拳頭,彷彿受到致命的挫折。
“不過好在我已經將絕大多數的圖紙記在腦子裡,要復原這些圖紙,也只是時間問題。”江玄不鹹不淡地又補充了一句。
秦泰抬頭,武狀元那凌厲的眼神宛如實質鋼刀,直接刺進江玄眼睛。
江玄被嚇了一跳,以為自已皮過頭了。
元翎也忍不住緊張起來,習武之人向來直來直去,江玄這一通大喘氣把人家當猴耍,任一個普通人也該被激起三分火氣來,更何況以力犯禁的武者。
墨玉也感受到了秦泰眼中那抹異常神色,不由得被激起了條件反射,下意識將手中長劍劍柄頂出一寸,發出短暫嗡鳴。
馬永成額頭上全是汗珠,他有些後悔向頂頭上司稟報這圖紙的事情了,早知道他老人家這麼衝動,就該上書陛下徐徐圖之。
萬一秦尚書一激動觸怒了陛下,圖紙的事兒黃了可怎麼辦呀!
大殿一瞬間靜了下來。
秦泰眼睛死死盯著江玄的眼,一言不發。
忽然他的嘴唇蠕動了一下,下一刻,撲通一聲。
他跪下了!